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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宴_季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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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他开心,你让我开心。
谷明远翻了个白眼,看他哥从二楼翻下去。
自幼摸爬滚打,能爬树能翻墙的谷大公子,跳个楼算什么难事。
他驾轻就熟,完美落地。
谷明远站在窗边,俯视着他哥,慢吞吞道:“没见过哪家谈恋爱,拉着弟弟上阵的。”
谷承远手脚麻利地打开包裹,闲话家常道:“做男人的苦,平衡爹娘和媳妇儿这种事情,简直是种极限挑战好嘛?”
谷明远冷眼旁观:“我怎么就不懂了。”
他冷冷地说道,“搞得就像你一个人有对象一样。”
“你说什么?”谷承远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他妈的不是才初三吗,你居然敢早恋?”
谷明远姿态闲雅,冷哼一声。
“谷明远你的皮是不是痒了?”谷承远声音立马就高起来。
客厅突然亮了灯,谷母低声道:“谁在外面,是承远吗?”
谷承远立刻闭嘴,贴在窗边像一只大蝙蝠。
谷明远从窗子上探出一个头,对他哥温和一笑。
谷承远能屈能伸,立马做了一个“救命”的手势。
谷明远立马儿朝楼下喊道:“妈,哥在我房里唱歌呢。您别担心。”
谷母倒了水叮嘱了两句,随后回房。
她对丈夫说道:“大半夜的,承远发什么疯唱歌。”
“孩子们过年开心一下,有什么不行的。”谷中勋闭眼说道。
谷母好笑地说道:“平时你管得最多,现在我说一两句,你又来帮着说话。”
夫妇闲话片刻,熄了小灯。
另一边谷承远也换好了衣服,他朝谷明远挥挥手,准备给江泽涛一个大大的惊喜。
谷明远漠然挥手祝他滚蛋。
他感觉自己是唯一的正常人,否则他怎么觉得带给江泽涛的是惊吓,而不是惊喜呢。
世纪坛前,鲜花如簇,人头攒动。
江泽涛立于日晷下,静静等待。
他的身形挺拔,容貌俊美,自成一道风景。
零点将至,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顺着黑压压人群看过去,有一只圆滚滚的皮卡丘正向自己冲过来。
江泽涛沉静的面容冰雪处融,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个笑容恬静详和,带着星光尽处的璀璨,呈现在那个人眼中。
聚集的人实在太多,胖嘟嘟的皮卡丘快到江泽涛面前时踉跄了一下。
江泽涛伸手扶住他。
零点。
“北京之光”应约而至。
十一米的光柱从世纪坛中央,穿云破雾般直射夜空,瞬间照亮整个帝都。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皮卡丘”站到江泽涛身边,喘着粗气道:“没迟到。”
江泽涛摘下他的头套,伸手接住他的汗珠。
那滴汗珠颤颤巍巍的在掌心上停住,连同这个人一路狂奔的心,都被小心翼翼地呈递到自己的掌心上。
江泽涛抬起头,眉眼温和缱绻。
他就着交颈的姿势,在头套的遮盖下,轻轻扣上了自己冰凉温软的唇。
唇瓣优美,气息温存。
“接吻吧。”江泽涛低声道。
那一刻,谷承远的眼中有数千烟花轰然盛放。
他呢喃道:“除夕快乐。”
江泽涛微微一笑,他轻轻咬住谷承远的唇,惩罚他多话一样,笑着回应:“嗯,除夕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章推迟更新,牵扯到第一个案子和感情戏,有诸多情节要修改,各位除夕快乐。
第20章 蓝乌龟 一
夜深人静,村庄静谧,只有看门
的黄狗不时“汪汪”叫着。
时已半夜,有扇小屋亮着灯。
灯火摇曳间,映出一个小女孩苍白消瘦的脸。
她哼着歌,神情愉悦,正注视着灶上冒着热气的大口锅。
大口锅“咕嘟咕嘟”冒着泡,偶尔有几块白色的骨头泛上来。
小女孩等了一会儿,终于掀开了锅。
掀开锅的一刹那,整个屋子肉香四溢。
黄狗嗅到了味道,“嗷呜”一声,眼巴巴地蹲守在门口。
“要先给奶奶吃哦。”
小女孩盛上一碗汤,认真对黄狗说道。
她被那个味道吸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肉的味道,真的好香,她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小心地端到卧室里去。
卧室里灯光昏暗。
隐约可见有位老人靠在床上,长长的花被子盖住她的身体,露出的脸又黄又瘦,呼吸微弱。
