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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有愧_孙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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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于心有愧
作者:少年黯

文案
——我并不想给你们讲一个好人的故事。
恶棍司峻一生百无禁忌做尽了坏事,有多迷人就有多恶劣,不忠不孝出轨伤人,偏偏遇上一个死心塌地的爱人,十余年的爱恨纠缠最终化作灰烬,人到中年已经一无所有,被仇人追杀惨死街头。
他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可是连说一句抱歉的机会都不再有。
而他就这么重生了。
这是注定要活在愧疚中的一生,没有什么比心上的负累更沉重,他要用一切偿还上辈子的债。假如这世上真的有因果轮回,假如你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能够去弥补多少遗憾?
——你不必原谅我。
——但我的下辈子,就请你务必收下了。

内容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峻,童佑茗 ┃ 配角:楚清,宫隽夜 ┃ 其它:不洗白,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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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楔子】
    
    据说人在大限将至的时候是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
    司峻觉得说这句话的人完全就是扯他妈的蛋。
    他很疼,疼得连喘气都觉得多余,但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对于一个天命之年的老男人来说,刨去前半生死要面子的拼命挣扎,便只剩下最后这漫长而煎熬的活受罪。
    他知道自己该死。
    活到这个岁数的人很少有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司峻没有信仰,但也懂得因果报应一说。他这才迟迟的想着,人不能没有信仰啊。不然死前该想什么?
    想爹妈?入土多少年了。
    想财产?反正死不带去。
    想老伴儿?
    于是在他胶着的思绪好不容易挪到这里的时候,适时地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混沌的视网膜上方不断有红蓝两色的灯光循环交替,晃得他快吐了。
    周围人群的议论嘈杂而低迷,车上下来一个白大褂驻足在他跟前,弯下身沉默的看他,神情似有悲悯,可更多的是无动于衷。
    他什么都没有做。
    司峻明白,童佑茗这一生的耐心和爱意,早在他不知廉耻的挥霍中消磨干净。
    这是他应得的。这是命。
    可是哪怕事到如今他早已无力掩藏,纵然痛恨此时的狼狈,临终前还想用手碰一碰那燃烧过后的余烬。
    他从血泊中竭力向童佑茗伸出手去。他的手背青筋纵横,看上去有那么点儿回光返照的意思,他甚至还死性不改的想开口撩骚他两句,比如童童你怎么四十多岁了还这么好看啊,你什么时候离婚,给我当老伴儿好不好。
    可是他脖子上那一刀实在太深,声带估计叫人给割断了,捯气儿的时候都呼呼往外冒血。
    让童佑茗看着吧。看看他有多惨。司峻心想,只要能让他别恨我了,可怜可怜我。
    而当他鲜血淋漓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童佑茗的脸颊时,他直接朝另一个方向移过了目光,自然而然、毫无尴尬和眷恋的,扭过了头。
    ——他一直到死都不明白。
    痛恨也好,怜悯也好,真正能斩断一切回头路的,唯有绝望。
    司峻的眼睛不再眨动。
    童佑茗看到那浑浊而湿润的瞳孔里一瞬间涣散开去的光,司峻的手无处着落的僵在半空,然后为主人做了一个戏剧性的谢幕,重重的垂了下来。
    童佑茗敛起白大褂霍然起身。
    来往的医护人员并未对此表现出过多的惊诧,毕竟以他们从业多年的阅历来说,司峻早就没救了。他只是靠着尚未泯灭的执念在人世间做了片刻的停留,还不足以改变注定好的结局。
    童医生终于动手了。他和护士把司峻的尸体抬到担架上,去一旁掏出手机,当有人问他是否要联系家属的时候,他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一口。
    “不用了,他没有家属。”
    他看着手机屏保上妻子和孩子的合照,阳光下她们的笑容没有一丝阴翳,足以抚平他此刻暗潮涌动的心。
    他深呼吸了一次。“登记写我的名字就行。”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谁让我爱过你。
    (一)
    在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总是要死的”。
    而那时候我们对此并无概念,没有人知道死是什么感觉,死人也不会说话,这是个有去无回的过程,千百年来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恐怖和神秘。
    司峻却很清楚自己已经死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明显和透彻,以至于贯穿整个鲜活的梦境。
    ——他从医院白色的床单上坐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天灵盖以上都是麻木的,眼前跟马赛克似的看不清东西,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同时有什么尖锐的碎片贴着他的胸口滑了下来。
    司峻还是看不清他是谁,只好问,我死了吗?
