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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下了车，回到王一博家的时候，王妈妈一看到他们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那天他们三个吃饭的时候，王一博还是一直沉默。
　　肖战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王妈妈。王妈妈听完了，也愤怒得不得了。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出话来：
　　“年纪这么小，人却坏成那样了，真可恶！我就可怜他们父母，养出这样的孩子，真是浪费了家里的饭！”
　　王一博听他妈妈那么骂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想笑了。不管是他妈妈还是肖战，骂人的方式都很特别，又够狠，又不失去自己的风范。王一博想笑就笑，抬头问王妈妈：
　　“安女士心疼我吗？”
　　王妈妈伸手摸他的头发，“嗯”一声，道：
　　“你这么好，怎么能不心疼你？”
　　王一博的笑容跟清楚，转而看肖战，问：
　　“战哥心疼一博吗？”
　　肖战看着他的眼睛，深情又宠溺地道：
　　“不是心疼你，是特别心疼你。”
　　那时候，王一博就说：
　　“有你们心疼我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样，那件事就过去了。
　　*
　　王一博退队了，其实对他和肖战的感情是好事。每天下课就能跟肖战在一起，有时候是一起回到王一博家做功课、吃饭，有时候是王一博去肖战家吃饭、做功课，有时候是两个人出去约会。天天过得很愉快。
　　冬天来了，有一天王妈妈带他们两个去买衣服，每一种款式都买了两件，一件给肖战，一件给王一博。在付钱的时候，收银员阿姨很仰慕地跟王妈妈说：
　　“您这么有福！两个儿子都是大帅哥！还看起来这么乖巧，真的有福，真的！”
　　王妈妈点点头，笑着说：
　　“您说的可是真的啊！我也这么觉得。”
　　王一博站在王妈妈的背后，低声地跟肖战说：
　　“不是两个儿子，是儿子跟儿媳。”
　　肖战脸上的笑容不变，手指却很用力地你捏了王一博的手臂一会。
　　他们在外面常常被误认为是亲兄弟，到现在也习惯了。对王一博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夫相。
　　肖战却说其实他不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外表那么像，但是人家这么认为对他们很有方便，他们两个去约会的时候少了很多麻烦。
　　王一博高二和肖战大一的上学期就这么过去了，很快，寒假就到了。寒假第一天，王一博就要回剧组拍戏了。
　　那天王一博回到剧组里的时候，其实感觉是像回家一样。那时候他才知道其实他很想念在这个剧组的感觉。这一回，学生演员一看见朋友们就开心得要命，王一博之前高山冰冷，今天也开心地跟其他男孩讲话了。
　　他旁边是陈小红和黄小乐在打招呼，说着说着就说到王一博的名字了。
　　陈小红说：
　　“一博现在开始笑着讲话了，好帅啊！”
　　黄小乐低声地“嗯”一声，然后说：
　　“不知道他表哥今天回不回来。”
　　陈小红：
　　“对对！好期待啊！温柔友善的表哥！”
　　王一博：
　　“。。。。。。”
　　他其实正在旁边好不好？他转身看这两个小姑娘，第一次主动跟她们讲话：
　　“不要打他的主意好不好？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黄小乐很害羞地马上低下头，小声地道：
　　“知道了。”
　　陈小红却不害羞，面露伤感说：
　　“啊！我的表哥男神，你怎么这么早就有主啦！”
　　王一博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像方炫，说到仰慕的人就变得很疯狂。其实经过了几个星期的夏天戏，王一博已经知道陈小红虽然嘴上有时候说坏话，但是个性倒不坏。
　　不然现在她和黄小乐也不能这么开心地聊天。只能说是成一看人的眼光真好，不会选教不了的孩子。
　　对了，她们说的“表哥男神”就是肖战。因为看到肖战叫王妈妈“阿姨”，大家就认为肖战是王一博的表哥。肖战待在剧组里的时间也很久，每天都来，态度又好，人又帅，这里的姐妹们都喜欢他，叫他“表哥男神”。
