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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来临那一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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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曾谙握着手机,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没有挂,林西梓催促,可自己也没挂。
  “我不去了。”许曾谙说。
  林西梓不领情:“别,都约好了,你这样佛了人面子,我要是你那好朋友,肯定对你有意见。”
  许曾谙这次接得快:“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想看到什么?”
  两个人都再没有说话,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足够尖锐,像一把剑无情而又准确地刺穿异地恋的两个少年谨慎维护的情感。
  许曾谙觉得累,他不知道林西梓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他们隔了三千多公里,文字交流是最常用的联系方式,可同时,那些细微的接收信息时的情感误差也一点点显露出来,许曾谙做不到滴水不漏,哪怕林西梓是他的“特别关心”,总会有那么几条信息他没能及时回复。
  然后林西梓就会问,他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
  许曾谙说没有,他只是眯了会眼,或者去了趟楼下,或者只是简单的看到了,忘记了回复。林西梓接受这些解释,有时也会反省道歉,可许曾谙知道,林西梓过不了这个坎。
  林西梓是直男,他自然而然地把男女交往的那一套用在他们身上,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作为承受的那一方在林西梓眼里是会被别的同性惦记上的,他应该和他们都保持距离。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许曾谙来金城的第一天。那天金城天气很差,还有扬沙,他一个人下火车没人来接,手机导航不管用,偏偏在这时电量不足关了机。许曾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心急如焚,孤立无援之际,是林西梓路过,给他指路。
  后来许曾谙发现原来是同校,再到最终在一起,期间也就几个月。这样的爱情说好听点是一见钟情冲破桎梏,可仔细想来,一切都太快了。
  快得林西梓没有安全感。
  林西梓不是gay,他只喜欢许曾谙,可许曾谙十五六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喜欢男孩子,林西梓有时也会想,如果遇到的不是自己,许曾谙也会那么快和另一个人坠入爱河吗?
  所以林西梓不信他是情有可原,许曾谙不是女孩子,可以和闺蜜聊聊天,他是男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也都是男性,可在林西梓眼里,这些朋友和所以许曾谙有深交的人一样,都是潜在情敌。
  如果两人距离够近,能时刻注意到情绪变化,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曾谙一直知道异地恋有风险,他的户籍在海洲,他是因为父亲是飞行员,工作调动所以才在高三的时候转到金城,他不想和林西梓分开,异地高考的申请表都填好了,是林西梓让他回海洲。
  “考卷差异太大,时间太短压力也大,你回海洲考,我们四个月后江大见。”
  林西梓拎的清,只有一个学期了,他不能为了四个月的欢愉拿许曾谙的一生冒险。只要熬过这四个月,没有什么能再将他们分开。
  可等许曾谙真正离开了,林西梓才发现在自己上了瘾——许曾谙有没有贪睡迟到,中午吃了什么,午觉做了什么梦,放学和谁一起回家。林西梓想知道关于许曾谙的一切,而当你过于在乎一个人,只会关心则乱。
  许曾谙迁就他,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一回到家就和林西梓视频,上学放学路上也打电话。那时候许曾谙不觉得累,但已经隐隐有恐惧感。这样的生活不是谈恋爱,而像是监视。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一旦有了地理上的距离,他终于发现,林西梓的占有欲太强了。
