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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宴_季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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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桓凑过去看了一眼,笑着说:“你从哪儿挑的,兔子太适合老三了吧。”
蒋涛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临走前说道:“他那个眼罩太可爱了好嘛,这个比较配他。”
沈屿睡觉带眼罩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他原本自己挑了一个熊猫样式的眼罩,偶然被季原看见了,随后全寝室都知道了。
“我没有刻意地挑。”沈屿当时辩解道。
孙飞换了衣服,一身腱子肉让一屋书呆子嫉妒惨了,他答道:“我们两个人这次认真挑了。”
深夜十一点,大家都安静下来。
没有睡觉的开着小灯处理自己的事情,睡着的嘟囔着嘴,好像还在回味白天的美食。
在逐渐平静的呼吸声中,沈屿睁开眼看向虚空。
他缓缓摘下带了一天的隐形眼镜,套上眼罩,安稳入睡。
清晨五点半,手机刚一震动就被沈屿按下了。
他换上眼镜后,小心翼翼地下床,不料还是惊醒了一个人。
他低声道:“我去晨练。”
孙飞在他下铺,低声问道:“没有找到教官?”
沈屿和他提过想要提高身体素质这件事,孙飞平时健身,对这方面了解得多一点,他建议沈屿找一个靠谱的教练带着,私教指导,对个人的帮助更专业一些。
沈屿这么早起来,这事估计黄了。
孙飞起身换衣服,小声道:“我带你一次。”
清晨的校园,静谧安详。
但操场不同,这么早隐约就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得闭嘴,换气尽量由鼻孔完成。”孙飞提点道。
“…”
“脚尖发力,身体重心不要后置,往前倾。”
“…”
“太慢了,你得调整呼吸,加快速度。”
“…”
半小时后,沈屿的运动服已经湿透了。
他记着孙飞的话,抿紧嘴唇,剧烈地喘着气。
“如果是健身,我倒可以带着你练练。不过,你要的不止这样吧。”孙飞身体素质不错,朝沈屿说道。
沈屿没说话。
孙飞沉吟道:“如果是格斗方面的训练,我倒是认识几个人可以推荐给你,你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沈屿抬头说了几个字。
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冷意挂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缓缓落地。
孙飞没有笑,略一沉思,随后答道:“要么雇佣兵,要么特种兵。”
沈屿点头,起身说道:“这事急不了。”
孙飞没有问他原因,已经是一种体贴了。
但是他随后说了一句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不过,沈屿。”
他注视着那个人,慢慢说道:“你是要杀人吗?”
沈屿淡淡一笑,说道:“怎么会呢,不过自保罢了。”
孙飞没有深究人的兴趣,尤其是对不熟悉的人。
他对沈屿也是如此,两人晨练完就去食堂买了早餐,带回寝室。
闹闹嚷嚷的烟火气一下子让人忘记了清晨沈屿说话的模样。
那时秋风卷着落叶落地,萧瑟之间,沈屿神色清冷,目光平淡,就像平日里说话一样,安安静静说出那几个字。
“一周,必杀。”
第17章 敌友
距离寒假还有两周左右时,沈屿接到了市二院的面试通知。
鉴于中政在北京是王牌政法类高校,市检察院,法院有一大堆都是中政的校友。当然,沈屿自身的条件也够硬,因此很快就被录用。
书记员的职务一般都比较琐碎,大致可分为五到六个流程。
第一是送达起诉书副本,随后发布排期通知,接着开庭审理,结案,归档。
如果被起诉人有上诉要求的,还得在归档前处理上诉的副本至检察院,最后才能归档。
季原嫌弃法本学生做这个是大材小用,其实不然。
政府机关的一切程序都是环环相扣的,做什么事儿找什么人,找什么人管什么事儿。
老一辈和法院打交道的刑警都说书记员是法官与检察官的摇篮,正是因为工作几年的书记员在了解了法院内部程序后,更容易知道内审、员额等等有门路的事儿要怎么解决。
当了几年书记员后,你有了经验,想要申请更高的职务,彼此认个熟脸,也算有了交情,好办事情多了。
