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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来临那一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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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响想,得救到那个人。
  他再一次探出头,怀里抱着另一个人。
  许曾谙离开驾驶室跑到系着缆绳的地方,用尽浑身解数拉那有成人大拇指粗的绳子。
  此刻,另一个人的负重让阿响无法正常保持平衡,海水也往他的呼吸道里涌,可他还是尽量将林西梓举着,让对方的头高于水面。
  林西梓多少恢复了清醒,他看着阿响将缆绳绑在自己身上,这意味着一旦阿响脱力就再没有任何回艇上的可能,他奋力摆腿增加浮力,将阿响抱着自己的手插入宽大的救生衣袖口来减轻阿响的负担。
  林西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离快艇越来越近,许曾谙在拉缆绳,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
  他很想说一句,快回去,很危险。
  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
  上艇之后阿响和林西梓都瘫倒在艇舱,林西梓侧着身呕海水,阿响勉强地撑起身扶着膝盖往驾驶室走。
  许曾谙拍林西梓的背,想让林西梓好受些。林西梓艰难地撑着艇舱地板坐起来,他浑身不适,牙龈冻得发抖,气也喘得厉害。
  多少次尝试后林西梓说:“别哭啊。”
  许曾谙不知道自己在哭,脸上已经湿了很久了,他一直以为是雨和海水。
  “别哭啊,”林西梓心疼而徒劳的擦拭许曾谙的脸颊,他也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泪还是雨,“别哭啊。”
  “你在干什么啊,”许曾谙哭出了声,胸膛里钻心的疼,“你不要命了啊。”
  “可是我想见你。”林西梓说。
  他们已经八年没有见了,重逢的两日光阴也更像是告别,最后的藕断丝连也在清晨那个送别的码头斩断,他们的人生会再次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就此别过,从此不相往来。
  而不是此刻生离死别走一遭。
  林西梓落在许曾谙细腻皮肤上的指腹在颤抖,他说:“我好想见你。”
  命都不要了,只想见你。
  等不到台风过境,等不到后天,明天,等不到比在浪尖上看到你再晚一秒。
  “谙谙,我应该来见你,”林西梓说,“我早应该来找你。”


第19章 
  林西梓来找过许曾谙,八年前,在江市。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为林西梓惋惜,他们一直以为林西梓拒绝了保送是冲着状元去的,所以放弃了一条顺风顺水的后路。可当高考成绩出来后,成绩一直稳定从来没有跌出过全年级前十的林西梓却只拿了个并不拔尖的分数,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林西梓拿着这样一个普通人已经望尘莫及的分数,去了江省的宁城。
  没有人知道林西梓考试的时候被什么分了心,就像没有人知道,他当年五个志愿,除了江大,其他也都是江省的大学。
  他骗不了自己,他真的很想在江省的那个人。
  哪怕如今四月金城一别已有小半年,每当那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林西梓依旧无法释怀,他甚至有那么一丝奢望,最后那一天的分手,他并没有说出口。
  那是否意味着还能挽回,哪怕不能,可否从头来过。
  两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变,可是谁也没有主动找过谁,好像金城的那场爱真的只是一个梦,梦醒的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遗忘。
  林西梓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不能这样。他越来越觉得金城一别实在太过仓促,而每每想起,爱意从来都是伴随着悔恨。
  他不想找什么借口,不管他的怀疑有无道理,当他把怀疑许曾谙人格的话说出口,他就是错的,哪怕真的回不去了,他也欠许曾谙一个“对不起”。
  可当他终于做好一切的心理建设来到了江市,他唯一没想到,再见面的场景是许曾谙上了一辆车,副驾驶室摇下窗户,笑着探出头的正是照片里两个学长中的一个。
  林西梓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尾随到了江大附近的一处客栈。林西梓到底没能让许曾谙见着自己,出租车刚开到客栈旁的那一刻,许曾谙和那个学长消失在客栈的大门里。
  林西梓站在客栈对面,看着客栈招牌旁的一排小字——轰趴,台球,ktv。
  当然还有住宿。
  这些小字还是给了林西梓一些峰回路转的可能,他选择等,说不定许曾谙只是来和朋友聚会,他想再等等。
  林西梓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等烟盒空空时他才觉得自己很可笑,说不定他的谙谙,不,说不定许曾谙真的是已经从上一段恋情里走出来了呢。
  如果许曾谙真的是来住宿,而不是轰趴,台球,ktv呢?
