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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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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周泽尧把车钥匙递给他,头也不抬地说,“路上的车随便刮,别掉海沟就行。”
  “为什么不能找代驾?”骆影问。
  “段金以前在车上口若悬河,什么都说,被那代驾发到网上了,”周泽尧叹了口气,“从此就有心理阴影,见代驾就犯怵。”
  周泽尧坐了副驾,一上车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骆影见到他的时候就闻到了很重的酒气,应该喝得也不少,但整个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正常很多。虽然他这样的状态让骆影觉得轻松不少,但骆影仍旧怀念那个时候出其不意的任性态。
  段金倒是预料之中地说了很多,滔滔不绝,话题涉及之广泛,上到天际,下到马里亚纳海沟,无所不谈。从他的言论的用词以及尺度中,骆影大概理解到了为什么他个人的谈话也会被发在网上,为什么一个代驾会参与进他本不该感兴趣的事件中,骆影觉得段金很有说书的天赋,几句话能概括的故事硬是被他说得活色生香。
  可惜此时他的天赋没有发挥的空间,骆影这个车开得紧张兮兮,周泽尧颓然睡去,莫西干头也扭头看着窗外,面如死灰。但段金并没有因为无人观赏而偃旗息鼓,反而因为无人打扰而渐入佳境,甚至会在听到导航“前方一百米处左转弯”的提醒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听我说。。。。。。”
  段金住在一个沿湖岸线的联排别墅区,骆影看着这山水环抱的低密度社区,想到了余明明那没有电梯的小破楼,心里啧了一声。
  开进小区之后,骆影问:“车库在哪儿?”
  段金说:“往右开,那里有条道儿。。。。。。”
  “为什么要去车库,”周泽尧突然睁眼,“这好像是我的车,得开回我家啊。”
  “嗯?”段金愣了,“这不是你们小区吗?”
  没人回应他。
  我这不是代驾,是司机啊,骆影心里嘀咕着,老实地听着周泽尧的指挥把车开到了段金楼下。并且恪守了一个司机的职业道德,在莫西干头把段金连拖带拉往屋里带的时候,他自觉地下车帮他们提着东西。而周泽尧始终保持着斜靠的姿势,安然自得地闭着眼,一句假意的客套话都没说过。
  但骆影立即就因为自己的兢兢业业而付出了代价,莫西干好不容易把段金拖上了五级楼梯,一个踩空两个人就齐齐滚落了下来,硬生生砸在骆影身上,骆影应声倒地,痛苦不堪,除了落地瞬间的钝痛,还有背上不知道被什么刮了一道的刺痛。
  骆影忍着痛,想到那些代驾或者司机师傅不知遭受过多少类似的痛楚,心里慨叹,赚钱可真不容易啊。
  自己还没钱赚呢。
  莫西干跟着段金进了屋子,骆影一个人回到了车上,周泽尧仍旧是那个姿势,但眼睛一直看着他,骆影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镇定自若地系着安全带。
  “摔了?”周泽尧开口问。
  骆影有点吃惊地盯着他。
  周泽尧突然伸手,拂过他下颌骨附近的皮肤,指尖有些粗糙又温暖,解释道:“我听见声了,而且你这儿粘了点灰。”
  骆影因为这个动作有一瞬间的迟钝。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周泽尧又变回了上次那种任意的姿态。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没见我都没下车?你刚才下得太快,我没拦得住你。”他继续说。
  “是摔了,”骆影点点头,“就背上被刮了一道,没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觉得不对。依照现在周泽尧这种状态,骆影害怕他突然来一句“让我看看”。
  但周泽尧没有,他听完这句话,简单地“啊”了一声,然后在导航里输了一个地址,又重新闭上了眼。
  只剩下两个人的卡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无比清晰。骆影听着旁边的人很有规律的吸气声,也不知道他究竟睡着没有。
  骆影跟着导航一直往北开,进入了很有名的别墅区。这边的城市规划明显与其他片区不同,连路灯都设计得更加精致繁琐,绿化也做得十分细致,车窗开了一条小缝,骆影甚至能闻到隐约的清香。
  骆影看到周泽尧输的地址,那个小区的名字他有所耳闻,当初开盘的时候就因为一骑绝尘的价格引发了民间讨论。
  骆影有点感触,他一直都很正视他与周泽尧之间的落差,他们的背景之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从他当年身边人对周泽尧的讨论,到现在他开着的车,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多事都加深着他对这种差距的印象。