　　说到王一博和肖战的关系，其实只有成一知道。
　　就是那天王一博跟肖战讲电话，约肖战来探班，偶然碰见成一正在跟女朋友讲电话。那刹那，成一和王一博都知道对方在跟情人讲话了。所以那天肖战来，成一知道了。
　　不过知道就知道，成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王一博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相信成一不会多嘴，也许是直觉上他相信成一做人的态度，也可能是理智上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一定会影响到这部电影的名声，成一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成一昏倒的那天，之所以能让王一博看到他女朋友的真容，王一博想，除了感激，也是因为成一对他有一样的信心。就是直觉上我相信你的个性，理智上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因为你害我，我也能害你。
　　王一博正在这么想，成一就到了。过了几个月，成一的气色好多了，好像有时间陪女朋友，自己就变好。他一下车就被学生演员围攻，叫着：
　　“一哥！一哥来了！好想你，一哥！”
　　热闹得不得了。王一博却站在一边，等成一看到他就低下头，说：
　　“老师好。”
　　成一向他微笑，被别人围攻，没办法靠近跟他讲话。那时候张丽华的车也刚好到了，这些孩子开始去欢迎张丽华了，王一博才接近，问他好。
　　大家都有默契了，冬天的戏拍得很顺利。
　　那天肖战来的时候，王一博刚刚拍完早上的戏，就跑出去。陈小红看他跑出去就问：
　　“一博！你去接我们的表哥男神吗？”
　　王一博差一点就摔倒了。什么时候就变成“我们的”了？只是他一个人的，好不好？
　　但是跑到外面，除了肖战，王一博还看到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完全出乎他意外的。站在肖战旁边的是好久没见到的李同。王一博不知道情况是什么，但是在这里也不方便问，就带他们两个一起进来。
　　进门了，他就问肖战和李同：
　　“战哥怎么一起跟李同来了？”
　　肖战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道：
　　“不是一起来。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在等了。看到彼此就打个招呼。”
　　那时候，李同就忽然低下头，说：
　　“王一博，我来是因为想见你一面，向你道个歉。”
　　王一博：
　　“？？？”
　　肖战也满脸疑问。李同抬起头来，看起来又气愤又痛苦，跟王一博说：
　　“你们篮球队的那个李明文是我的堂弟。”
　　王一博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了。果然，李同继续说：
　　“是我跟他说你去拍戏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件事让别的球员讨厌你，逼你退队。我昨晚才通过他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退队了，但是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到这里等着。
　　很抱歉，王一博。那时候是我带你去挑选角色，然后你被选中了，帮我报个仇，我因为太开心了才跟几个人说那个故事。我真没想到我的堂弟他会那么坏。我很气恼。”
　　王一博看面前的老实男孩，真的不懂为什么他有李明文那样的堂弟。
　　王一博呼了一口气，道：
　　“他们没有逼我退队，是我觉得他们太可恶才退队的。我也没受很大的委屈，那天我想说的都说了。战哥也骂他们了，我没什么纠结了。其实我退队以后，生活开心多了。你放心吧。”
　　李同看起来还很难过，他说：
　　“但是我还想再跟你打一次球。你退队了怎么办？”
　　王一博看他的样子，真的是迷球迷到快没有道理了。肖战也笑起来，说：
　　“上一次看到你也是在这个城市，你家就在附近吧？”
　　李同好像看到希望了，点点头，道：
　　“我家离这里半个小时的公交车。”
　　肖战和王一博互相望了一下，王一博就懂肖战要建议的是什么了，向李同说：
　　“这样吧，我酒店旁边有个小篮球场。我哪天能收工早就跟你约，打个球。”
