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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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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李意阑抿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它并不算很苦,就知足常乐地说,“谁给你的?就随便拿来给我喝了。”
  “什么随便啊,”寄声给自己倒了碗冷茶,边喝边说,“这是姜汁竹沥,张潮说是大师方才顺路时给他的,让他转交给你,让你睡前服下,说是能行痰,让你夜间少些咳喘。”
  齿颊间果然有些竹筒的清香,汤水已然冷透,可它们流过肺腑的时候,李意阑还是有一股暖意在蔓延的错觉,他心想原来大师半夜去后厨,是去给他取竹沥了。而且在庭院的时候不直接给他,可能也是不想让大家都来追问自己的病情。
  千金方里记载说竹沥能滑痰,黎昌的大夫也知道,只是当地的竹子不适合入药,烤出来的竹沥浑浊焦黑,李意阑这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竹沥,并且还是大师的一片心意。
  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动,觉得大师很好,好的似乎与所有人都不同,但他又说不出差异在哪。
  只是觉得这样周到妥帖的友人,有幸能遇到一个,也算不枉此生了。
  李意阑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动静,然而知辛干什么都轻,凭他的耳力也没听见什么,他慢慢地喝完了那杯竹沥,带着一种让寄声根本搞不明白的愉悦去洗洗睡了。
  十二月初十,辰时初,饶临后院。
  习武之人有晨练,院中李意阑起得最早,抖开了枪杆在月门的墙边操练。
  没多久王锦官跟着也出来了,也不开把式,就抱着双臂在廊下看李二撺刺。
  所谓中平枪,枪中王,中间一点最难防,李意阑的中平枪是王锦官见过的使枪的人里最平最稳最快的,苦练就是他唯一的秘诀。
  王锦官喜欢这份刻苦,所以拿李意阑当弟弟看,她从来不说在意,可心里十分记挂他的生死,她没等李意阑练完,走下台阶来到了墙边。
  “行久,昨天的话我要收回,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一会儿便就走了。”
  李意阑手臂收回后顺势将枪杆转了半圈,让它平贴住手臂,转过身来诧异道:“怎么如此突然?”
  王锦官打算直奔姜兴去给他打听知辛说的那个大夫,但她不爱念叨付出,便含糊道:“没怎么,太久不出门,出来不习惯了。”
  李意阑根本不知道她的意图,还在一门心思地想破案:“那请嫂子稍作耽搁吧,你见得多,有些证物你帮我看看,还有一件事,也只有交给嫂子我才放心。”
  王锦官为人干脆,一口应下了:“可以,你说吧。”
  李意阑拆掉枪头,带着王锦官往证物房走,边走边简单交代他这一路查案的经过,末了他说:“木匠在院子里留了张纸条,昨夜才解开的谜底是散夫妻,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查。”
  “秋萍和张潮在街上遇刺,于师爷被人引进寄声盯梢的院子,这两条线都被监视了,我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更多的哨岗。木匠的妻子这条线,查的必须比谁都快而隐秘,不然走漏了风声,我怕又出现一具尸体。”
  “我仍然提防吕川,他不合适,寄声太毛躁,也不行,昨夜我本来还在想,不行我自己上,这边交给秋萍,不过嫂子既然在这个关节来了,能不能帮我走一趟?”
  王锦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因为他餐风露宿地跑来跑去,只怕会更短命。
  证物房里最惹人注目的,不消说当属那五具白骨,王锦官上前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来。
  李意阑先后慈石、纸条和铃铛都找了出来,王锦官拿起那铃铛的时候还一派如常,可当她将喇叭口朝上的时候,脸色忽然就变了。
  李意阑见状道:“怎么了?”
  王锦官拧着眉心说:“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来借,等到立冬,听过吗?”
  何止是听过,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李意阑心头一跳,点头道:“听过,快哉门掌教,一扇生,他怎么也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了?”