  骆影有的时候有点惋惜,如果周泽尧不是这样的天选之子,或许他当初的顾忌能少很多,敢做的事情也多很多;但有的时候骆影又很庆幸,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骆影不用因为自己的沉默和被动而自责,毕竟就算自己敢说敢做,他们之间仍旧隔着鸿沟。
  所以周泽尧对着他这副撩天撩地的架势,一句一句影哥叫着,骆影也明白,这只是他这样的人醉酒后的姿态而已,因为所有人都会配合他,他乐此不疲,虽然这对骆影这种不是这个阶层的人造成了莫大的影响。
  就像现在,周泽尧把上半身伸在骆影面前,给小区的保安确认身份。骆影看着近在眼前的脖颈,透过酒气闻到了沐浴露的植物香味,默默的想,有多少人曾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凝视这副景象,和自己一样有低头亲吻的冲动?
  他们或许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骆影想,但自己却不能。
  私人车库的车位很宽,但不常摸方向盘的骆影还是倒了两三次才倒进去。
  周泽尧没有嘲笑他生疏的车技,只是在他停稳解安全带的时候,伸手帮他挂档,松了手刹,然后下车走到电梯口前,安静地等着他。熟练的动作,随意的姿态。
  骆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他应该在这里等过很多人,或者有很多人等过他。
  直到周泽尧一言不发地在电梯里按了最高层,骆影才如梦初醒,他可能是习惯性地把人往家里带了,但现在自己好像不是这种处境。
  骆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怎么开口,电梯已经到了,周泽尧径直出了电梯,开了门。等骆影跟到门口的时候,递给了他一双拖鞋说:“先坐会吧。”然后没等他说什么就进了卧室。
  骆影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整个屋子,简约的装修,客厅很大,也很冷清,周泽尧应该是一个人住,茶几和柜子上都没放什么东西。
  骆影突发奇想地脱了外套,斜靠在沙发上,平常被带回来的人好像该这样,但他只靠了两秒就跳了起来。
  操,后背真痛,刚才怎么没感觉到。
  骆影伸手摸了摸被刮的地方,有点破皮,回去的路上要买酒精消消毒。
  周泽尧在里面干嘛?
  他肯定没醉到认不清人的地步,骆影在心里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周泽尧掏出一捆现金,扔在他面前说“这是你的代驾费”的景象。
  骆影乐了,他一定会拿了就走。
  周泽尧没多久就出来了,他换了一套衣服,骆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可惜没有看到现金,只有一个很小的药箱。
  “擦伤?”他问。
  骆影没想到这出,怔怔地点了点头。
  周泽尧低头翻着药箱:“衣服捞一下。”
  骆影有点愣地伸出了手,摸到衣服下沿的时候突然像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他的纹身。
  虽然他不知道周泽尧记不记得,但他总会有些不自在。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弄吧。”骆影说。
  周泽尧听而不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不用了。”骆影重复了一次。
  周泽尧依旧没有理他,一手拿着药用棉签,一手拿着碘酒瓶,抬头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衣服,影哥。”


第八章 
  骆影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人,而对方也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这场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骆影为了自己的秘密在坚持,而周泽尧为了不知道是酒醉的兴致还是什么在坚持。
  最后骆影妥协了。
  他掀起衣服下摆的时候,内心翻滚着不同的托词,如果周泽尧记不得那本书,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如果周泽尧记得那本书,他又该怎么解释。
  说出来。
  不想藏了就说出来。
  骆影感觉自己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从上次从周泽尧嘴里听到“可惜了”开始,到那个人的侧颈近在眼前的一瞬间,又到现下他选择妥协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受到内心某处的火苗,它在诱使骆影,让他冲动,让他鱼死网破。
