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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投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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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你这话说得就不经大脑了吧?”莱炀道:“陆安政在背后阴你父亲,陆奕川是他的爪牙,陆奕卿就会是清白的吗”
“你们居然还定过婚,你确定陆奕卿不是陆安政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吗?”
靳衡道:“我知道他不是”
莱炀这话虽然难听,但逻辑上完全说得通,靳衡在得知父亲出事与陆安政有关时,也确实这样做过设想。当初的订婚不过是父亲在酒桌上的一句戏言,后来是陆安政刻意提起,才最终落实了婚约,靳陆两家订了婚,便是同气连枝,一条船上的人,也正是因为这张婚约的蒙蔽,才让父亲对陆安政完全的信任,恐怕他到死前那一刻都不知道在背后告发检举他的是曾经的好友同僚。而陆奕卿最开始与他接触,确实也能看出刻意讨好的踪迹。
也许真的是父子倆串通好的计谋。
但是这种想法一旦出现,靳衡就会将其掐灭,无论如何,他都相信,那一段时间陆奕卿是真心对他的,这一点即使到了今天这一步都不容任何人质疑。
“不管是不是棋子,他现在自己送到你眼前了,你就应该好好利用,说不定能挖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不用你提醒,我有分寸。”靳衡道:“我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中午陆奕卿来巡房的时候看见靳衡的病房门口站了两个警察,他心中疑惑,便走上去问怎么回事。
那个警官是个好说话的,又见提问的是个医生,便与他说:“别怕别怕,你手上的这个病人是受害者,不是犯罪嫌疑人。现在在录口供,你在外面等一等,很快就好。”
陆奕卿下意识松了一口气,靳衡送过来时的那个排场确实有点吓到他了,他真的担心阿衡是不是去做了违法的事情,听到警察这句话才稍稍安心,又忍不住询问:“那方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看这个医生一脸单纯,一看就是没出过社会的小白花,便想吓他一下,说:“是帮派相斗,那个伤八成是被人用刀砍出来的。”
陆奕卿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从学校毕业后就入了医院工作,社会经验确实少,但是帮派这种东西他也不至于一概不知,他根本不敢设想靳衡被送来医院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一场残酷的争斗。
医生最是懂得生命的脆弱,他无法接受阿衡每天过的都是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等警察录完口供离开后,陆奕卿才进了病房,今天病房里只有靳衡一个人。
他有些庆幸。
靳衡原本要伸手去够桌上的一杯水,陆奕卿见了忙上去拿了递给他。
“谢谢陆医生。”靳衡看着他道了一声谢,还笑了笑。
陆奕卿认真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三年未见的阿衡,他比三年前胖了一点,或者应该说是结实了很多,他身上缠着纱布,病号服被他随性的穿在身上,一颗扣子都没有扣,如此便也能隐隐约约看见他胸前的肌肉。
他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嘴角微微上扬就能轻易化解五官生来就带有的凌厉感,造出一个平易近人的假像。他的目光中带着陆奕卿陌生的凌砾,但至少曾经蒙在上面的悲戚已经化而不见,陆奕卿天真的想,三年过去了,也许靳衡已经从靳家变故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你坐啊。站着做什么,这里没有其他人。”靳衡拍拍床沿:“三年不见,你跟我见外起来了?”
陆奕卿环视了一周,没能在病房里找到一把椅子,最后只能依言坐在床沿,哪知刚坐下来,整个人就被靳衡拥进了怀里。
“阿衡?你。。。你做什么?”他不排斥靳衡的靠近,只是出于奇怪,他怀疑靳衡忘了三年前分开的时候他是如何绝情的。
“抱抱你。”靳衡说:“你别不自在,就算是普通朋友,三年未见也是可以拥抱一下的吧?”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让自己失控越界,天知道他这三年有多想这个人,那张照片的边缘都快被他磨碎了。
陆奕卿听罢,也伸手轻轻抱住了靳衡的腰身,头搁在他肩上,小声说:“是,即使是普通朋友,也是可以拥抱的。”
这样的姿势,能非常透彻的感知到彼此的信息素,靳衡能察觉到,陆奕卿身上的气味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事先设想过和真实发生了,心境又是完全不同的。
靳衡还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开口问陆奕卿:“你身上的标记去掉了?”
