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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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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安啧了一声,说:“这位朋友,你碰瓷呢?”
  唐恭连忙缩回手:“我、我听说你们是商业联姻,时晏为了和你离婚,还变成了花花公子,他都不喜欢你,你、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年安插进钥匙,打开暖气,开着门跟他说话,“离婚吗?”
  唐恭犹豫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年安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出来:“你是第二个跟我说我和宓时晏不是真爱,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所以要求我跟他离婚的人了。”
  唐恭一下愣住。
  年安说:“你知道上一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唐恭下意识摇摇头。
  只见年安翘起嘴角,拉住车门,在关上的前一秒,清冷的声音传了出去:“跟我告白了。”
  唐恭:“……”
  年安刚刚驱车到医院,就接到年父的电话,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片刻,最后关了门,站在电梯门口接起电话。
  “畜生!”
  年父嘶哑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年安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的小畜生还在局子里蹲着呢,那儿可打不了电话,亲自上门去见见比较实在。”
  “你!”年父被他呛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是你泄露了年函的事情?”
  “哟,怎么了?您的小畜生干的那点破事终于被人揭发了?哪位活雷锋这么好心,省了我特意花钱找人。”年安冷笑道,“那正好,我的律师那边已经在安排了,你最好趁现在赶紧多看两眼,不然怕您以后身份太高,不好意思进监狱给你的宝贝畜生探监。”
  年父意图再说些什么,年安已经直接将电话掐断,拉黑电话,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继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在住院部的下一层提前下楼。
  他走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靠在墙壁上,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
  许久不出声的系统突然道:「你还好吧?」
  年安足足抽了半根,才说:“死不了。”
  系统不会安慰人,面对年安的情况,它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在引擎搜索里找到了一个老土的办法:「我给你放烟花吧!」
  年安“嗯?”了一声:“你还会放烟花?”
  系统嘿嘿一笑:「噼里啪啦崩崩恰!哈哈哈好笑吗?」
  年安:“……”
  被这么一打岔,年安心里那股焦躁稍微散了点,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才发现那天在公安局的事情不知道被谁偷偷拍了出去,而因为这事,年氏股价暴跌,进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年安不用想,都知道上层那般股东恐怕现在已经脏话骂翻天。
  他回忆了下方才年父打来的那通电话,终于明白,对方恐怕以为是他为了搞年函,才故意把这事捅去给媒体。
  公安局内部是禁止拍照的,但这照片偏偏就是在公安局内部现场,而且照片属于快拍,连续好几个镜头都停留在他揍年函身上,角度有些偏,明显是躲在某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拍的。
  可问题是,那天事出突然,他现在又不是狗仔天天尾随背后的影帝,为什么会有人拍到这些照片?甚至是捅给媒体。
  那天他情绪濒临崩溃边缘,眼里只有年函那个鳖孙,根本没注意到在场有谁,甚至连唐恭也是出去后才发现的。从方才在公司里,那个女记者的电话来推测,年安首先可以排除的是,拍摄者绝对并非报社内部人员。
  原因很简单,她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年安要不要出价买照片或者买消息,这要是打电话给年家,恐怕能讹一大笔钱了。
  但能安然无恙地放出这个消息,直到现在也没压下,恐怕这家报社背后、或者应该说,那个拍摄者背后,不太简单。
  这样一来,恐怕现在那些照片,还只是余热。
  年安抽完烟,心情稍微平复些许后,给宓时晏发了条消息,问他审批的事情怎么样了。然而对面没有回复,他也没等,掐灭烟,迈步朝楼上走去。
  为了给蔡女士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年安给他订的是VIP的单人包间,他走到门口时,里头正好有护士走出来,门开着的瞬间,他听见了里头传出的对话声。
  年安心中一个咯噔,立马推开门,发现蔡女士已经醒了,脸上的呼吸罩已经去掉,正坐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好歹那双眼睛是睁开的。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蔡女士身边,还坐着一位板着脸,白发苍苍的老人。
  “安安来啦?”蔡女士一见年安来,立马露出笑容,招呼他过来,“刚刚下班?”
