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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后我无所畏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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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病一窒，莫不是他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消息，只是随便编个理由诓自己出来陪他喝酒？打量了他四方脸一眼，膝盖一撑准备走人。
“哎哎~”王大力一拉他，拉回到椅子上，不乐意了，“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幽默细胞，跟你闹着玩呢。”
吴病学着他两分钟前的神情，也斜过眼瞅着，意思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王大力神秘兮兮地凑过头来，见吴病闪躲了一下后，故意更加凑近，然后在吴病的冷笑中停住，摸摸鼻子，这才开口，“哎我跟你说，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明早一早起来，你准发现那美国佬溜没影儿了。”
啥？吴病愣了下，没大听明白，反应了一下，“什么意思？溜没影儿？”
王大力没立即接话，而是高深莫测地摸出手机，鼓捣了一下递过来。
吴病疑惑着接过来，垂眼看去，是一段手机录音。吴病试图确定意味地抬眼看他，见对方点了下头后才点开这段录音。
录音中史密斯金没再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而是说着英语，似乎是在与谁通着电话。录音时间不是特别长，谈话内容却很明白，足以让人理清楚他在讲什么事情。
听完后，吴病第一时间的关注点不是在史密斯金讲什么上，而是王大力竟然会偷偷录下别人通话的内容。
吴病脸一黑，紧锁眉头，“王哥，你这算怎么回事儿？这事儿做的好像不光彩啊。”怎么说也是一个私营公司的老总了，尽管规模不大。
王大力抽回手机，无所谓得还有理了，“你以为哥我喜欢录这玩意儿啊，这不是这美国佬突然不讲中文了。”
哦，吴病明白了，敢情是人家说英文你丫听不懂，转而特意想出这种馊主意来。
第25章 第 25 章
吴病脸上挂着笑，睨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王某人，可没睨一会儿就被他拿手肘捅了一下。
王大力坐近了些，扬扬手机，低声询问，“电话里这美国佬到底在说些什么？”
吴病对上他的眼珠子，颇为无语，“你都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就给录下来？就没想想万一人家只是在跟朋友讨论痔疮呢？”
“那肯定不是。”王大力当下很肯定地一挥手，“我虽然不是听得很懂，但话里头的一些咱国内的地名还是听得出来的。你痔疮要聊到二道白河？聊到长白山？你这痔疮有点不一般哈。”
吴病没理会他的反呛，虽然自打成年后两人就不大对板，可吴病心里多少还是有着一如年少时对他的莫名崇拜之情。别看这人长着一副粗糙老爷们样，可这脖子上的脑袋一点也不粗糙，也是靠着这不粗糙的脑袋，硬是白手起家闯出了一翻名堂。
眼下也就着这三两个地名就琢磨出了史密斯金明早要溜的结论。
王大力瞅着吴病这敛着面容思量的模样，就急了，一推他，“你小子想屁呢，这美国佬到底说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么。”吴病一面挪了挪身子，坐开点，避开对面人身上的热气，一面也不废话，“明天他会离开这里，去往长白山，上天池。”
王大力一拍大腿，“嗨果然是这样。明天咱俩跟上去。”
“跟上去？”吴病给他的这一想法震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跟着去长白山，上天池？
王大力果然没令他失望，当即点头，并低头划拉着手机，来了句，“我查查他明天坐哪班飞机？”
“不是，”吴病急忙按住他的手机，皱眉，“你跟着去是要干什么？”
