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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野又无所谓地吹了一声口哨。
　　　　管阅进浴室之后，席野手边正好翻到了一张有些年岁的碟片，他对着这张碟发了一会儿呆，又起身打开电视，把碟放进一旁的碟片机里。
　　　　
　　　　第12章
　　　　
　　　　管阅洗完澡带着蒸汽从浴室出来时，正看见席野对着电视屏幕发呆。
　　　　管阅觉得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席野看小电影时竟然没撸管？
　　　　等他转到屏幕面前去，就明白了，说：“我说你怎么和转性了似得，竟然没撸？原来是这个片子，亏你还能倒腾出来。”
　　　　席野端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这是我俩的性启蒙之作呢，也不知道这里面两位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管阅再沙发一旁坐下，“年老色衰，还可能染病早早就没了。”
　　　　席野也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说：“哎，好光景总是不长久啊。”
　　　　管阅把胳膊搁在沙发后背上，说：“那您珍惜着点儿您的好光景，快回去睡，调调你那乱七八糟的生物钟。”
　　　　“再好的生物钟我再接个单子还是得乱。”席野说看着屏幕上交缠着的二人面不改色，又说，“咱也别总看这种小黄片呀，你给我找点有深度的片子看看。”
　　　　“找来给你催眠？”管阅说着，拿过遥控器来关了电视，“你赶紧地回去睡觉，我给你把家里电闸关了你就安分了。”
　　　　席野起身，却是转身向管阅的卧室：“我在你这儿睡。”
　　　　管阅没站起来，伸手扯住席野身后的浴袍带子：“滚蛋成么。”
　　　　“矫情啥。”席野没管他的浴袍带子，任由浴袍自由地敞开来，“我睡觉可安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先去睡了，你什么时候愿意过来随你乐意。”
　　　　说完他就自顾自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进去了。
　　　　管阅扯下了浴袍带子但是没有扯住席野这个人，他没跟上去，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颗土豆来，洗干净，削皮，切土豆丝。
　　　　管阅不喜欢在室内抽烟，如果是在家里，如果觉得心烦了，就进厨房，看见什么做什么，通常一道菜下来，他心里也就平静下来了。
　　　　切了两个土豆，把土豆丝泡进冷水里放进冰箱，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又洗了洗手，才回卧室。他和席野的房子都没有准备客卧，都改作了其他的用途，他也不想去席野那屋，麻烦又矫情，而且想也知道他那个睡了一整个晚上和一整个白天的狗窝现在得成啥样，他嫌弃。
　　　　开门进卧室，席野果然一如既往乖乖裹着被子睡在一侧，给他留出另一旁空间充裕的一侧来。
　　　　管阅默默看了一眼开到十六度的空调，伸手摸过遥控器来就给关了。
　　　　关灯上床。
　　　　卧室里不算太暗，管阅还能够看清席野侧面的剪影，清晰的剪影线有点像心电图的波动，不过更为舒缓安稳。
　　　　黑夜中席野没睁眼，管阅却听见他说道：“咱俩要不……试试呗。”
　　　　
　　　　第13章
　　　　
　　　　“嗯？”管阅以为自己幻听了。
　　　　“试试。”席野睁开眼，翻身转向管阅，又觉得身上热了，蹬开身上的被子，只留下一角搭在自己腰间，“试试受方什么感觉嘛。”
　　　　“你想试了？”管阅枕着胳膊没看他，“把屁股洗干净了来找爸爸。”
　　　　“靠。”席野低声骂了一句，“我技术很好的，我是说，你来试试我，肯定让你舒服。”
　　　　“欠干是吧。”管阅撤下胳膊来转身面对着他，“安稳睡你的觉，憋得慌了就进洗手间撸一把，记得洗手。”
　　　　席野没动，手指伸向管阅的唇摩挲，管阅偏了偏头，没躲开，就任他摸着，说：“你要发情就滚蛋，别在我这儿搞。”
　　　　席野把手指放下来，喉结动了动，黑暗里他的神色看不清楚，半晌，才听他继续说：“不给上也行，帮我撸呗，我也帮你，你这段时间不也是憋着？”
　　　　管阅直接起身开了床头的台灯。
　　　　台灯光不是太亮，但是正对着席野的眼，他拿手遮住眼，嘟囔：“干嘛呀，还要开灯撸？”