陆奕卿的后背僵了僵,这句话好像提醒了他什么,他松开搭在靳衡后背的手,身体后知后觉的与之拉开了距离,然后点头说是,三年前就去掉了。
至于去掉标记前的痛苦和之后付出的代价,他一概没提。
靳衡问:“他们逼你的?”
“我自愿的。”陆奕卿说:“你当初在解约书上签字时是什么心境,我签手术同意书时就是什么心境。都是自愿的,与人无尤。”
靳衡低笑一声,点点头说:“确实是,与人无尤。”
两人好像忽然都记起了彼此之间已经裂开了一条鸿沟,忘了刚才的相拥,转而都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岸上,明明隔岸相望,却没有人愿意试图踏出一步。
最后还是陆奕卿先开口,他问靳衡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好得很,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靳衡乐呵呵的说。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陆奕卿问。
“这是个意外。”靳衡说。
“是意外,还是常态?”陆奕卿抓着不放:“你在做什么工作?”
“陆医生管太多了。”
“你伤成这样,伯母该多担心?”
“你别提我妈!”靳衡忽然对着人吼了一句,陆奕卿吓楞在原地,不明白靳衡为什么突然发作,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的问:“伯母怎么了?她的病怎么样了?”他局促的说:“我之前回过那个房子,你没把伯母的药带走。。。是找到了新的办法医治吗?”
靳衡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知的人,苦笑道:“是啊,我拿了那笔钱去给我妈妈看病,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不会再有任何病痛了。”
“那就好,我就说那个病是可以治好的。”陆奕卿脸上浮现出几分喜悦,他又劝道:“既然伯母病好了,你就更不应该让她担心了,你。。。”
“陆奕卿。”靳衡打断他,陆奕卿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靳衡重新靠回了枕头上,与他拉开了更长一段距离:“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当年的案子里有蹊跷?”
“什么?”
“交到纪检手上的罪证有一大半是伪造的,通俗的说,也就是污蔑。”靳衡看着这人清澈的双眸,阴深深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污蔑了他?是谁把他逼死然后又间接逼疯我母亲的?”
陆奕卿觉得这一刻的靳衡陌生得让他害怕,他茫然道:“是谁?”
靳衡盯着他看,似乎在等他自己说出答案,眼里的寒光像是要化成一把匕首刺出,但在最后关头匕首还是收回了鞘,靳衡突然笑了一下摇摇头状似无奈的说:“我也想知道是谁。”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昨天那个人是莱氏的‘太子爷’,古莱集团你知道吧?那个专门做古董交易的公司,我就是替他们打杂的。但是古董这种东西,很多是见不得光的,大多只能地下交易,我就负责这一块,这回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交易方临时变卦,想黑吃黑,对方人多,才着了道。”
“你说得对,做这一行,受伤吃刀子是常态,但我没有办法啊,我不卖命,谁帮我调查父亲的案子呢?”靳衡使坏道:“难道你能帮我?”
陆奕卿哪里知道靳家的变故还藏着这样一场风波?靳伯父既然是被冤枉的,那么靳衡自然没有理由不为父亲平反,但他不想让靳衡为此将命悬在刀尖上,而且如他所言,当初那笔钱是拿去给靳伯母治病了,他应该谅解阿衡的做法。
他立即道:“如果靳伯父的案子顺利翻案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做这份工作?”
“当然。没有人喜欢整天打打杀杀。”靳衡说。
“好,我帮你”陆奕卿说:“你得告诉我要怎么帮?或者我与我父亲去说明这个情况,他一定愿意施以援手的。”
“你不能和你父亲说。”靳衡道。
“为什么?我在政界没有人脉与资源,但是我父亲与兄长有,如果有他们支持,事情会好办许多。”
“你真是傻得可爱。”靳衡说:“你的父亲与兄长都身居高位,你让他们插手这种敏感的大案子,是想让他们被有心人盯上然后走上我父亲的路吗?你甚至不能让他们知道有这一回事。”
“。。。那怎么办?”