  “趴下。”周泽尧说。
  骆影趴在了沙发上。象征性捞起的衣服露出了短短一截腰。
  周泽尧把药棉放进了碘酒瓶里,空出的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把衣服拉到了肩胛骨的位置。
  骆影看着头顶上的灯,知道现在自己的后背一览无余。他听到指甲盖与玻璃瓶抨击的清脆声,又无法动弹,只能焦虑地等待对方的发问。
  但他没有等来预期中的词句,只等到伤口被涂上碘酒的刺痛与凉意。
  他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地在给他消毒,动作很轻缓,几次按压都收着力度,甚至贴心地用纸擦拭了旁边不小心溅到的区域。但细致到这种程度的人却似乎对眼前的黑色粗体字母浑然不觉,除了问他痛不痛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骆影突然想到,周泽尧好像从来都没问过他任何生活中的事,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种同学之间的寒暄。他似乎毫不关心自己的学校、生活和工作,从见面之后就表现得像他们是从未分离过的朋友。
  “好了,但我建议你再趴会,还没干。”他听见他头顶上的人说。
  周泽尧收拾着那个小药箱,继续开口:“你今晚要不睡这儿吧,太晚了这边不好打车。”
  “我明早要去车行。”骆影说。
  “我送你啊。”
  “你明天没事做?”骆影发现这好像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关于双方生活的问话。
  “没,我要等周总回来之后才有事。”周泽尧提着药箱进了卧室。
  骆影抿了抿嘴,啊,所谓的资本主义。
  等骆影坐起来的时候,内心仍旧有些不解。周泽尧充其量只能算得上随性,但绝算不上是什么彬彬有礼的人,他所说的很多话都会带有隐藏的命令感。所以他不久之前的闭口不提,不可能是出于对隐私的尊重,只能代表他对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好奇。
  周泽尧拿着一套衣服走了出来,递给他:“干净的,但是可能有点大了,你将就穿着吧。”
  骆影接了过来,闻到了衣服上的洗衣液味。
  “你一个人住?”他问。
  “嗯,前不久才搬过来的,”周泽尧想了想说,“偶尔段金会过来住。”
  “只有段金?”
  周泽尧微微笑了一下:“其他人说了你也不认识。”
  这个人真是拉扯的高手,骆影心想。
  周泽尧绕过他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了两罐啤酒。
  “你还要喝?”骆影说。
  “渴了,”他拉开一罐递了过来,“我今晚喝得不多,身上的味儿都是被熏的。”
  骆影摇摇头。
  周泽尧自己喝了一口:“从来不喝还是今晚不喝?”
  骆影看了他一眼:“酒精过敏。”
  “啊,那你在酒吧工作多受罪啊。”周泽尧说完,又回头倒了半杯柠檬水,夹了几块碎冰,递给他,“你喝这个吧。”
  骆影接了过来,看着杯子里的冰。
  那天晚上,周泽尧看到他了。
  加微信的时候,周泽尧也知道是他。
  骆影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谜。
  “周泽尧。”他突然开口。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
  周泽尧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才慢慢放下杯子,看着他:“嗯?”
  骆影看着面前的人,他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垂着眼眸望向自己,他的睫毛在光的映照下,每一次扑闪都显得很多情。
  每次骆影沉默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安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似乎从不好奇他将会听到什么,或者说似乎从来都知道他会听见什么。
  骆影心里有一千个疑问。
  对骆影好奇的人有很多,从高中开始,到大学,到工作后接触过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很想知道,骆影沉默的嘴里有哪些没说出口的事,骆影听过太多试探的话语,或者是直接的问句。
  只有周泽尧没有。他好像洞悉一切,又好像漠不关心。所以山水轮流转,这个好奇的人终于变成了骆影自己。
  但骆影隔了好几秒之后,仍旧只是问了一句:“我睡哪儿?”
  周泽尧没有立即回答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才开口:“一主卧一客房,你想睡哪儿?”