这些都是沈屿的考虑,他心中有强烈的情绪宛如喷发前的火山即将喷发,强行按捺下后,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正式录用后,他请舍友一起吃了顿火锅。
几个人都喝了点酒,孙飞小声道:“还要一周时间,我给你明确答复。”
因为喝酒的缘故,沈屿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他和孙飞碰杯,道:“不胜感激。”
事情似乎都在朝好的一面发展。
除了未曾预料的故人,再一次以雷霆万钧的声势重新卷入他的生活。
谷衍从商务部开会出来后,正巧遇上了他爹。
说是正巧,当然是因为谷衍从离家以后一直呆在白夜,一次也没回家去。
偌大的北京城,谁能在犄角旮旯里翻出天天睡觉的谷少爷。
全家人都在找谷衍,让他回去,除了他亲爹。
谷明远是统战部的人,富贵闲人一个,大把的时间给他,他宁可研究蝴蝶兰的生长环境,或者关注富贵竹的生长态势,也不愿搭理他忤逆出走的儿子。
这次父子偶然重逢,爷儿俩还没说话,旁边的懂事的人就恭维道:“谷部长,贵公子真是日月之表,龙凤之姿啊。”
这八个字是过去评价秦王李世民的,放在这里明显是在奉承谷衍了。
谷明远淡淡一笑:“太宗玄武门事变,的确蛮像我那个逆子。”
那人面色讪讪,闭嘴不说话了。
谷衍间接性失聪,平静地朝他爹打招呼:“爸。”
谷明远温和道:“谷少爷,见您一面不容易啊。”
谷衍双手举头,揽住谷明远投降道:“爸、爸、爸,我和您一起回去。”
谷明远“啧啧”两声,凉凉地说:“你还回家干吗?等我们八抬大轿请你吧。”
谷衍无奈道:“您想怎么样?”
谷明远持重傲然,不为所动。
随后淡淡道:“回去把辣椒酱熬上,上次你妈没吃够,我就没吃上。”
谷衍眉眼舒展,他晃着长长的大尾巴,懒洋洋道:“哎哟,您找我办事儿还这么不客气。”
谷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谷衍立刻义正严辞道:“我了解,这是您给我的机会,我的荣幸。”
谷明远颔首,对他的态度表示满意。
谷衍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他眸色一沉,朝谷明远道:“您等我一下。”
谷明远似乎也看见了那个人,眼中冷光一闪,旋即掩下。
谷衍跟着进去,那人转过身,显然愣住了,随后就要推门离开。
谷衍按住门,漫不经心地说:“这么巧啊,江少爷。”
沈屿在刑审法庭工作,过来商务部办公楼也是偶然。
万分之一这种偶然,居然就遇到了这个煞星。
他面无表情道:“不巧,你说的人我不认识,麻烦让开。”
谷衍按住他握住门柄的手,微微低身看他:“既然不是,那就让我确认。”
上次夜色见面,场面混乱,内容尴尬,这人就像滑手的鱼,投入到江河湖海就难寻踪迹。
眼下日光明艳,沈屿玉白的肌肤仿佛能聚光一般,抓住了谷衍全部的注意力。
三年如指尖流沙,飘然而逝。
战争留下的伤痕能够因为时间愈合,伤痛不能忘记,阴影不能忘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不能消磨。
眼前这个人褪去少年时的青涩,成为一个男人,但少年恍如淙淙泉水流淌下的卵石,深幽沉静。
他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看完了吗。”沈屿冷声问道。
谷衍松开他,低声笑起来。
沈屿微微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谷衍慵懒地说道:“看完了,确认了,你不是。”
这话和上次见面说的一模一样,事实证明,什么意义都没有,谷衍依然能够拦住他,像这样扣住他,如同观察猎物一般审视他。
“不过,下一次我就不确定了。”谷衍补充道。
他为沈屿打开门,送他离开。
沈屿眸色晦暗不定,他突然发力,猛得把门关上,眼神仿佛磨过的刀刃一般锋利。
“江成宴是你妈吗?你每次盯着他咬着他不肯松口?”他厉声质问道。
谷衍玩味地说:“比起这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这股厌恶来得蹊跷,他自觉在长海没有做什么错事,谁料再见面时江成宴是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野兽的直觉让谷衍感到奇怪,他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让江成宴这样针对他。
“如果你是因为江泽涛…”他迟疑地开口。
沈屿打断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吗?”
