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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晗姐还好吗？为什么要出国？陆乾安现在在哪儿？”
　　他停了一下，像是有些疑惑，一直以来的疑问脱口而出：“之前看着挺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苏辰摇摇头，“前段时间我还分不清谁是谁，这些事情都没被捅到我眼前，直到看见他们在车里……才知道出了这种事，叫凌晗过来以后他们就分了手，我不好去安慰，这段时间也没见她。现在只知道这个陆乾安，不能留。”
　　洛彦深以为然：“该直接让他过不下去。”
　　他又有些欣慰：“还好没有继续错下去。”
　　※
　　他们吃过饭才过去，因为凌翊辰只说了去会所，大约不会管饭，只可能灌酒。
　　时间卡在八点整，苏辰推开包厢的门，脚步在听到里面鬼哭狼嚎一样的歌声时顿了顿，回头把畏首畏尾跟在身后的人头上的帽子脸上的口罩一并拿了下去，才牵着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左边小沙发上坐着顾子棽和他的小朋友，正凑在一块儿不知道说什么，右边是两个一般大的青年，靠近了才看出是舅舅家的那两兄弟，再加上当中的没骨头一样靠在凌轩怀里的凌翊辰，这几家子齐活了——除了正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对着话筒吼唱的主人公以外。
　　他把洛彦带到里面，让他挨着自己坐下，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高脚凳上唱歌的凌晗，冲凌翊辰挑了挑眉，问：
　　“怎么了？”
　　这里的人想必都见过了洛彦，看他凭空带了人也没有惊讶，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凌翊辰恹恹地撩起眼皮：“受刺激了。”
　　那头的画风从《I　knew　you　were　trouble》变成了《almost　lover》，几个明显被拉来以为要做别的事的小模特不知所措地伴随音乐一秒从撕心裂肺变成了凄婉哀怨。
　　凌翊辰直起身子，正经解释道：“她说我们一群秀恩爱的欺负她，也得让我们受受刺激。”
　　“……”那这刺激也是够大的。
　　苏辰看了看那边正随着节拍摇头晃脑的凌晗，问：“好了？”
　　“哪儿那么快，”凌翊辰打开一瓶酒递给他，“好了才不会喝成这个鬼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丈夫……嘶”
　　他的头被凌轩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乖乖换了话题：“我看她这样就想杀人。”
　　苏辰没再说话，感觉洛彦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转头问：“怎么了？”
　　灯光有点暗，本来应该看不清，但两人的距离实在近，他连洛彦皱起的眉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洛彦指指凌晗，用稍大一点刚好够两个人听清的声音说：“她没事吧？”
　　“有事，”苏辰叹了口气，“我们也没有办法。”
　　有些事情只能由自己来决定，旁人插不了手。
　　两人说着，歌声慢慢停了，凌晗似乎是累了，大发慈悲地摆摆手让跳舞的小模特们歇一会儿，自己从椅子上下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依旧是想要拿酒喝。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夺了她的酒，手里落空的凌晗不满地抬头看去，却见凌翊辰一脸认真地说：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咱们来比比？”
　　凌晗即使醉着也不忘和他对着干，噗嗤一笑：“就你的酒量，这次准备喝几杯之后让大哥把你抱回去？”
　　凌翊辰不理她的嘲笑，一把又把苏辰拽了过来：“我们两个跟你喝？”
　　“比什么？”
　　“你输了，跟我回家。”
　　“那你们输了呢？”
　　“陪你喝到天亮。”
　　凌晗歪着头，像是在打量他们够不够格，随后撇撇嘴，重新拿了一瓶酒，豪气干云地说：“来！”
　　说着就要直接灌。
　　苏辰总算明白了叫自己来的目的，颇为无奈地捏捏洛彦不安分的手指，让他放心，也拿起一瓶酒：“来。”
　　凌翊辰酒量是真的不行，喝了一瓶就被凌轩夺了手的控制权，然后晕晕乎乎地往人身上贴，凌轩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口唇照单全收，只是还注意着没做出太伤风败俗的事，免得给几个小朋友造成不良影响。
　　苏辰陪着凌晗喝了三瓶，把早就醉了的人喝到站都站不住，然后停下来。
　　凌晗趔趄了一下，跌坐到地上捂住了脸，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指缝里漏了出来：“你们怎么都欺负我！”
　　憋了半个多月的眼泪一股脑儿全冒了出来，她把头圈在手臂和膝盖之间，闷闷的哭声敲击着耳膜，终于是借助酒精哭了出来。