　　李同一听就开心起来了，拿出手机来，急切地道：
　　“太好了！加个微信吧！快点加个微信！”
　　李同这个人满简单的，加好微信，说好“一定要约我打球”就走了。肖战看着他的背影，说：
　　“太爱打球了，这个哥们。”
　　王一博也同意，不过他觉得午休的时间很珍贵，要抓紧跟肖战在一起才是，就拉肖战的手臂，道：
　　“爱打球就让他爱吧。我们快点进去，我快要饿死了。”
　　他们两个走到吃饭的地方，好几个女生都转眼过来看。特别是陈小红和黄小乐，眼睛都快要发亮了。肖战问王一博：
　　“什么情况？怎么都看着我们？”
　　王一博瞪那些女孩一遍，她们就伸出舌头，低头继续吃饭。肖战眨眨眼，好像看懂什么了。王一博那时候才把自己的视线移到肖战的脸上，眯眼，低声地说：
　　“表哥男神有这么多铁杆的表妹粉丝，可惜早就嫁给表弟了。”
　　


第38章　
　　王一博说哪天能收工早就约李同打篮球，没想到当天五点就能收工了。成一跟大家说：
　　“第一天在雪里拍戏，大家辛苦了。要让身体慢慢地适应，今天就拍到这！回酒店休息吧！”
　　那时候王一博想了一下，就给李同发了微信。李同收到短信，马上回复，说他现在就离开家。
　　因为时间还蛮充裕的，肖战也跟着王一博上剧组的车回酒店。回到酒店了，王一博一下车就带肖战到他的房间去，想趁着时间做点事。
　　但是刚进了房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李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王一博接电话，就听到李同急切的声音：
　　“诶！王一博！我来了，在你酒店的前面！”
　　王一博的眼角一抽，问：
　　“不是说三十分钟的公交车吗？怎么现在就到了？”
　　李同哈哈大笑，道：
　　“我怕让你久等，我骑摩托车过来。”
　　王一博：
　　“。。。。。。”
　　他真的想跟李同说，我就是希望你让我久等，好不好？
　　肖战站在他的旁边，看出他的遗憾，等他挂了就说：
　　“怎么？你对我的色计划失败了？”
　　王一博很凶地压肖战到墙上，吻了好一会才放开，哼了一声，道：
　　“什么是失败？只剩了一秒钟，我也会色你的！”
　　*
　　那时候雪已经停了，但是风还很大，李同穿着皮夹克，戴着头盔，坐在摩托车上，看起来格外地酷。连王一博都要说一句：
　　“李同，你这个样子不错。酷！”
　　李同满意地点头道：
　　“一定是酷的！我为了让你们看到我这么酷的骑车姿势，怎么冷我都不下车。现在你们看到了就好，球给你，我先去停车再回来！”
　　说了就把自己带来的球扔给王一博，骑车到停车站。肖战笑着跟王一博说：
　　“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王一博抬起眉毛。肖战说：
　　“都是爱装逼的幼稚男孩。”
　　王一博：
　　“。。。。。。”
　　他真的很想反对，但是刚刚李同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像他之前在教室外面罚站时跟肖战说的话一样。
　　李同回来了，他们两个就开始打球，肖战就坐在旁边的长凳看。一打就打了一个小时的球。打球跟聊天一样，有默契就舒服。
　　今天虽然不是比赛，但是他们两个打得很认真，也很享受。还有，这么久他才有机会在肖战的面前跟一个强对手打篮球。只要肖战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王一博就充满着能量，想打不好也不行。
　　打完了，李同和王一博举手击掌，说：
　　“真爽！三月的时候跟你们打了那一场友谊赛之后，我们又在全国联赛拿了冠军。但是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没有任何比赛像那天跟你们玩得那么爽。
　　比你们打得好我见过不少了，战术比你们好我也见过很多了，但是打得那么好看的只有你们队。我和我的队长都很期待今年能再一次跟你们打一场，没想到那个队现在竟然没有了。”
　　说到这里，他就拍了王一博的肩膀，继续说：
　　“不过，你放心吧，如果他们能活到碰见我们的时候，我们会打死他们，帮你报仇。”
　　王一博笑了一声，道：
　　“生活哪里有那么多的仇要报？你打好你的球就行了。”
　　肖战站在他的旁边，听他这么说就很开心地点头，同意。
　　那时候，忽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一博，这是你朋友吗？”
