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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妈的萧狸你生气敢不敢说出来？这算什么啊！我算什么啊！
　　他对自己没有一点信任，也没有一点眷恋，就这么拱手让出去了。
　　谢春红心底冷了一片，那里坚守着生长的感情渐渐枯萎、死去。
　　“红红，我们能这样过多久啊？”
　　“有一天算一天呗，想那么多干啥？”曾经，谢春红是这么回答的。
　　要是萧狸后来再问一次，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想跟你到天长地久。
　　……去他妈天长地久。
　　都去死吧。
　　邢肆感受到掌下这个人悲愤的颤抖，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强装无所谓的萧狸，带着浓浓优胜者的笑意说，“出去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萧狸咬了咬牙，转身准备出去。他最后看了自己喜欢的那人一眼——
　　邢肆微微垂眸，思量着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难道真的继续做下去？他倒是不介意，可那样就真的要把小柒摆脱的事搞砸了。正想着，旁边传来锐利的气息，邢肆迅速躲开萧狸的拳头，手下松了力道。
　　“要出去的是你吧，”萧狸挡在谢春红前面，愤怒地瞪着邢肆，眼底晕开一片血色，“滚！”
　　他刚才也是被冲昏了头，才没在第一时间看出来，那个人…不是自愿的。
　　只要有点脑子他就该想到，其实谢春红从头到尾，都不是会乱来的人。就连他们的相遇，都是个意外。
　　“啧，”邢肆端端退后两步，靠在床架上，气定神闲的看着爆发出全身怒火的萧狸，“让我滚？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谁说分手了！”害怕他再过来，萧狸防备的瞪着邢肆，从床框把手伸进去拉出一条毯子，兜头把谢春红整个裹住。
　　触碰到的瞬间，才发现这个人在发抖。
　　相处这么久，谢春红这么脆弱的时候他只遇到过一次。
　　两年前，谢春红第二次到遇见他的酒吧，却看到想找的人在跟其他人谈笑风生，举止亲昵，“萧狸？”
　　萧狸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想了几天的人，笑了，“你又来了啊，今晚还找吗？”
　　“小哥长得不错啊，来加一个怎么样？”
　　“滚！”萧狸想都不想就拒绝他的要求，伸手去拉谢春红，才发现他在发颤，“…你怎么了？”
　　“我擦，不会吃醋了吧？长得这么爷们！”那人受不了的搓搓胳膊，说，“我跟萧狸没啥关系，我俩都是1。别误会啊…这年头的受，果然性格都娘兮兮的”
　　“你闭嘴吧，有多远滚多远了！”萧狸踹开他，再面对谢春红时有些尴尬。
　　说到底他们只是做过一次，就算自己惦记上了，那也没名没分的，不好乱哄。
　　萧狸琢磨了会，还是拿出以往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你别放心上，吃醋啥的…”
　　“谁吃醋了？”谢春红不想让萧狸觉得自己娘气，敛起所有的情绪说，“不就是当炮｜友吗？我想好了，走吧。”
　　裴木说谢春红是个敏感的人，他不信。相处的两年里，他喜欢的人暴力焦躁，毛病太多，萧狸总是顺着他，小心翼翼的维持这份情感。
　　两年里，他一直觉得谢春红不喜欢他，顶多就是拿来当个按｜摩棒用。
　　萧狸久违的想起往事，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没分手啊，”邢肆略一挑眉，问，“你说没分就没分？”
　　萧狸脸一下子白了。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
　　“滚…”谢春红哑着嗓子说。
　　萧狸颤了一下，手慢慢从他肩膀上挪开，刚才的气焰瞬间萎了。
　　这两个人真是越开越觉得好玩，邢肆想着，琢磨着再搞点新的玩法，就听谢春红喑哑的说，“谁他妈让你走了？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听懂人话！”
　　萧狸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护在谢春红前面，拿出前所未有的防备和警戒，竖起毛说，“听到没，快走！”
　　“呵…”邢肆看他毫无威慑力的样子，总算满足了恶趣味，挪开金贵的步子慢吞吞的往外走，“我还是能听懂话的，不过…希望你们下次别闹分手了。”
　　萧狸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觉得你跟你男朋友，都挺好玩的。”邢肆最后说完，贴心的替他们锁上门。
