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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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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谢军进来了,看着他跪直的背影,一语不发地进了屋子。
  跪了大半宿,浑身的疼痛已经变得僵麻,夜三点,谢呈跌跌撞撞地起身。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找自己的身体,而后他走到了窗边。
  堂屋门已经锁死了,临时从里面焊上去的锁,钥匙在谢军那里。
  想了片刻,他提着一把椅子,轻手轻脚走到了旁边的杂物间,那里离谢军和宣芳玲的屋子最远。
  在窗边检查一番,插销的地方确实也被焊死了。
  确认了通知书和手机都在身上,谢呈深吸一口气,抡起沉重的椅子撞向了玻璃窗。
  

  ☆、恩情

  谢呈不知道身后有没有人追,他只是在跳出窗去的那瞬间瞥到了乍亮的灯光。
  奔跑的时候呼吸困难,连带着喉咙都在疼,但是谢呈一点也不敢停,他从古分泉后面的小路绕到河边,又从河边跑到街上。
  没多久跑上了陶市,本来第一反应是朝着莫尧尧那里跑,但是转念一想,莫尧尧那里肯定是第一个要被找的地方,他最后直接从陶市穿过去,到了学校门口,绕上小路朝着补习班跑。
  谢呈一直没问过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习可得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补习的地方,跑到楼下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是空荡荡的夜。
  稍稍喘匀气后他打了个电话,过了两分钟,习可得趿拉着拖鞋下来接他了。
  到了屋子里灯一照,习可得吓了一跳,瞌睡瞬间醒了:“这是怎么了?”
  谢呈知道可能是自己脸上颈子上都带了伤,他疲惫地摇摇头:“先让我洗把脸成吗?”
  嘴角破了点皮,漱漱口血腥味就淡了些,颈子上的血已经凝成了细条,凉水一刺激鲜血又渗了出来。习可得拿了干净毛巾和创可贴,谢呈接过来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随口说了几句,习可得已经把事情弄明白了,说:“我想着这臭小子听我话的,虽然想到他可能瞒不住,但是没想到漏得这么快,我下次拿针线给他嘴缝起来。”
  谢呈没什么心情理会他的玩笑,点头道:“我马上就得走。”
  习可得闻言没开口,只是立马回身拿钱包,数了三千多块钱,又翻出一个书包来,给他装了些必需品,找了个万能充,最后塞了两件T恤一条裤子进去。
  谢呈沉默地看着他忙,最后接过书包来抱在怀里,紧紧压着自己隐隐发痛的胸口,低头小声说:“得哥,谢谢你。补习班的事情对不起,明年要是有机会我给你还回来。”
  “哎哟,听你喊一声哥哥可太难了。还什么还?你做了多少得多少,天经地义。学生都说你讲题特别好,算是打了个招牌,是你帮了我大忙。”习可得笑了笑,“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车站。”
  谢呈立即摇摇头:“不成,我爸可能会找人堵车站,我打算走到其他地方去坐车。”
  习可得想了想:“要不这样,马上就要天亮了,你赶紧换身干净衣服,我带你去县城车站。”
  不等谢呈开口,他已经转身又在箱子里找衣服:“别说不用,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走了再说。”
  快速收拾了一下,习可得骑了电动车,带着谢呈朝县城跑。
  夏天凌晨的风凉爽,谢呈坐在后座上,风从眼眶里经过全部带上了热度,又迅疾消散在身后。
  到车站还不到五点,最早的去西容的班车也要等到五点四十,两个人坐在敞口的候车厅里,沉默地等天亮。
  最后习可得先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都不怎么回家吗?”
