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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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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李意阑想了想,委婉地问道:“这,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时过境迁之后有新线索暴露,谴人查证调查过?此外既已知晓,那为何袁太仆至今……仍然是戴罪之身?”
  高赓眨了下眼以示肯定:“是,当年太仆在狱中自尽以后,父皇同时痛失爱妃和大才,心性大变,一听人非议此事就会雷霆大怒,刑部尚书为了迎合上意,短短几天内签押流放,让风口上的人全部从京城消失了。”
  “等父皇冷静下来,觉出此事办得太过仓促的时候,太仆和章贵妃已经相继故去,连尸骨都不知该去何处寻。”
  “父皇追悔莫及,密令金吾卫彻查此事,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他在荒废的平乐宫里对着北边军器监的方向枯坐了一夜,翌日朕再见他时,就已变得老态苍苍了。”
  “他将真相告诉了朕,一并传来的还有这大统宝座,自己则一意孤行,去慈悲寺削发当了僧侣。”
  “所以朕让你代为约见知辛大师,其实是想从大师那处打听打听他的近况。”
  高赓平时金口玉言,说一不二没这么多废话,但是平乐案是一桩令他也无可奈何的冤案,他对此案感慨颇多,因此絮叨半天没能说到点子上。
  李意阑一听他找知辛是为了孝道,连忙放下了这边的猜忌,专注起案子来。
  他被高赓吊足了胃口,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问道:“皇上,所以当年平乐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微臣查了这么久的白骨案,唯独对于平乐案的内情的掌握,仅限于第六具白骨上所刻的内容,并且那是真是假,也……不敢去查证,总是有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朕明白你的难处,”高赓没头没脑地说,“其实朕和父皇,何尝不是如此呢。”
  “平乐案背后的真正主谋,应该不能说是某个或某几个人,它牵连甚广,刨根问底的话近乎能将半个朝廷都淹进去,所以应该称之为党,冯党和柳党。”
  “长乐太仆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在数年之内完成别人一生都爬不到的高度,他不招人嫉恨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光是嫉恨,那无伤大雅,问题是他的辉煌挡了许多的人财路和官运。”
  “他造的好军器越多,将军的战功就会越显赫,那么谁该显赫谁该落于人后呢?所以威逼利诱就来了。太仆为人高傲,不是肯受制于人的秉性,被他拒绝的人都被他得罪了。”
  “说完名声再说金钱,他的武器越锋利,朝廷投入匠造的饷银就多,多出来的这些数额,都得从其他的政令中扣。”
  “这偌大的朝廷,就是一个装满了两张口的庞然大物,那么多张嘴你不让它吃饱,还怎么指望它来替你办事。清官自古百里挑不出其一,你说这种让人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的事,搁谁身上受得了?”
  “再说路苏王朝,有个吃里扒外的王室,巴巴地将刀柄递到敌人手里扎自己的心窝子,你说他们能让他久活吗?”
  “所以当年太仆遇事,只有工、兵两部尚书出来替他说了话,为什么?因为增铁加铜,主要打交道的就是这两部。”
  “盼着太仆死的人太多了,所以通奸这事再拙劣,也会被众口铄金,你一言我一语说成是煞有介事。”
  “而太仆因着章贵妃弟弟的缘故,数次进过平乐宫也是不争的事实。”
  “路苏同样乘风而起,在京中大肆散播谣言,说袁祁莲这人还算有良心,明明造出了新的军械三才炮,威力巨大,但因为不忍心让母亲的故乡尸横遍野,忍痛割爱烧掉了炮车和图纸等等。”
  “父皇一连遭遇宫丑和背叛两种打击,被人说得昏了头,才失去理智酿成了大错。”
  “至于通奸这事的主谋,最后领罪的一个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一位是与冯阁老隔着多层关系的小太监。”
  皇上都喜欢玩点到为止那一套,高赓虎头蛇尾地停在这里,突然结束了话题:“平乐案的真相,大抵就是这样。”
  但凡阴谋,身处局中的时候看不分明,但事后却很容易一目了然,只要看看是谁在最后笑得最环,九成就是“黄雀”无疑。
  纵观平乐案后的局势,一枝独秀的军器监被连根拔除,而冯阁老和柳太师平分秋色。
  李意阑没有高赓那么爱打哑谜,直接问道:“所以平乐案的主谋,看起来是骨书上写的皇太后,实际却是冯阁老和柳太师吗?”
