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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衣服上的羽毛，看着质量倒是确实还行，整个衣服的感觉比他刚开始预想的要好很多。
　　他拨动了两下自己衣服上的羽毛：“新一代鸟人，这衣服能行么？”
　　裘导将柴子明自头打量到脚，然后转头找打光师傅：“来点强光，打他身上试试看衣服行不行。”
　　打光师傅在不远处点头，然后将大灯全部打开，投射在一个地方：“哎，能来这边么？那边都是人看不出效果。”
　　师傅所说的地方，也就是大家通常拍剧照的地方。
　　“好的。”柴子明走过去，摆了个拍杂志时候学的站立姿势，“这样可以么？”
　　裘导思索了一下，和旁边的副导演开始讨论起来。
　　灯光下的柴子明，动作轻微变动着，随性又帅气。
　　应丘丘见状和柴子聪咬耳朵：“我刚开始觉得这衣服像马戏团主持人，但强光下感觉似乎也还好？”
　　柴子聪点头：“嗯。可能是灯光一亮，衣服细节点上就不需要太过于纠缠，整体气势有了，这衣服就撑起来了。”
　　裘导和副导演商量完，到柴子明身边跟他讲：“投资的钱，主要拿去请小提琴手和钢琴师，嗯，我还找了一个交响乐团。这衣服在灯光下效果还可以，你有意见的话，微调可以，大改我这边是没钱请更好的设计师了。”
　　柴子明了解了：“嗯，我感觉有几个地方尺寸可能需要微调，就这几套吧。”
　　裘导内心给自己竖起大拇指，面上还惆怅：“哎，拍电影就是这样。我们有时候不得不抠一点。不过你放心，摄像的技术保证好到让你这个衣服看上去比国际大牌还要大牌。当然你要是能拉来服装赞助……”
　　服装赞助拉来暂时也来不及……
　　柴子明其实挺敏锐，导演刚开始在设计图出来的时候就没怎么打算改动了。
　　他现在只是个主演之一，哪怕他能够够上设计师这个职业，那他也不是一位导演。
　　一身衣服在别人眼中会有怎么样的效果，他可能比导演更清楚，但这一身衣服在电影中到底会有怎么样的视觉感，导演比他更清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一周后电影正式开拍，当剧本和详解柴子明拿到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四套衣服，真的各有含义。
　　那是代表着主角对自由的渴望。
　　无论种族，无论场合，无论性别，无论他人如何，主角都突破界限，努力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自由。


　第22章

　　音乐会。
　　穿着得体礼服的上流人士一位接着一位入座。
　　整个音乐厅内的声音细碎，却是一点没让人感到吵杂。
　　提前进场的要求并没有让任何人觉得烦躁，反而让他们有了一个机会，先沉淀下自己在世俗间浮躁的心态。
　　当时间到达准点，红色的帷幕拉开，让人吃惊的是，整个舞台上的布置和一般音乐会带着温柔又明亮灯光的正规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与其说是音乐会，更加像是某个明星的演唱会。
　　这场“演唱会”没有主持人，也没有指挥者。
　　观众席上的灯光暗下，而舞台上炫目的灯光开始打开。
　　其中一束白光，照射在舞台当中，唯一一位小提琴手身上。
　　他穿着条纹款式的西装，腰间扎着一根带子。嘴角带笑，他右手拉出了一声绵长的音。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就此展开。舞台离他不远的暗处，美丽的晚礼服女子弹奏着钢琴，让小提琴的音色越来越丰满。
　　舞台更加深的暗处，还有五六人左右一组，演奏各式乐器。
　　当小提琴手琴弦消失的那一刹那，台下哗然。
　　音乐会终了，小提琴手以绅士的姿态，扶着钢琴手走到舞台前，向观众深深鞠躬，谢幕。
　　红色的帷幕拉上。
　　不管台前如何，台后众人皆是心情愉悦，嬉嬉闹闹开始收拾起东西。
　　“阳，我先去换一身衣服。”钢琴手扯着自己的晚礼服，笑着小步跑向了更衣室。
　　“好的。”被称为阳的，是那小提琴手，他朝着女子俏皮眨眼。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他没有等到女子出来，等来的是另一位无意进入更衣室的交响乐女成员的尖叫声。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刚才那欢快奔跑的女子只留下了躺在地上的躯体给大众，鲜血已经染透了她晚礼服的上半端，更衣室的半空中，在灯光下有一抹血色。
