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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棋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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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一定,改良一下,说不准下回可以派上用场。比如白1走这里,就可以避免后来被杀大龙……”谢榆全神贯注地剖析着棋局,程延清为他所感染,微醺地托着腮,在棋位上一一指点,“小飞,挡,这里打吃……”
  谢榆很快意识到程延清根本就有备而来:“你挺清楚的嘛。”
  “这一系列落子,是我赛前就冥思苦想过的。”程延清望着庭院里的落雪。
  “赛前?”
  “嗯,当时是希望把它完善,变成一个新的招法。”
  谢榆猛地睁大了眼睛:“新的招法?”
  “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放下了。”程延清瞥了他一眼,“这都怪你。”
  “好吧好吧,都怪我,那这次我来帮你啊!”
  “什么?”
  “你的新招法。”谢榆把棋篓塞进他手里,“我也很有兴趣,我要入伙!到时候以我的名字命名!”
  “滚。”
  话虽那么说着,和式庭院里,石灯笼却亮了一宿,直到被雪淹没。
  第二天,谢榆刷地拉开纸门,呼吸着雪后新鲜的空气。虽然几乎一整夜没睡觉,他的精神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
  他最喜欢的棋手是程延清,他研究过程延清的许多棋谱。
  然后有一天,他站到了程延清的面前,跟他一起开发了新的招法。
  要不是这个清晨寒冷得不容半点睡意,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程延清被清亮的雪光照得眯起了眼睛,眼看谢榆冲进了雪堆里:“大清早的……”
  “说好了的,我来命名!”谢榆跳过来面对着他。
  程延清大方道:“行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就叫……‘扳老虎’!”
  程延清一愣:“我外号叫老虎……”
  谢榆理直气壮道:“我跟你有仇嘛。”
  程延清:“……”
  谢榆回国后,两兄弟只字不提日本之行。这次没有谢榆弥封两人之间的隔阂,倒是越发疏远了。
  不久后,应氏杯半决赛在S市举行。
  应氏杯四年一度,由台湾商人应昌期在80年代创办,冠军总奖金高达40万美元。高昂的奖金原本是为了激励中国棋手奋发向上,但是连续四届被韩国棋手霸占,直到新千年,中国棋手才第一次奖杯底下刻上自己的名字,而当时应老先生已经故去了。似乎是国手对于应老先生遗憾离世的补偿,从此以后,应氏杯冠军再没有落入他人之手。
  今年的应氏杯,更三星杯情势差不多,四强中除了韩国选手李在中,其他全是华人,魏柯将在半决赛对阵罗爽。
  谢榆对罗爽始终亲近不起来。程延清也说过这个人心机很重,“不是一路人”。谢榆和魏柯同时出现的围甲决赛,罗爽是除了李法天外唯一撞见过他们俩的人;后来又在吴老的庭院里捡到了他的微型摄像头,谢榆对他还是非常忌惮的。平时没事不跟他来往,以免被他看出端倪。
  应氏杯半决赛需要下三番棋。第一天,魏柯以半目险胜;第二天,魏柯在大优势局下定型太急,给了罗爽做活的机会,罗爽逆风翻盘。于是两人的比分成了1:1,第三天成了能否晋级的天王山之战。程延清已经2:0淘汰李在中,魏柯和罗爽谁拿下最后一局,就能与程延清争夺冠亚军。
  谢榆给远在B市的魏柯打了个电话。魏柯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不安,但是谢榆认为魏柯是不太对劲的。他天天坐在棋盘前看魏柯下棋,魏柯有没有状态下滑,他最清楚不过。谢榆最终还是决定跟他谈一谈:“吴老的事你也不用太遗憾。等打完应氏杯,我们私下里再去找他一回,说不定他等的就是你。其实你没有他的指点,不也一路走过来了吗?”