她看见小女孩过来,招了招手,朝她做了几个手势。
“不辛苦,我不累,您慢慢说。”
小女孩把碗放在床前,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到上面。
老人不能说话,正朝孙女做着手语。
“要听话,张嘴。”她盛起一勺汤,轻轻地说。
老人的嘴闭得紧紧的,指着孙女让她喝。
“还有很多,特别特别多,像村口的小河一样多。”
女孩哄着老人说道。
她站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露出来。
老人微微张开嘴,没牙的嘴干瘪地露出一个洞来,女孩递了一口汤送进去,随后又喂下几块煮得粉烂的肉。
一切做完以后,她坐在床边和老人叙话学校生活。
这场叙话由女孩单方面进行,老人不是笔画什么,等待着女孩回应。
两人这样交流了一会儿,老人终于沉沉睡去,女孩半抱着她,助她躺下,这才收拾了碗筷去厨房。
说话的时间长了,天气又冷,锅里的肉汤很快泛上了一层白色的荤油,样子颇惹人嫌弃。
女孩面色如常,撇开荤油,倒下半碗昨天的冷饭,泡饭吃到一半,嘴里被骨头硌了一下。
她剔出那块骨头,扔给了外头一直等着的黄狗,又继续吃起来。
黄狗并非女孩家养的,只是闻见味道这才凑过来的。
瞧见了食物,黄狗立刻狼吞虎咽地嚼起来。
肉的香气招来了其他几只野狗。
咯嘣咯嘣的咀嚼声,让人毫不费力地想象出它们穷凶极恶的模样。
女孩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认真地注视着它们。
她低声叹气,仿佛感慨民生多艰一般。
她把最后一小盏饭倒在了黄狗面前,轻轻地说道:
“感觉你们比我还要饿呢。”
第21章 蓝乌龟 二
小镇里的人勤劳朴实,天刚破晓,各家已经炊烟袅袅。
卖豆腐花的推着板车,烙饼的架着大锅,还有各类年纪相仿的中年人,挑着扁担,拎着蔬菜,一伙儿聚集到了菜场上摆摊。
“阿麦呀,这么早就过来买菜了。”
阿麦比同龄的孩子早熟。
别家孩子还睡在铺上等着妈喊娘哄的时候,她就起来烧水煮药,喂鸡热粥了,顺便还得摸摸奶奶身下的床褥有没有湿,湿了又是一堆事情。
“郑婶早,有豆角吗?”阿麦见人三分笑。
郑婶手脚麻利地挑出几把豆角塞过去,阿麦刚要掏钱,郑婶按住他,小声道:“傻闺女,收下就是了,别嚷嚷。”
阿麦低下头轻轻地说:“谢您嘞,我回头给小虎补课吧。”
郑婶笑得像一朵花,连连说好。
被赠送了豆角后,阿麦买了一点猪下水,一路上认识的乡亲都送了她东西,有的是一小块红薯,有的是几把蒜。
她安安静静地收下,挨个致谢,然后认认真真地和他们交换自己有的东西,或者是给小孩子补课,或者是带孩子,打扫卫生什么的。
等阿麦离开后,几个妇人低声惋惜。
“听说也是城里过来的孩子呢。”
“听说他妈跟人跑了,老子搭了人生了儿子哟。”
“这哪是人养的东西,亲娘瘫在床上不管事,把自己女儿送回来哟。”
低低高高的声音,同情或者惋惜的句子。
阿麦每一天都听着相同的句子,她也为他们口中的那个女孩叹息。
曾经的名字是什么呢,太久没有人喊,她自己真真假假也记不清楚了。
她现在叫阿麦。
阿麦照例把蔬菜和下水放在隔壁阿姨家,请她照顾奶奶,然后就向学校走去。
土墙红砖,地面是□□的黄泥。
阿麦出神地盯着自己灰色的鞋子看,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自己。
那个人身量不高,眉清目秀,他似乎抱病在身,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他递给阿麦一双鞋。
那是双难得一见的舞鞋,鞋面雪白,宛如翅膀一般。
阿麦静静地看着,没有接过来。
那人把鞋放在阿麦的桌上,低声咳嗽着离开。
下午的时候,那双鞋不见了。
阿麦慌慌张张地四处找,然后在垃圾桶里看见了。
雪白的舞鞋被不知名的脚印踩的灰蒙蒙一片,和自己脚上的鞋子一样。
周围涌来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唱道:“病痨子,小□□,进被窝,生孩子。”
他们糟蹋了这种颜色。
阿麦眼里涌满了泪水。
她轻轻地碰了那双鞋,然后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
“别怕,我替你杀了他们。”
虚空中有一个影子轻轻说道。
阿麦抬起头,擦去眼角的泪痕,静静地朝那群孩子走去。
孩子们不知道歌中词语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和自己不是一类人。
于是不懂的被胡说的带上,乱七八糟就编出一段歌来。
女孩微微笑起来,像一朵白色的栀子花一样美好纯净,她走到他们身边,红肿的眼睛泛着水灵灵的光:“我养了一只蓝乌龟,你们想要看吗?”
