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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密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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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小田交给唐好,回身将注意力放在唐缈身上,那家伙仍旧在铁链梯子艰难地维持平衡,距离地面还很远。爬梯子这种事,手比脚重要,有人能够靠双手攀梯,双脚却未必。
  淳于扬毫不犹豫上去接唐缈,后者不太领情,问:“干嘛?”
  “你说干嘛?”淳于扬说,“你既然舍不得虫,就好好捧着它们吧。”
  唐缈嗤了一声:“我那是舍不得虫?我是舍不得姥姥,她死都死了,别留着这东西恶心了她。”
  淳于扬将头伸入他两腿之间,一用力将他扛了起来。
  唐缈被他架得骤然离开铁梯,吓得叫了一声,连忙弯腰用手肘夹住了他的头。
  淳于扬说:“咦,这样不错,重心比较稳。”
  “啧!”唐缈不愿意这样,感觉身体失去控制,只得将下巴颏也放在他头顶上,双腿夹紧,像只树袋熊一般抱着他的脑袋。
  淳于扬嘻嘻笑起来,唐缈腾出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把:“别笑了,不重啊?”
  “重啊。”淳于扬挺老实,唐缈毕竟是个成年人。
  “重就快爬!”
  淳于扬便往下移动,唐缈完全将命交给他,忍着不出声,捧着搪瓷缸的手臂紧张得有些痉挛,有好几次淳于扬都担心他会把里面的泡虫盐水全部翻倒出来。
  唐好和小田在下方接应,平安落地后唐缈才大松了一口气,说:“以后再也不玩这个了。”
  “不好玩?”淳于扬笑问。
  唐缈苍白着脸说:“不好玩,比骑自行车双手脱把吓人多了,我这才知道自己恐高!”
  四人继续往前,唐好带路,唐缈随后,淳于扬依旧背着小田。
  这条地下溪流水深平均在七八十公分,即使个子最矮的唐好也能顺畅行走,只是阻力大些。
  她庆幸道:“还好这两天上游没有发大水,如果有洪水的话,江水水位高涨,咱们可能又要游出去了。”
  走了十多分钟,前方隐约见了的天光,四个人备受鼓舞,加快速度划开水面。
  出口狭窄,像个弯月牙,如果从江面往里看的话,大约不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洞口里会别有天地。
  由于担心外间水急浪大,唐缈代替唐好第一个钻了出去,强烈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只好贴紧岩壁双脚蹬水,以免被冲走,直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炸响:“我的乖乖!!!”
  “!!”唐缈一个激灵,睁眼一看,果然他爸爸唐亚东正手忙脚乱地划着一条小船,身后坐着他姐姐唐杳,也抓着一支桨。
  他震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搏击风浪。
  二位亲人显然都不擅长划船,在江水里左摇右晃前俯后仰打着旋儿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倾覆,虽然互相埋怨的嗓门很大,但顺利和唐缈擦肩而过,随波逐流越划越远。
  唐杳从头湿到脚,尖着嗓子指挥,爸往前往前!爸往后往后!爸掉头掉头!我划你表划!表划了表划了!爸你有病啊爸!!!
  唐亚东忍无可忍,跳下船一手抓着船舷,一手划水向儿子游来。
  “儿子你表动!”他大喊,“表动表动!”
  唐缈觉得自己要哭了,或者已经哭了,只是满脸都是水,分不清而已。他揉了揉被水汽模糊了的双眼,竭尽全力地喊:“爸!你姿势不对!!”
  唐亚东浮上水面喘了一口大气,继续埋头狗刨,打出硕大又无用的水花,像一台坏了的水泵,耗电大做功小。那边的唐杳也好不到哪儿去,父女两个一人在江中花式游,一人在船上花式划,动静震天,奈何原地打转。
  唐好、淳于扬和小田依次从他身后的洞口钻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小田窥探过唐缈家,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了,在淳于扬耳边说:“是你老丈人。”
  淳于扬惊讶挑眉,小田又说:“别傻着呀,赶紧表现!我看你老丈人笨手笨脚的,估计再游半个小时也到不了这边!”