　　　　“消停点成嘛，我明天还上班。”管阅坐起身来，往床头柜子里摸索。
　　　　“你这老板当得真不成，还要打卡么？”席野吐槽，看他动作又问，“你找啥呢？其实撸一管也费不了多长时间，还能助眠。你别是害羞吧，别害羞啊，你人生第一炮还是我给你撸出来的呢。”
　　　　管阅黑着脸没说话，把在柜子里找到的东西甩到席野身上，席野接住一看，是个套子。
　　　　“你要动作就赶紧的，别烦我。”管阅说，“不去洗手间就射套里，别把我这儿搞脏了。”
　　　　说完他又把灯关了，重新躺了回去。
　　　　“老管你真是……”席野在黑夜里嘟囔，“越来越没意思了。”
　　　　管阅背对着他叹气：“求您明儿个赶紧去找有意思的去。”
　　　　席野又戳了他两下，管阅没再给他反应。
　　　　席野把套子扔在一旁，也没撸，闭了闭眼，这回是真睡过去了。
　　　　黑暗里管阅转过身来，看着席野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话，帮席野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揉了揉眉头皱起的褶皱，背对着席野睡进黑暗里去。
　　　　七点半，管阅觉得有点憋得慌，生物钟让他睁开眼，一个大型人型正趴在他身上；某个部位硬硬地戳着他，他那个硬硬的部位也戳着对方，两兵相遇，格外尴尬。
　　　　
　　　　第14章
　　　　
　　　　“起开。”管阅皱眉道，“装什么梦游，你睡觉时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席野没睁眼，在他身上动：“给我撸把。”
　　　　管阅直接把他掀开：“醒了就起床，不起早餐就没你的份。”
　　　　席野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挠挠脑袋：“给我做呗，我先回去洗漱换件衣服。”
　　　　“你今天有什么事？”管阅问。
　　　　“去坛子那酒吧看看，好久没去了。”席野说。
　　　　“大白天去酒吧。”管阅先随便收拾了收拾，准备去洗漱进厨房。
　　　　“坛子那酒吧白天开的时候比晚上都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席野松松垮垮地穿上裤子，“他那酒吧我晚上还不乐意去呢，一进门先看见关二爷一张正气凛然的脸，谁还玩得起来。”
　　　　“替我向他问好。”管阅开门出去。
　　　　“你自个儿去说，你又不是真没时间，说真的，你多久没出去玩儿了？外面那些小受可都想死你了。”席野跟着出去。
　　　　管阅没再接话，兀自往洗手间走。
　　　　席野跟在他身后，管阅进洗手间，他绕过玄关，出门，回自己家里换衣服去了。
　　　　管阅进了洗手间，听着席野关门出去的声音，一只手握拳砸在墙壁上。
　　　　席野把自己收拾好来蹭饭，一进门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就开始嚷嚷：“老管你这可不行啊，拿速冻水饺糊弄我？要吃速冻水饺我自个儿不会下啊？”
　　　　“毛病。”管阅把水饺端上桌，“爱吃不吃，又不是只有这一样。”
　　　　等席野看清了桌子上摆放的东西，三文鱼三明治，烧麦，现榨的豆浆，还有酸黄瓜，都是席野平时早上吃的，他见状又嬉皮笑脸地笑起来：“老管你动作还是一样快啊，那这速冻水饺怎么回事？”
　　　　管阅拉开凳子坐下，淡淡道：“给你收拾冰箱时看到的，拿过来了，看着碍眼，早吃了算完。”
　　　　席野瞪大眼睛：“这玩意儿可能是我的救命粮食呢！”
　　　　管阅伸筷子夹了只水饺，蘸了蘸一旁的调料碟：“你不是宁愿饿死也不吃这玩意儿么。别叨叨了，快点儿地吃完，我一会儿就走，桌上东西你收拾。”
　　　　“得，我们老管是朝九晚五的敬业一族。”席野拿起三明治来啃，就着酸黄瓜。
　　　　八点半，管阅去上班，席野也一道去停车场，去谈梓旭的酒吧。
　　　　席野这回没在大白天开他那辆骚红色的小跑，倒是换了辆白的，但是依旧被他开得骚气得不行。
　　　　谈梓旭透过窗户通过那车风骚的停车技术就认出了这是席野的车。
　　　　这会儿店里没有几个人，谈梓旭正无聊地擦杯子，见席野进来立马笑起来欢迎。
　　　　席野再次被这酒吧门口那座关二爷的雕像辣了眼睛，咬着牙对谈梓旭说：“坛子啊，你要是把门口这关公撤了，这酒吧里能热闹三十倍。”
　　　　“关老爷是拿来镇宅的，”谈梓旭不服气地瞪他，“再说了，要那么热闹干嘛呀。”
　　　　“哟今儿您这毛又成绿的了？”席野定睛往谈梓旭脑袋上一看，笑了，有道，“老管托我给你问好。”
　　　　“什么？”谈梓旭也没在意席野对他发型的调笑，反正嘲笑他的审美观的也不只是席野一个了，“老管好久没来啦！”