像被蛊惑了一般,那几个孩子轻轻地点头。
自那天以后,小镇的早市少了几个妇人。
卖蔬菜的赵婶摆好菜摊,吆喝着生意。
小路上缓缓走来一个人。
她今天扎了一个马尾,穿了一件改小的深蓝色碎花长袖。
这件深色的碎花衣服,应该是从老人柜子里翻出来裁剪的吧。
暮气沉沉的颜色,配上素净苍白的脸庞,给人一股扎入心底的寒意。
“阿麦来了啊。”赵婶的声怯怯弱弱的。
周围不如往常热闹,冷冷清清的。
以前相熟的朋友这两天也都没有过来。
附近摊子的主人都没来,空空荡荡只留着担架,三轮车。
天色也不好,灰蒙蒙的一片。
赵婶面对着阿麦,她像平常一样安安静静,心里居然发毛起来。
“其他人都去哪里了?”阿麦突然问道。
那声音像从古林里传来的一般,沉静深幽。
“休……休息呢。你今天,要买什么吗?”赵婶颤颤抖抖地问道。
阿麦歪着头,做出一个天真烂漫的表情。
她喃喃地说道:“我想买些豆腐呢,煮烂了拌肉沫吃。”
赵婶看着阿麦一步步离开,突然瘫坐到了地上,她想起这几天镇子上失踪的孩子,缓缓生出一种可怕的联想。
按照往常的时间,阿麦回到家里,奶奶被邻居照顾,正靠在门上晒太阳。
她的腿因为久不见光,已经萎缩了,一点点赏赐的阳光从树影里投射下来,很快,这点阳光就消失了。
阿麦才读小学,身形瘦小,但她还是能抱起老人,脚步踉跄地把她送回床上。
老人身上有一股怪味,像是口水混着饭菜的味道。
阿麦不太开心,认认真真道:“你今天又没有认真吃饭吗?不能只有我在的时候你才乖,邻居阿姨也很辛苦。”
老人不能说话,她双手搂着孙女,像是知道她的辛苦,迟疑着,然后轻轻地点头。
随后几天,阿麦都在别处帮助,有时赚些外快,有时拿些蔬菜,她留下一点点给自己和奶奶,还有那只黄狗。
哦对,她收养了那只黄狗,给它取名叫大黄。
至于其他的蔬菜肉食,她都送给隔壁照顾奶奶的邻居,作为感谢,刘姨面相和善,每次都会客气地拒绝,但是她坚持要送。
约摸是周五,这天学校提前下课,她回来得也比往常早。
市集上的生意越来越少,家家户户闭紧了门户,仿佛辟邪一般。
阿麦仅仅捡了一袋有点泛黄的小青菜,满心遗憾地往家的方向走。
还没走进去,屋子里出来传来女人的咒骂和剧烈的喘气声。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吃饭不会吗,还要人伺候着你!”
