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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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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谷安温和道:“那小于以后带她来见我。”
周讲于重重点头,半晌补了一句:“我不会影响学习的。”
周谷安笑了:“爷爷知道。”
两个人来来回回地发短信,夜晚过得极快。
临睡前,谢呈洗完澡躺在床上,把周讲于的短信一条条翻出来,来来回回地看。
正窝在被子里扬嘴角,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谢呈立即把手机塞到枕头下,说:“哥?门没锁。”
宣禾推开门进来。
谢呈坐了起来:“哥,有什么事儿吗?”
宣禾走到床边:“睡不着,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谢呈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没有表情,他起身朝里让了让,把半边床腾给宣禾。
兄弟俩并肩靠在床头,谢呈静静等着宣禾开口,宣禾却一直不说话。
正沉默着,枕头下面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谢呈一僵,没去动。
宣禾问:“不看看谁发的消息?”
谢呈心跳得飞快,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周讲于吧,刚才跟他讲了这个是我的号码。”
宣禾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谢呈从刚才那一惊里缓下来,发涩的感觉涌上心尖。
末了他先起头,问:“哥,你讨厌耿川哥吗?”
“不讨厌。”宣禾说,顿了顿,轻声重复,“你问过了,不讨厌的。”
谢呈抿紧了唇,过了两秒小声问:“那你是讨厌同性恋吗?”
☆、电话
又沉默了一会儿,宣禾说:“咱俩以前是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是吧,”谢呈垂眼看着被面上的条纹,“我记不得了。”
宣禾点点头。
谢呈放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被子边,平静地追问:“讨厌吗?”
“别人有别人的生活方式,”宣禾说,“同性恋异性恋都轮不上我来说讨不讨厌。”
攥起的手悄无声息地松掉,谢呈“嗯”了一声。
宣禾这话确实没错,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再要让他问一次,他却也提不起勇气。
半晌,他绕到最开始的话:“哥你刚才说是有事情想问我,你想问什么?”
宣禾:“这会儿不想问了。”
谢呈忍不住笑了笑:“哥你现在奇奇怪怪的。”
“是吗?”宣禾也笑了,掀起被子躺下去,“睡吧。”
灯已经关掉好半天,外面又起了大风。
那呜呜声小时候听起来像怪物,现在听起来像重屏障,更衬出屋里一片特属于寒冬腊月的静谧。
在这舒适的安静里,谢呈突然小声说了一句:“哥,耿川哥是真的特别喜欢你。”
宣禾兴许是睡着了,又或者是谢呈的声音被风声盖了过去,这话没人应。
谢呈翻了个身,背对宣禾侧躺着,他右手伸到枕头下面握住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拿出来点开。
第二天兄妹三个一起去了耿川家。
去的时候阳光正好,宣禾熟门熟路地推开半掩的院门,谢呈站在他背后,看到老人家正在晒太阳。
“奶奶。”宣禾喊。
奶奶回头,细细看了宣禾两眼,站起来:“是小禾?”
“奶奶。”宣禾又喊了一声,忙笑着走上前,想让她坐下。
奶奶笑得看不见眼睛:“哎哟真是小禾!这都多久没来过奶奶家了?小川走了之后就没来过了吧?现在是不是上大学了?”