　　　　“我也问您一声好——”席野往里面走，“今天脱单了吗坛子老板？”
　　　　谈梓旭推着他往里面走，呲牙：“我等真命天子呢，谁跟你似的，难怪老管看不上你。”
　　　　
　　　　第15章
　　　　
　　　　“嘿，坛子你这话说清楚，谁看不上谁呢？”席野坐到吧台前，对酒保道，“一杯火焰流星。”
　　　　“不卖给你。”还没等酒保点头，谈梓旭就抢先说道，“还这么早，你铁定没吃早饭呢，就喝这么烈的酒，你胃出毛病就出毛病吧，老管回头会怪我。不卖给你。”
　　　　“他哪会管这么宽。”席野说，“再说我今天吃早饭了。”
　　　　“老管做的吧。”谈梓旭嫉妒道。
　　　　席野嘚瑟地点头。
　　　　谈梓旭咧了咧嘴：“还不把老管收了，等他跟人跑了你就后悔吧，近水楼台都不知道先得月，浪费。”
　　　　“我倒是想啊。”席野道，“可人老管又不乐意屈居人下。”
　　　　谈梓旭咬了咬唇，犹豫道：“他不乐意，你乐意也成啊。”
　　　　“把酒给我调上，谢谢嘞。”席野对酒保说完，扭头瞪谈梓旭，“你们忍心失去我这么个纯1？”
　　　　“……挺忍心的。”谈梓旭说，“反正又不是我的。”
　　　　“其实你俩真的挺合适的……”他又继续说道，“互相妥协一下嘛……你也知道咱们圈儿里合适的不好找，再说来我这酒吧里的受受们，虽然都眼馋你俩，但是如果你俩真在一起了，他们还是真心祝福的。而且……做受也挺舒服的，你试试说不定能接受呢。”
　　　　“哟我们坛子老板最近是破处了吗？你咋知道做受挺舒服。”席野似笑非笑。
　　　　谈梓旭听他又戳自己痛脚，鼓了鼓腮帮子不服气道：“我是没经验啊，可我这里多的是有经验的，您等着，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都来给你传授传授经验。”
　　　　席野头疼道：“认输了认输了，等哪天老管过来了你们给他传授传授经验得了。”
　　　　“不过，他不一定用得到了。”席野咂了咂嘴，“人家要甩了我去找人定下来啦。”
　　　　“活该！”谈梓旭一脸的幸灾乐祸。
　　　　席野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又问：“你说我要是也想找人定下来了，得找什么样的？”
　　　　“要不是老管的话……”谈梓旭沉思道，“那您还是浪荡着吧，找您临幸的不是还排着长队？”
　　　　酒保把挑好的酒放到席野身边，他接过来抿了一口，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离了老管活不了似的。”
　　　　谈梓旭没回答，只是眼睛里写满了“难道不是吗？”的反问。
　　　　“啧。”席野盯着杯子里的酒液，“明明老管他人比我还花，你们怎么还都向着他？”
　　　　“我们是向着你呢。”谈梓旭白了他一眼。
　　　　管阅到了公司，秘书小沈已经准备好了一匝文件要他签名。
　　　　管阅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随手翻了翻小沈手里的文件，问：“二期的广告现在进度怎么样？”
　　　　“在和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催。”小沈回答。
　　　　管阅点头，坐到办公桌后面，小沈马上把文件放到他面前。
　　　　“进度太慢了。”管阅说，“不行就给那边派个流程过去。”
　　　　“……这合适嘛。”小沈问。
　　　　“先别管合不合适。”管阅说，“先把这个和那边创意总监说一说。”
　　　　“好。”小沈在本子上记下。
　　　　“让大客户部准备一下，下午开会。”管阅又说。
　　　　“好的。”小沈一一记下。
　　　　“暂时没别的了，我先看看这些文件。”管阅说，“你先去工作吧。”
　　　　小沈应是出了管阅的办公室。
　　　　昨天下午走得太早果然积压了不少工作，管阅揉了揉额头，端起一旁秘书准备好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第16章
　　　　
　　　　席野在酒吧坐了半晌，觉得无聊，去调戏谈梓旭，谈梓旭也不接招，于是更无聊了。
　　　　他饮完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最后掏出手机来，翻了翻通讯录拨出去。
　　　　等了好久那边才接通，一张口就是好梦被惊醒的怒气：“大野，你睡觉关机行么？别梦游拨我的号，大清早的你烦不烦。”
　　　　“哲子啊，这会儿都十点了。”席野摇晃着酒杯说。
　　　　“十点不就是我们的大清早？”段哲在那头咬牙切齿，“您转性了？好不容易这么睡一觉，求您别烦我了。我一会儿就关机。”