　　“我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骗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还答应我？！”
　　她的话说的颠三倒四，到这个时候还只是在奇怪自己有哪一点不好。
　　醉醺醺的凌翊辰晃晃悠悠地起了身，一把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胡乱拍着安慰：“别哭了，哥哥在呢。”
　　凌晗的声音被他掩在身下，再没了顾忌，几乎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净。
　　苏辰静静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地坐下来，他不擅长安慰别人，自己的任务完成就自动退场。
　　坐好后他习惯性地向旁边摸了一下，却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他往旁边看了看，顾子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向右边看。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洛彦刚好调好了高度——虽然不知道这种包厢里怎么会有吉他，但能用就行——他轻拨了一下弦，乐声自然地流泻而来：
　　“Loving　him　was　like　driving　a　new　maserati　down　a　dead　end　street。
　　Faster　than　the　wind；passionate　as　sin；end。so　suddenly。
　　……”
　　他的皮肤很白，在昏暗的环境中也很显眼，灯光透过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瞳孔像盛了整个银河。
　　凌晗的声音渐渐大了，委屈顺着泪水流进每个人的心里。
　　自己不会安慰也没有关系，苏辰想，反正，洛彦在呢。


第三十章　
　　这可能是史上最为单调的送别宴，有三家人出场，全程只看主人公在中间哭泣，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匀给每个人去唱歌，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他们的聚会持续到凌晨一点，苏锦和苏棠因为年龄小被提前送了回去，顾子棽也抱着昏昏欲睡的肖然随后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哭过一场后的凌晗擦干眼泪在此之前又兴致勃勃地投入到音乐之中，大有不把小模特们跳得精疲力尽高跟鞋都穿不住不罢休的劲头——当然没能实现，硬生生被几个人拖走了。
　　她从事发到现在，统共就痛痛快快哭了这么一次，其他时间表面上仍是一直笑着，眼泪不肯在任何人面前掉下来。
　　也正是这样才更让人心疼。
　　酒精和昏暗的灯光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去发泄，洛彦弹唱的那首歌也刚好催化了情绪，让她得以毫无顾忌地哭出来，哭累了，心情也好了一些，跳完就开始挨个拼酒。
　　苏家两兄弟走得早，没来得及灌，顾子棽帮未成年的肖然挡了几杯，推辞说自己醉了，立刻遁走，凌若轩不敢灌，凌晗的酒杯便一直对着苏辰他们两个。
　　洛彦的酒量也不怎么样，混着喝更不行，几杯啤酒加威士忌后就连走路都有些勉强。
　　他的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什么都不会做，只笑眯眯地坐在旁边，显得很乖。
　　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歪歪扭扭地把吉他拿过来，戳戳苏辰的肩膀：
　　“先生，我给您唱歌吧。”
　　苏辰没来得及回答——事实上这也并不是一个问句——他就低头随意扫了一下弦，直接唱了起来：
　　“There　I　was　again　tonight　；
　　Forcing　laughter；　faking　smiles
　　Same　motel　at　lonely　place
　　Walls　of　insincerity
　　Shifting　eyes　and　vacancy　……”
　　他的声音很干净，有很强的可塑性。刚刚那首在埋怨和怀念一场无疾而终的恋情，这首又在抒发某种光明正大暗恋的小心思。
　　“Your　eyes　whispered　〃have　we　met？〃
　　Across　the　room　your　silhouette
　　Starts　to　make　it's　way　to　me　……”
　　他眯着眼，苏辰却能感到目光全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唱出了一种口中含着糖水的感觉，把那句歌词绕在舌尖缱倦了良久才吐出来：
　　“I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遇见你，我身中魔咒）”
　　自己可能也被施了某种魔咒。苏辰想。
　　不然怎么会突然觉得，这么喜欢他。
　　身旁人还在唱唱跳跳，酒和香水味儿在包厢内发酵，逐渐向另一个方向演变。
　　他们两个像在闹市中被隔绝了的隐士，全世界就只能听到弦乐和洛彦的歌声。