  骆影没有迟疑:“主卧。”
  “行啊,”周泽尧笑了一下,“影哥说了算。”
  真的是迷幻的一天。
  骆影穿着周泽尧的衣服,躺在了周泽尧的床上。他进卧室之后甚至刻意地望了望垃圾桶,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东西。他贴近枕头闻了闻,上面还有一种混合了洗发水和古龙水的淡香味,很好闻。
  他觉得自己有点恬不知耻,周泽尧对他可能就像对身边的朋友,但他现在正在细致地打量着整间房子,不放过任何一丝隐藏着主人爱好的气息。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我把你当兄弟,但是你却想上我吧。
  但自己又好像没有愧疚的必要,毕竟这段时间的所有事,好像都不是自己选择的,骆影好像毫不费力就享受到了一个暗恋者的最高待遇。
  想到这里,骆影才恍然发觉,这些事儿好像都有点诡异。
  但这迷幻的一天远远没有结束。
  当骆影拉开衣柜最底层想找一床薄棉被,但赫然发现整个抽屉里面只有一条很眼熟的灰色围巾的时候,他才真的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见鬼了。


第九章 
  骆影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拿了出来,凑近闻了闻,又用指腹反复摩挲,重复了几次这个动作之后,他终于笃定,这的确是那条围巾。
  这一瞬间,他立突然想到了不久前跟余明明的对话,余明明果然又一语成真,围巾还在,也没有用来擦桌子,而是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柜子里。
  至于周泽尧知不知道这条围巾的来历,就不得而知了。
  骆影已经无心细想这件事了,他今晚对周泽尧的好奇已经够多了,再多就要溢出来了。其实认真想想,这些事每件单独来看,好像都没什么稀奇,都说得过去,以至于如果想问起来,都不知道该挑什么开口。换句话说,骆影好奇的每件事,问出来怕矫情,更怕本身就是自己无中生有,不问又有点憋屈。
  骆影在这个房间的这一晚睡得很不安宁,闭眼前他总会无缘无故想到高中的很多事,不仅仅是那个圣诞节,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对话;闭眼后他久违地又做了那样的梦,但这次终于不再是惊险的逃亡场景,只有一个男人用布包裹住了他,像在包裹一块方糖,又隔着布不住地亲吻他,在他耳边厮磨。
  骆影醒来之后有点发怔,下意识地看了看下半身,果然有反应。
  他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洗洗,抬手揉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眶是湿的。他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看见整个眼窝红得特别厉害,像五点的火烧云。
  真厉害啊,骆影对自己说。
  睡个床能把自己睡哭的。
  等到骆影收拾完之后,发现周泽尧已经醒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电视开着,听起来像是什么球赛。
  “醒了?”周泽尧听到骆影走出来的声音,没有抬头,“房间还行吗?有没有不满意的?”
  骆影走到客厅,发现他看的是英超的回放:“没有客房服务。”
  周泽尧喝了口咖啡:“对不起,唯一的服务员昨晚喝醉了。”
  说完他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想了想又说:“怎么办,唯一的厨师也没准备早餐。要不你点个外卖吧,就不要投诉了。”
  骆影摇摇头,他平时也经常不吃早饭。“衣服,我洗完还你?”
  “随你,”周泽尧不在意地说,“麻烦的话你穿着就行,不用还我了。”
  这个人对自己的东西真是随心所欲呢,骆影想。他看了看窗外,风刮着树叶簌簌地响,他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你有围巾吗?也一道借我吧。”
  “我没有戴围巾的习惯。”周泽尧回答得很快。
  “所以是没有吗?”骆影说。
  周泽尧终于把视线从电视上收了回来,转头看着面前的骆影,眼里有点玩味:“不,我有,但好像不能借你。”
  “为什么?”骆影觉得自己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
  周泽尧没有因为他的穷追不舍而诧异或者不悦,反而很愉悦地笑了起来,像遇到了有意思的事:“因为是别人送我的。”
  谁送的。
  骆影这句话憋在口中,还在想这舟要不要继续沉下去的时候,听到周泽尧说:“影哥,你这样子真有趣。”
  骆影问不下去了,看着面前的人关了电视,喝了最后一口咖啡:“高中的时候我前女友送的。”
  来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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