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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难而返-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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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烁着荧光的电脑屏幕上。
    刚刚他卖出的几支股票,在攀到一个顶峰之后,突然全线大跌。
    而他卖出的那个价,刚好就在峰值前面一点儿。
    但其实没赚多少,因为他总共只投了十万。
    这几支股票波动很大,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准确的卡在峰值之前抛出。这么滚了几圈下来,账户上已经有六十多万。
    六十多万,对于他要做的项目的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但这杯水车薪,却帮他确定了一件事——
    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就连股市也一样,但只要他谨慎一点,依旧能捕捉住对方狡猾的轨迹。
    “我觉得你可以想一想,但是时间就这么多。”笑成一边给蒋郭泽说了最后一句,挂断电话,一边操作着鼠标,开始重新买入。
    这一次,就不仅仅是十万。
    而是他如今的全部身家。
    归根结底,不过是赌一把。
    笑成站起来合上电脑,走到窗边遥望窗外——天地间流云变幻,波澜壮阔,是难得的好天气。
    神情冷峻,却又微微一笑。
    卫邵歌在实验室忙得昏天黑地,下午的时候,笑成去实验室那边等他。
    卫邵歌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才匆匆赶到,见到笑成十分抱歉,解释说最后一个步骤出问题,又重新返工,耽误到现在。
    “现在弄好了?”笑成有点奇怪,返工的话不应该这么快。
    “没,”卫邵歌不以为意,“我借着上厕所溜了。”
    笑成讶然,“这不太好吧?”
    他想到了那个威廉姆斯上一世之所以非常欣赏卫邵歌,原因之一就是“卫非常的勤奋,有为医学事业奉献终身的热情”。笑成记得他当时听到这个,又是羡慕又是怅然,同时还觉得有点逗——能从一个外国人嘴里听到这么共产主义的评价,还真是!
    “没什么,少我一个不影响什么。”
    他听见卫邵歌说,而在这同时,早上那密密麻麻,和上一世相比已经悄然发生改变的数据,忽的在眼前一闪而过。
    笑成心里升起个念头,不禁问道,“威廉姆斯教授对你怎么样?”
    “一点都不好,”卫邵歌表情严肃,“虐得我跟狗一样。”
    “不是,”笑成不知怎么有点心烦意乱,“我是说他是不是很欣赏你?”他本来还想问有没有收你入门下的意思,还是忍住了。
    “还行吧,”卫邵歌打量着他的神色,客观的回答,“应该还是有一点的。”
    “那就好。”笑成表情让他看不明白,像是在关心,又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直到他听见对方说,“威廉姆斯在这个领域非常有声望,你要抓住机会。”
    他确定了。
    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心情一瞬间愉悦起来,“我知道。”
    笑成微微扬起点笑,却比平时淡了不少。
    他带卫邵歌去了b市很著名的一家馆子,尽管早上预约了,还是差点排不到位置。
    吃完饭卫邵歌又赶回了实验室。
    他提前溜号,也不好溜得这么彻底。
    实验室果然灯火通明,他以为还在进行第二次实验,一看屏幕,才知道已经是第三次了。
    看来第二次又失败了。随着实验进行的深入,这就越来越变成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卫邵歌换上隔离服,走进无菌室进行二次过滤,然后才进入核心实验室。
    像威廉姆斯还有笑康这样的大佬一般不会亲自上阵,最多动动嘴皮子“理论指导”。负责关键操作的是威廉姆斯带来的一个助手。其他的人,像是笑康的研究生,还有卫邵歌,都是给打下手。
    卫邵歌是本科生,操作能力却不弱,上手的也很快,加上他性情开朗,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很快就和实验室里的“师兄”们打成了一片。他进来的时候操作部分已经结束,大家都在盯数据。一个月的实验里只有卫邵歌一个人从来没请过假,难得他溜号一次,所有人都很好奇。
    他一进来,马上有人让他从实交代,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卫邵歌操作着设备,扬唇一笑,正准备随便把话头带过去。忽然注意到前面背对他的那个师姐——之前帮他接电话的人。
    笑意里忽然就有了别的意味。
    当时他并没有给笑成把话说全。
    他是请别人帮忙接电话没错,却也说了“如果打电话过来是那个师兄”这个前提。他还不至于心大到让一个异性帮他接笑成打来的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不交代下次不帮你打掩护了。”不光是开口的那个人,其他人也纷纷催促着。
    卫邵歌收回视线,隔着面罩笑了起来,即使看不清大半张脸,听声音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热力。
    他特别简单的说了一句,“女朋友来b市了。”
    就解释清楚了一切。
    实验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闹,有人还吹了两声口哨。
    “不错嘛。关系这么稳定了?”