  魏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谢榆觉得魏柯可能还在生气,但他也没办法,他能做的都做了。
  第三天,谢榆和罗爽再次来到对决室。中国棋院规定棋手参赛前要留15分钟接受媒体采访,“魏柯”自不必说,风头正劲;罗爽则是微博粉丝量仅次于魏柯的棋士,同样受到了大量的瞩目。
  自从魏柯开始走网红路线,罗爽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在微博上营销自己。自拍、互动、曝一些不大不小的棋坛内幕,趁着魏柯给棋坛引流,亦是炒作了一波。他的经营终于在谢榆不再登录账号后起效——他虽然游离在谢榆的圈子以外,却在微博上发了很多和“魏柯”有关的信息,偷拍、合影、赛程、互动……魏柯的迷妹只有经过罗爽才有可能得知魏柯的近况,自然纷纷fo上了他。再加之罗爽本身长得不错,又非常聪明地往炒CP的方向去了,有不少虎仙CP粉爬到了他的墙头,转化为他的粉丝,不得不说罗爽的确相当聪明。
  当被人问及对于今天的天王山之战有什么想说,罗爽笑眯眯地歪头看向魏柯:“还是希望魏哥哥像昨天那样让让我。”
  谢榆对上他那双笑得有些讥诮的黄眼,假戏真做地回敬了一句:“今天不给这个面子了。”
  他已经觉察到罗爽非常喜欢在赛前言语打压对手,动摇军心。他不是魏柯,魏柯也不在乎,不过他不打算让罗爽以为这样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
  话虽放得狠,真到了棋盘前,情况却不容乐观。
  罗爽的力量不比程延清差,今次又表现得格外出色,很快就占据了优势。相比于罗爽的咄咄逼人,魏柯却走得有点迷。第98手,魏柯出现严重误算,以至于不得不放弃左面战场,寻求右下角突围,可是罗爽打吃后压,依旧把他逼入了绝境。
  耳机里的魏柯听起来依旧冷静自持,但微微紧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11…十九,扳。”
  谢榆本能反应:不对!
  但是他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迟迟没有落子,对面的李法天不由得小声逼逼。
  魏柯在耳机里再次重复:“11…十九,扳。”声音中透着不言自明的威严。
  谢榆一度将手探入棋篓中:“这是魏柯的比赛,我操什么心?更何况我会比他考虑得还周到吗?说不准这又是他的棋筋妙手,应该相信他。”
  对面罗爽双手交叉支撑在膝上,一双黄眼牢牢捕捉着他的眼神,见他抬手悬于棋盘上方,眼神里透露出某种近似于狡黠的笑意。
  谢榆的手开始颤抖。他有千万种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坦然落子,但只一条,就把他彻底打败——
  他感觉不对!
  他是棋手,他下不了他自己都不看好的棋。
  这种糟糕的感觉刚才就出现过。魏柯的168手,他觉察到危险,果不其然将战局导到了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境地。
  他再次收回手,希望魏柯能领会到他的担忧,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这步棋。
  可是魏柯非但没有领情,反倒是抬高了音调,第三次命令:“我让你扳。”
  谢榆汗如浆出,浸湿了内衣。糟糕的盘面,强劲的敌手,催命的哥哥,炫目的灯光,观战的主持人……这一切都让他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止。
  “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比赛,我却……”
  “下出你自己的棋。”吴清水慈祥的叮嘱突然响起在耳边,打断了他心中烦躁的杂音。
  找到你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个魔咒,一瞬间,谢榆只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
  不对……魏柯的下法不对……思路正确,但手法有问题。白棋尚未净活,若是黑棋在10…十八挖断白棋阻其联络,白棋就只能就地做活,局部却是一个“接不归”!
  那么如何才可以活下来?
  谢榆的目光在棋盘上飞快地巡视着……
  他突然眼睛一亮!
  18…十六的扳才是绝妙的手筋!
  一旦占据那个位置,那黑棋就再也无法净杀白棋。如果强行破眼,则自己撞气,不仅不能杀掉白棋,黑棋角地也岌岌可危了。
  谢榆抬手,啪地一声打在18…十六!
  隔壁的研究室里,陈恭熹院长已经起身离开。在他看来,这盘棋胜负已分。罗爽不仅仅要终结魏柯的连胜之旅,还极有可能吃下他的应氏杯冠军。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记者采访,为魏柯的状态下降寻找说辞。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韩剑更是一拍大腿:“漂亮!!!”