谷衍点头。
沈屿缓缓走向窗台边,拉开窗帘,他整个人融入到阳光里,让人看不真切。
“我不是讨厌你,只是不想看见你。”他说话的语气很淡,就像微冷的风拂过面颊,带着伤人的痛。
“你有训练的力量,足以不费力气地压制我,就像过去,现在一样。”
“你有至高的权势,可以轻轻松松地调查我。就像那日在茶馆一样。”
“我们始终处在不对等的两端,无法共存。”
“我请楚谡找教官训练我,也是因为你。”沈屿自嘲道,“为了让我不至于像第一次,第二次,不至于像今天一样,连拒绝回答,离开的权利也没有。”
“你懂不懂。”
时光漫长得好像停止了一般,漫长得让沈屿以为这就算结束了。
诸多伤人至深的语句,诸多阴影下的秘密,全部被曝露在阳光下,开诚布公。
他会难过吗?沈屿心里有一个声音小小地问道。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冷漠地回答道。
那天谷衍睡着的样子不知为何又浮现在自己眼前,脆弱、不安,原本应该与这个人绝缘的修饰语,为什么在现在反复地影响自己的情绪。
他是无敌的,他一字一顿地对自己说。
“我不懂。”
那个声音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沈屿心中微微一动,看向声源处。
谷衍的侧脸硬朗英俊,现在却多了一丝茫然和困惑。
他走到沈屿身边,低下头认真地注视着他:
“你不愿意让我调查你,除了江泽涛的任务,我到今天没有干预过你。”
的确,沈屿也没有想到,在夜色认出自己以后,谷衍真的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除了这一次偶然的见面。
“你不愿意我压制你,我也可以不碰你,阻挡你要走的决定。”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沈屿开口。
谷衍走到他身边,低下身与他正视。
“你没有说过你讨厌这些,所以我不知道,但我以后可以都不做。”谷衍的声音低沉温和。
他乌黑的瞳仁中倒映出沈屿完整的模样。
“我可以不做所有你讨厌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接触。”
谷衍的疑惑带着少年人的稚气,成年人的疑惑,他一直注视着沈屿,等待他的回答。
“可我,不,喜欢你。”沈屿底气不足,干巴巴地答道。
谷衍突然一笑,这个笑容,是无论沈屿还是江成宴,都没有见过的自信阳光。
他眉眼弯弯,带着无与伦比的阳光和健康,比这几天的阳光还要温暖明艳。
“你并不了解我,现在你可以多了解我一些。”
谷明远一直坐在办公室等谷衍,从正午到黄昏,谷衍的一下终于结束了。
这次过来,谷衍面容温和,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就像一直安稳渡过发情期的公犬,龙野在会这样补充道。
谷明远还没说话,谷衍就抢先发问道:“我很讨人厌吗?”
谷明远真诚地点头,说是。
谷衍又问道:“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和我玩儿呢。”
谷明远认真答道:“因为你讨人厌。”
谷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后奇怪地看着谷明远道:“怎么还不走,快点,妈妈要着急了。”
谷明远嘴角一抽,换了衣服和谷衍启程回家。
夜晚到家,谷中勋、赵肃都有各自的住处,难得才过来。
赵柔看见儿子自然喜不自禁,让保姆准备了一大堆谷衍爱吃的菜,自己坐在沙发上和儿子说话。
谷明远正给妻子削梨,说起了下午谷衍问自己的话。
赵柔接过梨,笑着说:“怎么会有人不和你玩,倒是你经常不和别人玩。”
谷衍自己记不清楚了,闻言让母亲接着说。
赵柔把水果搁在盘子里,眉目间满是温和的笑意:“那时候你在爷爷家玩,周围都是小孩儿,你像个小将军一样,专门挑着人,说这个笨不能来,那个流鼻涕不能过来,挑来挑去,最后一个都没选上。”
谷明远不赞同道:“怎么会像是小将军,明明是土匪头子。”
赵柔美目一瞪,看向儿子又变得温柔起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谷衍笑了笑,把头搁在母亲膝盖上蹭了蹭。
谷明远嘴里说着儿子,眼睛里却满是笑意,他朝妻子说道:“是有人不想和谷少爷玩儿呢,他可不就是讨人厌吗?”