“啊,是啊。”宣禾应,“先前上高三忙着,后来耿川又走了,就一直没来看您。”
谢呈和宣麦也笑着,打了招呼,奶奶笑眯眯地应了,又说:“好好好,小禾上大学了,弟妹也都这么大人了。”
宣禾一直没什么异样,在奶奶拉着宣麦说话的时候才侧了侧头,他目光瞥向院子里一株盛开的腊梅,脸上终于露出几分难言的伤感。
转瞬即逝。
谢呈站在旁边瞧得清清楚楚,心下顿时也跟着不忍起来。
冬日漫长,没有周讲于的冬日更显得漫长。
短信连着发了几天,有一天上午手机突然安静下来,谢呈才发现是欠费了。
但这一天是灶王菩萨的生日,家里忙着打阳尘,宣芳玲还在守铺子,兄妹三个得里里外外把家里整理扫净,一点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谢呈也就没来得及上街去缴话费。
连发了好些消息都没人回复,中午周谷安在睡觉,周讲于坐在廊下打了个电话,才发现谢呈停机了。
在花园里一个人晒着太阳,周讲于翻开收件箱,把里面满满当当的信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手机其实已经快要存不下短信,但是他一条也不想删。
百无聊赖,周讲于想了想,最后跟孙姨打了声招呼,自己出了门。
周谷安住的小区虽然在城郊,但是生活很方便,走出不远照旧什么都有,这两年西容发展迅速,要是愿意走远点儿,也就跟市中心差别不大了。
周讲于绕出小区,就近找到一家营业厅,进去说充话费,营业员一输号码立马说:“不好意思,这是外地号码,充不了。”
周讲于一愣,才发现自己只惦记着要找谢呈,都忘记了这茬儿。
他撇撇嘴,报了自己的号。
从营业厅出来时间还早,周讲于也不慌着回家。
西容他当然不陌生,且不说现在几乎每个假期都在这里,十岁之前本来也就是在这里长起来的。
难得有这样自己出来逛的时候,他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一条繁华的街边正好是红灯。
等灯的时候四下张望着,周讲于突然觉得西容跟记忆里的不太像,但是来来往往的车还是那么多,红灯的时间照旧那么长,行人依然那么匆匆忙忙。
仔细看了半天他才发现,是天空不一样了。
小时候住老城区,到处都是电线杆子,天空是被电线切割零碎了的,好像就算是一只蝴蝶在眼前飞过,那翅膀都能像拼图一样遮住天。
现在估计是在做市貌改进,线路都走地下,除非站在高架桥或者高楼下面,天空竟然能一览无余了。
只可惜这天再怎么宽阔怎么晴朗,看起来就是不如洛花的通透。
目光无意识地乱转,突然转向了街边拐角处的商场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视线。
对面刚好变了绿灯,周讲于站在路口没动弹,后面有人说:“小伙子你走不走?挡什么道?”
周讲于往回踏,顿了顿,朝着商场门口走。
门口一男一女正在讲话,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周讲于直直走过去,最后停在离两个人三步远的地方,抱了手臂看人说话。
女人远看着成熟,近距离看起来不过是大学生的模样,正在撒娇:“我不!我就要去那里吃,你陪我!”
“妞妞听话,我等下还要去看我儿子……”男人一边哄着,余光却扫见一个颇有些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竟然还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看戏似的。
男人心觉这人没礼貌,本想斥责几句,转过头来看到周讲于,那略带了怒意的神情瞬间定格在脸上。
周讲于笑了笑:“好巧。”
女人也看到周讲于,方才娇嗔的怒气不见了,笑意盈盈地问:“这位是?”
周讲于好整以暇地等着男人开口,半晌,男人才讨好似地笑了笑,喊了周讲于一声:“儿子。”
“嗯。”周讲于点点头,也不正眼看那女人,立即抬步,“我走了。”
周权忙慌慌跟上来:“儿子,你听爸爸说……”
周讲于马上停下了脚,转身:“你说。”
周权没想到他真会听自己说,反而噎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场面僵住。
后面那女人踩着细高跟踢踏着上来,伸手就要去挽周讲于的手臂,姿态亲切地喊:“周弟弟啊,弟弟好。”
“谁是你弟弟?”周讲于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错开她手,他在有些窘迫的周权和年轻美貌的女人脸上来回看,看了一会儿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是我爸资助的大学生是不是?”
女人望了周权一眼,周权忙说:“对对对,喊姐姐。”
周讲于嗤笑一声,指着自己:“你看清楚了周权,我他妈是个高中生,比你还高上半个头,你找的这女人都能当我女朋友了,你当我还才三岁还读《三只小猪》呢?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周权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像是想发火,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周讲于收了嘲笑的表情,转向那女人,眯起眼,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
女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出于对自己姿色一直以来的自信,也因为刚才周讲于那句女朋友的话,也就微微扬了下巴,刻意藏起面对出色异性时候天然的期待,状似高傲地睨着他。
周讲于看了半天,看到周权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礼貌地笑了笑:“后妈。哦不对,阿姨,问你个事儿成吗?你家面粉是不是不要钱?”