  年安说:“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护士给我打电话。”
  “下午刚醒,我听说了,这几天你每天都在医院陪着我,很累吧?”蔡女士伸手拉住年安的手,眼中含着泪花,“辛苦你了。”
  年安心口那颗大石终于落下,眼睛都有些酸涩。他压下心中涌出的复杂情感,反手握住蔡女士的手:“有护工在忙,我就是睡觉而已,你没事就好。”
  蔡女士吸吸鼻子,转头道:“来来,安安,这是你外公。爸,这是安安,你好多年没见了吧?我都跟你说了,我儿子长的可帅,比照片里帅多了,就跟你女儿我一样,咳咳……”
  年安无奈地端起旁边的杯子,用棉签沾水给她涂了涂嘴唇,道:“你慢点说,激动什么。”
  蔡女士冲他眨眨眼:“快叫外公。”
  年安这才正眼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老人,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外公好。”
  老人家坐姿端正,腰背挺的笔直,双手摆放在膝盖上,面色严肃,医院那张简陋的木凳,硬是给他做出了一股龙椅的气势。
  他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一番年安,声音低哑,说话时不怒自威:“你就是年安?”
  年安见多了这类老人家,相处起来也不会紧张,因此只是点点头:“是我,好多年不见外公了。”
  “是很多年了,你长的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蔡老说,“跟你那个混账父亲不像。”
  蔡女士在旁边插嘴道:“安安怎么会跟那个人渣像?他可好着呢。”
  蔡老瞪了当初誓死也要嫁,拦都拦不住的女儿一眼:“你现在知道他是人渣了?”
  蔡女士自知理亏,眨眨眼,乖乖闭嘴了。
  蔡女士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目前暂时进不了食,年安给她喂了点温水,她便又困得睡过去。
  他带着蔡老走出病房后,才知道老人家不知从哪里听说女儿出了车祸,当天一个人订了机票,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风尘仆仆地飞过来。
  年安心中忽然有些欣慰,好歹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他妈妈的。
  外头天色渐暗,年安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想带老人家去吃饭,结果老人家却摇头,站在走廊门口说:“我听你妈妈说,你结婚了?”
  年安抿了抿唇:“是。”
  蔡老继续道:“你妈妈是个糊涂人,当初眼神不好使遇上了你爸爸,我当时就一直担心,她的孩子会不会遗传她眼神不好使这个缺点,小时候见着你就怕,现在看来,好像我也没担心错。”
  年安:“……”
  年安心说眼神不好的不是他,而是系统那个智障。
  系统:……
  蔡老突然柔和下神色,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年安一愣,随即轻轻牵起嘴角。
  蔡老又严肃起来:“年氏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父亲跟姘头在外面生的那个小杂种做的好事我也都清楚,我也不跟你拐拐绕绕,年安,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年安下意识道:“您说。”
  蔡老一字一顿道:“你想要年氏吗?”
  年安眼中闪过惊讶,片刻后,他铿锵有力地说:“那家公司当初要不是您的帮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吃水不忘挖井人,那里面的一分一毫,都不该便宜了那三个人渣。”
  “我不只是想要,我是一定要拿回来。”
  就算不为他自己,也为了蔡女士。
  蔡老来的实在突然,也没订酒店,一副准备在医院里陪女儿过夜的模样。在年安和蔡女士双重劝说,好说歹说,才把人劝走。
  年安将老人家安置到自己公寓后,才转身下楼离开。
  坐在车里,年安打开手机,发现宓时晏发来消息:“材料我已经再递交上去了,应该明天就会进入审批,我调查了下,发现有点问题。”
  年安立刻回复:“什么问题?”
  “不好说。”宓时晏回复得很快,“你现在在哪儿?”
  晚上十点,进入夜宵时间,年安坐在一家烤肉店里,接过宓时晏递来的文件翻看,面前的铁板上放置着满满当当的肉,烤的滋滋响,浓郁的肉香味四溢。
  宓时晏拿着夹子眉头紧皱,笨手笨脚地翻转着面前的烤肉,表情严肃的不像是在烤肉,倒像是在进行什么重大的研究,就连额角都沁出一滴细汗。
  “全民艺人?”年安看着文件上的名字,“这是什么?”
