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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律师的烦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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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征然拿到父亲的病例，确实是被气到了，心绞痛发作，喘不上气，一下子晕厥。他爸目前已经醒了，刚做了检查，气鼓鼓的坐在长椅上。当然，程征然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只是去交钱拿药。
他跟在他爸的身后，坐上车。
“回局里！”程父说道。
程征然蹙眉，没有听父亲的话，往父亲住的地方开去。
好半晌，程父说道：“果然是长大了。”
程征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也不反驳他，依旧沉默的开着车。
“喜欢……男人？”程父这把年岁，什么事儿没见过，像他儿子这种情况，当然有所耳闻。一些心理学家还说，同性恋不是病。他想，狗屁，要是TMD全都是同性恋，这个世界就玩完了。以前他也想着这些都是很远的事，结果自己儿子成了这幅鬼样子。他真是气不顺啊，紧紧盯着儿子。
程征然回了句，“喜欢罗一。”
程父简直就要暴起，可理智上，想着这是在开车。
“罗一就是那个男的？”
程征然轻轻点了点头。
红灯亮。
程父觉得气还是不顺，抬手就往程征然脑袋上狠狠拍了一记。
“……”程征然默默承受了，也不知声。
程父急喘了两口气，“你以后怎么办？我孙子怎么办？”
这个跳跃太大，程征然微微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如果，罗一愿意，我们领养一个！”
“好，好，好。”程父连说了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拖得长，下了决定，“那我，你以后也不要认了吧。”
说着就要下车，“停车，停车！！！”
程征然无法，只得把车停靠在路边。
程父下了车，丢下几块车费，狠狠关了门，气鼓鼓的打的走了。
程征然趴在方向盘上，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他当然不会不认自己的爸，而他也不打算放弃罗一，真是烦恼得要命。
程征然直接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到罗一穿着浅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旁边坐着一个狗。
见他进来，一人一口都望向他。二哈欢快的摇着尾巴，在程征然身边跳来跳去；罗一脸上挂着笑，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程征然长呼口气，觉得很温暖，一扫方才的失落，有种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
“我想你了。”
罗一怔了怔，冒出一句，“大，大叔，你受刺激了？”突然说那么肉麻的话，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好吧？
“……”
说是那么说，罗一却走上前去，给了程征然一个拥抱。
程征然捡起沙发上的书，问道：“罗一，你要学车？”
罗一笑笑，“今天去面试了汽车销售，那人问我是否会开车，我说我会。妈呀，大叔，你说，我能不能几天内学会开车啊？”老司机求带我。
程征然不确定，只是说，“我教你吧。”难得，罗一有这么上进的时候。
罗一记忆力超好，再加上书上很多都是常识，一下午时间，基本上就把书翻完了。而程征然给他讲了些实际操作时要注意的一些问题，陪着他在旁边看案例。
当天晚上，罗一就在app上做了几套题，他一直较劲，从刚开始的70；80多，做着做着，直到都凌晨1点多了，终于两套都连续整了两96分。他高兴了，抱住程征然就啃了起来，于是，做了。ORZ
第二日，清晨6点多，两人都起来了，程征然趁着上班前教教罗一操作，明明才睡四个多小时，结果二人都还算精神。
程征然手把手的罗一展示，解释原理，罗一学得很是专注，特别聪明，这让程征然挺意外。一个细心的教，一个认真的学，直到时间跑到8点半，程征然就先去上班了。