第23章 快哉门
  如果说李遗是文曲先生,那么这个一扇生,就是武运郎君。
  一扇生尊名白见君,是江湖中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奇人,或者干脆用他那句口头禅来说,是个脾气古怪的小气鬼。
  问他借东西的人永远都借不到,不问他的有时却不说就给。
  相传白见君师出于神秘的昆仑山正统,十六年前甫入江湖,就以一人之力单挑斩天宗的三大高手声震武林,因为武器是一把玄骨铁扇,便落了个“一扇生”的名号。
  一扇之内定生死,由此可见其修为之深。
  作为数十年前就已扬名的前辈,纵使是李意阑对上他,怕也只有抱头挨打的份。
  只是成名之后的两年,白见君到处踢馆,适逢那一届武林式微,正好青黄不接,他踢到哪里就赢到哪里,好名恶名齐齐攒了一箩筐,他不仅不以为荣,反而还觉得不好玩,不如街头那些将人忽悠得头头是道的古彩戏法好玩。
  于是此人一掉头,跑去开了个大院,专门收罗这些稀奇古怪的玩物或玩法,久而久之,竟然还自成了一脉。
  快哉门虽然叫门,但并不能算做武林门派。
  其门不修武道,弟子普遍来自于民间的三百六十行,食行、作坊行、瓜果行、农行、摊贩行乃至于坑蒙拐骗行,只要是业内的翘楚,过了执教们的眼,都可以加入快哉门,其归为商行似乎更为合适。
  但要说它是商行,它又切实排在风云榜上,只因为负责排榜的问卷阁主和白见君是好友,而白见君一人可以一挑九。
  快哉门说穿了还是由下九流集成的乌合之众,他们少涉江湖事,只靠那些吸纳来的百行好手们做点生意,并不具有威震武林的资本,该门的名气可以说是白见君一人在挑大梁。
  当然强者服众,他下头肯定聚了些投缘的高手,只是别人都比较低调,活得十分隐姓埋名。
  快哉门的生意做的也漫不经心,从来不会公然打上“快哉门”的名号,只会在暗处留些标记,供自己人心神领会。这也是为什么李意阑一行人看不出那铃铛和快哉门有关的原因之一。
  而王锦官前有押当掌眼的身份,后又跟着李遗见识牛鬼蛇神,这才知道快哉门的暗标,是一些极其容易忽视的扇形。
  “不知道,”王锦官恢复成了冰霜脸,“但白见君就喜欢这些看起来神通灵异的东西,而且据传此人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顽劣个性,要说他在这白骨案里掺了一脚,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真若如此,你查案的难度就更大了。”
  毕竟满打满算,也就剩不到二十天了。
  李意阑心里有数,也有对策,因此稳扎稳打地并不着急,他求学好问地道:“嫂子是怎么看出,这铃铛和一扇生之间有关系的?”
  王锦官将铃铛的喇叭口歪向他,用手指点着内圈的几处说:“快哉门以扇形为标记,你仔细看看这几处鱼鳞纹。”
  李意阑垂眼去看,发现她所指的那几处纹路和别的确实有些不同,那些鳞片的上片有些极浅极细的分割线,而下片在上角有道弧,连起来看,就是一个隐秘的扇形。
  王锦官接着说:“快哉门是个组织,也分三六九等,三百六十行,三、六、零相加等于九,九是掌教才能用的数目,这铃铛上有九个扇,因此这东西属于白见君。”
  “那木匠绝对没有可能偷到白见君的东西,而不被他发现,因此这个百岁铃,要么是白见君给的,要么是木匠从别人那里得来的,现在根本无从猜起,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吧,木匠的妻子我来负责。”
  李意阑接过铃铛,又跟王锦官密谋了了片刻,大家一个接一个地也就起来了。
  因为王锦官不会久留,李意阑伙同知辛单独吃早饭的计划登时又泡汤了,他无端地有点不甘心,就打着如厕的旗号跑去敲知辛的门。
  知辛正在喝粥,他需要清修,也无意打扰公门的人探讨案情,因此几天下来都是独自在房里用饭,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只是李意阑自作多情,瞥了桌上那些独个的粥碗,觉得这样有些寂寞。
  和尚见来的是他,温吞地道了声早,见李意阑又往桌上看,便开玩笑说:“不知道李兄会来,没有备你的早饭,现在来看已经迟了。”
  李意阑不由好笑:“原来大师也会护食。”
  “你们会的我都会,水平有些差异而已,”知辛打完配合,随即正色起来,“过来找我是有事吗?”