  宓时晏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烤肉翻了过来,给他解释:“好像也是一档处于录制中,正在筹备过审核的选秀节目,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查过了,他们连宣传都还没放出来,目前面上能查到的信息少之又少,招募方式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但从总体上来看,和我们的差不多,背后出品公司不大,可是又背靠上星地方台。”
  但再与众不同,选秀类的节目绝不可能是半点风声都漏不出去的,现在查不到,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太过匆忙罢了。
  “也就是说,这档节目背靠的公司很有可能故意联合上面,包括地方台,想让我们直接被扣下,等以后他们播出了,就能一家独大抢夺所有收视率?”年安冷笑着丢下手中的资料,端起可乐抿了一口,“先不说他想的挺美,同一时间出现两档相似的节目并不冲突,恐怕这里面原因还深着。”
  宓时晏将熟的烤肉撒好孜然,看了看年安,犹豫着洒了点辣椒粉,又想起年安前阵子烧刚好,于是又连忙收起。他把肉全数夹起,整齐装在一个碗里,又让服务生过来换了张油纸,才把新的生肉铺上去,边说:“他得逞不了。”
  “这不废话,”年安指腹在杯底打转,危险地眯起眼睛,心中对这事有了大概的猜测,“这事儿我来处理。”
  宓时晏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放着肉的碗推给年安。
  年安见着推过来的满满当当的一大碗肉,意味深长地看向宓时晏:“你这算不算无事献殷勤?”
  宓时晏憋着一口气说:“爱吃不吃。”
  年安撑着下巴道:“我担心你烤不熟,我吃了拉肚子。”
  宓时晏:“……”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嘴上这么说,年安还是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两下,烤的有点烂,但还算可以入口,有点辣,但也只是有点儿,不算特别难吃,综合来讲,比他当初烤的那串肉好点儿。
  系统吐槽到:「我觉得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年安:“你吃得到吗?”
  系统:「我能目测!」
  年安:“哟,你还长眼睛了?我还以为你是瞎的呢,才给我找了这么个攻略对象保命。”
  系统:……
  刚吃没两口,宓时晏的手机就响起来,他一接起,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两条眉毛皱的紧巴巴,都要接到一块去。
  宓时晏语气不大好:“你让他自己找吧,我没收他,没过审核我当然不收,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东西我都给他了,资料也都在那里面,没什么,你想知道你自己问他,不过去,我没在家不用过来,我还有事,挂了。”
  年安撑着他挂电话时,瞥了一眼他的来电显示,上面写着乔良策三个字。他回忆了下方才宓时晏说的话,前后一推敲,就想到了陆达,以及下午在停车场,对方离开前对唐恭说的‘资料’的事情。
  他想了想,还是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不过去?”
  宓时晏收起手机,继续拿起夹子翻烤肉:“过去干什么?”
  年安意味深长地调笑道:“我以为你宝贝情人出事了,不过去看看?”
  宓时晏筷子一顿,奇怪地看着他:“什么宝贝情人儿?”
  “当然是唐恭了。”年安说,“大白天的在公司停车场,跟个男人搂搂抱抱,你就不怕被人拍下来,传遍公司成为绯闻八卦?”
  “会不会好好说话?什么情人儿。”宓时晏才想起下午的事情被年安看了去,“他那是自己扑上来的。”
  年安唔了一声,轻笑道:“那他倒是挺主动的,高兴吗?”
  宓时晏说:“高兴什么?”
  年安促狭道:“你说呢?盼了那么久的事,即将实现,不值得高兴?”
  宓时晏手上动作一停:“你说唐恭?”
  年安嗯哼一声。
  宓时晏微微皱眉:“他要订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高兴什么?”