老人的脸被女人捏得变形,嘴硬生生地被抠开。
她没牙的嘴干瘪犹如黑洞一般。
老人下身瘫痪,双手无力地挣扎,想要摆脱她。
女人胡乱地把一碗饭菜往她嘴里灌,见她吞咽得慢了,她又拿起桌上的汤往里倒,就像养猪一样。
她来不及吞咽,口水就这样滴滴答答留下来,混着饭菜,流到身上。
阿麦脑子里一根弦突然断了,她跑到老人身边,用力捶打着女人,随后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那叫声凄厉哀切,就像幼鸟被开膛破肚一般痛苦。
阴影慢慢地将她笼罩,阿麦的嘴巴突然被人轻轻地捂住。
那气息带着缠绵病榻的药味,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清。
阿麦慢慢地安静下来,然后捂住她的手慢慢地松开。
那个人进来得悄无声息,仿佛一道影子。
女人正要说话,突然被人压倒在地。
她惶恐地想要喊人。
那人坐在她身上,压制住她挣扎的手,手持斧头,冷光一闪。
肌肤只感到一阵冰凉。
随后汩汩的鲜血,如同川流不息的河水,蔓延开来。
阿麦缓缓地伸出手,盖在老人的眼睛上,轻轻柔柔地说:“别看。”
大黄狗叼了骨头回来,轻轻地“呜”了一声,趴在了门口。
门口还有一袋散落的菜,凌乱地铺了一地。
第二天,阿麦在屋子里忙活了一天。
中午时,她刚要出门,赵婶就慌慌张张跑过来,焦急地问道:“看见我家小虎了吗?”
阿麦摇摇头,问道:“怎么了?”
赵婶身形一晃,扶住门害怕地说:“我找了他一早上,也没看见啊。”
阿麦教小虎英语。
村子里的孩子对外语的兴趣没有那么高,负责教学的老师也没什么水平。
但是阿麦不一样。
她过来村子的时候,英语就说得很好。
小村庄偏僻,偶然有外国人过来考古,有一次迷路就遇到了阿麦,阿麦神色淡然地给他们指路时,被赵婶看见了。
自此村子里的孩子只要英语不懂的,家里大人就过来找阿麦教。
小虎也是这群孩子中的一个。
他很乖很听话,除了有些笨。
26个字母反反复复地说了一遍又一遍,他除了哼哧哼哧地抄写,怎么都背不出来。
除此以外,他是个非常乖的孩子。
他对阿麦也很好,偶然从大人那里得了包装漂亮的糖果,他还会偷偷留一块,塞给阿麦,让她也尝尝。
这样的动作和他母亲一样。
赵婶抓着门,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样。
阿麦慢慢地抬起头,停了一下,轻轻说:“我去找找他,您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不再把奶奶交给外人照顾,那天之后,每次她抱住老人,她都像孩子一样牢牢地抓住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一样。
阿麦进来时,老人正在睡觉。
她轻轻地把老人露在外面的手收到被子里,然后认认真真地看了老人一会儿,转身出门。
小镇的北面,曲曲折折的巷子里是各种各样的石碑,贞节牌坊,孝子孝女碑等等。
这里有座义庄,终年陈放着棺椁和花圈。
阿麦刚一推开门,一阵穿堂风就刮了过来。
阴沉,湿冷的味道。
义庄里面,一处小屋里,亮着盏白色的灯。
阿麦推门进去,被那盏灯刺得几乎忍不住闭上眼。
手持菜刀的人突然停下,看向阿麦。
阿麦拿下他的刀,冷冷地说:“阿澈,你不能杀下去了。”
第22章 蓝乌龟 三
被称作阿澈的人任由她夺下刀,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
“我很难过。”阿澈低声说道。
“我最近一直都想起当年的事情。”他的模样看起来很疲惫,仿佛每日都沉浸在旧时噩梦里。
刀被扔到一旁,阿麦踮起脚尖抱住了他。
阿澈就着她拥抱的姿势,慢慢地跪在地上。
阿麦跪坐在水泥地上,用力握住他的手。
“忘记它,阿澈,你要坚强起来。”阿麦握住他的手,声音泠然如山间冰泉。
阿澈突然松开她,接着像疯了一样,一下一下用力地撞击着水泥地。
阿麦伸手挡在他的额头前,想要阻止他。
然而她没拦住前几下撞击,阿澈的额头被撞得鲜血淋漓。
“停下来,停下来,阿澈。”阿麦把他扳正。
阿澈的目光停伫在虚空,他喃喃地问道:“长安,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阿麦伸手抱住他,目光清亮冷冽:“阿澈不会的,我会保护你。我们躲起来,我们就躲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生活。等考上大学,我们就去一个靠海的城市,一切都会好的。”
她语带安抚,声音柔和低婉:“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这两个字带着平静、温暖、幸福,种种象征美好的力量,鼓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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