　　　　“别啊。”席野说，“我这挺无聊的……”
　　　　“滚蛋！”段哲顿时怒道。
　　　　“不是，我是想问你手里还有什么单子没，我真挺无聊的。”席野说。
　　　　“……”段哲在那头无语半晌，“大野……你是真在梦游呢吧。”
　　　　席野笑：“段哲，年芳二十七，身高181，望京人士，未婚，爱好男，房子三套车两辆，一直到七岁还喜欢穿开裆裤，曾经有把唧唧塞进玩具恐龙嘴里拔不出来的光辉历史……”
　　　　“停停停！”段哲听不下去了，“我找找，下午打给你。”
　　　　席野满意地收了线。
　　　　谈梓旭在一旁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哲子这些事我还没听说过呢，你再说点呗。”
　　　　席野拍他脑袋：“小心变八婆。”
　　　　“你们排斥我。”谈梓旭捂住脑袋嚷道，“不过你怎么这么喜欢工作了？受什么刺激了？”
　　　　席野看着他，叹气：“因为我最近发现……”
　　　　“啥？”谈梓旭问。
　　　　“男人都靠不住，能握在自己手里的还是自己的事业。”席野故作忧伤，忧郁望天。
　　　　“噗……咳咳……”谈梓旭没忍住把自己呛到了，这话席野竟然也能说得出来。
　　　　下午管阅给大客户部门开会，这个月大客户部做得无功无过，管阅听他们汇报完，挑了几个问题，又大致定了下个月的目标，便放他们回去了。
　　　　回到办公室，有电话打进来。
　　　　“会海坡的工程出了点问题。”那头说。
　　　　管阅皱眉：“什么情况？”
　　　　“应该是设计的时候没计算到那里的湿度，有些位置开始出状况了。”那头回答，“您看看派几个技术人员过来？”
　　　　“我带几个技术人员过去。”管阅说。
　　　　“那您什么时候过来？”那头问。
　　　　“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管阅说，“明天下午能过去。”
　　　　明天是周六。
　　　　管阅靠在椅子背上，捏了捏眉头，给虞秋打电话，似乎是在上课，于是发微信。
　　　　＇今天晚上有时间没？＇
　　　　没有回复，管阅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工作。
　　　　到下午五点半左右，虞秋直接打电话过来了：“管大哥，什么事？”
　　　　“你今天下午和周末有时间没？”管阅问。
　　　　虞秋笑道：“这是最闲的时间段了，管大哥你说什么事？我应该都有空。”
　　　　“我明天要出差，想今天带你去见见我母亲，最好周末直接住下，两天我母亲能够教你不少东西。”管阅说，“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接你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虞秋惊道，“太麻烦你们了吧？”
　　　　“不麻烦。”管阅说，“其实是我私心想找人陪陪她，她也老早就想收个徒弟了。去吗？”
　　　　“管大哥你都这么说了……”虞秋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你了。”
　　　　“嗯。”管阅翻了翻手底文件的厚度，“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虞秋应好，然后收了线。
　　　　
　　　　第17章
　　　　
　　　　管阅手底下的活过了半个小时也都还没搞完，他吐了一口气，起身穿上挂在一边的外套，收拾了剩下的文件就往外走。
　　　　秘书小沈碰见他，问：“老板，您这就走啦？”
　　　　管阅冲他点头，说：“我明天下午带两个技术人员去会海坡，你给安排一下。”
　　　　“好。”秘书小沈记下，再抬头时自家老板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抬起手腕来看看表，差两分不到六点，老板这是真转性了？
　　　　兴许是去约会了也说不定。小沈眼神亮了亮，打开公司八卦群。
　　　　段哲的下午已经是下午七点钟了，席野还在坛子酒吧里耗着，酒吧人少没得玩，他就缠着调酒师学调酒，还蹭了谈梓旭一顿午饭和下午茶。
　　　　“手头两个单子……”段哲说。
　　　　但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席野直接道：“给我活少的那个。”
　　　　“嘿，我说……”段哲纳闷道，“您这是想干活还是不想干活呢？”
　　　　“我就是在享受完成一个单子的虚荣感不行么？”席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