　　宿舍里陷入彻底的安静，谢春红蒙在毯子下面，半天没换姿势，也没开口。
　　隔了会，萧狸拿过提上来的东西，“先吃饭吧，你胃不好。”
　　去拆包装时，他紧攥的另一只手终于松开，掌心里掉出一个沾满血的碎钻耳钉，落在谢春红视线里。
　　谢春红盯着看了半晌，伸手把耳钉抓过来握住，手腕上还有两道明显的红印。
　　萧狸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以前他们吵架的，多以上床收尾。总算意识到谢春红可能对他是有感情、大概是喜欢的，萧狸整个人都迷茫了。
　　要怎么哄他啊？像裴木哄邢柒那样？
　　别说他做不到，估计谢春红也会膈应。可又不能放着不管，否则…
　　否则他这辈子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谢春红裹着毯子，慢慢坐起来，接过萧狸递来的筷子，埋头狼吞虎咽的往胃里塞。因为吃得太快，他不小心呛了一下，跟前立刻有人送温度正好的水过来。
　　萧狸拉开凳子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谢春红吃完饭。
　　结束午餐，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中。最终，是萧狸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谢春红。”萧狸第二次叫他名字。
　　第一次是在认识的时候，他说，“谢春红？你这个名字也太俗了吧！”
　　谢春红抬起头，定定望着他。
　　“我不道歉…你别原谅我，一定别原谅我。”萧狸望着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进谢春红的眼睛里。
　　他五官硬朗，一脸纯爷们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忽视他的眼睛。其实他眼睛很干净，纯粹，好看，黑白分明。
　　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就是个渣。”萧狸说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眼里的人影还在，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只注视着自己。
　　“你确实渣。”谢春红说。
　　“对啊，没见过比我更渣的。”萧狸自嘲的想笑笑，嘴角却沉重的抬不起来。他说，“你还愿意跟我这个渣过吗？咱们这次不当炮｜友，不做床伴，也不搞对象了。”
　　谢春红裹着毯子看着他，等这个渣男继续往下说。
　　“咱们奔着过日子来，往后还能活几十年，我都守着你，给你当按摩｜棒。要你老了，不乐意用了，我们就搭个伴找地方养老。”萧狸说着说着，居然真的想到他们未来，白发苍苍一起到老的时候，“你看成吗？”
　　谢春红平平看了他一眼，“你这算是求婚吗？”
　　萧狸咬咬牙，痛快地承认了，“是！”


第42章　十五只小西
　　萧狸等了五分钟；　他觉得非常漫长，简直像重新经历了一次中华上下五千年。
　　在萧狸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买捧花；　搞个钻戒，重新来单膝跪下求婚时，谢春红总算有所行动了。
　　他站起来；　掀开身上裹着的毯子；　照着萧狸的板凳腿踹了一脚。
　　萧狸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踹开我让我滚远点？
　　谢春红抬起下巴；　端出以往暴躁轻傲的姿态说；　“快脱；　不是要给我用吗？”
　　萧狸反应了片刻；　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犹豫了半分钟，萧狸慢吞吞站起来脱掉身上的短袖，又去帮一脸大爷样的谢春红解扣子。
　　其实他不太想这种时候跟谢春红搞；　什么都还没说清楚呢；　要是再这么混到床上，忽悠过去，可能往后要找机会说清楚也不容易。
　　他俩这个别扭的性格；　怕是都不愿意主动坦白什么。而这次要是让谢春红缩回去，以后再想让他袒露情感——萧狸想；　我可不能再把他惹这么一次。
　　“慢吞吞的；　想什么呢？”谢春红不耐烦的一把扯掉衣服；　急躁的去解他的裤腰带。
　　萧狸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凑过去亲了一口，给了谢春红一个不含情｜色的吻；　“我爱你。”
　　谢春红僵住了。