女人微微皱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反驳了前面的称呼:“谁是你阿姨?我才二十岁你说谁阿姨呢?”
周讲于玩味地笑,接着说:“你的脸跟脖子不是一个颜色哎。”
“你!”女人闻言气得脸通红,跺跺脚,上前一步,扬起手提包就要朝周讲于砸。
周讲于动也不动,只把手插进兜里,歪了头,闲闲地看着周权拦她。
周围渐渐有人围过来,周讲于也不在意,只满脸痛惜地摇摇头:“爸,我不得不说句实话,你这些年的品味真是一个比一个差,真的。算上我妈,现在是从珠穆朗玛峰直接到珊瑚海的新赫布里底海沟了,啧啧,太悲伤。你老了。”
他说完话,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周权追了几步:“儿子!周讲于!”
周讲于头也不回,说:“警告你,过年的时候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一来爷爷家我马上回洛花,说到做到。”
周权在后面徒劳地喊:“儿子!”
那女人跟上来拽周权,周权皱眉瞪她一眼,她立即撇撇嘴要哭,周权忙拍拍她背:“好了好了妞妞,我不是故意的……”
走开很远,直到身后的动静彻底消失不见,周讲于吐了口气。
兜里的手机被他攥得紧紧,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捏碎。过了马路,他掏出手机给谢呈打电话,直到那机械的女声响起他才想起来——
就是因为找不到谢呈才出门的。
顶着蒙尘的太阳走了一会儿,周讲于顺势蹲到路边的花台上,两手搭了膝盖凌空支棱着,眉间的戾气变作茫然。
他茫然地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打阳尘打了大半天,连窗户都被擦过了三遍,最后打扫到宣麦的屋子里,宣禾在清理桌面的时候发现桌布起了毛边。
“麦子拿剪刀。”他说。
宣麦永远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闻言飞快跑到楼下,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说:“哥哥没找到。”
谢呈突然说:“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剪高粱杆的时候废了。”
宣禾卷了卷那桌布边:“哪天买了剪刀再剪吧。”
谢呈想了想:“哥我现在去买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特地跑一趟。”宣禾说。
谢呈抿抿唇:“前几天麦子说要写字帖来着,我一直忘了给她买,等下就顺便一起买了,也去看看莫尧尧回家没。”
“也行。”宣禾笑了笑,“快去快回。”
“哎!”谢呈匆匆应了一声,到自己屋子偷偷拿了手机和钱,出门上街。
先到学校旁边的小营业厅充了话费,刚刚跨出了人家店门,手机立即嗡嗡嗡——
短信一条一条地来,足足响了半分钟。
全是周讲于发的。
谢呈依次点开看完,本来想回复,打了两个字又删掉,干脆拨了过去。
电话嘟了一声被接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周讲于说:“祖宗,你可算是充上话费了!”
谢呈无声地笑了笑,侧头看到一中的校门,打着电话朝上走:“怎么了?一直在等我?”
“是啊,”周讲于长出了一口气,“等你等得都海枯石烂了。”
谢呈忍不住笑出了声,周讲于不说话了,就静静听着他笑。
过了一会儿,谢呈发现那头还是没声音,他心里忽然觉得不对,问:“周讲于?”