    一个十分荒诞又弱智的问题。但跟前的人不仅没有发笑,还体贴地替他抖了抖病号服,并按住了他插满各种狰狞输液管的手。
    不知为什么,司峻觉得这个触感特别熟悉,就好像小时候每晚睡前母亲悄悄走进房间给他掖好被子那样熟悉。
    头晕得更厉害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异于自然现象且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事情,他认定他是死了的。
    51岁,晚景凄凉,横尸街头,血流了一大滩落魄得没脸见人,还偏偏在死前最难看的时候,遇见了当初纠缠多年的爱人。
    然后他就死了。死得彻底,死得踏实,死得深信不疑。
    可他竟然又醒过来了?
    “您没事。”
    一个年轻的声音温温的回答。
    “不过真的很危险……差一点就被墙给砸到了。要是您觉得有点头晕是正常的,稍微有些脑震荡,休息一周就好了。”
    他说得很认真,嗓音略显干涩,应该很久没喝过水了,司峻终于想明白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哪里,但太过诡异的结论让他始终不敢确信。
    他沉思了许久,久到面前这个小实习医生有点手足无措想要离开,司峻在朦胧的视野中伸手抓住了他白色的衣摆,叫了声,“童童?”
    小医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能叫我小名……”
    司峻的脸色格外凝重。
    当所有线索都和记忆重合,他强迫自己用最快的反应速度接受了现实。
    ——他在51岁被人砍杀致死之后,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契机,“穿越”回了24年前的一次差点让他丢了小命的意外事故,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在这次大难不死的事故中,在养病的医院里认识了大学实习生童佑茗,从此恩恩怨怨一发不可收拾。
    司峻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想等他的眼睛能看清东西,那他的眼前应该是——
    一个白大褂里穿着水蓝色衬衣的男学生。黑色短发利落干净,肌肤是有别于医院苍白的健康颜色,脖颈纤瘦下颚牵动轮廓的阴影,最好看的就是他的眼睛,清冽沉静目光明朗,像是窗外盛夏六月的阳光,投射到身上的时候感受到的不是热度,却是安宁。
    他胸前挂着医院统一发放的灰色牌子,塑料壳里蒙着端正而严谨的一寸照,姓名,童佑茗。年龄,20岁。
    20岁。
    司峻这下全明白了。
    想到这里他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一条空空荡荡的墨绿色绳子,原本上面挂着的玉石此刻碎成了一把大块小块的石砾,没抖落的那些正掉在他裤裆上。他掀开自己的衣服看着壮年时期结实精健的腹肌,没有一丁点儿褶皱的皮肤,照此换算他现在是27岁刚过俩月。
    我操,返老还童了啊,再世为人了啊。
    他努力控制才没有被霎时间的狂喜冲昏了头,这年他的父亲还健在,丰衣足食生活顺利,正是人生巅峰时期。
    难道是因为这块玉替我死了一回?
    他的呼吸几乎是颤抖而惊恐的。
    老天总算没有薄待他。尽管他“上辈子”做了数不清的坏事,还是慷慨的多给了他一次机会,那么照此推断,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作死似的活,到老也依然逃不过死在光天化日下的结局。
    上一生他曾借刀杀人,背信弃义,置父母于不顾,亲手打掉自己的骨肉,在爱人面前出轨,终究不得好死。
    那么这一生呢?