王大力嘿嘿一笑，笑得猥琐，“咱得剑走偏锋啊。就咱们这种三流企业出身，能碰上像他这种顶级客户的机会能有几次？尽管这次他内里其实瞧不上咱们，可你想想，万世集团这次的新项目供应链规模有多大，保不齐就会分出一些无关紧要的边边角角给三流企业。做生意么，除了企业名声外，你能说价格就不是考量的因素之一？”
价格当然是重要的考量因素，所以说，这厮是打算要死缠烂打了？
吴病继续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史密斯金虽然表面上谦和有礼，但实际上显然是属于雷厉风行的那种管理者。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分析和决断，不大可能会因为你的纠缠或者说合作诚意而改变方案。”
王大力啧了一声，“你小子就不会放开了想想，眼界怎么就这么点。”恨铁不成钢地拿两只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一两厘米的距离手势，“这次不行，难道就没有下次了？逮住这次机会，咱得多在他面前出现增加印象。再不济，回头跟同行打屁喝酒吹牛逼不也挺管用？”
对于他的这套生意经，吴病思忖消化了好一会儿。
这边还没消化纠结完，那边王大力已经讲起了电话，又是找关系查航班，又是给订机票的。完了还不忘叮嘱，“别给你那姓梁的领导知道了，那货一看就是个花架子，不靠谱。”
行吧，吴病笑了下，决定为小钱钱豁出老脸了，“哎王哥，可是咱如果突然跟人前头冒出来，不是太刻意了么，恐怕会招人嫌。”
王大力听得一咧咧，嫌弃到不行，“做生意光有个脸有啥用。何况咱明摆着就是往上套近乎的，你以为人家美国佬还需要用脚指头想想啊。长白山也不是他家的，爱上上，不爱上滚。”
吴病怀疑这王大力是不是其实一早就找人或者用什么软件把史密斯金的录音给翻译了。录音里史密斯金的口吻温柔，像是在给女性或者孩子保证一定会拍下天池的照片回去。
吴病叹了口气，声音里满含着笑，“你这是吃准了人家非上这趟长白山不可，耍无赖来了。”
王大力端起面前的一杯啤酒，闷了一口，笑得无耻，“学着点。”
吴病自认的确要学着点，这人的办事效率贼高。
第二天天还没亮，吴病就被他电话喊了起来。碰头时，直接扔过来一个旅行背包，出行旅游装备一应俱全。
两人事先等在停车场的车里，一见史密斯金和李洗都穿着便服出来上车，就驱车跟了上去。
尾随的过程中，吴病被梁经理打过来的一通电话埋怨个半天，抱怨自己提前跑了。吴病随便扯了个理由糊弄过去，顺便还给单位告了几天假。
王大力订的是经济舱，也不用担心立马就跟头等舱的史密斯金他们撞上尴尬。在长春下了飞机后，一路追着转车到了二道白河。
时间正值下午临近黄昏时分，现在赶去长白山也不合适。
朝鲜族小饭馆前，王大力瞅准了时机，急吼吼三步并作两步，老远就冲史密斯金热切地挥手打招呼，“哎呀呀，这不是史密斯先生么，好巧好巧。”连说了好几个好巧，才引得史密斯金注意，两人俱是浮着笑，面对面互相心怀鬼胎地握了个手。
吴病自知自己和王大力出现在这里十分突兀，仿若智障，只得厚着脸皮迎上站在史密斯金身边静静盯着自己的李洗，明知故问假笑，“哎，你们也去长白山玩么？”
李洗顺着吴病含笑的眸子，垂眼看了下他身后的大背包，回头又打量起吴病来，临了也挂上同款笑，也不说破，轻轻应了声，“嗯。”
嗯完了两人互瞅了两眼，谁也没表现出来被困电梯那档子事儿，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可吴病心窝子里并不打算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看史密斯金和李洗的交情好像还不浅，也不知道这李洗什么来头，直觉自己可能要撞好运了。
“哎这个炒米肠好吃，史密斯先生你尝尝。”四人盘坐在炕上，王大力殷切地给史密斯金科普朝鲜族的特色美食，时不时两人还小碰下酒杯，酌上小酒，“来来来，辣白菜也来一点，这可是我国的传统菜。”
吴病和李洗则一心吃着自己的，可吃着吃着就发现不对味儿，两人下筷子的时候总会戳到一块儿。
吴病和李洗面面相觑，食谱重叠了——
第26章 第 26 章
酒足饭饱后，四人一道在快捷酒店里投了宿，约好次日早上拼车前往长白山北坡景区。
标间里王大力洗完了澡出来，全身仅着一条小裤衩，高大魁梧的躯干上肌肉贲发，蓄满野性力量，搁房间里瞎转悠。
当他第五次晃到吴病跟前，侧着身子撅个腚，伸手在电脑游戏界面上面胡乱指指点点时，吴病终于忍无可忍，“我说王哥，这还没到三伏天呢，你穿成这样不冷么？”
你个死基佬，要不是只剩标间……
王大力仿佛才似有所察地低头去看自己的三角区，抬头时勾了下嘴角，显摆地站直，挺了挺身子，“怎么，羡慕你王哥身材好呐？”