  淳于扬叹了口气,心想我这可不是为了表现,而是为了救人,他嘱咐其余三人贴紧石壁,转身向小船游去。
  他先截住唐亚东,奋力将他推至船上,然后自己拉着船舷侧向游动像江边靠近,其余三个人则扶着石壁顺水往前,一行人汇合后轮流爬上小船,全已脱力,瘫软无语。
  八月的烈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小船随着江波在身下摇晃,极度紧张之后的极度放松让淳于扬几乎脑袋一沾到船板就失去了意识。
  唐缈吓得够呛,扑过去摇晃他,后来听到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才知道人没事。
  唐缈也躺下,耳边充斥着姐姐和爸爸叽叽喳喳的关切,他没有力气回应,只绵软地眯着眼睛笑,然后渐渐睡去。
  他醒来时已经躺在乡卫生所的病床上,那床是上下铺,简陋到只有一个钢丝架和一张薄垫,稍微动弹便吱嘎作响。一床花色艳俗的毛巾被搭着他的肚皮,他想用手掀开,发现受了伤的手腕已经被夹板和绷带固定,包扎手法非常专业,应该是医生田姐夫的杰作。
  长时间没有变换姿势,床架子硌得他后背生痛,他轻轻呻吟了一声,上铺便有一个人迅速翻下来,蹲在他床边。
  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谁,唐缈笑了半声,迎着那人的目光问:“我睡了多久?”
  淳于扬说:“三个小时。”
  “哦,有进步,我还以为又是二十个小时过去了。”
  唐缈往床里侧挪了挪,淳于扬顺势躺上去,两人望着对方,眉睫可触,呼吸萦绕,唐缈说:“我这次没做梦,那梦离我而去了,包括姥姥和唐竹仪,还有那什么还都仪式。”
  淳于扬嗯了一声,唐缈伸手揽住他,抚弄他脖子后方有些扎手的短发,笑道:“刚钻出洞口那一会儿,我眼前一片白光,还以为自己就此瞎了。这么在自然光线下近看,你的确长得不错啊。”
  淳于扬勾了勾嘴角:“那你回去睡我么?”
  “不,我还生着气呢。”唐缈说。
  “气消了睡吗?”
  “已经消了,现在睡吧。”唐缈露出了小白牙。
  淳于扬笑:“那你可得慎重了,别让你爸和你姐姐抓了现行。”
  唐缈骤然坐起,问:“我爸和我姐人呢?”
  淳于扬翻个身,平视上铺铁架:“就在门外啊。”
  唐缈立即爬过他下床,手掌按到了敏感部位,淳于扬痛得一躬身,笑骂:“混账!压坏了谁负责?”
  “你爷爷我。”唐缈落地时有些虚浮,晃了两晃才站稳,接着从淳于扬身下抽出大花毛巾被,无视八月重庆的蒸笼天气,将他从头盖到脚,还掖了掖。
  “爷体贴吧?等爷回来!”他说完,在淳于扬脸上捏了一把,左脚绊右脚地走了出去。
  “……”淳于扬一把掀开毛巾被,看了看又盖上,骂自己,“不经撩。”
  唐杳和唐画正在卫生室门外坐着乘凉,一人手里捧着半只西瓜,看见他出来,两个人都眉开眼笑,唐画像只小狗似的扑到他腿上。
  由于受伤唐缈无法抱她,便弯腰在她脸上响亮地一边亲了一口,亲完还不过瘾,又在额头上啵了一下,抬起脸时,两眼已经充盈泪水。
  他刻意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吸了吸鼻子问:“画儿手指头好好的哦?”
  唐画摊开双掌,给他看完整的手指头,说:“哈批和坏人打架,画儿好好的!”
  听她还没有改变对离离的称呼,唐缈又问:“哈批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画偏着头说:“哈批……好的时候好,坏的时候坏。”
  唐缈笑了笑,低下头想不错,人又不是一块板,所谓好坏也并非被平平地熨烫在这块板上,巧诈奸伪,忠厚老实,偏激暴戾,平和柔顺,冰清玉洁,寡廉鲜耻……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多少而已。
  唐杳把一勺西瓜塞到他嘴里,问:“你在埋怨爸?”
  “埋怨爸爸?”甜美的汁水在唐缈口中蔓延,他没反应过来,他脑子里想的还是离离。
  唐杳说:“爸在路上都告诉我了,说他明明知道姥姥病了,却犹豫着不敢过来,终于下了决心过来,姥姥却已经去世。他的行为性质已经从藏头缩尾逃避矛盾升级到见死不救了,十分恶劣,所以你埋怨他?”
  听她这么一说,唐缈还真有点儿怨气,问:“爸爸人呢?”