  那等到他们两人成双成对出来时,你林西梓,是不是还要说句祝好。
  你说的出来吗?
  江市十月的凉风里,伴随着难鸣的怅然,林西梓最后看了那个客栈一眼,他准备离开了。
  他的手插兜,手机是他唯一能握到的硬物,他只能加重手中的力道来转移内心无处宣泄的芜杂。
  直到他感受到一声震动。
  一行人先是将林西梓送回民宿在一个房间住下,然后许曾谙和阿响姑丈一起把精疲力竭的阿响送回家。
  进门前阿响轻轻挣开姑丈扶着自己肩膀的手,他知道要是这么被姑姑看见了,她还不得以为自己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阿响已经强撑着身子了,可阿响姑姑反应还是大,哆哆嗦嗦说不上话。她看到了阿响手臂上被缆绳磨破的皮肤,那三两处伤口又因长时间被海水浸泡而微微发涨,虽然只是擦伤,但看上去很严重。
  阿响扶着楼梯上二楼自己的房间,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就躺在床上,倒下那一刻他侧着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许曾谙。
  阿响累得眼皮发沉,可还是朝门口的那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
  许曾谙走过来,跪在床沿侧的地板上将阿响姑姑递给他的塑料瓶塞到阿响手里,那里面装了热水。许曾谙触碰阿响的额头和脖颈感受体温,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他试图把阿响从床上拉起来,但是没有成功,他侧过头看向门外想喊人帮忙,却被阿响抓住手腕制止。
  阿响看着他,眼皮缓慢的眨着,好像躯壳并不重要,只有看着许曾谙的一双眼睛还活着。
  那眼神让许曾谙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后他再次尝试扶起阿响,这次阿响也配合,坐在床沿垂下腿,但没能起身。
  许曾谙有些急了,他转而跪坐在阿响面前:“先去冲个热水澡,再不济也擦擦身子换衣服。”
  阿响木然地一点头,然后侧过身用目光指着床头的手机。许曾谙很快拿过来,再次坐在阿响身前的地板上。
  触碰键盘的时候阿响指尖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按错了字母,短短几个字他花了至少一分钟
  ——我能照顾自己。你也回去休息。
  “好,”许曾谙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换好衣服,我就回去。”
  阿响摇了摇头,他一抬手,指尖一戳许曾谙的眉心,力道并不大,许曾谙还是头往后一仰。许曾谙这一反应让他脸上又有了笑意,精气神也回来了一些。
  ——家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你别担心。
  ——你再不去换身衣服,也要感冒发烧了。
  阿响起身,很吃力但并不晃动,他缓慢地走到衣柜,拿出了两套。没等许曾谙反应,他就把其中一套塞到许曾谙手里。
  ——你的衣服那个人肯定穿不了。
  “阿响……”许曾谙接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要是欺负你,马上找我。
  许曾谙双目一黯:“他不会欺负我。”
  ——他是来找你。
  许曾谙扶额,手指穿过凌乱的湿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
  ——你知道。
  阿响用唇语又说了一遍:“你知道。”
  ——谙谙眼睛里有烟花,谙谙也是小美人鱼。
  阿响将手机也放在许曾谙手里衣物之上,许曾谙低头看上面字的时候阿响的食指在他的眼角一掠,然后抵在了唇间。
  良久,阿响手指向窗外,指向许曾谙的民宿。
  阿响是在说:
  ——告诉他。
  像两天前在这个屋檐下那样,告诉那个金城来的客人,亦或是从未忘怀的心上人
  现在他不要命地来找你,他一定想听你说些什么,想听你亲口告诉他,一刻都等不了。
  所以——
  告诉他。


第20章 
  许曾谙回民宿后发现林西梓就坐在沙发上。
  林西梓换了身房间里的睡袍,他的头发未干,见到许曾谙进门后他起身,恍惚间就像他第一天来时问许曾谙要吹风机的模样。