　　王一博，肖战和李同都转过身，看到成一和他的助理，大周，正在走过去。
　　三个人都马上打招呼：
　　“老师好！”，王一博和肖战说。
　　“一哥好！”，李同说。
　　成一微笑，道：
　　“刚才在楼上窗户看到你们打球，真的很精彩。可惜能下来看的时候就没了。”
　　那时候李同和大周的眼神刚好交叉，两个人马上认出了对方，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成一一看就知道有不寻常的事了，问他们两个：
　　“什么情况？大周，你认识这个同学？”
　　大周一副“一言难尽”。李同的脸上却写着“旧仇没报”几个字。
　　王一博看情况，想到那天大周对李同的态度，就跟成一说：
　　“一哥，其实那天是我的这个哥们带我来参加挑选角色的。他和大周先生好像有些过结。”
　　成一听到，脸色变得认真，仔细地看李同，然后说：
　　“我想起来了，你那天也参加了挑选角色，打球打得很好。那天有什么事？”
　　李同有了机会，就实话实说跟成一说：
　　“一哥，我那天被淘汰了，有问你们的这一位我为什么没被选中，他说。。。。。。　他说因为角色要帅。演成年版的人是你，如果说十七岁的你长得跟我一样，观众能相信吗？他就是那么说的。。。。。。”
　　现在李同提起那天的事还很激动，说着说着好像快要崩溃了。成一越听，脸色越严肃。他转头问大周：
　　“你真的对他这么说？”
　　大周挠了挠头发，一副被为难的样子，道：
　　“一哥，那都是什么时候了？候选人又那么多。我怎么想得起来每天我跟每个人说什么？”
　　成一简单地问他：
　　“你跟着我多少年了？还要用这些话来对付我？”
　　大周看到他的眼神，就不找借口了，低下头，诚实地道：
　　“一哥，我那时候其实有点生气因为他问了太多次，所以就说了一些话。。。。。。　我也不是有恶意的。”
　　成一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大周就举起手来，道：
　　“一哥，我知道错了！”
　　然后他向李同低下头，说：
　　“这位同学，我那天说的话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是气话。结果伤害了你，真抱歉。”
　　李同好像没想到他真的会说抱歉，愣住好几秒钟才回答：
　　“啊。。。。。。那个。。。。。。那样就好吧！既然你也说抱歉了！那个角色也被王一博替我拿了，我没什么纠结了！”
　　成一看情况已经变好了，就给王一博说：
　　“一博今天会回家吗？”
　　王一博道：
　　“会的，老师。我和战哥现在就要走了。老师呢？”
　　成一道：
　　“之后可能不会这么早就收工，今天能回家一定要回了。”
　　他们就那样各回各家了。
　　肖战问王一博：
　　“刚才打篮球打得开心吗？”
　　王一博听他的语气，知道他还担心王一博不打篮球了，可能有时候会不开心。王一博伸手抱他的肩膀，道：
　　“战哥，今天玩得很开心，因为有你在旁边看着。李同他也是好对手。如果是这样的篮球，我很喜欢玩。不是这样，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我的时间是用来陪你的。所以你不要担心。”
　　肖战摸摸他的头发，沉默一下，然后说：
　　“那我就放心了。好好地拍戏，好好地享受，然后就陪我吧！”
　　*
　　冬天戏只拍了两个星期，转眼就拍完了。杀青的那天，好几个学生演员都哭得乱七八糟。
　　不管怎么样，之后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哪怕是有人真的变成专业演员，他们也没办法都合一起拍另外一部戏了。
　　那天有很多雪，十几个少年少女穿着冬季校服，在学下拥抱，哭着，其实是一个很值得铭记的画面。
　　王一博和肖战跟他们说了再见，跟夏天杀青的时候一样，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现场。肖战又问了王一博：
　　“舍不得吧？”
　　王一博这一次不否认了。他低下头看校服胸口上名字，真的有舍不得的感觉。
　　朱夏是他演的第一个角色。从夏天到现在一直在融入这个角色，在阳光下、在雪中、在雨中的片段，他为了朱夏都拍过了。现在就要脱下这个身份，离开这个故事，实在是不容易的。
　　像上次一样，现场只有留下他们两个和成一。那天成一也穿着高中的校服，跟王一博的是完全一样的。
　　最后一个片段就是成年版的朱夏和他的女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