靳衡说:“当年那件案子牵涉最广的是因为公款流失而搁置数年没有施工的跨海大桥项目,你帮我从你父亲那里拿到当年这个政府项目的所有资料,就可以帮到我。”
CP23(往事)
两个星期后,靳衡让人打了一份出院申请,alpha的愈合能力惊人,他现在除了胸口还留有疤痕外已经看不出是个受过伤的人了。
陆弈卿原本不打算给他批出院的,靳衡在医院时他还能借着主治医师的名头去管着人注意身体,但靳衡出院了,医患关系解除,他就找不到任何立场去干涉靳衡的生活,他很害怕下次再见到靳衡时会和这次一样,对方伤得半死不活,浑身浸血。
靳衡出院的那天,莱炀和他的那一帮兄弟都来了医院。陆弈卿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对方被人簇拥着上车,觉得自己与这人的关系已经退到了萍水相逢的陌生朋友般。
他甚至连靳衡现在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周末,他抽空回了一趟家。
这三年他与家里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时气氛也算其乐融融。
饭后陆奕卿捧了一本又厚又长的医学词典进了书房。
这间书房是陆安政专用的,书房里立着三个高度顶到天花板的红木书柜,那上面有各种门类的书目,中间这一排放的书是专属于陆奕卿的,从小学的算术辅导语文课外书到高中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陆奕卿确定学医的方向后,陆安政又命人特意去采购了三大排的专业书目放在书柜的中层,虽然他嘴上不认可陆奕卿的这个志向,但到底还是用行动支持了。
因此陆奕卿捧着书进书房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
他把词典放在了桌上后便开始去书架上找靳衡与他提的那份资料。
如他所言,这份资料应该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文件父亲一般都会亲自保管,且他一向是分门别类的整理书籍,因此找起来并不会难,但陆奕卿搬着凳子从最上面那一排找到最底下那一排,都没有找到靳衡提的那份文件。
书桌的抽屉也没有,他思来想去,把目光移到了墙上的山水画。
他小时候很粘父亲,因此父亲办公时也从来不避讳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他凭着直觉与小时候的记忆伸手去掀这一副名家山水画。
画没有钉牢,轻而易举就把后面挡着的那堵墙暴露了出来,然后陆奕卿便看见了那个镶嵌在墙壁内部的保险柜。
保险柜需要密码,他凭着记忆输进了六个数字,保险柜就顺利打开了。
他仅仅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一次就中了。
密码是母亲,哥哥,还有自己生日的最后两位顺序排位。
来不及庆幸,他迅速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没有现金,全是一摞又一摞的牛皮文件袋,他拿了最顶层的文件袋,上面用黑色水笔明明白白标注着“XXXX年10月,跨海大桥财务报表汇总”。
他打开文件袋,里面只有五张文书还有部分发票,他用书房里配备的打印机将这些资料全部复制来了一份后又将文件放进牛皮袋重新装回了保险柜,将柜子锁好后又把那幅山水画的边角弄平,复原成最开始的模样。
他拿着那份文件粗略看了几眼,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靳衡要的资料,犹豫之间,书房外传来了动静,陆奕卿迅速的将那几张文件夹到原先带过来的大字典里,又绕回书柜前随便抽了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
陆安政进书房时看到儿子在里面也没有多意外,只随口问了他书柜里的书是不是都看完了,如果看完了就再列一张书单,他会让秘书再去采购。
陆奕卿合上那本书,把他和自己带来的英文词典一起抱在怀里与父亲说:“工作之后看书的速度就慢了,还有很多没看完,先不急着买新书了。”
陆安政点点头,说你自己掌握就好。随后走至书桌前坐下,陆奕卿抱着两本书与爸爸说了一声就跑出了书房。
一路头也不回的飞奔至二楼的卧室后才得以松一口气,把书放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发软。碰了一下额头,不出意料的摸到一手冷汗,他镇定了一下心神,给靳衡打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还是他从对方的病历信息里看到的。
靳衡撑着伞候在小区的门口,门口亮着两盏路灯,从那里飘下来的雨丝都被染成了金色。
陆弈卿给他打了电话,说要把他要的东西送过来,他就撑着伞等在楼下了。
明明知道对方赶过来路上起码要花半个小时,他还是提早下来等了,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一样。
雨有下大的趋势,地上慢慢蓄起了水坑,靳衡等了四十一分钟后,陆弈卿淋着雨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靳衡撑着伞跑至他跟前,将浑身淋透的人拉进伞里,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陆弈卿先塞给他一个文件袋,然后气喘吁吁地说:“。。。我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没有淋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靳衡拿过那个纸质文件袋,除了溅了几滴水,整个文件夹都还是干燥的。他捏着这个文件袋看了看眼前浑身湿透的人,急道:“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带把伞?!”