  只是此刻,他小心翼翼而不安地唤了一声:“谙谙。”
  许曾谙关了门,喧嚣声大半被关在门外,他低着头走近,将手里装着衣服的塑料袋往沙发扶手上一放:“衣服是阿响的。”
  林西梓问:“阿响怎么样。”
  “他很累,”许曾谙一顿,“需要休息。”
  两人都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
  沉默之后又是同时开口。
  “我们聊聊。”
  “你快去换身衣服。”
  林西梓舔了一下唇,补充道:“别着凉了。”
  良久许曾谙一点头:“好。”
  在一个人的大厅里,林西梓换上了阿响的衣服,出乎意料的合身,连肩线都对着上。换好之后他坐回原处,等许曾谙下来。
  他的手表留在了那个售票窗口,手机也在海浪颠簸中离身,他周遭也没有任何钟表,他只能用最原始的在心中读秒的方式来感受时间的流逝。
  数着数着,林西梓看到八年前在江市的那个傍晚。
  收到那条短信后的林西梓第一反应就是往那个客栈跑,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毫无理智可言,而当他冲到门口,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他谙谙。
  穿堂风吹起许曾谙柔软的头发,吹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一片绯红。
  时间的洪流会带走很多画面和细节,八年后的林西梓回忆起八年前,也想不起自己看到那一幕时到底是什么心境。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重逢的震惊,但是他记得,许曾谙没有。
  许曾谙的眼睛很好看,杏眼,眼珠乌黑且大,看人的时候总是含着笑。而此刻那双记忆力楚楚动人的眸看着自己,像看一个陌生人。
  现在的林西梓或许能体会那种似水般的无望平静,可当时的他只能看出冷漠。
  他记得他们在门口站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是许曾谙先往外走,他就跟着许曾谙走了两条街,走入一个近道巷子的时候,许曾谙才回过头。
  许曾谙依旧丝毫没有诧异,他对林西梓说:“好久不见。”
  他们之间原本隔了五六米,许曾谙没有走近的意思,林西梓也没有。
  他木讷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许曾谙笑,眼里的水光在夕阳的余晖中荡漾:“你怎么现在才来。”
  这句话给了林西梓一丝希望,他还是走了上去,拿出手机的同时他一直在观察许曾谙,想从他脸上找到情绪的裂缝,撕开镇定的伪装。
  许曾谙没给他这个可能。
  他划开屏幕,入眼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背对着镜头,只能看见侧脸秀气的眉尾,入镜的上半身赤裸,两片蝴蝶肌因手臂支撑而凸起,哪怕是在拉了窗幽暗的灯光里,那身子也和白玉一样。
  哪怕林西梓设想了最残忍的一种可能,他也无法否认这张照片真的很美。
  林西梓和许曾谙坦陈相待过那么多次也从未留下过私照,在林西梓的认知里,这样的照片只有在强迫中才会被拍下。
  从看到的那一刻懊悔和愤怒就涌上了天灵盖,他嫌自己优柔寡断,在一开始他就应该进那个门,找到他的谙谙,保护好他的谙谙。
  可是轻描淡写地,许曾谙说:“我男朋友拍的。”
  林西梓觉得心跳都停了。
  他听到许曾谙说:“你怎么才来。”
  “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
  许曾谙换好衣服下楼后坐在沙发正对的小转椅上,他身后是小前台,摆在上面的茶杯冒着热气,是林西梓趁他换衣服的时候烧开了水。
  许曾谙没有拿那个杯子,他正对林西梓而坐,后背能倚在前台的垂直面上。
  他对林西梓又说了一遍:“我们聊聊。”
  林西梓一点头。
  许曾谙想先开口,可他甚至不知道从何问起。他想不到有什么能让林西梓不顾一切来见自己的可能,如果有,都八年了,不差这一个台风天。
  皱眉不语的时候,他听到林西梓说:“我见到陆中南了。”
  许曾谙后背一僵。
  林西梓说:“根本没有什么新男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他面部的肌肤纹理在细细颤抖,是极力克制某种情绪,他说:“那天的人是陆中南。”
