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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一袭芳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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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睿,”何婉清放下筷子,温和地道:“妈妈先前问过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承认了。住进你心里的那个人,其实是秦明,对吧?”
  方文睿的面色“唰”地一白,心下一乱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急急地轻嚷:“妈妈……你说过不会反对的!”
  何婉清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方文睿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妈妈?”
  何婉清微微笑了笑,仔细地凝视儿子的脸,而后动作轻柔地拂去那粒沾在他唇边的饭,“妈妈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她将右手小指递到他跟前,“好好高考。”
  方文睿眨了眨眼,母亲松挽的发髻此时有些散了,几缕银丝垂落到她含笑的嘴角,“……好好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沈妈妈和何妈妈都挺好挺好的,不过一个撞破了没忍在心里一个忍在心里自己消化了一段时间。之前写沈妈妈和秦爸爸的事,本想铺垫,结果其实还是没怎么用上啊……本来都打算把秦明的外公搬出来写,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下一章还会有两位妈妈的一点点小事,总之,现实生活中这么通融的家庭很少估计是无疑的,因此,我把这篇文放在“童话故事”里。

☆、第二十四章  跑操

  三月上旬,在飞往纽约前,沈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班级联络卡。她轻易地找到了方文睿的名字,拨通了那个家庭电话。
  何婉清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提及了秦明,她才想起去年家长会上坐在她身旁颇具气质的女士。
  沈茹挑了一家傍湖而建的茶楼。约定的时间在下午三时,那个点,茶楼里客人不多,先到的她择了一靠窗的位置,这里视野开阔,碧湖一周的风景尽收眼底。杨柳微带绿意的枝条垂落到水面下,风一吹,便晃悠地在湖水表面画圈,荡开一层层涟漪。风稍大一点,还会吹来绒状的柳絮,远远地,柳絮几乎是贴着湖面浮过来的,眯着眼看,有点像是早春未能化完的残雪飘零在渐暖的春水上。
  三点整,何婉清准时出现。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见了对方。
  “你好。”何婉清先打了一声招呼,在沈茹对面坐下。
  沈茹也笑着同她问好,“希望我此次唐突的邀请没耽误你的工作。”
  何婉清摇头说不会。
  “要喝点什么?”
  何婉清没多想,随便点了杯碧螺春,沈茹请她来肯定不是专来品茶的,她的用意,她也隐隐有了大致的猜测。
  果不其然,待茶被沏上来后,沈茹直入主题,“我其实想问一个问题,可能有点冒失,”她呷了口恬淡的龙井,看向何婉清,眼神清明,“你知道小睿和秦明……”
  “我知道。”何婉清摸不透沈茹对此事的态度,只得先平静地点头承认。
  沈茹从她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听不出她的想法,微微蹙眉,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听说过不少同性恋青少年的自杀案,家庭压力给他们造成了难以负荷的心理负担……”
  沈茹胡诌八扯,用意念无中生有地制造了一起邻家花美男出柜未遂自杀未遂的刑事案件,然后又列了几个数据,近几年同性恋青少年的自杀率以及其中因家长反对阻挠而走投无路被逼自杀的比率。
  何婉清:“……”她似乎明白沈茹的用意何在了。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何婉清这回是真地笑了起来,“沈女士,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撞见儿子和秦明的亲吻后,她连续几天都没睡安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午夜梦回时迷迷蒙蒙地看见丈夫嘴角淌血、眼底含着浅浅的笑和淡淡的悔,她魂不守舍地被惊醒,再无睡意,一动不动地盯着乌黑的天花板,就算她能接受,那秦明的父母呢,会认可他们之间在世人眼里荒诞不经的关系么?
  眼下看来,她多虑了,“我……和你一样,为人父母,也希望孩子们幸福。”
  这件事最后被秦孝威说漏嘴,让秦明知道了。
  “妈,你这不是多事嘛!”秦明心里乐不可支,感激涕零,面上却一脸嫌弃,撇了撇嘴道:“你儿子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啊?”
  沈茹也不恼,只是凉凉地斜了他一眼,“除了一副皮囊,你觉得你哪点值得被看好?”