周讲于“嗯”了一声。
谢呈一愣,发觉他应得有点瓮声瓮气的。
“周讲于,怎么了?”他着急地问。
周讲于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好像刚才谢呈听到的鼻音是错觉。
“我可他妈想你了。”周讲于说。
☆、耳鬓
谢呈担心他有什么事情,但是听到他这话依然是心里一悸,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没这样直接地用言语表达过感情。
几乎是立刻,他小声说:“我也想你。”
周讲于一下子来了精神,说:“我更想你。”
谢呈:“我更更想你。”
周讲于:“我更更更想你,我想你比你想我还要想你。”
谢呈:“我想你比你想我想得多得多得多得多。”
“我最想你!”周讲于口气凶横地说。
谢呈实在忍不住,噗一下笑了起来:“想就想吧,这语气跟要吃了我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干架,想我的意思是想揍我。”
“就是想揍你,你欠揍得很。”周讲于也笑了,说,“咱俩干什么呢?这个也要争。”
“你先争的所以你更欠揍。”谢呈说。
周讲于:“你要不跟我争我能跟你争吗?能有你欠揍吗?”
因为是放假,学校门口守得不严,虽然没穿校服没带校牌,谢呈还是进了学校。
他边朝上走边打电话,听到这话又笑了笑。
周讲于突然叹了口气:“你说你谢呈,在我面前的时候怎么就不像这会儿这么爱笑?我又看不见你,你笑给谁看啊?”
谢呈:“……其实我平时也笑了,你没看到,我在心里笑的。”
“我特爱看你笑谢呈,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好乖。”周讲于说。
谢呈心里一阵一阵地泛着颤意,几乎让人承受不住。
除了周讲于从来没人夸他乖,就算真有,他听到了指不定还得生气,可周讲于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明明是个自己不喜欢的夸赞,但听起来只觉得悸动不已。
末了他佯装无事地岔开话题去:“心情好点儿没?”
周讲于拉长着声音:“好!啦!”
“嗯。”谢呈应。
周讲于:“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事情?”
谢呈:“我问了,你说了没?”
周讲于:“……”
谢呈笑:“等你要说的时候随时告诉我就成,我等你。”
“你会等我一辈子吗?”周讲于问。
这话脱口而出后,电话两头突然都静了。
谢呈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他想一直一直跟周讲于在一起,但是一辈子这种话本身就跟承诺无差。
承诺都是有分量的。
太有分量的话他不敢太早说,在十几岁的当下,谢呈莫名有些抗拒承诺,好像有的话只要说出来了,本来认真的事情也会变成个玩笑似的。
他不想跟周讲于变成拥有过承诺的但是短暂的过场。
愣了两秒,周讲于福至心灵地感受到谢呈的不安,下一秒他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吊儿郎当地问:“你在哪儿呢?”
谢呈:“打着电话走到学校来了,跟你打完电话去买把剪刀。”
周讲于佯装大惊:“你不是吧谢呈?见不到我就要自戕了?”
“滚吧你周讲于,”谢呈说,“给麦子修桌布呢,还要给她买字帖的,今天家里打阳尘。”
周讲于笑得不行:“那你去吧,我也回去了。”
谢呈顿了顿,先是应了个“好”,而后快速地补充道:“想你,比最想还要多一点儿的那种。”
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此时的周讲于依然蹲在花台边,电话里已经是忙音,但他仍旧支棱着手机。
刚才谢呈的那句话好像还在耳边。
半晌他垂下手,弯了嘴角,轻声自言自语:“幼稚,挂掉电话也不算你赢。最字上面哪还有多的?”
揣好手机,他从花台上下来,抻了抻腿,闲闲地走回家。
这边谢呈收了手机,正好走到篮球场边。
场上零零星星有几个人,他站在路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要走,下面突然有个人喊了他一声:“谢呈!”
谢呈低头,看到离自己最近的这个半场上只有一个人。
习可得。
谢呈冲他点点头。习可得手上转着篮球,仰头看着他,笑问:“要来打一会儿吗?”
“不了,得回家了。”谢呈说。
习可得饶有兴致地说:“是有人拦着你不跟陌生人说话吗?跟陌生人说一下话是不是就要被抓走?”
他笑:“我是陌生人。”
这话听上去带了点挑衅意味,谢呈眉梢一挑,看了看下场子的台阶,要绕路还有点远。
他忖了一下,干脆抬脚跨过面前种了小叶女贞的花台,踩上球场边的围墙,手撑着台边一跃,翻了下去。
“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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