    “师弟有前途!”
    “什么时候带来见见面,一起吃个饭?”
    卫邵歌看了眼唯一一个依旧低头操作仪器的背影,笑意微微泛冷,却又语气轻快,回应着周围人的打趣,“不行,舍不得带给你们见。”
    他是我的。
    笑成假期本来就没剩多少,卫邵歌几乎都泡在实验室,他们总共也只见了几面,一起吃了几顿饭,就开学了。笑成到学校的时候,卫邵歌还在b市实验室里水深火热。据说已经到了攻坚阶段,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几乎在实验楼里搭帐篷。
    他也就没多打扰对方。
    况且他自己也很忙。不光是他手里的生意,还有学业上面。跟着导师并不比大班教学轻松,导师手里只带他一个本科生,没有经验也没有参考,完全比照着研究生的标准来教。常常直接丢给他一个项目,让他做策划做分析,完全不教基础知识。笑成只能自己去补,压力挺大。
    但也挺充实。
    在实验室又过了一遍论文的初稿,准备第二天拿给导师看,他收起电脑准备去吃饭。在门口遇到来做实验的程以轩。
    “什么时候哥几个打一场球?”
    “行啊。”笑成答应了,“有时间我约你。”
    他走出实验室的时候,s市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得看不到一丝云彩。
    没走出几步,手机响了,是导师——
    “笑成,刚我一朋友打电话给了确定消息,那块地批了下来。政策上已经通过。”
    他声音平稳,却依旧泄露出一丝丝激动,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扬起声音,“好啊你小子,消息竟然比我还灵敏,干的漂亮!”
    笑成也笑了,虽有克制,眼角眉梢却俱是愉悦,正要说什么,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卫邵歌。
    他就和导师简短说了几句,约好明天见面再谈,就挂断电话,马上接起了卫邵歌的。
    他心情愉悦,还有那么点兴奋,正想和人分享一下。
    卫邵歌不啻为一个最好的选择。
    然而电话一接起来,那边就传来对方微微不稳的声音,“……笑成,你父亲出了点事,你……你最好现在就赶回来。”
    
    第57章
    
    抢救室门上的灯灭了。
    笑成立刻站起来。
    门裂开一条缝,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侧身挤出来,脱下手套和口罩。空荡荡的走廊寂静极了,笑成刚一抬脚,就是空荡荡的回音。
    “医生。”他极力克制,“我父亲……”
    医生脱下淡蓝色的口罩,迅速的看了他一眼,职业化的压低声音——
    “请节哀。”
    他匆匆扔下这三个字就转身离开。惨白惨白的荧光灯从屋顶上打下来,地面上几乎只有一层淡淡的影子,三两下就消失不见,像是慌忙逃窜。
    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静悄悄的,静悄悄的。
    白的惊心的墙壁上忽然弥漫出一片片阴影,又像是鸽子般骤然飞离,在天花板上盘旋不已。天花板忽悠悠越转越快,吊灯摇摇欲坠。被金属条分隔成一块块白色正方形的地面,忽然碎开。像白巧克力一样被一块块掰下来,一个个黑洞连成一片,变成深不见底的深渊——
    将他吞了进去。
    笑成猛然睁开双眼。夕阳里的天花板被镀上一层暖色,像是在发光一样。
    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他一瞬不瞬注视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好像他一直在大口大口吸气,却什么都没呼出来。
    “……放松,笑成,深呼吸,别憋着……”
    他隐隐听见有人在对他说话,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遥远的看不见的地方。只要微微偏一下头,就能确认声音究竟从哪里传来。
    他却一动不动,持续的,固执的盯着天花板上那一片亮光。橘黄色的暖光一点都不刺眼,时间久了,却在视网膜上烙下一片片晶亮的光斑,整个视域都模糊起来——连带变得恍惚。
    让他有点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
    “笑成?”