  谢呈侧头看他。
  “因为我早就出柜了。”习可得笑得有些得意,“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只有我爸妈知道,他们觉得丢人,不敢说,亲戚都以为我跟家里关系不好单纯是因为我叛逆。”
  谢呈怔怔,习可得眨眨眼:“这是我的秘密,跟你分享,都是落难的狗,不过你比我惨一点儿。”
  “那你……”谢呈缓缓开口。
  习可得知道他想问什么,直白地说:“出柜是出柜,我没有男朋友,我只是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我必须要说出来,这方便我继续在高压环境下保持自己的想法。”
  他捏捏拳头,做了个打气的动作:“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抗争!我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
  谢呈脑子缓缓转动,半晌说:“你没交过男朋友,那你还知道那些?我问你你还告诉我。”
  习可得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又显出来:“知道是知道,我有理论缺经验,你有经验缺理论。咱俩要是凑一起就完美了,你当下面那个太可惜。”
  “有经验”三个字让谢呈耳根一热,随后他慢半拍地发现自己被调戏了,但是他知道习可得没有恶意,勾勾嘴角也就算了,好半天玩笑道:“也不算……太有经验。”
  这一回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习可得说:“告诉你男朋友,下次见面要请我吃饭,大餐。”
  谢呈认真地点头:“大餐。”
  终于坐上班车,谢呈忐忑地等着,直到车子彻底驶出仙水县的范围,他才放下心,抱着包在车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马上就要到西容,谢呈打开手机,看到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除了家里人的还有习可得跟莫尧尧的。
  他先给习可得报了平安,随即打开莫尧尧的短信,她显然是被宣芳玲找过了,发了一条短信来:“注意安全。”
  谢呈一颗漂泊的心又安定了几分,对他生活有过影响的每个人,除了谢军,也许此刻暂时也要除去宣芳玲,剩下的都足够尊重他。
  下了车,他在车站口的公交站台上研究了半天。
  他知道周讲于现在住在西容中学附近,从头看到尾,总算发现147路的终点站就是西容中学。
  而后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周讲于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周讲于问:“谢呈,早上的课上完啦?”
  “是啊,刚上完。”谢呈说,“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啊?”顿了顿补了一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周讲于应,而后有些无奈地说,“现在在我小姨的老家,跟我妈一家扯皮,她现在实在是太赖皮了,先前外公外婆留下来的东西全被她占了,现在我跟小姨想要间小房子她那个小白脸非跟我们闹,说什么我小姨已经早就离开家了,遗产没她份儿乱七八糟的,说得我想揍他,被我小姨拦着了。”
  沉默两秒,谢呈说:“你不要太激动,太激动了说不好事情。大概哪天回西容啊?”
  周讲于算了算:“大概还得要个两三天。”又小声问:“你怎么样?累不累?天气好热,你给人讲完课要多喝水,让习可得那小子给你弄点儿绿豆汤什么的,别上火了。还有,别跟你爸呛,能躲就躲开点儿。”
  “挺好的,你别担心。”谢呈应,“你回西容的时候告诉我,等补习班休息的时候我来找你。”
  周讲于笑:“好啊,亲我一下。”
  谢呈低声说:“旁边有人。”
  周讲于笑了一会儿,舍不得挂电话,末了谢呈说:“你快去吧,我挂电话了。”
  “好。”周讲于无比温柔地应了一声。
  谢呈依然支着手机,想等着周讲于挂,但是那头似乎是以为他要挂,因此一直还在通话中。
  静静等了一会儿,谢呈正准备要挂,忽然远远听到周讲于在怒骂:“我操/你妈姓孙的,你指着谁呢?别他妈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赵欣蕙管好你的狗,别逼我!”
  那头吵吵嚷嚷在说什么,手机应该是被周讲于揣进了兜里,一阵闷闷的摔打声过后,兰姨着急的声音隐隐约约跟着近了:“鱼儿别冲动!他没打到我!姐你说句话啊你在干嘛?姐!”
  “周讲于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是谁生的你!”另一个女声激动地响起,“你敢再动他一下试试?”
  “姐!”兰姨难以置信地怒吼一声。
  紧接着是个附和赵欣蕙的男声:“太不孝了你姓周的小子,你把你亲爸亲妈送进拘留所你没良心!你妈看在你是她儿子的份儿上不找你算账,你现在还来抢我们的东西,你要遭报应的!要遭报应的!” 
  周讲于怒极反笑,完全不理那个男人,听上去是在跟赵欣蕙说:“对啊,你生的我!早知道有今天你跟周权怎么不把我掐死?我让你们生我了吗?经过我同意了吗?养都没养过我你现在说个屁你说!你再这么泼妇下去你女儿以后比我还不孝!装他妈什么清高贵妇人啊你?反正你眼睛里只有钱!”