　　“还是别遮遮掩掩了，你看隔壁宿舍那俩天天挂在嘴上，我还没跟你说过呢。”讲出来其实比想象中容易很多，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萧狸骤然轻松了，抱起他坐在桌边，又说了一次，“我爱你，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刚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对我胃口，长相身材在床上也是。后来发现你性格也挺好…后来你性格慢慢就变得暴力了。”
　　谢春红的眼睛忽然红了，他眨眨眼想缓和情绪，眼泪被眨了出来，彻底不受控制。
　　“我真是个渣啊，处了两年都没想明白你怎么变了。”萧狸亲了亲他的眼角，把人按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我从来不觉得你原来性格娘，又稳又坦率挺招人的。也不觉得吃醋什么哪里丢人了，你在乎我，我挺高兴的…”
　　“真的？”谢春红不确定问。
　　“真的，你以前跟前跟后关心我的时候，我是真觉得喜欢。后来好像说你像我妈是吧？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妈早死了，你知道的…没人关心过我，所以你那样，就让我觉得特想亲近。”萧狸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哭，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些天下来，他那么要强的人得憋了多少委屈，才能哭成这样，“我要是早点跟你说就好了，以后有啥话，你尽管来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喜欢啥…”
　　“我喜欢你，”谢春红抬起头，隔着泪眼恶狠狠地瞪他，抬手照着他脑袋抽了一把，“不喜欢你这绿毛，明天染回来！”
　　“成，我下午就去。”
　　“你下午想去哪？不准去！”谢春红真是给憋狠了，一次性把脾气火气全倒出来，“以后别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好好学听到没？”
　　“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不旷课，七点就起跟你吃早饭。”萧狸这会要多听话有多听话，“还有呢？”
　　“我…”谢春红憋了会，才说，“我想谈恋爱…”
　　“行，你要怎么谈？跟对面那两一样？”
　　谢春红连忙拒绝，“别跟他俩学，那俩跟爸爸管儿子一样，我想要正常的。”
　　“成！”萧狸答应的特别干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算琢磨琢磨正常人怎么谈恋爱的。
　　“放下！”谢春红一把拍掉他的手机，勾下萧狸的脖子要求，“先来艹…”
　　萧狸堵住他的嘴黏腻的亲了会，手底下已经熟练的把该脱的都扔了。撩起谢春红后，他凑在他耳边舔了下带耳洞的耳垂，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以后别说艹了，咱们这都有名有份的，总该算夫夫正常夜生活吧？”
　　“就你废话多！”谢春红瞪了他一眼，配合他交换姿势，让萧狸坐在桌沿上，他扶着上面的床框分开腿跨坐在身上，沉下身直奔主题…
　　（中略）
　　从中午饭点刚过，到已经逼近第二天的深夜，两个人从床下折腾到床上，总算餍足收工。谢春红盯着白茫茫的灯看了会，才想起来，“今天忘了看小可爱直播。”
　　“他赢了，”萧狸不是滋味的问，“我说，你是不是真喜欢他啊？”
　　谢春红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喜欢吗？”
　　“我是喜欢看他直播，每次挺好玩的能让人放松下来。他长相好是好，但是不耐折腾…”
　　“滚滚滚，”刚被‘折腾’完的谢春红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折腾什么啊折腾？你看他的哥哥粉丝男朋友，得罪的起吗？”
　　“所以啊，裴木也是厉害，敢跟那么个人…”萧狸想了会，又说，“他要是欺负小可爱，我可不能忍。”
　　“嗯，我跟你差不多想法。”谢春红翻出手机在看了眼楠瓜平台的主页面，确定邢柒晋级了才放心下来，“下场比赛在七天后啊，还有一周时间。对手叫刀且狂，听裴木说他好像有点问题。”
　　萧狸听完，总算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谢春红确实关心邢柒，但不像是对喜欢对象，更像小粉丝关心偶像的事业。
　　萧狸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所以，你是被圈粉了吗？”
　　谢春红愣了下，不确定的说，“应该吧？”