  年安:“……”


第33章 
  唐恭要订婚这事儿; 宓时晏也是从乔良策嘴里听说的,据说对象是个洋人; 结了婚拿到绿卡; 日后还要移民的。
  具体哪个国家宓时晏也不知道; 只是明白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公安局见到唐恭。
  他没说这事; 唐恭也没告诉他; 下午唐恭跑到他公司地下停车场; 打电话说要见他,结果一言不合就突然扑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把人掰开,电梯叮的一声,年安就出现了。
  那天在停车场里,唐恭在宓时晏那儿吃了瘪,又接着挨了年安一顿怼; 不可置信又委委屈屈地回去; 发现自己竟找不着能诉苦的人。他这一年都在国外; 谁都不知道他在哪个国家; 回来的突然; 连个朋友都没去联系,最后只好找上乔良策。
  乔良策被挂了电话后; 头疼的要命; 偏偏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唐恭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要问什么; 只好道:“他说有事不过来……你不是要订婚了吗?现在突然回来找时晏什么意思啊?”
  唐恭有些心虚:“我那婚……说来复杂; 时晏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不就因为商业联姻那点事。”乔良策叹了口气,不太想提这个,宓时晏现在看起来已经一头栽进名为年安的漩涡里,既然如此他这个做朋友的也没道理破坏人家。
  唯一要做的,可能就是得多提醒提醒宓时晏,年安不是个善茬,人家看起来都不喜欢他,就怕他一脚踏进泥潭抽不出身后,当事人却站在外头,干干净净,说走就走。
  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然而唐恭不依,他这次回来明面上是办手续,实则有自己的原因,本以为宓时晏肯定还念着他,那天在公安局里见对方的态度都觉得还有戏,怎么一转头,甩了他一份资料,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他不明白,也不想放弃,又满脑子都是年安那天那番话。
  “对了,刚刚他说什么资料都给你了,是什么资料啊?”乔良策突然转移话题道。
  唐恭本追问的眼神一闪躲,张了张嘴,含糊道:“没什么,就一些关于移民的资料。”
  乔良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好歹没再问了。
  年安心里猜测的事还真准了,那条新闻和照片果真就是余热,接下里那家报社不知从哪里挖出了年函在外赌博赌到底裤都输掉的事,甚至还牵出对方吸毒的事。
  照片很齐全,齐全到让人忍不住怀疑年函是不是结了什么仇家,在他身边悄无声息地埋了个卧底跟随,随时随地跟着他拍照,不然一个非公众人物,哪里搞来的这么多丑闻照片,还都一五一十的被放到网上。
  一夜之间,年氏那本就下跌的股票,迎来了史上最低谷期,买了股的股民们在网上骂疯了,赔的泪流满面,都要拿臭鸡蛋去局子里围攻年函。
  那间令他日思夜想的小黑屋,如今居然成了不受攻击的保护墙,也是讽刺。
  但没呆两天又被押走换地儿关,年父本来还想花钱捞,年安自然不让他得逞,两人这劲刚在暗地涌动,年函就被爆涉嫌吸毒,这下年父想花钱捞都捞不出。
  年安乐的不得了,笑完,就专心开始找有名的律师,两项罪名,怎么着也得给他踹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才行。
  年安虽然因为新闻受到了些许波及,但那家报社的记者还算有点良心,在文章里都把所有负面舆论加注给了年函,甚至在里头说年函撞了蔡女士,是为了钱。
  因为年太太是小三上位,手里没有真正的资产,年氏现任董事长年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年函还不争气,去年给公司亏损了几个亿,被赶了出去。而身为年父的糟糠发妻蔡女士和年安手里却持有他们母子两所没有的公司股份,因此担心他们抢夺家产,才特意搞了这么一出事故来。
  由此一来,年函的车祸瞬间就变成了私人恩怨得不到解决后的故意为之,而年安那番揍人的行为,也被不少人称赞,认为他这是护母心切,是个孝子。
  这番言论翻转倒是让年安颇为意外。见多了吃着人血馒头的无良记者,难得还有个记者居然没有随便往受害者身上泼污水力求话题度,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但唯一质疑的地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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