  正听到这里,声音猛地从耳边消失,谢呈一看,是手机没电了。
  默默站了半天,他突然笑起来,周讲于说的话倒是跟他先前说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一瞬他还是有些感激。
  毕竟他能跟周讲于在一起,也要感谢当年没被掐死的恩情。
  他不是不想跟周讲于说自己到西容了,可这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兰姨为了他们已经担了太多压力,没理由这次还要被拖下水。
  他不想让宣芳玲以后怪兰姨。
  收拾好情绪,谢呈坐了147路,准备去西容中学附近找间旅馆住下来。
  终点站是一条长满小叶榕的清静大道,时间还早,谢呈也不觉得饿,因此就那么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最后转到了西容中学正门口。
  跟仙水一中一水儿的绿窗白墙的灰建筑相比,西容中学显得有气势得多,橘红为主的学校,看上去那么有生气。
  校门口的外墙上还贴着几个金色小招牌,上面写着各种名誉,从省重点到优秀示范中学都有。
  谢呈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一会儿,猜测着周讲于会是从哪条路走过来,想象着他双手揣兜进学校的模样。
  正在发愣,旁边有喇叭声响起。
  谢呈没回头看,只以为是自己挡路了,他往人行道里面退了一步。
  喇叭声又再短促地响了一下,谢呈转身,看到侧后方停着一辆白色小车,车窗降下去,一张颇有些严肃的脸出现在车窗后。
  脸的主人声音很温厚:“谢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上尽量三更(/≧▽≦)/

  ☆、纵身

  蒙头蒙脑地坐上郑医生的车,直到车子发动,谢呈才猛地反应过来,问:“郑医生,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叫我郑伯伯就好,你不用这么客气。”郑医生说,“我就住附近,跟小于他们很近,我回家每天都要从西中门口过。”
  谢呈从善如流:“谢谢郑伯伯。”
  郑医生问:“是来找小于吗?”
  “是的。”谢呈小声说,也没勉强自己笑,只是礼貌道,“但是他说还要几天才回来,我就没告诉他我到了。”
  言下之意是希望郑医生不要说。
  郑医生轻轻颔首,他刚才已经看清了他嘴角和脖颈上的伤,但是很理解地没开口。
  说着话,车已经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郑医生倒好车,询问道:“这两天先住我家?”
  谢呈拽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一下,说:“郑伯伯,太麻烦你了,我还是出去找旅馆吧。”
  “不用跟我客气,我这两天都要值夜班,大部分时间在医院,你要是觉得实在不自在也没关系,我等下载你去城边上,那边有个小房子没人住。”郑医生说,“等小于回来了你再过来找他?”
  谢呈衡量了一下:“那就不跑了吧,谢谢郑伯伯,没有打扰你就好。”
  两个人下了车,上电梯的时候郑医生说:“你跟小于关系好,把我当自己长辈就行。”
  谢呈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他,郑医生轻轻推推眼镜,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笑了笑:“就当让我也感受一下替孩子操心的感觉。”
  顿了半晌,谢呈也笑了。
  郑医生的房子不算大,但是四处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是个单身汉的家。进了屋,他给谢呈找了睡衣,又给他指了指浴室。
  谢呈接过睡衣来,发现竟然是周讲于的。
  郑医生说:“前段时间房子没租好,他跟他小姨住我这儿的,还有几件衣服没清理,一直说来拿也没时间。”
  “嗯。”谢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简单地应。
  洗完澡出来郑医生已经做了两碗炒饭,抬手示意他坐下,说:“我不太会做饭,将就一下?”