  这样的相处模式直到许曾谙一模滑铁卢结束,他的重心全部都在维持联系上,少年们这才警醒,他们分开是为了什么。精力就那么点,放到了学习上,联系就又少了。
  连云骁和许曾谙同班,他去金城前,连云骁是他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朋友,这次见许曾谙回来后状态不佳,就想带他回家和当老师的父母聊聊。为了不触林西梓逆鳞让他多想,许曾谙从不在他面前提别人的名字,可这次林西梓的电话来地确实突然,就在他和连云骁一起回家的路上。
  连云骁一直在旁边听,他是知道许曾谙有个在金城的男朋友,原本以为许曾谙终于有个归宿,没想到在这段感情里,少年如此如履薄冰。
  “林西梓,我得有朋友。”挂电话前,许曾谙最后说。
  回民宿后宁歌直接回自己房间休息,她玩得比较累,睡得也早。林西梓有心事,没直接回房间,而是到小院子里抽支烟。
  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星星也少,海风很大,把晒在院子里的白色床单吹得哗哗响,本该稳定不动的晒衣架也有些颤抖,林西梓在看到其中衣夹因为风力而脱力后再也不能熟视无睹,将烟头按灭在一旁石头制成的手工垃圾桶沿,然后上前去收被单。
  许曾谙也是这时候赶过来,他的房间在二楼,看到院子里床单飞起的时候他刚洗完澡,怕被风吹落又要重新洗,他抓着桶往楼下跑,到院门口发现林西梓在收,不由一愣。
  林西梓已经把那两床被单和枕头套都取了下来,见着他了,抱着被单走过来放到他桶里:“你来得倒及时。”
  许曾谙低着头,不自在地说了句谢谢。他抱着桶去了进门的小客厅,把东西都放在沙发上,然后开始折叠整理。林西梓也跟了过来,站在前台旁看着正对着自己的许曾谙。
  许曾谙穿着长袖衬衫式的睡衣,扣子规规矩矩扣到第一个,可到底是宽松款,弯腰的时候林西梓还能看到露出来的那么一小截锁骨,比记忆里的还要明显。
  瘦了,林西梓想。这个念头让他莫名烦躁,手往裤兜里一摸,又掏出出一根烟,火机已经点上了,许曾谙开了口。
  “大厅里就不好抽烟吧。”
  许曾谙的声音不大,这是他一整天下来对林西梓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八年来的第一句。
  林西梓没有说话,原本要拿火机的手把烟放回烟盒,这时候许曾谙也叠好了所有收回来的东西,抱着桶就要上楼。林西梓上前挡住了他,许曾谙往旁边挪一挪,林西梓也跟着动。
  许曾谙已经没了白天的拘谨,被认出来后反而没什么要遮遮掩掩,好半天他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林西梓看着他,还是那副倨傲的神情,可眼神里闪过一丝捉摸不清的深意,他问许曾谙:“你没和我说过,连云骁有女朋友。”
  “他们关系一直很好,高二的时候约定好一起考上江大再正式在一起。两个学霸嘛,当时也是考虑以学业为重。”
  说完后他握紧了抱着的桶:“我能走了吗。”他绕过林西梓往楼梯走,却被身旁的人抓住了胳膊。
  “你那时候应该告诉我。”林西梓说。
  许曾谙没有接话,那时候是哪时候?
  去连云骁家的路上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第二天飞到金城见面的时候,还是最后那一天,林西梓一股脑把那些名字全部数一遍的时候。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许曾谙说,抬起头咧开嘴笑,一副豁达的样子,“你应该多去陪陪女朋友。”
  “那不是我女朋友。”林西梓说。他眉目深邃,直视人的时候光靠眼神就能说服。八年的许曾谙爱惨了这双眉目,现在离得那么近,心里也不可能没有那么一片刻的颤动。
  “你男朋友呢?”林西梓又问。
  “男朋友?”许曾谙眉头一皱,“什么男朋友。”
  林西梓松开了手,眼神一冷:“我来江大找你,那时候你上了一个人的车…”后面的事情林西梓没有说下去,许曾谙已经回忆起来了,漫不经心一句:“分了。”
  那是高考之后的事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其实是在江市,林西梓来江大找他,许曾谙当时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看到不远处的林西梓了,可还是上了那人的车。
  “那现在呢,和那个阿响?”