  “他跟着唐好回宅院打扫宅院和修理东西了,家里进过国际雇佣兵,就和进了鬼子似的,也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小田呢?”唐缈又问。
  “她和她对象刚搭了个顺风拖拉机去县城了,我看过她伤,伤口挺深的,又在脏水里泡了好长时间,不去医院的话肯定要出大问题。她对象虽然是个医生,但手头没有破伤风针。还有那个叫离离的姑娘也被带去了,听说是肋骨骨折。”
  唐缈点了点头,终于问:“爸爸怎么回事?”
  唐杳说:“我先跟你说一件事,是爸爸在路上告诉我的,我花了好几天才接受。”
  唐缈立即坐直了些,僵硬地问:“什么事?”
  唐杳说:“嗯……就是……爸以前不姓唐。”
  “……”唐缈闭上眼睛,问,“他是不是也和唐好、唐画一样,是姥姥捡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唐杳惊问,“爸告诉你的?”
  唐缈缓缓摇头,问:“爸爸是怎么说的?”
  唐杳平直地复述:“爸说那是1958年,他有十几岁了,爷爷奶奶都早逝没人管他,他就在汉口当杂工,其实就是小地痞。有一次深夜出门被人报复砍了几刀,血流了一地,等死时发现一个女的蹲在他身边,虽然又瘦又憔悴,但是眼睛很亮。那个女的就是唐姥姥,她刚从新疆劳改释放回来,路过汉口。然后姥姥就把他给捡回来了,爸到了姥姥身边后突然变了性子,发愤图强,居然进了工厂吃上了公家饭。工厂从三线搬到南京,他也跟着去了南京,接着就和妈结婚,有了你。”
  唐杳的话中有轻描淡写的成分,她为了什么,唐缈完全明白。一股子不甘与怒气从他的指尖慢慢升起,聚集在胸口,但因为对方是父亲,他不愿意让它过于喷薄。
  “那爸爸是怎么回事?”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姥姥救了他的命,改变了他的人生,他就是这么回报的?春天姥姥就给他写了信,他无动于衷直到夏末才来?他在南京一躲十几二十年,倒是心安理得?”
  唐杳苦笑:“别这么说爸,他比你后悔,哭了好几场了。”
  “后悔有什么用?”唐缈提高了嗓音,“你问问那些死人临终之前后悔吗?后悔能让人起死回生?能让姥姥又端端正正地坐回堂屋里?对,我爸就是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刚才唐画骂错人了,离离不是哈批,我爸才是!!”
  “人无完人,不求原谅,只求理解。”唐杳说,“你说得对,他错了,但你知道爸为什么犹豫着不肯回来吗?”
  “没兴趣!”唐缈烦躁地说。
  唐杳是当教师的人,熟知谈话技巧,当即埋头吃西瓜,等了一两分钟,才听到弟弟问:“为什么?”
  “两个原因。”唐杳说。
  “第一,爸没出息,他怕虫。他几十岁的人了依旧胆小如鼠,就算回来探亲也坚持住在乡里不踏足老宅一步,他只要想到自己要往虫子堆里钻就恨不得立即死过去。姥姥春天给他写信,催了几次,他就躲了几次,就是因为怕虫。另外他还有些侥幸心理,觉得姥姥哄他玩,总以为她再活三十年都没问题,根本没想她竟然走得这么快,估计当年相处时姥姥没少逗他,尤其是拿虫吓他,他当年拼了命要离开也是因为怕虫,不是因为对姥姥没感情。”
  唐缈说:“不充分。”
  唐杳望向他。
  “这算什么鬼借口,我不接受。”唐缈说。
  “那就讲第二个原因,”唐杳说,“姥姥要我回来继承唐家老宅以及家主的名号,而爸觉得我的人生应该相夫教子,平平顺顺,当一个普通人民教师,不应该有这样的插曲。”
  “……你说什么?”唐缈问,“要你继承家主?”
  唐杳点头:“爸原来不姓唐,但是我姓唐,换言之,我不是你亲姐姐。”
  唐缈“哐当”一声从四脚凳上掉了下去!
  “……啊?!”
  他像是挨了一闷棍,直接进入了痴傻状态。
  他先前只想到爸爸唐亚东可能唐家没血缘,没想到唐杳居然甩给他这么颗炸弹!
  他问:“你不是我亲姐姐,那……那你是谁?”
  唐杳说:“我是唐家家主的堂弟——唐朴仪的女儿,是爹妈和哥哥不幸身亡之后,姥姥抱回来养的。”


第85章 尾声之二
  唐缈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下去; 他突然想起第一天来唐家的时候; 姥姥首先问他,“你姐姐好不好?”