    “笑成!”
    他转了转头,目光落在对方有些紧张的神情上,语气平稳,“现在什么时候了?”
    卫邵歌微微松了一口气,“六点四十,你想吃什么?”
    “不是,”笑成还有些恍惚,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几号?”
    卫邵歌目光一怔,随即落在他脸上,过了几秒,“九月二十七,你才睡了两个小时。”
    “还困吗?”他突然站起来,“你四天都没合眼了,先吃点东西再睡,我去给你拿。”
    门轻轻一响,被合上了。
    笑成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亮光看了一会,又闭上了眼。
    过了几分钟,门被推开了。有人轻轻走进来,他以为是卫邵歌,结果耳边传来一个女声,“先生?先生你醒了吗?”
    笑成睁开眼,发现是一位护士。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能不能现在到……下面签个字?”
    见笑成似乎没什么反应,护士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麻烦现在去签字确认一下好吗?遗体只有家属确认签字才能送去殡仪馆……”
    “砰”的一声门弹开,卫邵歌脸色不善,“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了有事情找我处理。”
    护士说,“这也没办法,遗体必须家属确认。下面来人已经在等着了。”
    卫邵歌把饭盒在床头柜上一放,正要开口。
    笑成闭了闭眼,忽然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弯腰穿鞋,“我现在跟你下去,稍等一下。”
    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在笑康抢救的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忙前忙后处理各种事情,直到刚刚实在支持不住,才稍微躺了一会。
    这时突然坐起来,眼前就是一花,手脚发软使不上力,脚在鞋里踩了几下,没套进去。他扶着桌子皱起眉,闭眼抵制着虚弱。
    脚被人抬了起来。
    卫邵歌单膝跪在地上,握着他脚帮他把一只鞋套了上去,然后是另一只。看得小护士一惊,来回打量着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卫邵歌神色里没有一丝异样,又给笑成理了理裤脚,站起来,“我扶你?”
    笑成目光在他伸出的手上一触即收,“不用。”他说,然后撑了下桌子,稳稳站了起来。
    就像是被抽干的力量一瞬间又重新回归到这具躯体之中。他松开手,对护士点点头,“麻烦带路吧。”
    目光在对方挺直的背脊上停了停,卫邵歌马上也跟了上去。
    然后就是坐电梯,到地下室,在医务人员带领下,在成片的单架车之中,找到笑康的那个编号。“嗤啦”一声拉开了拉链,往下扯了扯,让露出来的面积更大一些。
    “你看一下是不是。”
    那人简短冷漠的说了一句。
    笑成低下了头。
    卫邵歌随即移开了视线。
    他突然有点,不敢……或者说不忍,看到对方现在的表情。
    地下阴冷极了,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碎的鸡皮疙瘩,目光不论放在哪里,都会看见灰蓝色的袋子躺在担架车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看什么,只好把目光落在地面上。
    过了几分钟,又好像只有短短十几秒。
    他终于听到笑成的声音,“没错。”
    “哦,”那来这边签个字,那个医护人员动作利落的重新把袋子拉上拉链。另外一个人对他们说,“先过来签字吧。”
    笑成转身。
    卫邵歌立刻跟了上去。
    在对方低头签字的时候,他终于悄悄看了眼笑成的侧脸。
    深刻的五官和唇线,在有些暗淡的光线里勾勒出一个明显的轮廓,冷锐,锋利,坚毅。
    仿若高山巍峨,不可动摇。
    又仿若大地厚重,亘古不变。
    “好了。”
    他听见对方说,语音没有一丝丝的波动。只有家属确认那一栏“成”字最后一个笔,勾破了一点纸,才流露出一丝丝的不稳。
    下面就是等殡仪馆来交接。
    笑成本来想就在这里等着,卫邵歌没答应,让他上去吃点东西,或者再睡一会,笑成也就没坚持。两人上楼回到之前那个房间,卫邵歌拉过床脚的折叠桌推上来,把饭盒打开摆上去,笑成自己取了筷子,速度不快不慢的吃起来。
    吃了两口,他抬头问卫邵歌,“你吃了吗?”