吴病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可不是么，要不我给你拍一张，发给刘玉明看看？哦对了，也发给你妈瞧瞧，她这是用的啥喂大你的，身材老好了。”
看王大力满脸吃瘪的不痛快劲儿，吴病愉悦地扬了扬眉头，从椅子上起身去开房门，门外有人已经敲了两下门板。
“李洗？”吴病刚还扬起的眉头平缓下来，来人笔直站在房门外，黑色的发丝垂在额间，有些凌乱，半湿着，面上难得地混着一层几不可察的淡淡殷红，瞧着也是刚洗完澡的模样，可招人了，“有事儿？”
李洗的视线从吴病的眸子上荡开，越过吴病的天灵盖，望向房间里四舍五入约等于全光且还臭着脸的王大力，临了不露声色地在对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地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
低下头，凝住吴病的目光，声线愈发冷淡地来了句，“借一下吹风机，我们房间的坏了。”
吴病直觉不妙，这小子不会是以为自己和王大力有一腿吧？
吴病心思直转，当即扭回头看向王大力，拉高音量，含笑着调侃，“哎王哥，你刚不还炫耀自己身材好么，要不你和李洗两人比比，看看究竟谁的身材更能打？我打赌你俩都打不过史密斯金。”
再回头时，吴病的心头惊得一激灵，笑也挂不住了，李洗的眸子里都含上冰碴子了。这样开不起玩笑，惹不起惹不起，不过误会该是解开了吧。
吴病索然无味地麻溜返身去拿吹风机，果断地交到李洗手中，“拿去，随便用。”
奈何这小子一点也不买账，走的时候依然低气压，还投送了一个姑且称之为复杂的眼神，也不知道生个劳什子气。
同样不知道生个劳什子气的还有怔愣在房里的王大力，李洗都从房门前走没影了，这货还傻不拉几地望着房门，完了状似思索着什么，讳莫如深地瞅了一眼吴病。
吴病：？
啥情况这是？看对眼儿了？吴病的视线追着王大力，看他早收了刚开始的嚣张心思，郁郁地跨步躺上床，拿后背对着自己。
吴病的唇角上扬了几分，嗬嗬，终于清静了，还治不了你们了。
一夜无梦，次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四人如约坐上了前往长白山北坡景区的出租车。
史密斯金抬脚很自然地率先坐到了副驾驶位，王大力从善如流地钻进后座靠边的位置坐着。
这边吴病脚还没来得及抬出去半步，身边的李洗却先他一步动作了，钻进去，坐到了后排正中间的位置。
不止是吴病，王大力也‘刷’地一下扭头瞧向当事人，可当事人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神态十分之镇定，外加还面露一丝讶异之色，直直地望着吴病，“怎么不上车？”
这话一出，还引起了副驾驶上的史密斯金扭过头来看，史密斯金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愣在原地的吴病。
怪了，真他娘怪了。吴病的直觉一向挺准，眼下就有一种不大妙的直觉突突突在脑海里作怪。
挤在李洗和另一边车窗之间，吴病第九次不经意地用余光观察。此物的眼眶下有一圈不是特别明显的阴影，俗称黑眼圈。尽管此刻他抱着胳膊，靠着靠背，正在闭目养神，周身冷淡的气息却是不容忽视。
王大力坐在李洗的右手边，也憋闷，冲吴病努努嘴，张口开始聊嗑。
气氛不大舒畅，裹在这样的气氛里，吴病莫名地也不喜，胸间隐隐升起一股萦绕不去的烦躁。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刚一开口回应，一句话还没回应完整，眼瞅着就见闭目养神的人睁开了眼睛。
李洗虽然睁开了眼睛，却是垂着眼，表情平静，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坐姿，淡淡地也不知道在瞅什么，睫毛偶尔煽动一下。
吴病和王大力两人中间隔着一人，唠嗑也着实唠不起来，没一会儿，焦点就放到了前面的史密斯金身上，再没一会儿，开车的司机大叔也加入了进来，这一下，气氛总算是活络了起来。
路面不平，车内颠簸，吴病的小腿不时会跟李洗的擦一下。
吴病伸出右手本打算扶住坐垫，刚一伸上去，好死不死地跟李洗同样打算扶上去的左手叠到了一块儿。吴病的手被抓在李洗的手心下，两人同时一愣，扭头对视了一眼，俱是一震，烫手的山芋般急速撤手，双双别开眼。
吴病觉得自己的直男生涯遭遇了挑战。