  直到此刻,谢呈心里才涌上真实的酸楚和感激,他低声道了谢,坐到桌边。
  郑医生用谈论天气的语气问:“身上的伤严重吗?我帮你上药还是你自己来?我给你找了红药胶囊,等下吃完饭记得吃药。”
  谢呈放下手里的勺:“郑伯伯,你为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不太听话,跟家里闹得很厉害,后来甚至断绝了关系。我一度过得很艰难,”郑医生一点不遮掩地解释,“是小于的爷爷资助我读完的书,他就像我父亲。小于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在我面前没刻意遮掩过对你的感情。”
  谢呈怔怔,有点仓惶地低头盯着碗里的饭,末了小声问:“郑伯伯,对不起冒犯你,那你后悔过吗?”
  郑医生想了想,却不回答,而是说:“抛掉长辈的身份,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你要决绝就决绝这一次,翻来覆去对双方都是极大的消耗。内疚和后悔都是很绊脚的东西,因为我们都有心,所以很难控制这种情绪的发生。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唯一的建议是努力一点。”
  “别着急,再长大些就能证明自己了。”他最后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周讲于跟兰姨已经坐上了回市中心的班车。
  刚才话没说合,周讲于跟姓孙的小白脸动了手,赵欣蕙不仅不拦,还在气头上拉偏架。
  周讲于脸上挂了彩,侧颈上还有一道疤是赵欣蕙挠的,他浑身带着压不住的戾气,铁青着脸,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车子已经开出好一会儿,兰姨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她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并且越想越气,气得眼泪渐渐就决了堤。
  周讲于瞥她一眼,从她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说:“小姨,我早就跟你说过直接上法院告,你非不听,浪费这么些时间有什么用?别人没把你当妹妹也没把我当儿子,人家主意打得好着呢,就希望你一辈子待在洛花别回来,最好是外公外婆留了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
  兰姨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是她亲儿子。”
  周讲于轻笑一声,目光闪了一下,侧头看着她:“儿子,所以呢?没有当成受遗赠人给她积累财产也就不算儿子了。”
  兰姨闻言哽了一下,猛地把脸埋进手心里,她身子抖了两下,像是在抖落身上的雨水,纸巾于是湿透。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然而除了这一句,最后终究是无话可说。
  “去他妈的,也不知道那男人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周讲于骂了一句,话音听上去轻飘飘的,转头看窗外的时候眼角却泛了红。
  车子上了高速,周讲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那头郑医生问:“小于,你跟你小姨事情处理好没有?”
  “不处理了郑伯伯,没办法商量了,”周讲于舒了一口气,“过段时间直接去法院,这一回我说了算了。”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郑医生简单应了,又问,“那今天就要回来吗?”
  “对。”周讲于说,“我们现在在车上,晚上就回来了。”
  此时的郑医生坐在客厅一角,他侧头瞥了一眼客房,说:“你回来要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一趟?”
  周讲于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好,前段时间说来拿东西又给忘了。”
  打完电话兰姨略略问了问,周讲于照实说了,兰姨不疑有他,点头道:“正好我今天回酒店去看看,换了好多班得还。上班去,免得我越想越受不了。”
  “别受不了了,不值当。”周讲于说。
  姨侄俩再次各怀心事地沉默,班车上的空调轻响,玻璃窗把热浪和新鲜空气一起隔绝在外。
  吃完饭谢呈说去洗碗,郑医生也没客气。等谢呈收拾好了,郑医生把客房指给他,顺便给了他药和刚刚温好的水。
  谢呈接了东西进屋去,乖乖吞了活血化瘀的胶囊,又在能碰到的伤痕上随手抹了药。
  而后他把手机里的电池抠出来冲上电,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发呆。
  这么一坐,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谢呈蜷缩了太久没动弹,一动浑身的伤就跟着疼,疼得比刚挨打的时候还难以忍受。
  他把电池摁回手机里,看那些没有接的电话没有读的短信。
  宣芳玲断断续续发了十来条短信,最后一条说的是:“小呈,你是不是非要妈的命?”
  看到这话,谢呈一时有些难以呼吸,他吃力地重新坐回去,背轻轻靠着床,右手掐着左手手腕,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正尝试着深呼吸,外面门铃突然响了。
  “郑伯伯。”门开,周讲于的声音传来。
  郑医生应了,在关门声中很小声地在说什么。
  谢呈立即想起身,然而动作太猛牵扯到伤,脚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头脑阵阵发着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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