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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裕祥终于受不住这种压迫了，他用力地挣扎着，恼怒地对着我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就痛快点杀，求饶我就不叫龙裕祥。”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撇嘴。“我吃饱了撑的杀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
　　龙裕祥不信任的目光看了我好一会儿，撇开头。
　　“要问什么说什么，快点！”


正文　第195章　他的选择
第195章　他的选择
　　“我想知道，你怨的，是康雨琳的背叛，还是你出身的不如人，还是，你无辜的枉死！”
　　龙裕祥听了我的问题，眼神闪过一抹迷茫。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吐槽。
　　死了这么多年，害死了这么多人，还没搞清楚自己真正恨的是什么，这个糊涂鬼当的也够久了。
　　“听段录音吧！”
　　我拿来另一个录音机，按下去，依然是我和康雨琳的对话，只不过，这一次，康雨琳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也愿意跟我聊聊曾经的事情。
　　那会儿，是下午，我们两个坐在咖啡馆里，桌子上摆着两杯咖啡，不过，我们俩都没有喝咖啡的心思。
　　我征求了康雨琳的同意之后，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
　　康雨琳是一个美艳的女人，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了，但是保养得宜，看上去，就像二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衣服都是高档货，身上也有养出来的尊贵。
　　她脸色复杂，眉宇间写着明显的愧疚，她看着我，叹息了一声。“你是说，裕祥冲破镇压的封印出来了？那他，有没有再杀人？”
　　我摇头。“他冲破封印的时候，就是对付我和同伴，我有些自保的方法，所以，逃了出来。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
　　康雨琳沉默了好久，苦笑了一下。“是我害了那些无辜的女孩子，也害了他。”
　　我看着康雨琳，很直白地问。“当年，你对他，是真的爱么？”
　　康雨琳眉宇间闪过一抹黯然，点点头。“是，裕祥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我真心爱着的人。当初，如果不是家里出事，我迫切地需要钱，我也不会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来往。”
　　我诧异地扬眉，没想到，当年嫌贫爱富的恩怨纠葛里，还有这样的隐情。
　　康雨琳目光深远，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神朦胧。
　　“裕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孩子，他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他却努力，勤奋，我欣赏他，甚至有点崇拜他。可是，再纯粹的感情，也抵不过现实。我可以不要那些漂亮的衣服包包，我可以跟他吃糠咽菜陪他奋斗，可是，我不能不顾我家里生病的妈妈。”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么，除了拿自己去唤，没有任何可走的路。放弃人格尊严，放弃心爱的人，放弃所有的道德底线，只为了能从那个追求我的富二代手上，借到给我妈治病的钱。”
　　“我知道裕祥误会我嫌贫爱富，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不解释，我想着，就让他误会我，恨我好了，至少，他可以早点放弃我，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他爱的女孩子。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那次会害死他。如果我知道他撞晕了，我肯定马上跳下去的，我真的不知道……”
　　康雨琳说着，眼泪流下来，她片转身，拿纸巾按住眼睛，不让我看到。
　　我听了她的版本，对照谢依依跟我说的故事，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度，就会有不同的故事。
　　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尖锐地问。“那为什么你不跟他道歉，平息他的愤怒，反倒让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康雨琳的哭声顿住，双手死死地掐着手里的纸巾，满脸悔恨。
　　“最初，我是怕，毕竟，他是我间接害死的，我怕他恨我。那会儿，妈妈手术，我就逃回了家里照顾妈妈。等妈妈身体恢复一些，我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他已经杀了很多无辜的女孩子，被镇压了。”
　　“我心里自责，不顾家里的反对就退学了，在外面十多年，不敢再踏足江城。如果不是我老公的事业中心转移到这里，我想，这辈子我可能都不会回来。”
　　“其实我想去跟裕祥说声对不起，可是我不敢。当年我就是懦弱的胆小鬼，我以为，十多年过去了，我能长进一点，可是走到学校大门口几次，我都转回来了。我还是不敢面对他，我愧对他……”
　　我叹息一声，问康雨琳。“如果有机会，你想对他说什么？”
　　康雨琳期待又有些畏缩地看看我，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有机会么？”
　　我点头。
　　康雨琳打开随身携带的包，拿出了一条手绢。
　　她慢慢地把手绢铺开，是一张已经磨得很旧的手绢，颜色都有些泛黄了，角落绣着一朵花，有几滴雨落在花上，花朵中间，一个小小的琳字。
　　虽然只是简单的画面，却是寥寥几笔，便有浓浓深情。
　　我差异地扬眉。“这是？”
　　康雨琳慢慢地把手绢摊平，轻柔地抚摸着。“这是我当年绣了送给裕祥的，不过，吵架之后，他把我送他的东西都给扔了，只剩下这个，在他衣柜里，我回学校的时候，他的兄弟把这个手绢砸在了我的脸上。这是我和他之间，仅剩的牵绊。”
　　“如果你真的能让裕祥听到我的话，我想对他说……”
　　“裕祥，对不起。”
　　“还有，裕祥，当年，我真的爱你……”