连续这么早上学，晚上学，后面两天，程征然甚至放心把车交给罗一，自己打车去了。两周下来，他基本学会了开车，虽然那个职位没有通知他，但他仍然感激，因为自己为此努力了。他去报考了驾校，一水儿的考下来，看着手里那小本本，他激动坏了，感觉自己终于办成了一件事儿。
☆、第 26 章
罗情终于离婚了。
笑笑归她，由于婚内财产也不多，就6万多元，孙科还算心未全黑，全部给了罗情，并每月给抚养费。而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所以，罗情带着笑笑回家住。
搬家那天，罗一也在。那孙科自知理亏，也知道罗情不想见他，已经躲开好几天了。
罗一提着姐姐的两口箱子，一个里面全是孩子的东西，另外一个是他姐的衣服，都不重，他一手一个，走在前面。罗情推着婴儿车，装着笑笑，跟在后面。她头也没回，一点都不留念，离开得干脆利落。
罗一他们仨人刚入家门，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菜，热气腾腾的袭来。李强光正和他妈聊天，金燕在玩手机，木桌上摆满了一桌子菜。听到门响，大家纷纷抬头微笑着看着他们。
“回来了！”芳姨笑着打招呼，那口气自然得好像罗情只是出了个门一样。
“看看小家伙。”金燕欢快的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情姐，她长牙么？”
罗情：“上面长了两。”
罗一：“咬你噢！”
金燕：“……”
她挠了挠小孩儿的下巴，笑着说，“真乖！叫姐姐！”
“乱了，叫阿姨。”罗一放下箱子，顺口接道。
金燕一脸的不乐意，“不嘛，我才15岁，阿姨好老噢。”
“那好，乖，叫叔。”罗一继续逗她，将她的头发摸得乱七八糟的。
“罗一哥，你讨厌。”金燕正是爱美的时候，一边顺头发，一边骂他。
罗情无语，看着这两活宝，只想表示，笑笑还不会说话呢。
大家听到他俩一来一往，还挺有趣儿，都笑出了声儿。
此时，金胖子端出一盘卖相极佳的水煮鱼，招呼大家快来坐。
“来来来，先吃饭，吃了饭再叙旧。”
李强光忙起身帮着将放鱼的位置腾出来，正好摆在正中央。
“罗一哥，快坐。”金燕一屁股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又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唉，情姐，你也快坐。”
罗情眼光闪闪，看着这一幕，这才是家的感觉。
“诶，好。”她声音响亮的回到。
饭后，大家帮着收拾了碗筷，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聊着金燕的成绩，聊着芳姨的身体，聊着几人的工作，就是刻意的避开了罗情的离婚。
突然，金燕子冒了一句，“情姐，你离婚了，以后打算怎么办唉？”这问题还是被突兀地说了出来。
金胖子瞪了眼自家不懂事的妹子。大家都挺紧张的看向罗情，怕她伤心，情绪低落。
其实吧，有的事终究是要面对的，再躲也躲不过去。罗情倒是看得开，当她做下决定要离婚时，就无数次想过这问题。
她也为难，孩子小，离不开人。
“找份工作吧，好好把笑笑养大。就是现在笑笑还小，可能有点麻烦。若请保姆，工资又太高了。我看我还是先找个兼职，把她带大。一步一步的来吧，日子还是要过嘛。”
金胖子他们想帮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强光工厂做工，还要跑上跑下的照顾腿脚不便的母亲；金胖子也要上班，供金燕读书生活；罗一闲人一个，也不想当米虫，也要找工作。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请什么保姆，恁贵，平时，我可以帮你照看着孩子。”芳姨说道，“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腿不行，看孩子还是没问题的。你早上上班之前，把她送来，要吃奶粉，我就给她弄。要是吃奶，你早上把奶挤到奶瓶里，放冰柜，我给她温了喂。没问题的！”
说着，芳姨驾着自制轮椅到婴儿车旁，探出手去，有些费力的抱起了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嘴里说着，“哎哟，小乖乖！我是姨婆。”
罗情还是不放心，但不忍负了芳姨的意，只想着找个近点的工作，走勤一点试试。
大家散去之后，小孩子也睡着了。罗情将她轻轻放入婴儿床。
“姐，没什么事，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可他姐把他叫住，“罗一，那次的事，是姐误会你了。”
罗一脑壳空白，疑惑着望着她，“？”