  许曾谙承受林西梓刻薄的猜测,心里闷疼:“都八年了,我在你眼里,还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吗?。”
  “我可以走了吗?”许曾谙又问了一遍。林西梓松开他的胳膊。许曾谙走到楼梯的拐角,思忖良久,还是放在桶回过头。
  “林西梓。”许曾谙叫住还在前台边的人。
  林西梓回头。
  “林西梓,有些事已经过去了,本不应该再提,可我还是要和你说。”
  “有件事我确实骗了你,不是断了联系那一茬。那次和你在金城见面后,我真的和连云骁断绝来往了,现在还是朋友,是因为我大学发生了些事,他又帮了我一把。”
  “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暗恋过他,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也还是对他有好感。八年前我一直咬定和连云骁只是朋友,是我骗了你。”许曾谙一停顿,“不过那都是我自己犯贱,他一直不知道。”
  “高三来金城之前,有个同班同学发现我性取向不一样,他恐同,在班里又有话语权,就咬定我是个变态,带着全班孤立过我。那时候我没有一个朋友,只有连云骁还会和我说说话,一直帮我做思想工作。这件事和之前的暗恋不和你说也是怕你多想,没想到最后还是弄巧成拙。”
  “林西梓,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不堪又差劲,可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对连云骁有了偏见,这对他不公平。”许曾谙抱起地上的桶,最后对林西梓说:“早点休息,祝你明天和宁小姐玩得开心。”


第6章 
  许曾谙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可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他两手一摊盯着天花板,他能听到吹打着窗外树木的呼呼海风,还有规律的浪花声。在这一刻他内心从未有过的暗潮涌动,他伸手揉了揉睛明穴,毫无睡意。
  他歇斯底里爱过的人就在楼下,他怎么睡得着。
  许曾谙很少回忆往事,他想不起太多大学四年的生活,想不起上过什么课,老师长什么样。他的状态很差,嗜睡,在高中拔尖的成绩在大学里一点也不出彩,甚至大半科目都是擦着边及格。人们都说江大的学生是天之骄子,可在江大的四年许曾谙过得平庸乏味,更没有任何社交可言,毕业以后,连同寝四年的室友他都再没有联系。
  所以许曾谙喜欢呆在山成屿,他已经在这个岛上过了三年,时光像指尖的沙肆无忌惮地流,他也从未想过去抓住。很长一段时间许曾谙觉得这就是自己最好的理想生活,不需要建立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个人在小岛上度过余生。摄影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他有大把的时光蹉跎,也有大把时光按快门。
  可是,当许曾谙跳过大学的四年再回首,看他的十九岁,却发现在金城的六个月一帧一帧异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清晰到能看见每一天的阳光洒在林西梓身上,那个桀骜的少年刚打完篮球,从篮球场走出来拦住叼着袋装酸奶的自己。
  “小朋友逃体育课喝奶子。”林西梓逗他。
  许曾谙有点懵,不知林西梓为何突然开车,脸腾得红了。林西梓才想起来南北方的表达差异,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奶袋:“酸奶子。”
  他眨眨眼睛,想起自己手腕上套着的塑料袋里还有一袋,于是举起手问林西梓,“你要喝吗。”
  林西梓给他看摸了一节课篮球脏脏的手:“不了。”
  许曾谙没听出拒绝,他自己喝酸奶是从不用吸管的,嫌不够大快朵颐,但他拿不准林西梓的习惯,便把那袋酸奶拿出来剥开吸管外塑料薄膜然后插上,递给林西梓。
  草莓味的。
  林西梓没立马接,他往前挪了一步,身子微微往前倾,还没等许曾谙反应过来就咬住那吸管,许曾谙当然不能收手,就举着等他吸完一口。
  林西梓比许曾谙高,他这一低头,许曾谙能看到他额头的一层薄汗,睫毛也密,山根弧度很好看,显得整个人很英气。
  “剩下的你自己喝,谢了。”林西梓冲他一笑,继续拍着球往球场走。
  许曾谙看到那个下午,自己叼着林西梓喝过的吸管,站在篮球场的围栏外看林西梓打了最后几分钟篮球,同队的还有一个藏族小伙,许曾谙认得那人,是林西梓要好的哥们。他来学校第一天走路没留神撞到了林西梓时那人也在旁边,当时以为自己是挑事的新生,态度强硬推他肩膀要他道歉。后来许曾谙知道那人叫白玛,在兰安一中脾气出了名的爆,又是出了名的讲义气。如果不是林西梓认出自己就是前几天在金城街头遇到的迷路异乡客,说不定就结了梁子。
  打篮球的时候白玛也看到了许曾谙,回教室的路上还埋汰林西梓,怎么这年头除了姑娘,男孩子爱来看他。这些许曾谙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金城的光线很好,林西梓上篮时跳起来很帅,酸奶的草莓味也很浓,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有一天会和林西梓在一起,也不知道有一天,他们的分别如此不堪,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手机的震动将许曾谙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一抬手,是阿响。
  ——明天要送他们去桃花源岛吗?