  陈院长转身,定睛一瞧。只见屏幕上右下角的棋局,白棋与黑棋完成转换,白棋度过危机,顺利得活!而因为右下角做活,整个局面都有所缓和!
  陈院长看看时间,两人都已剩最后一次读秒,局面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变数了。
  他微笑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已经预料到,这将是又一场名局的诞生!
  当观众为“魏柯”欢欣鼓舞之时,谢榆却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听见魏柯在对面摔掉了耳机,大声说了句“让他去下”。谢榆拧着眉头,以最快的速度运子如飞,将他的计算推上棋盘。只要五步,给他五步就行!
  李法天完全无法安抚这样暴躁的魏柯。他说什么也不肯回到棋盘前,直到电视里的主持人鼓起掌:“这一系列的妙手让白棋暂时度过了危机。”
  另一名解说道:“魏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优解,不愧’仙手’之名,我想最终的胜负应该还有想象空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转危为安以后,魏仙手突然踌躇不前,迟迟不落子了。现在的局面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吗?”
  “这大概就是神仙下棋和凡人下棋的区别吧……”
  “大家都在等你。”李法天道,“谢榆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帮你。回去下完吧。”
  谢榆一直在棋盘前静坐。
  他不是不会下。只是在最初的鸡血状态过去以后,他蓦然回首,突然后怕:他竟然真的动了魏柯的棋局!
  虽然有功……但魏柯不会原谅他。
  他冷汗直冒地原封不动,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耳机里传来哥哥暴怒的责骂。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消息传来。
  “……”谢榆忍不住拧起来眉,他单纯可惜这种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罗爽已经堂而皇之地蹭着他的时间思考起棋局,而魏柯进入了读秒状态。滴答滴答的时钟声中,谢榆焦虑,却也冷静。他知道他已经触了哥哥的逆鳞,但是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比赛还在继续,如果魏柯真的退出,他也做好了迎战罗爽的准备!
  “五,四,三,二……”
  “15…十一。”耳边终于传来了魏柯的声音。
  谢榆终于松了口气,劈手打在魏柯命令的位置。
  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哥哥已经顺着他的思路,进行下去了……
  两个小时以后。
  “在刚刚结束的应氏杯半决赛中,魏柯打败罗爽,顺利晋级!他将会在接下来的决赛中与程延清顺利会师。虎仙跨越四个月再度交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机场的大屏幕播报着今日新闻,谢榆充耳不闻,匆匆上了登机口,当晚就飞回了B市。他预感到今天的事魏柯不会与他善了。比赛中他自作主张,气得魏柯丢耳机。后来他放低了姿态,等候魏柯回来重新主导棋局,魏柯也差点没来。再加上他在魏柯的主场逆转乾坤,魏柯心里肯定不好受。
  一走进家里,他就感受到了低气压。魏柯少有地坐在沙发上听电视,李法天从厨房里出来,用眼神示意他顺毛捋,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
  谢榆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边:“哥。”
  魏柯不理睬他。
  “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很生气。但是当时我想……”
  “你想?这是我的比赛!你想?!”魏柯冷冰冰地训斥。
  谢榆知道自己理亏,但没有太多的抱歉,他今天可算是个大功臣,因此只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不能眼睁睁明知道你会输还这么走啊……”
  “我会输……?”魏柯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
  谢榆又有点不太舒服了,谁都知道这盘棋是怎么赢下来的:“当时那个态势很紧张……”
  魏柯反驳:“我的棋根本就没有下完!”
  谢榆苦笑着摇摇头。
  比赛结束以后,铺天盖地都是他如何如何逆转乾坤的消息,但魏柯貌似不太想承认。要放在从前,魏柯贬低他,他会愤怒;但是这一次,他有实打实的成绩傍身,只是伤心难过而已。魏柯不肯承认他、不领他的情,他忍不住眼眶发酸:“承认自己会失误、会失败,没什么大不了,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
  “我的失误,我的失败,我自己买单。然而观棋不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这还不是普通的比赛,是应氏杯半决赛,你当我是什么人,落了下风要你帮忙!”