“没什么，最近上班怎么样？”见罗一忘了笑笑生日那事，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姐，我辞了，刚把驾照考到了。”他想把自己的生活拖入正轨，“我打算做汽车销售，听说做好了一个月上万的收入呢。”
“你有主意，上进是好的，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现在住哪？”她那么细心的人，当然发现家里的不同。
罗一沉默了片刻，“我朋友那里。离汽车园区很近，方便找工作。”
罗情：“那多麻烦人家，你回来住吧。”
“没事儿，他家宽着呢。”
“听姐的，回来。”罗情不依不饶的说。
罗一敏感的发现，姐姐有点不对劲儿，“姐，你怎么了？我也可以经常回来看你和笑笑啊。”
罗情目光闪烁，“罗一，你听话，回来吧，就当姐求你。”
轰隆隆，罗一有些懵了，不可思议的望向她，“姐，你知道什么了？”
罗情偏过头去，她刚离婚，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女的说她弟弟勾引男人，真是荒谬，她怎能不气愤，当时就狠狠喷了过去。
可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于是，她按照说的地方偷偷地去看，果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见到了成双成对的弟弟与一男的，她继续跟着，听到两人有说有笑，虽未做出出格的举动，但是身为过来人的她，仍然感受到这两人之间萦绕着不可思议的气氛。
“姐……我什么都听你的，除了这件事。”罗一低垂着头，“其实我……我不喜欢女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带着失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罗一，你别吓姐姐！”
罗一抬头，直视他姐姐，坚定地回道，“是的，我爱程征然。他也爱我，我们不妨碍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姐，在这件事情上，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罗一的脸上。
罗一不可置信的抬头，见她姐姐也愣愣的看着她的手掌出神。
“……”罗情有点后悔，这是她第一次打罗一，可是她忍不了，她的弟弟怎么会是那种人？这不正常，而且听说那种人特别容易得艾滋，那是绝症，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
罗一还呆呆地看着她姐。
“罗一，姐不能看你跳火坑。你……”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罗一回过神来，一看是程征然的，忙接起电话。一句话没说，他姐姐趁其不备，一下子夺过电话。
“程征然，是吧，求你放过我们罗一，他还小……”
“姐，你干什么？”
程征然听到电话里，两姐弟的争执，也是一怔。他刚开车到罗一楼下，本来想问，罗一在干嘛，然后给他个惊喜。结果，好像他俩的事，罗一姐姐也知道了。想来也是，他俩的关系的确很难受到亲人的理解。他爸是，罗一姐姐也是，就像当初的自己那样。
“咚”地一声巨响，罗情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弟弟摔倒在眼前。她惊呼，“罗一！！！！正当她打电话叫救护车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忙去开门，看到来人，怔了怔。
门一开，程征然强行走了进来，就看到罗一摔倒外地，他没有慌神，抱起罗一，瞪了罗情一眼，匆匆往楼下跑去。
罗情这才回过神来，抓过钱包，抱起孩子，也追了上去。孩子被惊醒，哇哇哭了起来，罗情感到心烦意乱，吼了她一句，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程征然听到后，蹙眉回头，冲她说道，“你回去吧，罗一我会负责。”
说完，上了车，一路呼啸，往医院方向赶去。
看着那人那么紧张自己弟弟，罗情目光闪了闪，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明白罗一为什么那么说。她抱着一直不停哭闹的孩子往回走。不知哄了多久，哭得撕心裂肺的笑笑终于消停了。她忙捡起罗一的手机，想给程征然打个电话。
上面有上千条二人的通话记录。时间早中晚固定都有。她晃了晃神，想起当初的自己和前夫何尝不是这样。
而现在又是什么样，爱情这东西多么玄乎，说没有就没有了。何况两个男人的爱情？！开花结果，爱情结晶都没有个，以后怎么办？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罗一会这么激动，这么在乎一个男人。