  李意阑笑着道:“没事,过来谢谢大师赠的竹沥,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知辛听了后颇为欣喜:“那很好,今晚我再给你备一些。”
  别人一介高僧,天天给他劈竹子烤竹筒也太不像话了,李意阑哪里敢受:“大师的心意我领了,可劈砍都是体力活,不忍劳烦大师,我找人去做便好。”
  “无所谓劳烦,我在寺中的时候,每天也要劈柴挑水,”知辛和气地说,“不过你既然坚持,那就照你的意思办,我稍后将取制的注意事项写给你。”
  李意阑蓦然又感悟到了方才看见碗筷时的那种孤独。
  他说是怕人行刺,待在衙门里更安全,但他们每天都忙忙碌碌,除却那几个挂着腰刀的官兵,衙门和别处也没什么区别。可对于大师来说,待在栴檀寺里,肯定比衙门更自在,至少方丈能陪他说说话。
  云在青天水在瓶,或许他该派些人守在栴檀寺外,将大师送回他应在的地方去。
  这念头一生,李意阑陡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不舍,他试探道:“大师在这里还住得惯吗?要是不习惯,心里有中意的住所,都可以告诉我,只是有一点,根据瑞朝律法,结案之前大师必须留在饶临城里。”
  知辛眼睫动了动,有种像是愉悦的神采在眼底流转:“我应该在哪里,就在哪里,这不要紧,李兄不用为难。只是方便的话我想去一趟栴檀寺,借些经书回来抄写。”
  那也就是说之后还能天天见,李意阑诡异地松了口气,满口应道:“方便,我马上就去安排。”
  他刚说完,就听见寄声在粮厅不甘寂寞地点他的名,李意阑没理由再逗留,只好上路去公干。
  饭间七个人齐聚在一桌,气象各自为政,看起来一点也不团结。
  吴金困顿,江秋萍痛得发蔫,张潮出于愧疚,殷勤伺候得就差提勺子让伤员张嘴了,自己根本顾不上吃。
  吕川一直低调得很,寄声吃也堵不住嘴,王锦官偶尔点个头,李意阑则是被迫在吃独食。
  昨天以前他还跟大家吃的一样,可王锦官昨天带来的褡裢里有给他带的补药,风风火火地这就煮上了,此刻嘴里一股子冲人的甘草味儿。
  这些天下来,他们在饥饿的趋势下已经迅速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前半段谁也不说废话,天塌了都先闷头吃饱。
  可寄声今天打破了纪律,他坐在王锦官右边吸溜米粥,趁着那些人还没议论起来,窃窃私语道:“嫂子啊,你缺什么东西不缺?我一会儿叫人给你办去。”
  王锦官低声道:“不用了,吃过饭我就回崇平了。”
  “啊?”寄声惊得无法理解,连带着嗓门都大了起来,“不是才来吗,怎么就要走了?”
  众人都被他嚷得看了过来,王锦官不为所动,还是那么小的音量,也还是应付李意阑那套说辞。
  寄声有点舍不得她,但也知道她的心在做决定的时候,比郎心如铁还要铁,只好叹了口气,给她夹了个最大的水晶饺。
  现在连江秋萍都不是什么讲究细嚼慢咽地斯文人了,不到一刻钟,满桌子人的筷子都慢了下来,江秋萍哑着嗓子说:“大人,今天我们做什么安排?”
  李意阑晨起练枪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他放下筷子抬起眼,将快哉门的发现跟大家分享之后,开始陈述打算:“我是这么想的,今天一共有四件事待办,你们听听看,有异议的等我说完再提。”
  “第一,搜罗全城的扇贩子,看能不能找出百岁铃的所有者,这事吴金去办,怎么搜、需要多少人手,你先想想,一会儿说出来大家再议一议。”
  “第二,木匠的妻子非常重要,查出所在、问她的话,一刻都不得耽误,寄声脚程快,张潮稳重,你俩一起去办。”
  张潮基本都和江秋萍一组,再说搭档又受了伤,分开了他有些不放心。张潮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但最终没有发出动静。
  李意阑也没注意到他,自顾自地接着说。
  “第三,昨晚王主事擒来的两名凶徒,秋萍和我去审。第四,吕川辛苦一程……”
  一直形如桌椅石柱的吕川猛然抬起头来,怔住的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李意阑假装没有看见他那幅受宠若惊的表情,从袖笼里抖出一个麻布包住的小东西,在清脆的金铁声里递给他说:“走一趟尹川快哉门,找管事的人问一问,白掌教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来春街木匠的家中。”
  吕川提着筷子的指节陡然紧了紧,另一只像是怕他后悔似的,夺一样将铃铛抓进了自己的掌心,脱口而出地说:“定不辱命!”