　　“是消失的琴弦！”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了小提琴手。
　　…………
　　柴子明收回自己震惊到不知所措的神情，麻溜滚下来：“怎么样？我演得怎么样？”
　　为了表现出更好的情感、场景流畅度，三幕是一块儿顺溜下去拍摄的。
　　裘导啧啧称奇：“看不出啊，少年你资质还不错。”
　　柴子明笑得开心。
　　应丘丘穿着满是人造血的晚礼服，还没等人扶就自个爬了起来：“哎，还好还好，这说明我这晚礼服泼血不需要太多次。”
　　柴子聪凑上前，按照刚才柴子明舞台上扶着女子的姿态，扶着应丘丘：“是，接下去就是我们的回忆杀，我美丽的心上人。”
　　应丘丘的脸秒红：“什，什么……”
　　柴子聪笑：“按照剧本，确实你是我的心上人，接下去不就是我们两个的回忆杀么？”
　　被秀了一脸的柴子明冷静待在导演边上，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表示：“导演，你看他们那么期待回忆杀，不ng几次简直不像话对吧？”
　　裘导深有感触：“是，简直不像话。”
　　旁边的副导演：“……”
　　旁边出演的真交响乐团成员纷纷在那边偷笑。
　　还有人冲着两人吹了口哨。
　　应丘丘红着脸踹了柴子聪一脚，然后急匆匆跑去换衣服了。那些人造血弄在身上可并不舒服。
　　柴子聪被踹了那么一脚差点脸色都变了……
　　世界级的跆拳道选手，那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见男方疼成了傻子，在场人的哄笑。
　　裘导干脆挥手：“休息十分钟，后台这一幕再补几个镜头，主演这边就不用了。补完拍下一幕。舞台这边我录制，副导去拍摄他们所谓的回忆杀，记得多拍一点，ng无所谓啊。”
　　刚才他可是拿了好几台摄像机，专门对准了两个主角的。现在分开两头行动，显然能让时间进度更加快些。
　　不过这个休息十分钟，其实就是让主演换衣服的。
　　柴子明终于要去穿那套裙子了……
　　上身相当朋克，而下身是裙子……不管是什么颜色，那都是裙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所谓性别！
　　要拍舞台场景，就是因为群演都是挺高规格的来听他们请的这支交响乐团的，属于高规格的群演，不用花剧组钱。所以裘导抓紧时间，能榨干就榨干，绝对把握好每分钟的机会。
　　滚去换衣服，柴子明忽然听着外面一片骚动。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剧组全体已经人手一杯热饮了。
　　助理小宋一见他出来，赶忙将饮料插好习惯递到他嘴边：“来先喝两口暖暖，马上开拍了。”
　　柴子明点头，喝了两口，丝袜奶茶，不算很甜。
　　裘导已经开始在那边喊：“给你们一分钟干了这杯饮料，快点。各就各位，没到位的下次休息时间直接拖出去打五大板。”
　　这就有点羞耻了。
　　为了不被打五大板，柴子明才喝了几口，就猴急火燎朝着舞台上赶，完全没想这个饮料是从哪里来的。
　　台下裘导边上，王嘉容手上拿着手机，对准了柴子明就是一阵偷拍。
　　裘导一边看着摄像机，一边跟王嘉容扯了两句表示感谢：“这拉小提琴的姿势，不是我说，比我想象中好太多。小王总费心了。”
　　王嘉容嗯了一声：“我乐意的。”
　　裘导发懵：“……不是我说现在还没入春吧？你们这一对对纯粹来气我的啊？”
　　王嘉容拍了不少，开始埋头挑选起照片，嘴里倒是回答着裘导的话：“我还没追到手，够安慰么？”
　　已经单身许久且没有对象目标的裘导赫赫：“……无关人员请不要打扰我拍电影。再打扰突突突了你啊。”
　　无关人士王嘉容表示：“探班人士，我还是你老板，谢谢。”
　　裘导：“……你信不信我告诉柴子明，这四套衣服是你敲定的。”
　　王嘉容微笑：“你觉得他信么？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坚定不改的么？”
　　裘导：“……”决定了，等下三个主演一起折腾，一个都不放过。


　第23章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任何的衣服。
　　单纯的柴子明暂时还不知道，王嘉容为了“坑”他穿各种各样的衣服，各种手段无所不用。
　　他只是很负责任的在进行拍摄任务。
　　但世界上，纸永远包不住火，真相只是热衷于迟到。
　　柴子明累死累活终于干掉了今天的戏份，从舞台上滚了下来。
