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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有愧_孙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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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峻摸过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说起这次住院的原因是一场一看就是人为的“意外”,司峻在出境路上被一辆突然冲下高速的大卡车撞了,还好被撞成稀烂碎的那辆车不怎么值钱,他连人带车一直拱到路旁的废弃民居才停下,要不是司峻及时从窗户里爬出来、只落了个皮外伤和脑震荡,他年轻美好的生命就要变成土坯墙堆里开出的小花儿了。
    真是苦大仇深啊。司峻想着,因为他是做娱乐业的,难免触及到很多高官的性丑闻,个别还涉了毒,现在上面往底下排查,他们想往国外躲就得斩草除根;可是“上辈子”的司峻心太黑,收了人家的钱扭头就把人给卖了,怪不得有几个急眼的要整死他,当然了,没成功。
    而“上辈子”他把人弄进号子之后就放松了警惕,这条祸根一埋就是快三十年,当坏蛋变老了,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必定是砍死他——这次成功了,他被砍成了麻油鸡,血淋淋的晾在童佑茗面前,惨不忍睹。
    所以这次他要先下手。钱是他的,命也是他的。
    “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司峻笑道,“一不怕死,二不怕死得难看。”
    “Yep。”
    宫隽夜把手里的纸张喂进了碎纸机。
    午后的静谧伴随着悠长的蝉鸣,在手指拨开百叶窗的瞬间夹带着万紫千红的夏日阳光照进房间,三点半的热意四下流淌,童佑茗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喝干了杯子里最后一口苏打水,然后把一次性纸杯丢进墙角的垃圾桶里,零星的水渍溅落在地板上,被漏进来的阳光映得闪闪发亮。
    头顶旋转着慵懒的风扇,他停在桌前等待脖子上的一点点汗蒸发掉。
    办公室的其他人陆续回来了,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禁不住有些遗憾,“小童今天就实习结束了啊——能多待两天就好了。”
    他手里捏着实习报告的草稿纸,和每一位同事点头道别。“也许我毕业后会回来的,看导师的意思。”
    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个不再拘谨的灿烂笑容。
    “感谢大家之前的照顾了,再见。”
    还有十天就要放暑假了。
    
    第9章
    
    童佑茗收拾好自己随身的背包回了学校,路上坐公车的时候发现手机电量还算充裕,他戴上耳机听了会儿歌。因为还不到下班高峰,车厢里人不是很多,偶尔有清凉的风穿过窗户。
    他看着被阳光染成暖黄色的街道和人群,在汽车的轰鸣声中给司峻回了条短信:今天实习期结束,我回学校了。
    打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他把连着耳机线的手机塞回裤子口袋,手心里汗津津的。
    刚把眼睛闭上没多久,手机忽的震动起来。
    “今后会很不容易找到你吗:(”
    他心情有点复杂的盯着最后那个画风清奇的颜文字。
    “不会啊。”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不会不接电话的。”
    不多时司峻的回复发过来,这次就像他应有的口吻了。“嗯,好好休息。”
    那之后手机又震动了一次他也无暇去看,音乐外传来公车的报站声,童佑茗抓着座椅站起身来下了车。
    回学校后他看到一堆人簇拥在宿舍楼下,周围还有些正在从楼上往下搬行李的男生,咬牙切齿的,因为天热蒙了一脑门的汗。
    童佑茗迈开腿跑了两步拉住一个同班同学,“干嘛啊这是?”
    “哎哟真闲的,”男生把手里四个大包撂在地上,鼻子眼都皱一块儿了,“学校让放假之前给考研的腾宿舍,咱们直接搬到东校区那个新楼,正好咱们都是今天实习结束,你回来算早了,赶紧的吧。”
    童佑茗仰头看着热闹的宿舍楼,半晌才长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麻烦的还在后面。
    开始他还庆幸自己在实习期前就把床铺带回了另一个城区的家里,而且男生生活用品本来就不多,装下来手里也就两个皮箱,比起那些生活讲究的女生来说太轻松了,他还帮两个女同学搬了行李;而当他提着皮箱来到新宿舍的时候,楼下还是站了一堆人。
    他盯着崭新的灰白色墙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旁边站着一个嚼泡泡糖、刘海很短露出额头的男生说,“学长,你住四楼的吗。”
    童佑茗看着男生薄连帽衫里面的白色工字背心,他脖子上还挂着一副黑红相间的耳机,里面节奏强烈的音乐不知道是雷鬼还是Pop Rap。“他们现在三楼往上的都没装修好,起码得等一个星期。”
    童佑茗傻了。
    “一个星期?”他用手背蹭了蹭下巴上的汗,“我们得自己找地方住了?”
