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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作弊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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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锦瞥了他一眼:“这封信你不会也看了许多遍了吧?”还继续围观干什么……
“温故而知新,”琼枢闭眼冥神,一脸严肃地晃了晃脑袋,“本大爷一向很有好学精神。”
明显是随便掰的理由啊……
夕锦莫名没有拆穿他的**,默默转回了正题上:“……嫩竹为什么不直说姐姐一大早就离开了?”
嫩竹口中云华是到了晚上才离开的,可云华信中却说自己一大早就离开了。嫩竹没道理没发现,却没如实汇报,还误导了钱霜落。
“以本大爷多年的精准经验判断,”琼枢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无聊的有些残酷的真相,“嫩竹只是害怕而已。她不敢说出来,怕被责罚,而且拖的越久就越害怕,直到凑巧被钱霜落碰着了。”
“就这么简单?”夕锦眨了眨眼,难以置信。
琼枢点头:“不然还怎么样?你以为云华是想到了啥才会把原来的杜鹃换成嫩竹。你姐的运气真心不错,嫩竹之前还为了掩人耳目穿了云华的衣服出去走动过,虽说只是自欺自人,但无意之中可是又帮你姐拖了好一会儿呢。”
难怪大夫人说前不久还看到云华在小花园里……
夕锦了然。
云华在留言中提到的,大多是她的去向,和“珍重,勿念”一类的安抚之语。夕锦心情复杂地将鬓边的碎发拨开。
云华竟恨得下心在家人团聚的节日出走……倒真是出人意料。大夫人一直在担心云华会跑路,可中秋也难免放松……云华走的这般顺利,和计划详尽也有关系吧。
若是云华信中的那些考量都顺利,她只怕已出了城,开始往南走找坐船之地了。拉开这样远的距离,张家人又只能没有方向的乱找,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了。
夕锦望向窗外圆圆白白的月亮,这样的日子夜晚好像格外凉啊。
希望云华一路平安……
琼枢犹豫着上前,脸色转了数个阴晴,最终下定决心般的,伸手拍了拍夕锦的肩膀,算作无声的安慰。
……
过了数日,张家的被一层诡异之气所笼罩。张敏远和张虞果然最终也没有寻到云华的踪迹。且不说云华还有一门婚事和王宁科挂在一起,和王家得有个交代是其次,十几年养到大的女儿,说跑就跑了……
就算有个霍无双这样的前例,但踏着她的旧路跑出家门的姑娘们并非个个都有这般胆识和魄力。许多风华正茂的姑娘们,活生生地出去,却都是成了破破烂烂的尸体才送回来的。如此比较,倒不如在外生死未卜还来得好些。
只是收获季却不会管这些,九月到了,依旧是热火朝天。
云华的生辰本就是九月,过了今年的收获季和生辰,便是她原本的婚期。云华离家出走的事是瞒不住的,大夫人就算尴尬理亏也得给王宁科家里一个交代。
夕锦并没有亲眼实见,是事后才听说王家和张家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听说王宁科的反应尤其大,倒不是为了云华瞧不上他,而是慷慨激昂地痛惜世间又多了一个被蒙蔽双眼的无知少女。
……
倒是有一件事值得一说。收获季最后几日,夕锦上集市之时,突然被迎面而来的小乞丐撞了个满怀。
跟着的小喜正想追上去理论,夕锦拦下了她。
刚才那孩子往夕锦手里塞了一张纸条。拆开来以后上面柔中带刚的字迹几乎让夕锦落下泪来。
云华这一个月来似乎还算顺利,已经从水路抵达了南华。
只可惜她不曾提及有关那个男人的事。
可是拜堂成亲了?对方的家人怎么说?在南华可还习惯?