  明天阿响还要出艇,宁歌说想看日出,看完肯定是要休息一会,时间怕是赶不上。
  ——不用了,我们坐客轮。今天谢谢你了。
  阿响发了个表情包,“不客气”。
  ——那个金城来的客人是你以前的朋友吗?
  阿响又问。许曾谙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从没和阿响讲过林西梓,也很少讲自己以前的事,阿响知道金城,只可能是那天和连云骁三人一起吃饭,自己喝多了。那张拍立得就是那时候拍的,许曾谙酒量很差,说了什么胡话,自己也不记得。
  ——是的。
  ——你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烟花,很好看,可是一下子就没了。
  许曾谙看着对话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盯着对话框,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这样突然沉默很容易让对方觉得他不尊重,不放在心上,但事实是,许曾谙自己也觉得匮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就许曾谙无序地按键盘,打了又删的时候,阿响发了段语音。
  是一段口琴,吹得是一首民谣,很柔和,在静谧的夜里像哄孩子睡觉的歌。阿响还会手风琴,是几年前在船上跟老水手学的。
  ——晚安。阿响回复。
  ——晚安。许曾谙回复,他把手机的麦克风贴在耳边听,睡意涌来前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
  阿响打开窗,他得探出半个身子才能看到山成民宿的二楼,那个许曾谙住得小房间熄了灯,阿响望着那扇窗,动了动口型,海风会带去他的问候。
  ——晚安。


第7章 
  第二天许曾谙四点钟就叫醒楼下的二位,宁歌没睡饱,睡眼惺惺还有起床气,撒娇着要林西梓背她,她能多睡一会儿。林西梓也不推脱,真背着宁歌走了好几百米。许曾谙一直走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和林西梓隔了大约两三米,到山脚下时他听到宁歌的笑声,许曾谙回头,她已经从林西梓背上下来了,牵着林西梓的手,笑得开怀。被爱过的人才会那么无忧无虑的笑,许曾谙回头,提醒他们小心脚下的碎石。
  登上山顶时天已经微亮,不像那些主岛屿,来拍日出的人在山顶架上一排单反,山成屿的山尖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宁歌带的是个微单,奥林巴斯em10,许曾谙带的就是她昨天见到的佳能m5。
  “老板,我看你微博照片,以为你是用a7r3或者5d4这种价位拍的,没想到你和我一样用的也是微单。”
  “用习惯就好了,而且后期什么也很重要。”许曾谙说。m5是他第一个相机,用了也快三年,宁歌提到得那两款他都有想过入,但实在是太贵。
  等了没一会儿宁歌就喊冷,五月的海洲气温并不低,但是凌晨的海风太大,宁歌没带外套,被风吹得缩起身子哆嗦,林西梓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宁歌裹上,然后将人抱在怀里护着,就露出上半张脸和两只手操控相机。
  许曾谙也穿了外套,但很薄,并不能足以抵御海风,他就坐在林西梓旁边,侧过头翻相机里的照片,不看他们。
  这时候宁歌说:“太阳出来啦。”
  这天海天相交之处云雾很多,红日从云层穿出已经有了些高度,远没有晴空万里时来的震撼。宁歌还是拍得起劲,而许曾谙把相机放下,双手交叉埋到袖子里回暖,他还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忽视掉他的存在。
  许曾谙突然想到,他和林西梓第一次看日出也是天公不作美,那是在金城的草原,不比五月的海岛,一月的金城草原不仅冷,气温到零下,而且起雾后只能看到远方朦胧的光亮,在那之前金城下过雪,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白茫,那是同水草丰茂牛羊成群之时全然不同的美景,许曾谙被震撼到了,还想再等等,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太阳的形状。
  林西梓一直从后头抱住许曾谙,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宽大的羽绒服裹住静坐的两个少年,林西梓怕他冷,搂住腰的手又圈紧。
  “我主要是怕你累。”林西梓说。
  他们四点就起来出发看日出,他们昨天一点才睡。
  那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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