    男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节哀。”
    “谢谢啊……”
    男生似乎是等到了正在这里等的人,跟童佑茗礼节性的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看着不远处好几个蹲在地上哀嚎的同系朋友,童佑茗卸下身上的背包,手机掉出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有条短信没读。
    他换了个松垮的站姿,刚划开手机屏幕,短信的主人紧接着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他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用两根手指夹起来贴在耳朵上,“喂,你好。”
    “是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话里的声音总是和真实人声有点微小的差距,司峻一开口他就被听筒那边男性特有的成熟饱满中低音刺激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呃,司先生。有事?”
    司峻透过声线传来的情绪却是轻快而亲和的,“晚上有空一块儿吃个饭吗。”
    童佑茗叹了口气,“恐怕不太行。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晚上还得找地方住。”
    “嗯?怎么了?”
    “我们这边提前搬宿舍给研究生,可是新楼还没完全建成……毛坯房一样。”他苦笑着,“我们这两个班一百来号人估计晚上都得开房去了。”
    司峻也笑了,“你们学校这不缺心眼儿么。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楼底下干看着,待会儿看看去后面商业街上找个地方住吧……”
    “得了吧,一会儿我去接你。”
    童佑茗一时语顿。
    “你是XX大学的话,我在离你两条街的地方有套房子。”司峻那边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反正就一个星期,不嫌弃的话你住我那儿。”
    “原地等我十分钟,待会儿见。”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傍晚五点半,最后一次下课铃声打完,楼顶的喇叭里传来潦草的广播声。
    归巢的鸽子呼啦啦飞过,童佑茗站在那里愣头愣脑的盯着手机。
    ——去哪儿住来着?
    司峻同志心花怒放的踩着油门。
    这个年过半百又迎来人生第二春的饥渴老头儿,沉浸在宛若二八少男般对爱情的向往之中,分分钟驱车到了目的地大学门口,靠在驾驶座里给心上人打了个电话。
    “我到你们学校正门了,黑色捷豹。”
    这种天气还老老实实穿着西装简直就是活受罪,司峻粗鲁的给衬衣松开了一个扣,把那条四千多块的领带扯下来随手一卷塞进口袋,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敲窗户的声音。
    一个青涩又好看的民工童佑茗同学提着皮箱站在外面,头顶一缕黑褐色的头发被逆风吹得卷起来,笑起来脸上有两个不好意思的小卧蚕。“嗨。”
    司峻登时觉得自己的心像舔冰淇淋一样融化了。
    两人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童佑茗接到了学校的通知短信,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抱歉;车门关上时隔阻了外面蒸腾的喧嚣,他坐稳后直接删了短信,把自己的脸埋进展开的湿巾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司先生,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车子发动,司峻眼前还专注的盯着挡风玻璃,闻声短促的笑了一下,“你请客?”