夕锦倒是有一肚子的疑虑想要询问,却没有联络云华的方法,只能作罢。
……
秋天很快过去,天气转冷,小河流不再流淌,而结上厚厚一层冰的时候,新一年又该到来了。
夕锦这年的春节过得格外忐忑。张虞说过,她的议亲之日定在了初九,迟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时间隔得有点久OTL
中间要是有什么地方接不上跟我说一声哦QUQ
本来打算直接写到议亲的,想想还是算了。
OTL我要在世界末日到来前完结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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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九议亲之前;还有一事得列入重要事项的行列。
正月初五,夕锦该年满十四了。
从岁数上来说,议亲略迟,但定亲却正是时候。
“本大爷上个季度的能量有剩余;”琼枢在初四的晚上特意跑来夕锦屋中一趟,表情貌似……很纠结,皱着脸,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不用光的话太浪费了,所以随便拿来给你做礼物,本大爷建议你将它作为神之恩赐供起来;可以延年益寿……不对,可能保存不起来;算了。”
琼枢没个征兆的出现,自言自语啰啰嗦嗦地甩了一大段字之后,又没头没脑地突然化作白光又走了。
夕锦本想弄清楚他的意图,这下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第二天清晨,她总算弄清楚琼枢话中的“礼物”是什么了。
琼枢能量的用途、冬日、无法保存。
清晨她是被朦胧的亮光照醒的,只是一睁眼,月亮竟还高挂在空中,天还未亮,却已有光晕。夕锦定睛一看,便发现了其中缘由,不由得捂住了嘴。
琼枢说过,他作为系统,这个世界上的一草一木天气万象他都能够操纵。
窗外铺天盖地的冰雪将夕锦小院里的世界堵上一层银白,皓皓月光经过雪面的反射而向四周散开,朝阳未生天已明。
从来没有迹象说过昨晚会降雪。京城已有多日不见雨水,昨天的中仍是艳阳高照,没想到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外面就变了个模样。
也许只是巧合,但夕锦却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这场雪之所以会降临,就是因为她的生辰。这大概,就是琼枢所说的生日礼物。
房间好像有些闷热,夕锦将自己冰凉的手心贴到脸上,试图缓解一下直往头脑上涌的高温。
看来不出去吹一吹凉风,是不太行了。
夕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衣着,没有披外套,就在这样的寒风天打开了房间门。锐利的冷风立刻全部像找到了目标一般灌进屋内来,
刚才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夕锦打了个寒颤,真是冷得要命。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迎着这些呼啸着的风走出了门。
……然后,夕锦断定了那些雪绝对是琼枢下在她院子里的。
因为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更别说白雪的痕迹……
夕锦:“……”这下要是被人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啊喂……虽然说这样的确更独一无二没错。
夕锦顿时觉得,这些瑟瑟冷风都没办法拯救她脸上的温度了。
时间尚早,张府的下人婆子都还不曾起床,四下无人,周围静悄悄的。这般寂静之中,夕锦意料之外的平静。
她今天,应当是正满十四岁。
……
夕锦一个人继续在张府里散步,因为没有人烟,自家的府邸好像变得格外宽敞,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夕锦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脚步沉甸甸的。
云华走了个也有三四个月了,只是丢了个女儿显然不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就能缓的过来的小事。
张敏远直接将过错归结到了陆氏的管教不周上,这令本就郁郁寡欢的大夫人更是伤神,最终思劳成疾,整日整日都要喝些苦涩的汤药。
张程鹏作为云华的同胞双生弟弟,也受了些影响。张程鹏早就考上了童生,今年本是要去试试乡试的,如今备考也少了心情。
到是张程宁,据说是因为云华走后说了不知道什么些风凉话,激得张老夫人大怒,下令将他关了禁闭,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蹦跶的了。
有了前车之鉴,云萝和云碧虽然心里估计也甚是快活,却一分也不敢再表面上显露出来,比云华在时更为乖巧。