赵柔淡眉微蹙,似有担心?
谷衍探出头,得意洋洋地补嚷嚷:“谁说不和我玩儿了?谁说了谁说了。”
厨房的菜已经端上桌子了,赵柔拍拍谷衍的头,催促道:“好啦好啦,你最讨人喜欢,你爸最讨人厌,快去吃饭啦。”
谷衍朝父亲翻了个白眼,谷明远作势要打。
谷衍跳起来跑到餐桌边,突然想起了江成宴。
在成千上百个没有亲人陪伴的日子里,他是怎么度过的。
他一个人会干吗,吃饭了吗,饭是冷还是热。
赵柔正从厨房端菜出来,谷明远帮忙接手。
他坐在餐桌前,等着一家团聚。
在成百上千个一个人的生活中,江成宴又是怎么渡过的。
他放下碗筷,跑到院子里问楚谡要来沈屿的号码。
手机很久才接通,谷衍却不觉得久。
“喂。”清冷的男声响起。
谷衍立刻说道:“我,是我,你吃饭了吗?”
“…”
谷衍又说道:“你来我家吃饭吗?”
“…”
谷衍还要继续说话,那边突然冷冷道——
“你已经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谷衍立刻闭嘴,随后道:“你明天来夜色,我有事找你。”
那边考虑了片刻,低声应了一声。
谷衍挂了电话,心中万花齐放。
他又想起沈屿早晨的样子,他表情有点尴尬,有点难堪,有点无奈。
最后,那个冷淡疏离的人居然结结巴巴地说:“那,看你,表现,吧。”
也许我会试着多了解你一些,也许我会不那么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谷衍:交朋友原来不等于交男朋友?
第18章 出鞘
楚谡一早上就被谷衍的架势震慑到了。
他身穿一套空军中校的军服,肩上佩戴了深蓝灰色肩章,缀有两条金色细杠和两枚星徽。
谷衍居然穿了军装出现在夜色门口。
楚谡默默骂了一声靠,老子穿白大褂也很帅。
不过这两种帅显然不同。
正是金秋十月,谷衍身形笔直,面容刚硬。
“我约了人,让他来白夜。”
这算是罕见的事情了,楚谡跃跃欲试想要看被邀请的人是何方人物,居然能够让谷衍这么精神失常。
等了一个小时,只有一个浑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人现在自己身边。
那人穿着驼色大衣,围着灰色围巾,套着耳罩,带着口罩,他两只手放在口袋里,缓慢地掏出一只懂得发红的手朝楚谡打了个招呼。
“你是哪个屯的村花?”
沈屿摘下口罩,脸上冻得毫无血色,他体虚畏寒,入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冬天来了,隆冬来临的时候,他自己抱着取暖器过日子了。
楚谡心中默默点头,这才是正常人的打扮。
沈屿的声音比脸还要冷:“没找到,有人喊我过来,我这周就今天有假。”
言外之意我也不想出来。
楚谡同情的话还没说出来,背后就有人说道:“过来这里。”
沈屿也看到了谷衍,他和楚谡没差多少,视力上和心理上都受到了同样巨大的冲击力。
高中时代,顾优的赞叹又浮现在他的耳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随后沈屿吸了吸鼻子,自觉废物一样地跟了过去。
楚谡一时没有理解这个组合,干脆跟了过去。
沈屿是第一次进白夜。
刚进白夜,就被它的空旷惊到了。
谷衍淡淡道:“把衣服都脱了。”
沈屿奇怪地看向他:“为什么”
谷衍自然而然道:“你不是想要压制我吗,我来教你。”
“你教他格斗?”楚谡惊道。
谷衍无所谓道:“不然你来?”
沈屿依言把外套脱掉,疑惑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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