    他看着面前的爱人,忽然懂得了什么是恍若隔世。
    “我只看到了你名片的前一个字啊。”
    他不露声色,却把手里那一点儿衣角攥紧了。
    “我叫司峻,很高兴认识你,童医生。”
    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气势汹汹地穿过医院走廊,身后跟着两个四脚翻飞的秘书,径直撞开了司峻病房的门——这个力道用“推”来形容恐怕是委屈了点,童佑茗坐在椅子上都不由自主的往后趔趄了一下。
    这个时间和当初重合得分毫不差,而司峻还是有点不在状态,毕竟来的人在许多年后已经算是彻底淡化出了他的生活;二十年前他还会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冲他发火,可叫人称赞一声俊美的脸愤怒得不成样:“你他妈个死狗,祸害遗千年!”
    他身上原先板正又肃穆的西装早在奔波中给蹂躏得凌乱不堪,那头惹眼的长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司峻一个快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儿整个人被他从病床上提起来了大半,童佑茗瞠目结舌的站在一边儿,拦着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犹豫地张着嘴:“先生,他好歹是个病人……”
    楚清先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是个贱人。”
    童医生登时不敢吭声了。
    不过很快楚清意识到了不寻常。那就是他在来之前明明做好了和司峻干上一架的准备,这个平时脾气暴虐、嚣张过头的死狗眼下却完全没有跟他耍横的意思。
    ——他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有点儿感动,好像自己是跟他失散多年的亲骨肉……
    楚清脸一拧,迅速被自己这个猎奇的想法给恶心到了。
    他清高的把手一甩,看着死狗神志不清的倒回床上,禁不住狐疑地问旁边年轻的实习医生,“他是不是砸坏脑子了?怎么这副傻逼样?”
    童佑茗摇摇头。司峻好像终于回魂了,他尖酸刻薄的回答,“你他妈才是傻逼呢,老子感到自己很楚清。”
    于是楚清松了口气,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接着坦荡荡的冲上去摁住自家发小暴打了一顿。
    
    第2章
    
    尘土飞扬过后,童佑茗小心地坐在床边,任劳任怨的给司峻的头上胳膊上的伤口又包扎了一道。
    “造成事故的人我帮你追到了,”楚清也不避嫌,直接告诉他来意。“等你回去解决吧。”
    “嗯。”
    司峻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死皮赖脸的从楚清手里要了根烟,无视童医生的严正声明,在这间装修考究的高级单人病房里放肆的抽了起来,然后乖乖把受伤的手交给童佑茗。
    男人隐在烟幕后的眉眼像是藏着往事般深重,突破传统意义上的英俊而略带邪气,露出伤口结了痂的胸膛和瘦而精壮的腹部,两只眼睛贪婪的直盯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
    也不知道怎么地了。
    可是他长得真挺好看的。童佑茗头脑简单的想,被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盯着看总比被其他猥琐的对象骚扰要好。
    苏烟的味道令人怀念。
    其实司峻从四十五岁以后就戒了烟,起因是得了肺痨,怪他年轻时太过作践自己的身体,到老简直不堪一击,不得不从各方面克制欲望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
    也可能是有太多人盼着他死了。
    而他又无耻的重新活了过来。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他就觉得现在每分每秒都是要了命的宝贵。包括眼前的朋友,“即将”得到的爱人。
    童佑茗年轻的时候可真耐看。他按捺不住的想,现在的小童还是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跟在他们傲慢的部门主任屁股后面跑动跑西的,只有司峻知道二十年后,童佑茗成了行内赫赫有名的主刀大夫,行医多年经验丰富作风谨慎没出过一点儿差池,且本人两袖清风没有任何丑闻,除了和某企业老总兼地头蛇司峻先生纠缠多年这点。
    ——他是童佑茗一生的污点。
    这个想法虽然疯狂,但是很难让人没有一丝霸占的快慰。
    而他马上就要又一次的深陷于他,只要司峻愿意;不过这一生,他断然不会再辜负他倾其所有的爱。
    依照“上辈子”的发展顺序,接下来他最多在这个医院呆上一周,和小童大夫培养培养感情,就要回去收拾那些害惨他的渣滓们。可是七天时间也耽误了太多事,导致后来当事人逃走了几个,日后遗毒多时。
    这次他就提前两天。司峻低下头看童佑茗悉心的给他系衣扣,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在心里愈发缜密的算计。
    这样的人生说白了就和游戏结束后重新开局一样,不一样的玩儿法才有趣。
    更何况他早已看透的未来,除了规避那些让他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死亡标旗,为什么不想尽办法让它变得更精彩呢?