  和方文睿一比,确实相形见绌了,成绩没人家好,性格没人家讨喜……
  秦孝威盯着儿子的一张脸,沉思片刻,忽道:“其实,现在挺多人不待见生了一副好皮相的人的,”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开始追忆似水年华,“你外公当年就觉得我太俊了,难保未来不花心……”
  秦明:“……”
  成人礼过后,再次投身高考复习时,每个人的心态或多或少都有了那么点变化。成人了,要对自己负责,不知是不是这一观念潜移默化的影响,就连普通班的体育生都不再抱怨无穷无尽的练习卷了。
  刘昀芳将原先挂在教室后方的高考倒计时板和悬在前面的时钟对调了位置。虽然学生的自觉度已经很高了,但她还是觉得此举甚为英明,“这样,你们当中就不会有开小差的,盯着秒针等下课了!”
  是以秦明每次习惯性抬头看时刻,都会瞧见那愈来愈小的数字。
  高考倒计时板上的纸条比抽纸还用得快,一眨眼就只剩下六十来天了。
  这个时候,正值春夏之交,流感病毒在暮春湿暖的空气中猖獗得很。每个班都被要求打开教室的门窗通风。
  上完语文课,刘昀芳忽地想起有条通知忘了宣布,“明天开始,高三段的课间操改为跑操,没有特殊情况,不许请假。”
  全班哗然,上学期的体测果然不是最后一次跑步!
  跑操的秩序比课间操乱多了,段长头几天还耐着性子抓,指挥道,步调要整齐划一,整得跟军训似的,就差喊一二三四了,但接下去连续几日的雨浇灭了段长的满腔热血,待天气转晴,段长大人没心思再和这帮“新兵蛋子”较真,自己忙课改工作去了。于是,再无人“统帅”的“百万雄师”浩浩荡荡地从教学楼冲向操场,别说队列了,各班体育委员为了省事连班旗都不举了,各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谓“水乳交融”。
  秦明和方文睿“两”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不错嘛,长跑亚军!”
  方文睿没回话,维持稳定的呼吸频率继续往前跑。跑满三圈后,两人依旧马不停蹄,奔回教学楼。
  此时大部队还没跟上,楼道里空荡荡的,不像待会儿那样被堵得水线不通。
  方文睿提着微微发酸的腿,一步一步迈上台阶,“秦明……”
  走到长廊上,光线一下子亮堂了很多。
  明艳的阳光洒落在少年泛红的脸颊上,一层薄汗稍稍有点反光,他微喘着说:“我妈妈……”
  “我知道,”秦明吹了声口哨,三两只灰色的麻雀在香樟树树梢上扑闪了几下翅膀,方文睿已经几乎不会磕巴了,这刻却反常地沉默了这么久,可见是要说一件很重大的事,至少,于他们而言,举足轻重,秦明掰着手指一下子就勘透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爸妈也同意了。”
  这下,方文睿完全愣住了,顿了良久,才不可置信地问:“真……真的?”
  他的关注点完全落在了秦明的父母也允诺了的事上。
  “骗你干嘛?”
  方文睿闻言兴奋得简直想下楼再去操场上跑上几圈。
  后来,沐雨芹也不知是从哪里听闻的,得知表哥跪了一下午的“光荣事迹”忍不住挖苦他,哂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那般说跪就跪!又嘲他没有新意,真学那些耽美文里作天作地的主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施苦肉计。
  秦明反唇相讥:“不都是你教得好么!”
  其实他本是打算慢条斯理地循循善诱,待高考结束了再找个机会把一切同父母坦白了,谁料真让沐雨芹的乌鸦嘴说中了,东窗事发,杀了他个措手不及,所幸,结果不坏,而且,高考前把这麻烦事解决了,心更定了。
  “下午第二节课轮到我们班拍毕业照。”刘昀芳话音一落地,教室内的气氛便像是烧开了水,立即沸腾起来。
  有人拍手叫好:“下午第二节?这感情好,一节更比六节强的数学课!”
  有人看了看自己一身要风度没风度、要格调没格调的运动服,懊丧着一张脸,“不带这样的啊,都不事先通知一声!”