　　他在唱“遇见你，我身中魔咒”，他在说“和您相识是我的荣幸”，他在猜“您是否也和我一样”，他在请求“不要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等您”……
　　一曲终了，洛彦放下吉他，抬起头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辰，像是在邀功。
　　苏辰伸出手，在半空停留片刻，终是落到了他头上，泄愤似的狠揉了几下，遂了他的愿，说：“唱得不错。”
　　于是他笑弯了眼睛，一味往苏辰身边蹭，不再有其他的举动。
　　等到凌晗终于精疲力尽消停下来，他们才得以解脱出来。
　　苏辰目送凌若轩把抱在一块的同时醉得不省人事的两兄妹塞进车里，轻声说：“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吧。”
　　凌若轩背对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身形不稳的洛彦，难得地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这个圈子里的人……得注意点。”
　　毕竟凌晗的事算是前车之鉴，他这句提醒是为苏辰好，无可厚非。
　　或许是喝醉之后胆子大了很多，洛彦往苏辰身边靠了靠，没等他开口就抢先反驳：“您不用担心，我和他不一样。”
　　凌若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得看你自己。”
　　洛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凌若轩向来话少，想来提醒的这句也是曾被车上某人提醒过才说出口，目的达到后便不再多言，直接上车走人。
　　苏辰在原地站定了一分钟，向洛彦所在的位置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嗯。”
　　※
　　洛彦在苏辰洗澡的时候闯了进去，隔着一层玻璃把手贴上去，小声叫苏辰的名字。
　　淋浴的声音戛然而止，停了片刻，苏辰问他怎么了。
　　他把门拉开一条缝，试探着把头伸进去，瞥见苏辰毫不掩饰的赤裸的身体，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问：“我能跟您一起洗吗？”
　　苏辰勾唇：“当然可以。”
　　他便即刻走了进去，重新把门关上，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似乎怕下一秒就被推出去。
　　他很快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喝醉之后还能有这么连贯的动作倒是很难得——赤身裸体地站在苏辰面前，迟疑了一下，伸手勾了勾那人的手指。
　　苏辰没拒绝，他便大了胆子凑上去吻苏辰的唇。
　　他在外面站了会儿，体温要低一些，唇也是微凉的，和苏辰浑身的高温形成鲜明的对比，刚好互补。
　　他口中的酒味儿还没散，苏辰尝出了除本人以外的味道，但很快两人的气息便交织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
　　洛彦的喘息声很是粗重，几乎是拽着苏辰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唇舌交缠间迫切地说：
　　“先生，您摸摸我。”
　　这便是醉酒的一个好处——平时羞于启齿的话此刻都能脱口而出。
　　苏辰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回答。
　　他的手触碰到了洛彦的性器，被拉扯着握住那根半勃起的尺寸稍微比自己小那么一点的阳具，感到洛彦身体颤了一下，双手即刻抓紧了他的腰。
　　苏辰随意撸动几下，洛彦口中便泄出呻吟声：
　　“哈啊……先生……苏辰……我……好喜欢您……”
　　“我……我爱你……”


第三十一章　
　　“我……爱你……”
　　有人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要信，意乱情迷时冒出来的承诺当不得真。
　　现在他们也处于这种情况之中，洛彦被吻得七昏八素，头脑不甚清醒，说出的话自然也不该当真。
　　苏辰喝了不少的酒，头脑却还清醒着，他目光清明地看着被自己抵到墙边的人，为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停了动作。
　　一个硬生生撕开他的世界闯进来的人，该不该信？
　　他找不到自己否定的回答。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缺爱性冷淡患者，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没意外的话应该会孤老此生。
　　可偏偏就来了这么一个意外，一个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遇到的意外。
　　在某一日随风而来，缓慢而执着地用自己的方法往他心里爬，不知不觉地就在他胸腔周围织了一张网，等他一露头就高高兴兴地把人捕获了。
　　是应该会觉得不适的。
　　但洛彦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时间。