夕锦是女孩子,如果不是过继,也不能算作张家人。十四岁也不是整十之数,又恰好赶上张家现在这般气氛,夕锦今年的生辰注定是办不大的。
……尽管往年也不铺张,只是这一回怕是要格外零落了。
其实夕锦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只是看着自己从口中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袅袅升空,不由得有些感慨。
就像上一秒的呼吸不知道飘往哪里一样,人的生命轨迹果然也无所估量。
云华离家是八月十五,而她的生日则是九月廿一,当时她比夕锦现在的年纪还要小些,却早已想好了要走哪条路,并为此直接寄上了一切。
霍无双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拖到了十六,但心中一直有抱负有目标,只是缺了临门一脚。等契机到了,她二话没说就下定决心去奔赴,而当下已是京城所有女子的心之所向,手底下的女子兵骁勇善战毫不逊色男子。霍无双绝不愧对那“天下第一女官”的牌匾和“巾帼将”的名号。
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夕锦却觉得自己像蒲公英。只是随着风力浮沉,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
张虞简单地给夕锦过了生辰,六公主也有出息,端的是女主人的作态,虽然和张虞并不僵化,但贤内助的模样却做出了十成十。
夕锦看着六公主,觉得她和数月之前好像有所不同。
更加漂亮,更加内敛,也更加捉摸不透。
南华国的六公主出嫁前没什么独特地让人记住的名声,只是宫廷这样金色的鸟笼中没什么特色的金丝雀一只。
现在,她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和传闻中愈发附和。
面面俱到,毫无棱角,圆滑得像是鹅卵石,慈眉善目……如果她在晚膳之后没有把夕锦叫到她屋子里去的话。
其实仔细算算,六公主的年纪和夕锦真的差不了多少,比起继母和继女这样诡异的身份,站在一起还不如说小姐和丫鬟更合适。六公主一身贵气,天生的贵态是掩都掩不住的,夕锦却吃过苦,养成了简朴的习惯,说白了就是像云华总说她的一样,夕锦偶尔会显得小家子气。在京中历练多年,这个小毛病还是时不时要出来转一转增加存在感。
比如现在就是如此。
六公主斜躺在铺着厚厚的毛毯长椅上,一副慵懒的样子,旁边那个总冷言冷语的丫鬟站在旁边低眉顺目地给她捶背。
夕锦缩了缩手脚,站在她面前,有点像只小麻雀。
六公主抬起眼皮,道:“你十四了吧?”
这是明知故问。夕锦点头,很是配合。
六公主又道,语气中透着一份威慑:“本公主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和张虞大人商量了一下之后,还是送你一份婚书最为合适,也尽了本公主的心意。放心,生辰贺礼是贺礼,嫁妆又是嫁妆,本公主当初说好给你的添妆,自然不会少。”
六公主嘴里挤出“张虞大人”几个字时口气一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好在她掩藏的还算快速。
“……”夕锦咬了一下嘴唇。六公主这话说得,像是夕锦怕她赖了嫁妆似的。
不过,没等夕锦终于决定逆袭一回,有人先她一步愤怒了起来:“卧槽,嫁本大爷需要个毛嫁妆。需不需要本大爷放根胡萝卜把张虞钓来,让他在门口路过一下,然后……”
夕锦内心默默:“……你偷听的怪癖还没改吗?”
“……咳,这是本大爷在探听世间万物的动向,职责所在而已。本大爷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琼枢不自在地清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琼枢:本大爷能操控整个世界,爱送雪就送雪,爱黑人就黑人。嫁妆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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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说完正事;又轻描淡写地指使身边的丫鬟去拿了个巴掌大的雕花盒子过来,她状作无意地打开了盖子,往里面瞧了一眼确定正是她要的东西,又轻轻合上。
“跟你的婚事比起来,这些东西便都是次要的了;”六公主将盒子放到夕锦手上;竟然还抬眸笑了一下;“不过;本公主到底是这做母亲的;终归还是得有些表示;你也别见外。”
说着,六公主又从躺椅上直起腰,伸手摸了摸夕锦的脑袋。
……六公主素来高傲;刚才也还是这样,这会儿却变了调子,夕锦被这突然递过来的橄榄枝吓了一跳。
而且六公主本身比她也大不了几岁,被这样的人自称“母亲”还摸了头……夕锦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
六公主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镇定地收了手,脸上浮着的淡淡微笑也不曾撤下:“听说今日,只有你的院子里降了雪?”