  高赓笑他还是思虑不周,提点道:“获利最大的是这二老,但这阴谋却一定不是他们策划的,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一个能在高位站上十年乃至于二十年的大人物,除了才学和手腕,务必要有德行,否则撑持不了多久。”
  “朕猜想平乐案真正的主谋,应该是他们那枝繁叶茂的党派下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人物,借着大势成了事。”
  李意阑不解地说:“皇上明知道还有隐情,为什么不继续深挖到底,还袁太仆和章贵妃一个清白呢?”
  高更似笑非笑地说:“你想让朕,亲自将自己的母亲送上是非台,将阁老和太师的党派捏在手中,想剪除哪根枝吖就剪除哪根吗?”
  “实话告诉你吧,朕不能、不该、不会,也不敢,皇帝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所不能,如果他想长治久安的话。”
  李意阑连一个三品官都当不好,更无法理解帝王的纵横之道,他似懂非懂地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没问这位皇上想让他查到哪一步。
  他不问,心中没有约束,就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而高赓乐得他不闻不问,他自己不好下手动摇朝局,但借着李意阑适当地敲打一下越来越尾大不掉的冯党和柳党却也不错。
  这一晚在李意阑离开皇宫的时候,满城的金吾卫正在盘查城中的每一处,而饶临牢狱里的江秋萍和张潮却在袁宁的交代之下,听到了另一种不同的真相。
  “……袁叔敬爱的人一直是刘先生,”袁宁讽笑道,“敢问一个断袖,怎么会忽然跑去和皇帝的妃子通奸?”


第86章 真假
  江秋萍第一反映是他在胡扯,但想起刘芸草录口供的时候都在挽之长、挽之短地叫个不停,改得录事的师爷是手慢脚乱,又觉得那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一般。
  而且要是刘芸草和袁祁莲是一对,那他报复的动机就更大了。
  念及此江秋萍歪过去和张潮窃窃私语,不料后者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这事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些耳闻。”
  江秋萍油然感觉他是京中的万事通,那边的什么他好像都知道一点。
  张潮不知道他好心当成驴肝肺,偷偷在心中编排自己,仍在自顾自地说:“袁祁莲刚进京的前几年,不少达官贵人都有意和他结亲,上门的人多了,他就窝在军器监里不回家,一个闺秀也不见。不久有人谣传他有断袖之癖,他也不反驳。”
  “我那时只当他是不屑于跟那些人一般见识,从没想过那可能是默许。”
  江秋萍抿了下嘴,平生既不认识也不了解断袖,只好存疑地回了一声“是吗”,接着又去审问袁宁。
  他拿着刘芸草的供状,对着问题逐条念了让袁宁回答,袁宁却是对答如流。
  但除了作案的手法和刘芸草殊无二致,在主谋方面完全对不上。
  袁宁说:“先生不是主谋,充其量只是一个从犯,我说出来你们恐怕也不会信,他起初答应加入这个计划,目的并不是想报仇,而是陪章仲礼等人一起赴死。”
  “他骗了你们,什么流放的路上又死了十七个?死的并不是十七个,而是七个,所以当年军器监的残部加上先生,一共还剩下十五人。只是大家分散各地,慢慢走上了不同的路。”
  “章仲礼、林庆、刘诘放不下仇恨,王桥重义气却耳根子软,耐不住他们游说,稀里糊涂地上了船。但像杜海铮这种遇到善人,愿意重新开始的兄弟才是多数。”