“我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车也开不进来。”陆弈卿连忙解释说:“就跑了一小段路”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你先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要的那份东西?”
“。。。”靳衡没有去拆文件袋,而是抬手拉过陆奕卿要把他往小区里带。
陆奕卿睁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人,脚上却一步都不挪。
靳衡回头跟他吼:“我带你回去换衣服啊!全身湿透会感冒的!懂不懂?!”
陆奕卿连夜将东西送过来出于两个原因,一是怕夜长梦多,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回小偷,心虚得很,二是,他想借此机会知道靳衡住在那里。
现在两个目的都达到了,便只想着快点回去,靳衡想把他往家里带,他却只想快点逃走。
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变化,在遇上靳衡后,手术的后遗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标记过自己的人。
他只想快点回去打药,但是靳衡连拖带拽的把他往小区里拉,陆奕卿有苦难言,再加上身上的力气随着情潮的到来也渐渐流失,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靳衡被气昏了头,也没有发现陆奕卿身上的信息素越来越浓,他把人带回家里按在沙发上,去浴室拿了干的毛巾给陆奕卿擦头发,动作看起来粗暴极了。
“阿衡。。。”
“闭嘴!”靳衡超凶的说,等给人把头发和脸擦干了,又去卧室拿了一套新衣服,让他先去洗澡。
“。。。”
他把陆奕卿推进浴室又替他关好了门,那份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文件被他扔在桌上无暇问津。
他站在浴室的门外,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忍不住想陆奕卿为什么这么傻,当初那通电话那么难听的话他都说出口了,为什么现在他还能傻乎乎的捧着一颗真心硬要往自己手里塞呢?他根本配不起他的这份赤诚。
他还爱陆奕卿吗?爱,永远爱着。
但这份爱已经不纯粹了,他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那份文件。
他利用了陆奕卿。
浴室里忽然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靳衡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拍着浴室的门问怎么了,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只隐约能听见玻璃碎片与地板相互摩擦的声响。
他以为出事了,便开了门冲进去。
门开的瞬间,迎面扑来一阵浓郁到可以提神醒脑的薄荷香。
陆奕卿站在花洒下淋着水,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衬衫,上面的纽扣还从上往下解掉了两颗,露出白得发光的胸口,浴室灯清晰的镀出了他的锁骨,他微微后仰这头,突出的软骨连成一小片俊秀的山脉,山脉叠延至脸部,轮廓又化刀锋为细柳,一根一叶都写着温柔。清水浇淋而下,以一种独有的方式洗涤着这幅肉体,他闭着眼睛,水打湿睫毛,划过唇角,落于颈间,将白衬衣染成了透明色,朦朦胧胧,像山间通了泉水,溪涧起了晨雾。
靳衡甚至都不敢出声打扰,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打了个滚。
直到眼前站得好好的人突然向后倒去,他才冲上前将人抱住,花洒的水顺势淋到身上,冻得他一个机灵:“你用冷水淋。。。?!”
话说到一半,他就被陆奕卿身上异常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陆奕卿浑身都软得不像话,几乎是瘫在他怀里,一个着力点都没有。他难耐的用手去勾着靳衡的脖子,将整张脸埋到人胸口,喘息声极密极重,耳根都红透了。
靳衡再迟钝,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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