夕锦大惊!她今日清晨便没有让其他人进过院子,连平日打扫的丫鬟都赶了出去,还委托王嬷嬷在门口守着,便是张虞也没有问起,她还以为是混过去了。
没想到公主竟会在这种时候特意提起!
夕锦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琼枢稍微噤声了一瞬,问道:“……是本大爷的礼物引起的?”
“……嗯。”夕锦小声在心里回应,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六公主,也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她。
六公主很有耐心,又开始指示丫鬟给自己捶背,大有“你不说点什么就不让你走”的意思,打算打持久战了。
何况六公主是舒舒坦坦地躺着的,夕锦是站着的,便是拼耐力,哪一边有利一看便知。
“哦,本大爷没想到这一点,抱歉。”琼枢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感情变化,只好像很冷静的样子,这嗓音入了夕锦耳中,格外让人安心,“你答应下来,交给本大爷处理。”
这一句话,恍惚间给了夕锦一颗定心丸。
与此同时,上天也给了夕锦做考虑的时间。琼枢话音刚落,一个选框就跳了出来,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夕锦面前:
一,坦然地将事实告诉公主。
二,委屈地将事实告诉公主。
三,不将事实告诉公主。
夕锦看着眼前的一二选项愣了一下,她是决定要听从琼枢的意见,将实情告诉六公主的,只不过原来说话时的态度,也会有剧情影响的吗?
她突然无比怀念琼枢那时候的选项框来,那时候她觉得琼枢无比烦人,可好歹能给她一点意见和推荐,现在却毫无头绪,摸不清楚方向……
她好像太依赖琼枢了一些,以后如果琼枢离开了……
夕锦很不愿意将这个设想继续下去,可心底那隐隐的不安却怎么也散不去。琼枢以前说过,等到“锦书”到来之后,他就会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同样的时空,没有未来或是终极。
那时,她要怎么办?
夕锦收了这份消极的情绪影响,等她回过神来,手指已经点着“委屈”两个字戳了下去。夕锦猛得一个机灵!她还没有想清楚,要是选错了该——
这些选框从来都不会给人重新选的机会,字迹消失,时光恢复了流速,夕锦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眼前的六公主正惬意悠然地瞧着她。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选项的作用,夕锦感觉到了鼻尖的涩意,仅需要再一点伫立,她就能够落下眼泪!
“……抱歉,”夕锦抬头,眼泪就掉了下来,虽然她本人内心没多少悲伤,但好像太挺应景的,“我院子里昨晚的确下了雪……可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收回前言,现在的这个选框还是很方便的嘛。
虽然以前好像没出现过感情上的转变,莫非……呃,现在这个选框的操纵者和琼枢一样听得见她的话?那岂不是很丢脸。
夕锦胸口一颤,陷入了对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的挣扎之中,毕竟现在的这位弹框者从来没有说过话,做选项的时候也一点生气都没有,冰冰凉凉的,夕锦就自动将他归入了没有生命的行列。仔细想想,说不定是做错了?
“本大爷好像听到你在质疑本大爷的能力,”琼枢听得到夕锦纷乱无比的思绪,不满地插了嘴,“本大爷才不会输给那个混蛋。至于他是不是会说话这个问题……随便啦,反正他没出来过,别想太多,说不定是次元对面的东西都不一定。”
琼枢说得轻松……夕锦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来,这样的想法一旦扎入脑中就拔不出来了。
于是她看上去更萎靡了一点,六公主看着她的表情,更信了一分。
六公主皱了皱眉头,道:“你哭什么?本公主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这雪只降在你院子里,说不定是什么祥瑞之兆。罢了,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夕锦赶紧点了点头,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流下的两行水,告退出了大门。
……
走回自己房中,琼枢一脸沉凝地站在屋子一角。
夕锦看到他有些不自在,面上一红,装作平常一样,语调上挑:“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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