    “我不饿。”卫邵歌立刻摇头,“你赶快吃。”
    笑成也就没客气。
    吃晚饭他又躺了一会,就有人给卫邵歌打电话,说殡仪馆的到了。他就要叫醒笑成,但又犹豫了一下。这个他就能办,不如让对方多睡一会?
    但是看到笑成即使睡着也蹙在一起的眉头,他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然后就是各种手续,直到笑康的遗体搬上殡仪馆的车子。本来家属不一定要跟着过去,笑成不放心,也上了车,车上位子不够,卫邵歌就没法陪着一起去。
    他留在医院这边了结了最后几项手续,只剩下两张声明,还有自愿书要留给笑成签字。
    那天事情发生得毫无征兆。
    就在实验室里,笑康正和威廉姆斯讨论一个操作的细节,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卫邵歌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们把笑康送到医院,笑康所在研究所的所长很快也赶到了,一边紧急治疗,一边和院长商量讨论专家会诊。
    这时候情况还算稳定,他们都没有很担心。送笑康过来的研究员呆了一会也都散了。卫邵歌却没有跟着走。
    结果没两个小时,笑康身体陡然衰竭,情况极其危险。舒雁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正好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当时就晕了过去。
    卫邵歌当即心里一沉,联系了笑成。笑成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医院。
    然而无数专家紧急抢救了四天。笑康还是没支撑住。
    他想象不出这对笑成而言是怎样的打击。
    医院里人来人往,仿若剪影,有的人带笑,大部分是面无表情和麻木,剩下的,都是刺目的痛苦。
    生老病死。
    他忽然感受到一种无可言喻的空茫。
    不知道从何而起,也不知来自何方。
    一个半小时,笑成赶了回来,签了了最后两个文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算是了结了。
    舒雁现在状态不稳,笑成没在医院多呆,最后弄完之后就往家里赶。卫邵歌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了。
    笑成对他说让他回去休息,他这里能处理好,卫邵歌没说什么,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包,“走吧,我帮你提着。”
    笑成忽然一偏头,吸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笑康走了。
    他父亲去世了。
    他从没想过会发生这一切。
    就是在得知笑康患病的时候,他即使忧心着急,也从来没真的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明明是没变的。
    一切都没变的。
    为什么不一样了呢?
    为什么?
    他仰头看了眼天空。
    生老病死。
    人事有无常。
    
    第58章
    
    半个月之后,笑康后事料理完毕,骨灰葬在了b市某个国家陵园,级别很高,并且没有时限。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斯人已去,空余凭吊之处。
    这半个月,很多人笑康曾经的学生赶来帮忙,欧宝在接受封闭训练,却还是冒着被记大过的风险抽出一个下午飞回来,呆了两个小时,又匆匆飞了回去。他没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走的时候用力抱了笑成一下。
    舒雁也接到许多电话,都是笑康的同事朋友,关切慰问,主动提供帮助。连续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不到六点,笑成和舒雁就自动醒来,开始处理各种事,发布讣告,联系丧葬公司,租用场地,安排葬礼流程,还有最难捱的,给笑康生前的至交好友通知消息。
    这些繁繁碌碌,并不是必要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大概真正的意义是在帮生者冲淡心中的悲伤。笑成知道母亲打击很大,她留学时认识笑康,志趣相投,心灵相契,很快热恋,结婚,然后有了笑成。她一辈子平稳坦荡,几乎没经历过什么风波。笑康刚刚去世那两天,她几乎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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