　　芳名湖边，冰冷的夜风吹过，湖面上的凉风，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我伸手，把录音机的开关按掉，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龙裕祥。
　　他开始还挣扎，后面，就已经一动不动了。
　　此刻，听完了录音，他就像痴了一样，依然躺在那里，双眼空洞地看着天空。
　　十二月的夜晚，空气清冷，天空很干净，有星星在路灯上方，静静地闪烁，就像寻幽探密的眼睛，静静地注释着下方。
　　湖边一片安静，紫色的乙木符已经失去了效力，虚无的藤蔓消失了。
　　不过，他身上的泰山印还维持着，我没敢放开，万一他受刺激过大发狂了，我还有个缓冲的余地。
　　龙裕祥慢慢地转头看向我，神色仿佛瞬间沧桑萎靡了许多。
　　“她的手绢呢，在哪儿？”
　　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真的把那块手绢要来了。
　　从腰包里拿出那个手绢，展开，放到龙裕祥旁边，然后，远远地退开几步，这才消除了他身上的泰山印。
　　龙裕祥缓慢地坐起身，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人那样，单手支撑着石头，慢慢坐直，然后，转头看向地上的手绢。
　　昏暗的路灯下，手绢上的图案根本看不清。
　　不过，光线对我有影响，对龙裕祥自然没有，所以，他痴痴地看着手绢，就像是入魔了一般。
　　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好一会儿，他声音沙哑涩然地开口。
　　“帮我再把录音放开，好么？”
　　我心里暗暗戒备着，却依然靠近他，倒带，重放。
　　“如果你真的能让裕祥听到我的话，我想对他说……”
　　“裕祥，对不起。”
　　“还有，裕祥，当年，我真的爱你……”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龙裕祥让我反反复复地给他听了十几遍，每听一遍，他身上的阴气就淡几分，最后，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阴气了。
　　“裕祥，对不起。”
　　“还有，裕祥，当年，我真的爱你……”
　　最后一遍听完，龙裕祥没有再让我重放，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东方的天空。
　　那里，启明星已经升起。
　　我看看天空，又看看一副要坐在那里到天荒地老的水鬼，轻声问。“龙裕祥，你现在还怨恨么？”
　　龙裕祥突然躺到石头上，双手枕在脑后。“不恨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松了一口气。“龙裕祥，我修炼了捉妖术，懂得一点超度的术法，我为你超度吧，送你去鬼界，接受该得到的惩罚，然后，轮回之后，又是新的人生。”
　　龙裕祥沉默了一下，目光转向我。“不用了，谢谢你！”
　　他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很多，甚至对我笑了笑，然后，目光又看向星空。“这么多年，活在怨恨里，我太累了，不想再记起曾经的过往，也不想再为人。而且，我害了那么多的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现在，到了我偿还的时候了！”
　　“自己做的孽，要自己承担……”
　　“小学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一直这么怨恨执迷下去……”
　　龙裕祥呢喃着说完，就一句话不说了。也不再看我，甚至不再看向安静地躺在他旁边的录音机和手绢。
　　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来，薄薄的手绢被风吹起，飘到半空中，随着风飘远了。
　　我伸了一下手，又慢慢地放下。
　　那些过去，他释然了，就过去吧！
　　我静静地站在龙裕祥几米远，一直安静地站着，直到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朝阳慢慢升起。
　　天空染上了霞光，太阳红彤彤的，慢慢爬上天空，发出炫目的光芒。
　　我没有再看龙裕祥，只是转过身，离开芳名湖。
　　心里有些涩然，又有些解脱，说不清是什么复杂的感觉，只能默默地咀嚼，然后，一步一步离开。
　　从腰包里拿出手机，我打开通讯录，找出康雨琳的号码，拨通。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起了。
　　“喂，你好。”
　　“康雨琳，芳名湖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闹鬼了。”
　　电话那端的康雨琳没有出声，只有家中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来。
　　“老婆，谁呀？”
　　“啊，老公，吵醒你啦？打错电话的，你再睡会吧，我起来准备早餐，一会儿叫你起床。”
　　“谢谢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
　　我听着电话那端的对话，默默地按了挂断的按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没有谁会一直停留在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无论多么刻骨铭心，也终究成为记忆。
　　人，要向前看……


正文　第196章　我越来越爱你了
第196章　我越来越爱你了
　　“小月月，哥哥在湖边陪你吹了一夜的冷风，你居然不声不响地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你对得起我么？”
　　东方凌眨着一双桃花眼，眼里波光流转，十分哀怨。
　　我无语地看着他，伸手，推开他靠近我的脸。“躲远点儿，烦着呢！”
　　可惜，我低估了某人的厚脸皮，尽管我这么说了，他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又一次凑过来，摆着那张哀怨的脸给我看。
　　明明是那样一张妖魅俊美的脸，偏偏摆出受虐小媳妇的脸。
　　还对着我挤眉弄眼！
　　“东方凌，你有没有当帅哥的自觉，这么自毁形象真的好么！”
　　“为了我亲爱的小月月，别说自毁形象，你就是让我来段艳舞，我都毫无压力。”
　　我囧囧脸看着东方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脑补东方凌抱着一个钢管，身上穿着小短裙，黑丝，高跟鞋妖娆舞动的画面。
　　我死死地咬着牙关，只觉得脸颊都算了，终究还是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