  “先生因为大家都是受袁叔连累的缘故,多年以来一直十分愧疚,尽力想补偿每一个人。”
  “其他人想平凡地了此残生,他就在中间斡旋,慢慢阻断了他们和章仲礼等人的来往,唯独杜海铮念旧,舍不得,一直和大伙都有联络。”
  “而章仲礼他们想报仇,他也不反对,虽不会主动出谋划策,但需要他做什么也从不推辞,所以才将快哉门牵扯了进来。”
  “先生本来想的是,他就这样随波逐流,陪着章仲礼他们走到哪步算哪步,即使不能成事,求一个问心无愧也行。”
  “但是章仲礼杀心太重,因为不愿相帮而杀了杜海铮,先生受了打击,这才改了主意。”
  兄弟相残的变故比什么活下来的是五个还是十五个要提神醒脑得多。
  江秋萍精神一振,打断道:“不对吧?刘芸草明明说杜海铮是自己坠崖而死的。”
  “如果你认识杜海铮,你就会知道他不是那么软弱的人,”袁宁平静的反驳里有种莫名的说服力,他好笑地说,“净身都没能让他跳崖,和兄弟有了几句口角他就不活了?我们都不是那种人。”
  “章仲礼将杜海铮推下山路时有个樵夫正好在山上打柴,藏在密林中看见了。而杜海铮爱喝酒,他过世后先生每天都会去山路口倒两杯,樵夫见他如此长情,过来安慰他时喝了几杯醉了,不慎说漏了嘴。”
  “章仲礼让杜海铮出手做排云弓的机心,杜海铮不答应,纠缠未果之后,两人在山路上从争吵到大打出手,最后章仲礼一掌将他掀下了架在半山腰上的山路。”
  江秋萍又听到了对不上的地方,但是忍住了没有打断,听得袁宁继续说道:“那天先生回来之后,自己吃了蒙汗药,睡了醒,醒了再吃,一连躺了四天才起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洗漱吃饭,第二件就是借着来春街那个木匠的死,在人前对我大发雷霆,本意是想将我赶走,让我远离之后的是非。”
  “但我被他收养了十几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他顶多是自己生闷气,但很少冲人发火。”
  “我直觉事出有异,追问了好几天他才肯告诉我,章仲礼等人和他,最好能死在案子的最后,那几个已经入了魔,即使这次不成功,永远还有下一次,而他想为其他人留条活路。”
  “所以在我们原来的计划里,在香炉中死灰复燃的把戏之后,我们会投毒杀掉太后,权当给袁叔和所有人一个交代吧。”
  “然后先生会亲自留个破绽主动暴露,和章仲礼他们一起死在禁卫军的枪阵和乱箭之中。”
  江秋萍无法理解又大不敬地说:“那你们这是何苦?反正有内应,不如一开始就在鬼打门的时候直接下手,费劲整出那么多不痛不痒的玄虚,反倒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不是吗?”
  袁宁摊了下手,笑得有些悲苦:“可能从始至终,虽然嘴里说着对朝廷失望至极,但我们心底对于身家清白,还是有几分难以释怀的渴望吧,毕竟那本来就是我们应得的东西。”
  江秋萍无可辩驳,只好转开了话题:“好吧,只是你刚刚说的话里,又有和你家先生相违背的地方。”
  “你说杜海铮是不肯帮你们做石……不,机心,才被章仲礼推下的山崖,但刘芸草说的却是杜海铮没有不肯,而是不能。”
  袁宁迷惑地动了下眼仁,静静地等着下文。
  江秋萍接着说:“他说前四桩案子里的机心,就是出自于杜海铮手中,只是到了寒衣案之前,杜海铮因为意外坠崖身亡,才导致你们自己造不出机心,只能另寻了来春街的木匠。”
  “这当中的出入,你要怎么解释?”
  “前四桩案子的机心?”袁宁皱起五官,茫然而费解地说,“哪有那种东西?杜海铮从头到尾都不曾入局,那四桩案子根本就不是我们的手……”
  说到这里他才好像是回过了味,忽然惊悚地说:“……笔,等等!这位大人,你的意思是先生在口供里,承认这六起白骨案都是我们做下的,是吗?”