心下正七上八下地五味杂陈，兜儿里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喂。”吴病心绪不宁地接起来习惯性问候了句，讲完了就听电话那头也不说话，而是一个男声突然笑了下。
吴病疑惑地从耳边拿下手机搁眼前看了一眼，陌生的手机号码，重新贴上耳朵，“哪位？”
“我是谁还不知道啊。”那头男人话里带笑，语气熟络。
吴病眨了下眼，也带上熟络口吻，笑了，“哦，我知道，骗子么。马上就清明节了，是不是缺纸钱了，回头哥给你烧一沓。”
那头男人一下子给点着了，也不装了，直接开骂，脏话飚得那叫一个横，横着还不忘威胁，叫等着接受收拾。
吴病正心烦，刚好有个不知死活地凑上来找怼，一下子跟找着通风口一样乐开了花。对方骂一句，吴病就稳稳地踩着节奏，紧随一句‘你大爷’。对方又骂一句，吴病还是一句‘你大爷’。对方再咒骂，吴病还是这三个字不带改，‘你大爷’没错了。
第27章 第 27 章
车内的几人除了正三个字三个字，相当有节奏地往外蹦的吴病外，均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李洗坐得很规矩，视线余光却情不自禁地凝住吴病一张一合的唇，转瞬即逝的骚动来得猝不及防，震得李洗心尖失控地微微战栗了一下。
两人坐得很近，隐隐约约还是听得到自他电话里发出的男人的叫骂，李洗突然扭头，深深望着身边人，明明是跟自己一样硬邦邦的男人。
吴病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某人的视线锁死，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猎物，仍然猫捉耗子似的玩弄着电话里的诈骗犯。
“哎~”电话一收声，吴病快活地吐了口浊气。
王大力按捺了半天，立马插话，“我说小吴，你这反击的力度也太弱了点儿，对于这种死而不僵的诈骗犯，根本就是社会的毒瘤，必须得艹骂得他后悔做人才行嘛。”
吴病眼皮子一抬，“诈骗犯也不傻，可能在你艹骂得他后悔做人之前就挂断你电话，教你什么叫憋屈。我研究过了，还是这种快简短的杠好使，省力也省心，容易让对方吃瘪。”
见王大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后，吴病的视线再一转，就见李洗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出神。哦，手机屏幕上的裂痕还大剌剌地裂着呢，这小子终于记起摔坏老子手机的劣迹了。
吴病握着手机的手，手指特意在那道裂痕上摩擦了一下，摩得李洗眨了下眼睛，眸子一抬望了自己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那侧脸，瞧不出心思。
吴病是没瞧出李洗此刻的心思，可副驾驶上一直保持着扭回头姿势，望过来的史密斯金的心思，吴病倒是嚼吧出了一点儿味道。那双微蓝的眼珠子里一副探究加隐隐兴奋的小眼神。
吴病别开脸，望向车窗外，喉咙口泛出阵阵苦涩，我是直男，基佬速速退散。
好在从二道白河到长白山北坡的路程也不远，景区门口已经聚集了七七八八好些个男女。
上往天池的区域一共有四个，除东坡在朝鲜境内外，剩余的三个均在我国境内。其中北坡是三个坡中最早开发的一个，然而虽然是最早开发的一个，却不是欣赏天池最好的。
“史密斯先生，想拍天池最好的应该是去西坡才对，北坡因为地势原因会有一些视野遮挡，你为什么会选择来北坡拍天池呢？”王大力突然打破沉寂，开口找话题。
吴病也觉得很奇怪，照当初史密斯金录音里的意思是务必要上天池的，那么天池势必对他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在，并且方才在出租车里他也提到了上天池是为了拍照片，可北坡的确不是拍天池的最佳入口。
史密斯金大步走在前，反问：“你们俩又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
“西坡要爬1440级台阶，我选择拒绝。”王大力立马接住话，哈哈大笑，“莫不是你也是因为这个？”
“那倒不是。”史密斯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倒着走，耸耸肩，口气无奈，“我父母是在北坡天池上一见钟情的，过段时间是他们的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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