    这才让人期待啊。
    “行了,你回去也只会给我添乱,就呆在医院养你的脑子吧,我帮你处理公司的事儿。没死算你命大,今后还得碍老子的眼。”
    楚清临走前丢给他这么一番话,发现司峻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矫情,终于嫌恶的摔门离开。
    “谢了。”司总的话淹没在关门的缝隙里。
    他自己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童佑茗去给他换吊瓶之前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通风了。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午后和风习习,吹拂间带着阳光暖融融的味道。
    司峻往床头一靠,后背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生活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他要不停的掐自己大腿来确定“活着”的存在感,像个热爱自虐的变态。
    童大夫回来了,一手拿着没开封的葡萄糖吊瓶,一手拿着一个鲜红欲滴的苹果。司峻想起那时候他就是看着对方削苹果的模样忽然有了“食欲”,流氓一样凑过去把童佑茗给强吻了,极其的臭不要脸。
    ——所以这辈子他还会爱上他,是吗?
    他看着小实习生给他换吊瓶时不自觉偷看他的眼睛,就那么直白的望回去,如愿以偿的发现了童佑茗讪讪弯起的嘴角。
    “您,”他没话找话,“想先喝点水还是吃点什么?”
    “吃你。”
    “……司先生。”
    ——答案当然是,没错。
    吃完了小童大夫的爱心苹果,司峻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用插管子比较少的那只手够过床头的报纸。
    可因为随着岁数增长而进入了人生阶段的另一个角色,再加上多年积攒的习惯使然,他脱口而出的下一句就是,“有老花镜吗?”
    童佑茗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个不到三十岁就要老花镜的男人。“这个真没有。”
    司峻差点儿给自己一嘴巴。这一时半会儿还脱离不了司大爷的设定,要啥老花镜,要啥自行车。
    为逃避这种诡异而窘迫的气氛,他默默展开手里那一摞粗糙的纸张,看着二十年前的版面,感到格外亲切。
    楼下广播放的歌曲也是“好早以前”的了,五十多岁的他到后来再也不想主动去理解那个日新月异的世界,虽然称不上老顽固,他倒是肯承认,自己多少是有些念旧的。
    连这房间里的医疗器械也是。二十年后科学发达得几乎没有治不好的病,而司峻到后来看个病身旁都无人陪伴,每逢去医院还会感到心底里一阵旧疾复发般抗拒不住的隐隐作痛。
    治不好的是心病,念旧念的是故人。
    只是他几十年来从未告诉过童佑茗,他在想着他。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缠了十余年,司峻有钱有势,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可他就是仗着童佑茗对他的死心塌地,三次出轨,所以当童佑茗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心如死灰,顺从家人的安排娶妻生子,从此再不过问关于司峻的一切。
    ——能在一个人的生命里沉浮十年,留下的痕迹哪怕一辈子都抹不干净。而自己究竟是如何把一个人伤害到这种地步?
    童佑茗正坐在自己面前。年轻,真诚,无所畏惧。
    这时的他还没有爱上司峻,没有为了他几番回头而委屈自己。
    ——我对不起你。
    好在有这一生,能把他欠他的这一句尽数偿还。
    “司先生?”
    童佑茗被那露骨又莫名歉疚的眼神看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正想喊个精神科的同事来看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第3章
    
    童佑茗从骚动中分辨出了争吵的声调。
    他反应敏捷一下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沉下脸伸手在司峻的被单上拍了拍算是打招呼,转身大步跨出门外。
    这种胡闹的戏码隔一段时间都会在医院上演一遍,他们明白改变不了现状,只好最大程度的自我保护。
    楼上隔离病房的老太太才刚病逝,尸骨未寒,门外乌央乌央的挤了一堆孝子贤孙就地哭上了,要说人老到一定程度各种脏器衰竭得都很快,慢性病一朝爆发几乎没有挽回的可能,偏偏她儿子硬是不信,揪着主刀大夫的衣服领子不依不饶。童佑茗踏出门就撞见站在一旁的师姐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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