  “得了,得了,成人礼那天不知谁一身正装,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我怕照相机的镜头没我的近视眼坚强,要是曝光过度了……”
  “我去你的!”
  “哈哈哈!”
  反正是课间,大伙儿都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刘昀芳也没板起脸,任由这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出教室,荡在一排香樟撑起的绿荫里。
  拍照的地点选在进了实验中学大门便映入眼帘的大草坪。草坪里的青草这阵子没少洗黄梅雨,草尖到草根,至上而下神清气爽,在艳阳下愈发精神抖擞。草坪后则是一圆形花坛,花坛中央矗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校树——结了花苞的香樟。
  下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一打响,刘昀芳便来教室里催促大家按身高排好队。
  在走廊里排队的时候,秦明故意微微弓着背、微微曲着脖子外加微微低着头。
  韩致盯着秦明的后脑勺纳闷:“秦明,我记得你以前比我高了4公分的啊!”
  顺利地排在方文睿身后的秦明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半分钟内不知瞥了那个可爱的小发旋多少眼,总之,越瞧越是心情舒畅。
  方文睿则被他这道视线盯得很不自在得低下头,这一低头,自然而然地看见了脚上那双不太合脚的白球鞋……
  中午时,秦明硬是拉他回小公寓,挑了一双内增高的球鞋让他换上。秦明的脚比他大了几个码,穿着他的球鞋走路就仿佛在趿拉着一双拖鞋。于是,秦明抽了几张面巾纸,不由分说地往里头垫,然后对他说:“现在再试一试?”继而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又满口称赞道:“这样说不定还可以高个几毫米!”
  方文睿:“……”
  秦明见他那憋屈的样儿,乐了,“上学期运动会那会儿,你不是自诩自己也不矮的嘛!”
  方文睿鼓着两腮帮子,终是没好气地将那两只有了额外增高的增高鞋穿上了。
  “茄子!”摄影师比了个手势,众人默契地喊了声“茄子”。
  快门被按下的那刻,并肩站在一起的秦明和方文睿冲着不远处的镜头恬淡地微笑,似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在镜头没能镌刻的地方——前排同学的身影后、两人之间几乎可以忽略的空隙处,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的力度。
作者有话要说:  唉,犹记得高中那会儿的跑操……本来哪个班先到就先跑,后来要按1到20的顺序了,有的班的老师拖课,等得我……简直要多没效率就多没效率啊!
下一章正文完结,会有番外。
感觉老是写香樟,也许我对香樟有种情结吧……可能,还是怂,想不出什么别的植物QAQ。

☆、第二十五章  终章

  拍毕业照的时候,时令已经过了谷雨。
  Y城的夏天仿佛来得特别快,正午时分,暑气在湿热的空气中弥散开,不少男生换上了短袖。学校内的小卖部开始进棒冰雪糕,教室里喑哑了大半年的电扇也重新转了起来。由于部分零件的生锈和老化,往往,风扇转到某个角度会发出“咯噔”一声,惊醒因燥热而昏昏欲睡的人,三瓣扇叶则在桌椅上投下飘忽不定的影子,晃眼极了。时不时,窗外还钻进来凑热闹的小虫,不明天高地厚的小虫子飞到晃晃悠悠转动的电风扇上,“啪”地一声,便不知被弹到哪儿去了。
  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中,高考前最后一次全市模拟考如约而来。
  考完试的第二天傍晚,四门科目的成绩便都出来了。那天下午,异常闷热,校园里的空气仿佛都热得扭曲地变了形,一整个下午,天都沉着一张脸,像是怀揣着什么沉重的心事,终于在晚自习开始前hold不住了,倾盆大雨如那决堤的情绪,打在紧关的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坐在教室里也感觉到外边的潮意和水汽,仿佛屋顶漏雨了一般。
  暴雨愈下愈大,伴着电闪雷鸣。
  吊顶上悬着的日光灯忽地闪了几下,最后“噗嗤”一声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几名女生发出了不小的惊叫。
  韩致当机立断,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陆陆续续地,别处也亮起几点淡白的灯光——几名住校生将抽屉里的应急台灯摆到桌子上。
  教室里亮了些许,但饶是如此,没灯的学生依旧没法在这么暗淡的光线中看书写字。
  秦明坐了一会儿,放下暗淡光线下字迹模糊不清的答卷,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刚推开教室的门,嘈杂的雨声、风声一下子争先恐后地穿过他的鼓膜,挤进他的耳朵。
  他走到走廊更为幽暗的一端,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却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身后的人很久都没说话,久到秦明几乎以为是他敏感了,腰上才传来一阵温暖,“不凉吗?雨斜进来了。”
  秦明摇摇头,握住环在自己身上的那双手,说:“还好,不过现在,一点也不冷了。”
  “我听你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身后响起的声音清亮干净,带着令人熨帖的轻柔,秦明茫然盯着栏杆外那片黑压压的虚空的双眼渐渐聚了焦,凝在不远处被大雨打蔫的芭蕉叶上。
  他漫无边际地开口:“我打赌苏轼在写词时压根没想那么多!”