  后来在写给他的信中,姥姥又提了一遍; “如果你姐姐能来最好。”
  当时他莫名其妙; 现在想通了,因为姐姐才是真正唐家的血脉!
  在淳于扬浮出水面之前她是唯一的独苗苗,而且她姓唐!
  唐杳搓了搓脸; 长叹一声:“爸刚告诉我时,我躺在船舱里哭了一整个晚上; 我想到妈对我那么好,一粥一饭把我拉扯到大; 我嫁人时她差点没哭得晕过去,但我居然不是她亲生的,想想好难过好内疚。但是细细一想,其实还是有端倪的; 比如我长得既不像爸也不像妈; 再比如我是B型血; 爸和妈一个是A型,一个是O型。”
  “爸说我到唐家时只有两三岁; 什么都不懂。姥姥本来想把我养在老宅里,但爸跑回来和她吵了一架,把我接出去了,随后我也跟着工厂搬迁一起去了南京。这么说起来; 爸和妈谈婚论嫁的时候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呢,妈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居然也不嫌弃。”
  她笑道:“唐缈,你一定想问爸为什么要和姥姥吵,一定要把我带出去?”
  “……为什么?”
  唐杳说:“因为爸真疼我,也想让我成为一个普通人,就像现在一样,上学工作结婚生孩子,不会机关暗器迫害,更不会操控什么虫什么蛊,没有任何神奇的能力,就守着眼前的一张办公桌一摞教科书一个小家,普普通通一直到老。”
  见唐缈只是咬着下唇瞪眼睛,她赶紧补充:“我愿意的,我觉得爸是对的。我听唐好和离离说过了,大致知道你们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经历这些,我和爸都听哭了。一方面心疼,一方面我们不想过这种日子,我们都懦弱都无能都没有主见,只会应对最平常的事,无论有多少种选择放在面前,都只想当一个普通人,你能理解吗?”
  “……”唐缈点头,“能。”
  他望向她,眼神里有碎裂的东西一点点沁出来:“但是姐姐,你不普通,你真不普通。”
  “为什么?”
  你既然是唐家的人,那你肚子里就有弩张蛊啊!
  淳于扬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安静吃瓜的唐画脑袋上揉了两下。门口有两张长条凳,唐杳坐了一张,唐画和唐缈坐了一张,淳于扬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唐缈和唐画中间,宁愿三个人挤在一起,他们挤习惯了。
  “姐姐好。”淳于扬打招呼。
  唐杳也换上了客气的表情:“哦,你好,唐好说你是她表哥,你也是南京的啊?”
  “苏州的。”
  “哦哦。”唐杳笑道,“那谢谢你照顾我弟弟呀,我都听说了!”
  淳于扬说:“姐姐客气。”
  相对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突然发现唐杳是外人,而很多东西外人体会不了,也理解不了,尽管她与唐家的关系比所有人都近。
  夏季的风从大山的缝隙中吹来,带着江水的湿气和微腥,吹得晾晒在卫生所门外的被单猎猎作响。
  唐缈突然想到这个卫生所有个姓赵的卫生员,被周纳德用二十美元就收买了,把周纳德堂而皇之地带进了唐家的小盆地。这个人去哪儿了?
  淳于扬仿佛看到他脑中所思所想,附耳说:“姓赵的中毒被送到县城洗胃去了,如果赶得及还能捡回一条命,如果赶不及,只能提前办丧事了。”
  唐缈轻声问:“你干的?”
  “对。”淳于扬问,“太狠毒了?”
  “不。”
  周纳德该死,小赵也不值得原谅,他为了区区二十美元葬送了唐家多少东西,尽管没有他周纳德也一样能进来,但他依然卑劣至极。
  “淳厉害!”唐画很骄傲。
  唐杳默默地吃着西瓜,她没办法参与其余三人谈话,因为自知没资格,她坚持平庸的代价被其他人背负了。
  唐缈温柔又悲伤地望着自己的姐姐,清了清嗓子,准备从头到尾给她讲关于弩张蛊的故事,告诉她为什么她已经平庸不起来。
  因为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唐家最大的秘密,那解不了的治愈伤痕的蛊,那可能会破茧化虫突然夺去她生命的鬼,那能够遗传给她下一代的缠绵幽灵。
  忽然,唐画指着角落说:“活的。”
  唐缈顺着她的手望去,发现她指着的正是那只装着弩张虫的搪瓷茶缸。那东西被唐缈从洞中强行带了出来,又被带上了江岸,从几个小时前就放在墙角。
  “画儿,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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