  谢榆原本并不打算与他争执,但看魏柯咄咄逼人、越说越离谱,心里也不禁冒火:“那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我去学棋?为什么把我送去道场?又为什么要我做替身棋士!”
  魏柯咬牙不说话。
  “难道你只是为了弥补你当初的过错,好让自己安心?还是满足你大家长的控制欲,让我坐在棋盘前当你乖乖的提线木偶?结果事态失控了,你输的棋我帮你赢回来了,你觉得伤自尊,你根本见不得我比你强!从小开始,你就见不得我比你强!”
  魏柯一拳就揍到了他脸上:“你在说些什么?!”
  谢榆都被揍懵了。
  在厨房里的李法天连忙跑出来,看着谢榆捂着鼻血,失声尖叫:“你们干什么?!”
  魏柯喘着粗气不说话。
  “我说什么……你又在说些什么?!你从进门开始,有说过一句人话吗?!”谢榆狠狠抹掉了嘴角上的血,夺门而出。
  李法天追到门前:“谢榆!他最近头痛得厉害,所以情绪比较暴躁,你不要理睬他。”
  谢榆冷哼了一声。
  魏柯的想法,他能猜到一些。魏柯因为病情加重、状态下滑,肯定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骨子里却清高,有胜负心,不然也可能十几年如一日地吃得苦中苦,要做棋坛上独树一帜的那个人。
  而这次击败他的不是别人,是自己。魏柯可以输给任何人,但绝不能输给自己。他这个孪生弟弟,从小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如魏柯,这才该是常态。被他救场,以魏柯的高傲是无法容忍的,所以魏柯根本不肯承认是他出现了失误而自己帮他赢下了这盘棋。谢榆站在那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心也算是彻底死了。
  “我也就是贱,想他赢,怕他累,最后还落不得好。”谢榆丢下这句话,插着裤兜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李法天回头,在魏柯面前坐下:“我觉得你们得好好修复一下兄弟关系。你们俩的相处方式是有问题的。”
  “你也觉得我是见不得他好?”魏柯苦笑着摇摇头。
  “我不懂棋,但我觉得你作为哥哥,干涉太多,控制欲太强。而谢榆,对此产生了逆反。年轻的王子在挑战国王的权威,在我看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魏柯陷入了沉思。
  “谢榆是你双胞胎弟弟,你非常顺其自然地就把他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你觉得照顾他、引导他是你的责任,同时,你觉得随意摆布他是你的权力。”见魏柯开口欲反驳,李法天抢先截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你没有这种想法。让他代替你上阵,本来就是自私的行为。他同样是个棋手,你凭什么让他当根木头桩子,听从你的指示?就算那对他再有好处,他不会成长吗?他不会想要自我吗?也许从前他不会想,但在这段关系里,他变了,你却没有变。长此以往,他心里当然会有想法。”
  魏柯长叹了一声,这个问题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他俩下的,到底是谁的棋?
  谢榆误会了魏柯,也低估了他的高傲。魏柯的高傲不在于输不起,而在于不想让任何人干涉自己的棋,不论是好是坏。
  “他已经成长成你的竞争对手了,你所有的恐慌、愤怒、失控感都来源于此。魏柯,谢榆他是个人,一个有自己思维和行事能力的个体,即使你们曾经同时降生于世、亲密得不分彼此,你和他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尝试放手吧。”李法天轻轻覆住了他的手背,“你得学着尊重他,退到一定距离外爱他,而不是对他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他成不了你的一部分,也不是你的洋娃娃。”
  李法天说着,把手机塞进了他的手中。
  魏柯的火气烟消云散,眼圈却慢慢红了。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领我这个情。”对面的谢榆沉默了一阵,主动开口道,“我也不想再继续当你的替身棋士。打完下一场应氏杯决赛,这个赛季也结束了,我们结束吧。”
  魏柯干脆道:“好。”
  

  ☆、第 30 章

  
  深更半夜的B市机场,罗爽拎着行李箱下飞机,一群粉丝正在寒风里举着稀稀拉拉的接机牌等他。他换上灿烂的笑容,走到她们中间签名互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一声:“魏柯!”
  只见“魏柯”塞着耳机,疲累地出登机口。他看到粉丝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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