　　交响乐团，为了回馈被拉来当群演的观众们，继续在舞台上演奏着，希望让众人值回票价，真的能听到点音乐。
　　嗯，柴子明和应丘丘上台，都是摆花架子的，舞台上的音乐都是到时候后期加上的。
　　助理递上了一直保温着的奶茶。
　　柴子明叼着吸管，晃荡过来，一眼看到了王嘉容：“小王总，你怎么在这里？”
　　王嘉容指了指奶茶：“我带来的。探班。”
　　柴子明点头：“噢，探班啊，探谁的班？”
　　王嘉容：“你的。”
　　柴子明对如此直白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王嘉容问：“拍完电影有空么？”
　　柴子明咬着吸管，话语含糊：“你是问今天还是问杀青？”
　　王嘉容其实两个都想问，但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急切了，便还是改成了二选一：“今天吧。”
　　柴子明在脑内撸了一遍行程，确定没有什么事情后，对王嘉容说：“有空，怎么了？”
　　“上回你请我吃饭，这回我请你吃饭。”王嘉容邀约。
　　旁边一圈人都竖起了耳朵，试图听到点什么激动人心的八卦消息。
　　柴子明机警带着王嘉容往更深处走：“上回我请吃饭是表示感谢，小王总不需要再请我吃饭。”
　　王嘉容：“随便吃一顿，总在这里吃盒饭，难道不想换个口味？”
　　柴子明心动，会做饭的人对于吃的要求总归是有点的：“嗯，那等下和我哥还有丘丘一起？”
　　王嘉容很敏锐：“不给你哥和丘丘一个共餐的机会么？”
　　柴子明想想也是，就给那两个秀恩爱的家伙一个共进盒饭的机会。
　　…………
　　一天的拍戏内容重得让人疲惫不堪。
　　柴子明换好衣服卸好妆，整个精神状态都颇为萎靡。
　　他坐在车后座，就带了一个小挎包。
　　等吃完饭他还要回来集中的，因为最近拍摄地点的关系，基本上所有人都住在一块儿。
　　王嘉容上车打开了空调和音乐，转身将盒子连同袋子一起递给了柴子明：“这个是我送你的。”
　　柴子明一脸疑惑：“吃饭还要送我衣服？”
　　可当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那件黑色镂空金属扣的长袖时，脸色立刻变了，脑中想法一闪，脱口而出：“前段时间送我那些乱七八糟小东西的都是你？”
　　王嘉容被这个突然间的问话一懵：“啊？”
　　柴子明觉得自己牙痒，先前什么蜗牛属性，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扔一边挂着：“包括我储物柜里的丝袜。都是你送的！”
　　王嘉容被戳穿了，还试图抢救一波自己：“不是，你怎么会觉得那些东西是我送的呢？”
　　柴子明捞出盒子里的衣服：“这件衣服的设计款式，是我十五岁在海边山洞探险得到的灵感。”
　　王嘉容本来就是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出来，他点头：“是啊，没见你穿过，以为你丢了。我觉得这件衣服很好看。”
　　柴子明：“这件款式我本来就只穿过一次，是我十六岁的时候穿了一次去上学。”
　　嗯，穿了去上学……
　　所以呢？
　　柴子明赫赫：“所以你肯定调查过我，还调查的很细致，才会导致你对我的设计和穿着一清二楚。所以，你听到我说的话，第一个反应是反驳，而不是问那些糟七糟八的东西是什么。”
　　……柴子明的智商忽然突破天际，王嘉容竟然一点都没有办法反驳。
　　他看着柴子明问：“……还吃饭么？”
　　柴子明微笑：“吃你自己去，拜拜。”
　　说完开车门准备下车走人。
　　王嘉容立马下车，拉着柴子明：“你听我说——”
　　柴子明被这个恶俗的对白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立正站好：“怎么，你还想来一遍琼瑶剧？熊猫装的事情你也调查出来了，对么？”
　　王嘉容被此刻的柴子明唬到：“嗯。”
　　柴子明脸上的表情特别的认真，语气也特别认真：“你是不是变态？”
　　王嘉容看着柴子明整个人从头到脚就写了“认真”两字，竟不知道自己该说是还是不是。
　　柴子明估计是实在太累，胆子肥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其实小王总，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王嘉容遭到暴击。
　　勇气这种东西，就是一旦有了，一冲动，没阻拦，就使出来了。
　　二月的温度下，风吹过来依旧冷飕飕的。柴子明站着却一点都感受不到那冷风。