　　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坦坦荡荡地展现在苏辰面前，告诉他：你不用怕，我全部都在这里，我不会伤害你。
　　我很爱你。
　　打直球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可能会比较难以理解，这样相当于把自己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出来，处在一个极其被动的位置――如果那个人也喜欢自己，就是皆大欢喜，如果不，就满盘皆输。
　　很少有人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他们宁愿躲在一旁偷偷看着，用某种别扭的自尊心把自己包裹起来，好像这样就赢了。
　　他们没有去主动努力的意识，因为实在太害怕失败。许许多多的顾虑把他们自己吓得停滞不前，自欺欺人地说是自己的早晚都会来，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到。
　　等到机会逝去，爱的人有了伴侣，他们又会立刻换了脸色哭诉那人为什么不能等等自己。
　　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喜欢也是要表达的。
　　闷头吃飞醋，撑死不表白，口口声声喜欢却一点都不作为，都是最为傻逼的做法。
　　没有人应该为你无疾而终的独角戏负责，你的喜欢不说出口谁都不会知道。
　　与其指望着喜欢的人回头看到默不作声静静看着的自己，还不如收拾收拾准备一下一个人过一辈子，至少后一种的可能还会比较大，事前准备好总好过发生之后再手足无措。
　　只是一些人不肯承认自己懦弱。
　　苏辰凝视着洛彦潮红的脸，眼里暗沉得像酝酿着一场风暴，但还残留了一束光，一束从洛彦的心里投射到他眼中的光。
　　他说，你看，我喜欢你，我有光和爱，我的手一直在这里，跟我走，或者我陪在你身边？
　　我可以在你允许的范围内用光亮蚕食周围的黑暗，终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
　　正如我一见你便爱上了你。
　　……
　　洛彦用咬在下唇的牙齿拉回了苏辰的注意力。
　　他此刻背靠着墙面，手指被带到自己的后穴里为自己扩张，方才走神的苏辰也贴心地把自己的手指借出去帮助他找准位置。两人的手一同在后面动作，让他几乎连站立都不太稳。
　　后穴在这段时间早已被肏得熟软，轻而易举就能容纳两根手指进出，润滑液随着动作深入体内又流出来，伴着水流，也不知道是谁砸落到地面发出声响。
　　扩张得差不多以后，洛彦使了点力气把苏辰要抬他腿的手拉开，自己摇摇晃晃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人跪在墙边。
　　喝醉的人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他把自己的腰压向墙面，上半身紧贴着瓷砖，两腿分开，臀部高高翘起，露出嫩红的穴口，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勾引人进来。
　　他转过头，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把发烫的脸深埋进手臂，感觉到苏辰再次贴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动作的暗示意味很强，让人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该做什么。
　　苏辰一手捏着他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在他的臀缝来回摩挲了几下，然后慢慢顶入他的身体。
　　这个姿势让性器进入得尤其深，苏辰那里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尺寸，待全部进入后，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捅个通透。
　　洛彦小幅度地摇摆着臀部好让自己适应得快些，同时转头努力地想从苏辰那里讨一个安慰的吻。
　　苏辰给了他，在两人的唇接触到的同时，他下身也开始了动作。
　　“唔……唔……”
　　他从一开始就十分激烈的攻势让洛彦有些经受不住，偏偏这个体位还让自己完全陷于掌控无法逃脱，只能用喉咙中泄出的呻吟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但苏辰显然没有会意的打算。
　　他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被蹂躏得红肿的唇，转而叼住洛彦的耳尖，一双手在腰窝处流连片刻成功让洛彦软成了一滩水，而后转移阵地到两片挺翘的臀瓣处反复揉捏。
　　他的性器也早就熟悉了洛彦的身体，不多时就找到了能让他彻底丢盔弃甲的那一点，随后便再无顾忌地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弄。
　　洛彦被顶得直往上扑，又被抓着腰骨按下来，胸前两点被墙面摩擦得发红，又被不知何时摸过来的手捏住揉搓。
　　可怕的快感从两人相连处顺着脊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