    “当然了。”
    “好,”男人愉快的打着方向盘,“吃你做的吧。”
    
    第10章
    
    司峻在居住地一共有五套房产,相对清净环境好的那一套给了他爹住,眼下这一幢并不是最大最奢侈的,一百坪不到的复式公寓,只是若干年前因为欣赏这里的区位优势、一时兴起买来玩儿的。
    之后没有任由它荒废下去或是送人的理由也忘记了,不过如今他竟冥冥之中明白了无心插柳的意义。
    “到了。”
    它离童佑茗的学校确实是近,就算是步行也不超过二十分钟,司峻没怎么依靠导航就一路摸了过来,只是在车里找门卡花去不少时间,进屋的时候小区里的路灯都依稀亮起来了。
    司峻当时拜托了小区物业的家政服务每周周五来打扫一次,因此房子除了没什么人气儿以外算得上干净通透,装修也简单清爽,用宫隽夜的话说,一看这里头就住着一个不走心的单身老爷们儿,没有他妈的一点儿生活的热情。
    ——不过从今往后它应该不会那么寂寞了。
    司峻一左一右把童佑茗的行李拿进来,回头看着在玄关换鞋子的男孩儿,他并不像其他人会因为新奇而放肆的打量,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把自己的鞋放在架子上,和司峻所了解的一样,他年纪轻轻可是宠辱不惊,不论何时都谦和平静,规矩的做自己该做的。
    他跟着司峻来到客房,走在后面踌躇的小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
    他是不明白男人这么做的动机,不肯用揣测他人的心思去想,当然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不客气。”
    男人一手插着口袋微微勾着头,擦肩而过时自然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是我比较需要你。”
    童佑茗在厨房洗了手,打开冰箱查看可用的食材,时令蔬菜种类有限,他又找到一盒日本豆腐和一包海鲜,透过结了霜的包装袋看到里面是新鲜的扇贝肉和鱿鱼。
    隔壁的浴室里响起淋浴声,他提高声音问了句,“司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爽快。
    这就全靠他临场发挥了。小童大夫感觉自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他拿出做手术的态度握紧了菜刀。
    ——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想问问司峻,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
    司峻出来的时候他刚炒了个蒜蓉茼蒿,用盘子盛了放在一边,海鲜烧豆腐还在锅里小火煨着,旁边不能离了人,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飞快地掏了手机用肩膀夹着,手忙脚乱的端着锅,刚对着打电话来询问的室友“喂”了一声,身后是男人三两步走过来的动静,然后勉强贴在耳朵上的手机就被司峻握住了,他脖子骤然一轻,声音都顺了不少,“老三啊?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男人站在他身后,很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触碰到对方的胸口,从油烟里分辨出沐浴露的薄荷香味;他的手绕过腰,童佑茗不自觉的僵了一下,却看到司峻的手只是夹着烟在灶台上借了个火。
    “没啊!我操这学校个逼养的,”他那个粗犷的山东室友闷声骂着,“我只能先跟老四老五挤一个大床房了……你呢?你回家可有点儿远啊。”
    童佑茗斜过身拿了个稍大些的盘子,他动的时候司峻拿着电话的手就跟着他动,“啊……我这边有个朋友好心接济我了。”
    “嗯!?女朋友?”
    “男的,朋友……”童佑茗镇定的把菜装盘,从司峻手里接过电话擦过对方的指尖,不等他有点别扭的转身走开,司峻直接收拢手臂正面把人抱住了,又因为些许恰到好处的身高差,他下巴舒舒服服的垫在童佑茗有点儿不自然瑟缩着的颈窝里,悠闲地把烟头摁灭在水池边缘。
    童佑茗整个人都懵了。
    室友听见这边忽然没声儿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佑茗?你咋了?”