  这话一出来,两个人同时呆了一瞬,这是当年武选清吏司的答复口令,那时他们每天要说好几遍,现在想起来却远得恍如隔世了。
  李意阑果断扯开了目光,免得再看两眼了自己要食言,将百岁铃从吕川手里再抢回来。
  他问了大家有没有意见,没人发表,李意阑就用筷子敲了下碗边:“那就行动吧。”
  叮——


第24章 抱怨
  时不我待,离开粮厅以后,大家迅速各就各位。
  寄声依依不舍地跟王锦官在院里道过别,掉头跟着张潮走了。
  吴金找上了谢郡守,去问他要调兵遣将的权利。
  吕川独自回到客房,抖开包袱布开始打包。
  于情于理,李意阑都该去送送他的嫂子,江秋萍觉得分秒必争,便提前一步去了牢房。
  白天的饶临衙门就显出了玲珑的气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锦官就牵着马踏出了那道丈高的灰墙。
  昨夜星斗高悬,料想今日应是个晴天,大概是为了隔绝烈日灼面,她背了顶带纱帘的斗笠,黄竹篾搭着细弯刀,一身都是江湖路远的味道。
  李意阑站在门廊下,以拱手鞠躬的大礼为她送行:“辛苦嫂子跑这一趟了。”
  王锦官并没觉得辛苦,但一应谢礼却是李意阑应该做的,她受之无愧地任他拜了,“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她心里其实有些关怀的叮嘱,但通通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在王锦官的平生的觉悟里,人就该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踩着磴子上了马,抖开缰绳冲上了青石板铺的小巷。
  李意阑目送到她到巷子尽头,这才折回大院里,在值守的衙役里随手点了两名衙差。
  第一个被他谴去游击府,声明请将军挑十个稳重的好手,具体他没说是干什么用,小兵也没敢问,憨头憨脑地领了这道鸡毛令箭,带着一脸“愿为大人鞠躬尽瘁”的表情跑了。
  第二个的目标倒是明确,李意阑让他去找谢郡守,让他转告谢才,去找能使黑字从白纸上无端消失的法子。
  跟这两个小兵交代完以后,李意阑才算处理完了发号施令的事宜,转道去了牢房。
  在他的目的地上,江秋萍没什么应对亡命之徒的经验,一进来就碰了壁。
  冤家路窄,昨天拿他扎他的刺客就被羁在他所停步的这间牢房里,为了避免抱团取暖和方便挑拨离间,歹人的同伙被分开押看,锁在了从这里看不见的牢房那一头。
  后背上疼到才肯麻木的伤口,一见到始作俑者似乎又有发作的迹象,江秋萍后背抽痛、心头窝火,目光恨恨地盯着牢里被五花大绑的人,特别想上去砍他一刀。
  可他终究不是任性之人,江秋萍压住了一肚子敌意,冷着脸侧头对狱卒说:“拿掉他嘴里的布,我有话要问他。”
  狱卒满脸为难,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先生,李提刑的嫂夫人特别交代了,不能随便拿出棉布,怕他们那个……咬舌自尽。”
  最后那四个字他说的小声又谨慎,像是生怕被刺客听了去。
  江秋萍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这俩人昨天既然敢当街下杀手,明显就是不要命的,那命都可以不要,一截舌头又算什么。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心里一阵阵地发愁。
  上来就打,不是他们读书人的做派啊。
  不过很快他就有了对策,在心里美其名曰这种生杀予夺的事,只有领头的李意阑才有资格操作,他们文人还是先了解情况比较妥当。
  江秋萍接着道:“他们身上有搜出什么东西来吗?”
  狱卒做了个“请”的手势:“有,都在刑房里,先生这边走。”
  江秋萍跟进刑房,在桌上的木托盘里看见了一些分类排列的东西。
  一排暗器,看制式有好几样,他都叫不上名字;一把刀、一把剑,反正他是看不出什么来;两根火折子;一个钱袋,几枚碎银和一小把铜板,以及几个小巧的瓶瓶罐罐。
  江秋萍拿起一瓶揭开闻了闻,也没嗅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李意阑正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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