　　还不知道自己圈了一个粉的邢柒结束直播，哼哧哼哧爬上楼，跑到宿舍里愉快的跟男朋友玩躲猫猫。
　　裴木推开门进去，再次被藏在门后的男朋友毫无意外的‘推倒’了。
　　“阿木木，”邢柒甜甜的叫了声，凑过去跟他接吻，糊了裴木一脸口水。
　　裴木顺从的让他轻薄完，翻出手机打开把刀群说，“要不要跟你的粉丝们道谢？”
　　“要的要的，”邢柒接过裴木的手机，坐在小板凳上想要打字，又在裴木的要求下换成语音说，“谢谢大家！”
　　其他主播的粉丝群都是主播亲自建、或者找信任的粉丝建群，自己加进去当管理的。小西这边这边画风清奇，不但没有建群，甚至他还没有加进去。后来裴木摸进群里，才算是让主播本人跟粉丝群有了联系。
　　不过也只是联系，裴木即使当了挂名的管理员，也没有参与任何实质性的讨论。组织刷礼物，控制礼物数量，确保晋级等环节都是粉丝自发组织的。小西直播时间不定，他们清早就一直关注着直播间的动态，开始后立刻奔走相告，才让邢柒很快地追回名次，赢得这轮比赛。
　　邢柒知道粉丝们很辛苦，又跟他们多说了几句，“大家关心我，给我刷礼物，我很开心。但是你们不要卖肾卖血、偷表哥的银｜行卡了，那样是不好的。”
　　群里一片2333，表哥裴木守在旁边听着，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少刷礼物没有关系的，我不买棒棒糖。”为了增加可信度，邢柒解释说，“我哥哥不让我吃糖。”
　　说完，邢柒自己先委屈上了。
　　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吃到棒棒糖了，男朋友也不肯再用那种方式偷偷喂糖给他。不能吃糖的日子还有二十几天，要怎么办啊。
　　…喵喵喵？我西你不知道礼物可以增加积分和排名吗？我喜欢的主播真是太佛系了，听说今天李雷和韩美美为了求礼物卖惨都弄出伤了，我西居然让大家别送礼物给他买糖了23333
　　…小西你别担心啦，卖肾什么都是调侃，我们都是提前攒下来的零花钱给你送礼物的，不会真的影响到什么。大家要是为了刷礼物影响生活，你肯定也不会开心。至于偷表哥银｜行卡的那位，很想知道他表哥怎么看
　　…大宝贝我们刷礼物都是为了让你开开心心拿到楠瓜，然后去娶男朋友啊！礼物肯定是越多越好的，不顾我们会量力，抱起我西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我今天就很开心，”邢柒笑得眯了眯眼，“能跟大家说话就很开心。”
　　…嗷嗷嗷扶我起来！小西这么甜，我还有一个肾！
　　…跟你说话我也很开心啊！抱起我西一个万米冲刺！
　　邢柒又抱着手机跟群里聊了很多，直到他困得受不了，打了个哈欠。
　　“小柒，很晚了，”裴木看了眼时间，跟他说，“你跟大家说晚安，该去刷牙了。”
　　“好，”邢柒一直没有关语音模式，继续软哒哒说，“男朋友让我去刷牙，大家晚安。”
　　得到这么分量足的狗粮，大家抱着吃撑了的肚子跟小西告别。
　　裴木把邢柒带到洗手池旁边，挤好牙膏递给他，监督男朋友把牙齿刷的干干净净。
　　“啊！”邢柒漱口之后，张大嘴巴给他检查。
　　“嗯，可以了。”确定没有残余的泡沫，裴木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下，让他去换睡衣准备睡觉。
　　临睡之前，邢柒忽然问，“阿木木，下周我就要跟那个讨厌我的人比了吗？”
　　“嗯，”裴木环住他，轻声说，“这应该是二轮比赛的最后一场，今天之后，复活赛的选手已经没有人挑战你了。”
　　“哦，”邢柒挤到他怀里，小声嘟囔，“他肯定会更讨厌我。”
　　裴木抱着他，安抚两句，默默思考对策。


第43章　十六只小西
　　第二天；　小西对战李雷和韩美美的挑战复活赛闹得沸沸扬扬，各大平台都议论纷纷。
　　起因是楠瓜论坛里的讨论帖；　主题是：明撕暗秀？明宠暗虐才对吧！
　　发帖的人是韩美美的闺蜜，她以非常激烈的语气控诉这几年里，李雷对韩美美的压迫和凌虐。
　　韩美美原来叫小美；　是个来城市打工的小姑娘；　因为受到了同乡大哥的诱惑坑害；　跑到酒吧当服务生；　遇见李雷。当时李雷生意失败；　穷困潦倒；　每天酗酒无度。他正谋划着在直播方面搞点什么，看韩美美长得好看，就把她灌醉了带回家。
　　韩美美跑了几次；　总被他抓回来打；　打完了又给韩美美保证等两个人赚了钱，给她买房子养弟弟。韩美美来城市打工本来就是为了给弟弟赚钱，听他这么说；　就跟着李雷扮演情侣在节目上秀恩爱。
　　本来进行的挺顺利，不少人冲着韩美美的脸挺喜欢两位主播。可在昨天因为复活挑战赛失败；　李雷气得又狠狠打了韩美美一通；　甚至害她流产；　现在正住院呢。闺蜜气不过，才过来平台上发帖。
　　贴子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不相信；　尤其是李雷和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