    “没,我刚做完饭。”司峻听见他竭力稳住的气息,“我住在人家家里得拿出点诚意来你说是不是啊……”
    “哎是啊,不管咋说家里都比外面住着好。那什么,你吃饭吧啊,我就打电话慰问慰问。”
    “哎,谢谢领导。”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司峻肩膀上,柔软的单衣下面是温热的皮肤,“缺什么日用品跟我说一声,嗯,拜拜。”
    司峻厚着脸皮等人家挂了电话,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司先生,下次……这样之前,”他听见童佑茗斟酌过后无奈的声音:“跟我打个招呼。”
    他厚颜无耻地笑了,“哦,好。”
    司峻第一次吃童佑茗做的饭也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但凡是活在回忆里的东西,任何细枝末节都会被莫名的情怀放大到足够撼动人心的程度,包括犯过的错。
    那天他在外面应酬被酒局上的人灌得烂醉如泥,回了家没人照顾,童佑茗直接从学校宿舍打车过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没说,把他拖进浴室擦了身体换了衣服,因为怕他宿醉后头痛,强忍着困意给他做饭,把醒酒汤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而司峻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把他摁在了床上。
    醉酒的人你不能指望他有多么温柔。童佑茗又是第一次,仅有的力气全部用来配合他的粗暴,事后理所当然的出了血,可他连药都得自己擦。司峻最多哄着安慰他几句,因为彼此都是男人,奢望不了那么多疼惜和关怀。
    童佑茗就在那时候明白,其实他没有那么爱。
    一分爱是爱,一百分也是爱,自己年少轻狂从来没想过去计算少与多,就像费尽心力去抓住对方递过来的绳子,满怀希冀的跟着他走,却发现没走几步就到了头。
    ——而身后再也无路可退。
    吃过饭后童佑茗去洗了澡。
    他垂着手静静站在汩汩热水之下,耳边都是水声细碎的嘈杂,眼底酸胀的发着热,疲倦被一路冲到脚底。视线越过氤氲的白雾看到明显被人整理过的毛巾摆在壁架上,摸上去还是全新的干燥。
    司峻就在他几步开外的隔壁刷碗,陶瓷餐具和木质筷子相互碰撞发出轻响,他想起他从门里露出的背影,挽着袖子的模样比先前都要含蓄而规矩,还有点儿居家男人傻乎乎的简朴,看上去有种出离的熟悉感。
    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其实还认识没多久,交集寥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司峻是什么人,有怎样的习惯和品性,可那个人一直在试图走近他,用一种他并不讨厌的方式。
    所以他不介意去了解,彼此抱着不确信的好感交往下去,姑且作为对这种暴露的接受。
    没有缘分也罢。至少在分开的时候还能说一句,你看,我曾经努力去喜欢你,可是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童佑茗险些被自己这一番台词逗笑,走出门的时候赶紧收敛了一下表情。
    顺便放轻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男人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远处的电视还开着,他依然留了盏灯,薄薄一层光笼在他脸上,眼窝和鼻梁处是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可能是太累了。
    童佑茗迈了两步又把拖鞋脱下,赤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跟前,把司峻伸在外面的那只手放回去,他摸到他瘦而颀长的手指,掌心粗糙而温热。
    电视的声音骤然消失,司峻睁开眼。
    “司先生。”男孩儿低声说,“去房间里睡吧。”
    “我会待到你睡着的。”
    他总觉得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了什么。
    但那真是让人怀念的触感。
    
    第11章
    
    连楚清都发现了,司峻这两天回家回得特别勤,基本是一下班就捞不到人,准时准点儿打卡报到似的,能推的应酬都尽量推掉,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搞对象了,虽然他本人对此并不过多提及。
    但该有的局还是要有,尤其是干他们这一行的,私下里总要借联络联络感情的名义喝喝花酒、娱乐身心,男人么,消遣起来就那几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这次是由一个制片人做东,给司峻这样的投资商和一个十八线导演牵红线,大伙儿喝个酒玩儿个姑娘,这酒肉感情就算建立起来了,以后到底都是一路人,花心思搞好关系不是坏事。
    跟楚清那种工作狂比起来,为人圆滑又带江湖气的司峻显然更适合这样的场合,宫隽夜肯定是少不了了,不晓得这孙子最近准备糟蹋谁家的姑娘——也有可能是小伙,狐朋狗友的口味他最了解,这个圈子里打听过的都知道,这俩名字里带同音字的人渣是出了名的龌龊,区别是司峻干的龌龊事儿知道自己掖好,宫隽夜是干了就不怕给人知道,论不要脸的级别,后者可能略胜一筹。
    包厢里这几位大爷看样子也是心里有数的,提前就叫好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艺术生,看那几个小姑娘的岁数极有可能还没踏出校门,但言谈举止已经颇为世故,上来就笑盈盈地给司峻倒酒,一个直接挨着他胳膊坐下了。
    “司总,我们老板说了您可是贵客,我吧没见过什么大排场,您别见怪。来,我先敬您一杯。”
    司峻心说,喝个鸡巴,这次再酒后乱性我就是狗。
    在不存在心里有鬼和自暴自弃两种心态的情况下,司峻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旁边的小姑娘虽然自始至终都在殷勤的劝酒,倒贴的意味再没有那么明显,他依然能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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