  那个将许曾谙带入客栈的学长只是个幌子,许曾谙也是受骗的那一个,他拒绝不了帮助过自己的学长的盛邀,而等他真的推开那个房间的门,等待他的不是学长讲了一路的来自海洲的新生老乡,而是他被猝不及防地被捂住口鼻,
  陆中南用脚勾着门沿阖上门,房间里只有他和一个许曾谙。
  许曾谙局促地用手掌抚摸脖颈间暴露出来的皮肤,他很白,所以身上也很容易留下印记,他摸到了自己的锁骨,指尖在那根骨头上下来回揉搓,留下的绯红像极了那天风里的模样。
  只是那天的不堪痕迹,是陆中南弄出来的。
  他听到那天,自己很无所谓地对林西梓说:“他挺像你的,占有欲比较强。”
  “但是他也挺信我的。”
  他用轻佻的语气来掩饰发红的眼角:“我说你没操过我,他也信。拍照片就是兴起,你知道那种,说要把你在我身下的照片发给前男友的话很有气氛的,他手抖,还真发出去了。”
  “就是没想到你真的就在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林西梓“嗯”了一声。屏幕被他重新点亮,他长按那条短信,最后点了删除。
  “咱们都分手半年了,你想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林西梓的声音干涩,他怕许曾谙这回是遇人不淑,他理不清繁杂的思绪。他才想起自己这次来,更想说“对不起”,而他未能吐出一个字,他听到许曾谙说:“对不起。”
  “和你分手前就有苗头了,你那些猜忌,其实是对的。”
  ————————
  林西梓问他:“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当时没认定吗,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许曾谙直直地看他,双目颇没有神采:“我当时就觉得,一张在校门口快餐店里吃饭的照片你都不信我,这次我都被扒光衣服拍裸照了,你怎么可能信我。”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在分手前就有,你明明是毫不知情被强迫,为什么要让我以为是谈了新男朋友。而我一想到——”林西梓如鲠在喉,“我一想到,那天,我跟个傻逼一样,在对面看着门口抽烟,我就觉得白活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西梓眼里有血丝,额角的青筋也因情绪的变动而一涨一涨地跳。他一直以为许曾谙早在八年前就走了出来,只有自己无法斩断舍不得最后那一根丝连。
  然后八年后的今天,就在他也想真正就此别过之时,他才知道许曾谙一直被困在八年前。
  而这错过的八年,他觉得白活了。
  许曾谙若有所思地垂着头,手肘不知什么时候柱在前台台面上,手边就是那杯热茶。许曾谙问:“你是想知道这个,所以才来的吗。”
  许曾谙问他:“陆中南和你说到哪儿了?”
  “他喝醉了,说得也凌乱。”与许曾谙的出离平静相比,林西梓显得更为不安,“他说把你骗到客栈后就上了手,又出于炫耀就给我发了照片。”林西梓用词也隐晦,但每一个字还是尖锐地扎在他心里,他的喉结一动,显然是还想说什么,却被许曾谙的喃喃打断。
  许曾谙缓缓地一点头:“是这样。”
  “陆中南一定没和你说,后来他用那些照片威胁,我没有答应后他把照片放到江大的论坛上。学校当然是封锁这件事,但我不能当没发生。陆中南没想过咬死不放的反而是我,那个学长事后也很后悔,说愿意出庭。后来他听到风声在律师函发出之前出了国,山高路远也报复不成。”
  “律师是连云骁帮忙找的,不过没用上。”
  许曾谙讲这些话的时候时常停顿,好像那是个别人的故事,他记不太清楚。
  可那确确实实是发生在他身上,不管陆中南有没有付出代价,他的大学四年都受到了影响。
  林西梓一直在听,甚至忘了呼吸,良久他颤着声音:“许曾谙,我在好好听,你能不能和我说实话。”
  许曾谙不解:“我说得都是实话。”
  林西梓惊愕地看着许曾谙:“实话?”
  林西梓思绪如麻:“你为什么不告诉,那天你吐了陆中南一身,他扫了兴不甘心,他才给我发的照片。”醉酒的人爱吹嘘,粉饰记忆,也经受不住暴力,何况陆中南本质是怂逼,而林西梓又用了十足的力。陆中南惊恐地改口,说得比清醒时都顺溜,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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