她镇静了些，拨打电话，刚一接通，“喂，我弟现在怎么样了？！”
☆、第 27 章
第二日，罗情将孩子放到芳姨那里，买了3斤多红提，8元钱一斤。她想这么贵，干脆以后去卖水果好了。
随后，往医院赶去。
在302病房前，她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
“大叔，我要吃土豆烧排骨，一根骨头的那种。”
“好！”
“大叔，你去上班吧！中午把排骨给我端来。”
“没事儿，我陪陪你！”
“快去哟，多挣点毛爷爷回来给我数！”
“……”程征然无奈地摸了摸罗一的头，起身往门外走去。正巧看到罗情，他向她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姐！”罗一躺在床上，背脊一挺。
“别动，躺着吧。”罗情看着自家弟弟床头的吊瓶，再扫了眼旁边的水果，有红提、黑桃、桂圆，都是罗一最喜欢吃的水果，挺贵，以前也舍不得怎么买。
罗一知道姐姐还是不会同意他和程征然的事，所以挺紧张的看着她。
“罗一，医生怎么说？”
“没事儿，老毛病，输点水儿就好了，姐，你别担心！”
罗情知道罗一这个病，遗传的，和他们死去的妈一样。在她脑海中包括这次就晕过两次。
“这是第几次？”
“第二次。”其实是第三次，他不想让他姐担心。
听说，这病（美尼尔氏综合症）以后上了年级会越来越频繁。罗一，你该怎么办？罗情想到。
“罗一，程征然对你怎么样？”
“啊！”罗一懵了，他没想到姐姐突然问这句话，感觉有门儿，有些激动地说，“很好。”然后又补上一句，“和姐姐对我一样。”
罗情听了这句话，想了很多，想起自己和罗一的凄苦的童年，想父母双方的纠葛导致他们两人成了孤儿，想起她与罗一相依为命挣扎在温饱线上的10多岁的青春，再后来她遇上前夫结婚生子离婚，到现在知道罗一喜欢男人。
看着罗一的忐忑不安，再看着那人对他的行事作风，罗情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难道吃饭怕噎死所以就不吃了嘛。也许很多事情不用那么执着，就算是在外人眼中看似很和美的婚姻，个中辛酸又有谁知道？
“姐希望你幸福，要是后悔了，就回来吧。”
“……姐。”罗一震惊的听到这句类似祝福他俩的话，心理的感触不可谓不多。他坚定的说，“你放心！”
说出那句话，罗情感觉自己也轻松了很多，“要住多久的院？”
“很快的，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你别担心！”
“那就好！”说着，她开始剥红提，递给罗一吃。
“姐，你自己吃。”罗一赧然。
这时，门开了。
程征然走了进来，护士手中拿着吊瓶，给罗一换上。
罗一他们本以为程征然已经去上班了，原来不是，他细心注意到罗情的到来，又见吊瓶里的点滴快完了，所以给他们腾地方。
罗情见罗一目光灼灼，开心的说“我以为你走了呢！”
她想，希望如他所愿吧。“罗一，我先回去了，笑笑还在芳姨家里。”说着，向程征然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
一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罗一穿着那件程征然曾经看上的西服，拿着公文包，刷指纹下班。
刚出4S店，就接到程征然的电话。
“喂，大叔，我刚下班，你今天没加班……好，菜市场西口见。”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去。
罗一现在在某国产4S点做销售，过上了朝九晚六的生活，他姐姐也在凯恩斯广场一楼做起了化妆品销售，日子开始走向正轨，他和程征然也时而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但每次吵架之后，第二天就像没事人一样，又开始虐汪（单身汪）。
比如：
“罗一，周末我们去爬山吧！”
“大叔，我约好队友开黑了，下次好不？”
“你一天天打那游戏有什么意思，浪费生命。”
“大叔，我答应人家了。”
“我难道还不比人家重要！！！”
“……”
“罗一，明早开始和我去跑步吧！”
“大叔，你饶了我吧，我比你少睡那么多年觉，你就自己去吧！”
“……”
“而且，昨晚上，谁叫你那样，那样的！这周晚上的活动都取消！取消！！”
“……”
罗一在菜市场等程征然。
不一会儿，就见到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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