  江秋萍简直要被他绕糊涂了,立刻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袁宁陡然感觉到自己本就晕乎的头重了不止一倍,心力交瘁地搓了下脸说:“是什么是啊!前四桩案子跟我们毫无干系。”
  “三月份任阳出了个风筝案,刘乔正好是枋线手,亲眼见了白骨喊冤的全过程,因为不知缘故,确实被吓了一跳,但还不至于疯癫。正赶上罗六子在混乱中被踩伤,刘乔想着能讹点钱,就跟着装了一阵子傻。”
  “至于任阳衙门那些试探的手段,在宁古塔的刑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刘乔没有露馅,得了五十两纹银的赔偿,在家中好吃懒做地过了一阵子。”
  “那时我们没有任何想法,天各一方各自谋生,是第三桩白骨案的消息传到任阳之后,刘乔才忽然觉得我们也可以这么造势,轰轰烈烈地闹他一场。”
  “他传信告知其他五人,林庆和章仲礼与他一拍即合,王诘怎么着都行,先生觉得不妥,杜海铮直接反对,最后章仲礼仗着人多钱多,着手开始做起了准备。”
  “杜海铮拒绝回信与见面,先生觉得一定会出事,就跟在那四人身边,要死他先死。”
  “章仲礼看出他不是真心合谋,就明里暗里将杀人放火的事都分给他做,意在让他无法回头。先生性情温和,不愿意伤及无辜,我不会让他为难,所以那个木匠和伙夫,都是我杀的。”
  江秋萍见他提起杀人时毫无愧色,脸上不自觉浮起了嫌恶。
  但袁宁没给他说教的余隙,紧接着说道:“起初我们找不到头绪,打算是直接找到这三桩白骨案的主使,劝说他为我们所用。”
  “但是这个谋划者十分神秘,几乎没有留下影踪,我们费了很大的周章,最后只在重阳案中念子石后方的山坳里,找到了一个和排云弓的机心形不似但神似的物件。”
  “是一个带着抓线的四方木盒子,盒子上有一朵莲纹饰。”
  “章仲礼觉得这是天要助他,和另外三人绞尽脑汁地想了将近两个月,终于才谋划出寒衣案的雏形。期间我们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前四桩案子的背后主使,不过还是没有找到人。”
  “先生那时还愿意迁就章仲礼,给了不少建议,像改动的雷火弹、悟空石、水绑猪泡等等。后来杜海铮一死,他就寒了心,很少跟其他人说话了。”
  “我们的计划本来一环扣一环,寒衣案发生以后,我与先生暂时留在饶临牵制朝廷的注意力,章仲礼等人则去布置下一桩案子。谁知道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你们这一步。”
  江秋萍忍不住暗自庆幸,自己这边也是运气好,要不是大人和大师一脚踢出块慈石,拔出萝卜带出泥地拽出了后面那一串线索,他们或许只能和钱理一样铩羽而归。
  不过他和张潮都万万没想到,这六桩白骨案背后居然藏了至少有两拨人马,并且他们还素无瓜葛。
  但是依照袁宁这种说法,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后面两桩白骨案的风格突变,变得杀性那么重了。
  只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案子就只能算是查了一半。
  江秋萍脑中全是信息在乱窜,他理了理才说:“既然前四桩案子与你们无关,刘芸草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而且他对于那些手法,可是一清二楚啊。”
  袁宁自有流畅的说辞,他道:“我没来得及问先生,但我大致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犯一个案子是死,犯六个一样是个死,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位还不曾伤过人,先生应该是觉得他人不坏,又很有才华,想要顺便保下他吧。”
  张潮蓦然就觉得这个刘芸草,有些太爱管闲事了,其实不管是章仲礼还是前四桩案子的幕后人,其实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自主自愿的事,后果就该自己承担。
  但他忍不住又想,世态炎凉,要是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秉性的朋友,应该也会十分珍惜与他的缘分吧。
  袁宁一如他内心所想,就对刘芸草感恩戴德,话里行间都是对刘芸草的保全,他继续道:“至于作案的手法,只要找到了白骨自己动作的窍门,其他诸如怎么藏、怎么掩盖线索的法子,动动脑子还是办得到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谋划寒衣案之前,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曾将前面四桩案子推演重现过一遍,所以说得出经过也说明不了。”
  他和刘芸草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江秋萍听得一愣一愣,一时根本分不清,他们之中到底是谁在撒谎,亦或是说的都不是全部的真相。
  不过饶是如此,这情报也是十万火急,于是这天夜里,张潮带着寄声和袁宁的口供,等不到武侯来接,直接往江陵去了。


第87章 一别
  二十一日,亥时初,姜兴东风客栈。
  有钱不愧是万事通,王锦官砸下的重金回报斐然,连两日都不到,戚老头就本事通天地勾出了消息,连夜过来知会她了。
  作为一个油滑的生意人,即使知道王锦官不喜欢,他还是吹嘘了一阵自己的辛勤和难处。
  王锦官不耐烦听,朝他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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