  “嗯。”
  “毕淑敏做自己散文的阅读理解也不见得能写到参考答案的点。”
  “嗯。”
  “让同一名阅卷老师再批一次我的作文,分数肯定又打得不一样了!”
  “嗯。”
  ……
  秦明说什么,方文睿就轻轻地应什么。
  秦明喋喋不休地指摘了一番,最后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其实挺没意思,怪幼稚的。
  他垂下头叹了口气,“唉,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够好,还不好好努力。”
  “不要仅仅因为一个阿拉伯数字,就全盘否定了先前的努力,”方文睿这下不同意了,他从秦明的掌心中抽出手转而拉起他的右手抬到半空,又用指腹缓缓抚过他的指骨,“你看,中指这里凹陷下去了,手指也歪了。”
  “……”秦明正欲开口,方文睿又道:“你再把左手伸出来,五指展平,看看?”
  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匀称,指甲平整而圆润,但方文睿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回秦明的右手,“那本买给你表妹的字帖练完了吧?”他故意把定语咬字咬得很重,秦明忽然有些不自在。
  “你还记得去年那次朗诵比赛吗?”
  秦明自是不可能忘记那样的方文睿——烛光簇拥下看似大胆实则青涩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传达一份隐秘的爱意。
  “我其实想过很多次,要不算了吧,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人参加朗诵比赛做什么!”方文睿缓缓道:“但喝开水舌头上传来一阵刺痛时,我又想,我在努力啊,一直都……”
  “你练习时咬破舌头了吗?”
  手又被秦明紧紧地反握住,方文睿无声地笑了下,“是呀,我比你傻多了,想加快语速,总觉得这样,旁人听上去会顺畅很多,结果,练了几遍,超负荷的舌头它就罢工了。咬到舌头的那一刻,有一瞬痛得就快流眼泪了,不过,后来,还是那道口子提醒我,我一直都有努力,哪怕……”
  哪怕原地踏步、成效颇微。
  我们努力着努力着,努力了很久,却被不尽人意的结果打击得垂头丧气,铩羽而归。我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辛勤付出没获得预想的成果,为此苦恼着、纠结着,渐渐地开始否定自己先前的努力,认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没有意义,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斗志昂扬、精神饱满地努力过。
  然而,事实是,今天每一份在你看来微乎其微、不足挂齿的努力,都潜移默化地在你的身上留下了迥异的印记,成就了明天那个和已经成了昨天的今天有了稍稍不一样的自己。
  只是这种不一样,太小太小了,但我们却期望它很大很大,幻想着过了一天就一步登天。
  理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干的强烈反差,让我们很多次很多次,没到最后,就失望了,失望了个彻彻底底,绝望了。
  每到这个时候,无论多么大失所望、万念俱灰,都请再仔细看看自己,也许,你会惊觉前额上新发的痘痘不见了,发现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自信了。外在的、内质的,总有什么在悄然改变,告诉你:那是你的努力,你的努力不是毫无意义。
  秦明看着方文睿明澈的眼睛,突然懂了他的眼神也在说:“我不相信徒劳无功,我只坚信天道酬勤。”
  “是我犯浑了,”他莞尔一笑,“所以得惩罚一下……要不就罚被你占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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