　　他继续和王嘉容说：“喜欢是会想要了解对方，喜欢是会想要改变自己，可是喜欢不代表要硬生生插进别人的人生，更不代表要了解对方都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你做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可能是能够让你满足，但对于我来说，就像飞着飞着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鸟笼里。”
　　王嘉容松开了手，看着柴子明。
　　“我只是怕抓不住。”王嘉容的声音晦暗。
　　柴子明嗯了一声：“你越追得紧，我越觉得慌张。我那天说的目标就是小王总你，可是我也怕。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怕什么，等过了那个坦白的时间点，有些话就不适合说了。”
　　王嘉容了解，点头。
　　算是两人实在运气好，此刻周边没有其他人。能出去遛弯的早就已经跑了。
　　柴子明说了那么多，眼神都不敢再飘向王嘉容。
　　他有点不安，不知道王嘉容听完是什么感受。
　　而王嘉容最后的反应是，笑得有点开心：“原来，你也喜欢我啊。”


　第24章

　　王嘉容笑得开心，柴子明很不开心。
　　这饭一起吃会尴尬，不一起吃自己亏大，怎么想都很不开心。
　　王嘉容这回没再强求柴子明，他拉开车门，对柴子明笑了笑：“还一起吃的话，就快上车。现在回去连盒饭都没有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柴子明面不改色折回车里，捂脸呻。吟，恨不得当做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这去吃饭实在是太尴尬。
　　车内那个衣服的盒子还摊放在后座上。
　　王嘉容替柴子明关上车门后，上车，转头看见那盒子便微微侧出身子，伸手去够。
　　柴子明见王嘉容动作艰苦，立即放下捂脸的手，帮忙把刚才自己打开的盒子理好，塞进了袋子里还给王嘉容：“下次还是别送我这种衣服了，款式我都有。”
　　王嘉容“嗯”了一声，将盒子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下次送别的。”
　　……柴子明想起了当初被连体衬衫控制的恐惧，赶紧说：“也别送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正常人穿的那种就可以。”
　　前面调整好姿势的王嘉容低声笑笑：“嗯，正常人穿的。”
　　柴子明吊起的小心脏终于放下了点：“我以前在国外是穿得比较不符合正常人审美，但你也知道，我妈是设计师。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她做的，长大了点之后，我的衣服就变成我自己做的。”
　　“眼光超前不好么？”王嘉容将车开向早已经决定好的餐厅。
　　“如果是去走秀，那倒是没什么。”柴子明幽幽叹口气，“问题是，我还要上学。你知道上学时候老师和同学看我的眼神么？”
　　王嘉容又笑了。
　　“我童年的阴影，简直无穷大。”柴子明脑袋搁在主驾驶座椅背上。
　　那真是一段持续了多年的惨痛经历。
　　柴子明不忍回忆。
　　…………
　　王嘉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发现问题，便会努力去改正。总裁这个职位和董事长不一样，董事长有钱，不作死就没事，总裁这个工作不仅要有脑子，还要有手段。他能够年纪轻轻当上秦汉传媒的副总，绝对靠的是自己的真凭实力。
　　就像上一回，他发现柴子明反感了，就改变了策略。
　　这一回，他又决定改变策略了。
　　既然已经知道柴子明喜欢的是自己，那么接下去的首要目标就是：让两人在一起。
　　嘻嘻嘻，想想他都觉得要笑出声。
　　车终于正常行驶进了一地下停车场。
　　王嘉容还来不及帮柴子明开车门，柴子明就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停车场是归属于他们将要去吃饭的地点，建造得意外的大，柴子明望了望四周，发现已经停满了车：“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我好像没听说过这里。”
　　王嘉容在门把手按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