　　东方凌眼神不是很友好地看着我，眼睛微眯。“小月月，你的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什么画面，为什么笑得这么猥琐！”
　　我笑着白了东方凌一眼。“你才猥琐，你最猥琐了。噗……”
　　我转开头，不敢再看东方凌那张妖孽脸，我怕脑海中的画面继续浮现，太伤眼睛。
　　东方凌却丝毫不在乎我笑得意味深长，反倒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轻松自在地陪我走走学校的小路上。
　　冬天天亮的晚，这会儿六点多了，也有不少人早起早读，我们一路走过去，不少正在走路或者读书的女孩子停住动作看过来。
　　我自然清楚东方凌那张妖孽脸的杀伤力，尤其是他此刻笑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对于一般的女孩子来说，都是杀伤力十足的。
　　也就是我这个看惯了美色的人，能对他免疫。
　　想着，不由得心里赞美了一下我自己，实在是太有定力了。
　　又走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叹息一声，转头看着东方凌。
　　“东方，你说，龙裕祥这个选择，值得么？”
　　东方凌无奈地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我。“小姑奶奶，我都已经牺牲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忘不掉这个事情呢。值不值得，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人能够干涉。你是捉妖师，就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投入太多的个人感情，不然，你会被他们的故事牵动太多的情绪。心性不够坚韧，是没办法做一个合格的捉妖师的！”
　　我垂下头，没回应。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故事，翻页了，就是过去了，并且，跟我没有直接关联，我不该放进去太多的个人情绪。
　　可是，听着康雨琳和她老公的那几句对话，我心里堵得慌。
　　她的过往曾经，却让一个本应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用生命甚至灵魂买单。同时，还有龙裕祥的家庭，他的父母亲人，一生的伤痛来买单。
　　而她，虽然痛苦自责，却依然有着自己崭新的生活，光鲜亮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还有一句曾经我爱你，就打发了内心的内疚。
　　“我就是为龙裕祥不值，他的死，他灵魂的彻底消融，换来的不过是一句空言。多廉价的爱，多轻飘的对不起，却换了他年轻的生命，还有那么多女孩子的命。”
　　东方凌停住脚步，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抬手把我抱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
　　“别想太多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你要相信，命运既然这么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没有谁能够逃脱天道的法则。善者有善终，罪恶的人，也终将受到惩罚。”
　　东方凌温柔低沉的声音就在我头上响起。
　　他的怀抱，不同于夜封玄的冰冷，带着灼热的温度，让我不由自主的有些无措。
　　我想推开他，可是，我却清楚，他只是为了安慰我。可是，不推开，我又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过亲密。
　　心里，甚至有些狼狈的感觉，仿佛，有些对不起某人。
　　“月月，别想太多了，他们的人生，有自己的轨迹，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每个人各得其所。”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东方！”
　　我轻声回应，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东方凌，想要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东方凌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然拥着我，他微微地低头，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压抑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响着。
　　我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更用力地挣扎了两下。“东方凌！”
　　“嘘，月月，让我抱一下，就这一下！”
　　东方凌的声音，压抑而低沉，近乎叹息般在我的耳边响起，似乎藏着无尽的痛苦。
　　我挣扎的动作突然就停了，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那声叹息给捆住了。
　　“对不起，东方凌……”我无声地道歉。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爱的人，并且，打算跟他携手一直走下去。对不起，当年父辈定下的婚约，束缚了你的人生。对不起，回应不了你的感情，只能作为朋友。
　　但是，请相信，这份友情，在我的心里很重要，我愿意一生一世地珍惜。
　　“抱够了么！”
　　寒冰似的声音突然在我们旁边响起，随后，腰间的大手就被甩开了，东方凌也被弹开了几米远。
　　而我，被霸道地攫进了一个熟悉的冰凉的怀抱。
　　某人低沉冷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响起。“你最好现在就好好想想，怎么平息我的妒火。”
　　冰凉的话语钻进耳朵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刚刚心里还觉得有些心虚，没想到，转眼就被抓个正着。
　　某个醋坛子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人生森森的寒意，希望我还能见到今晚的月亮……
　　“夜封玄，我跟小月月的关系，你该一清二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呢！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鬼！”
　　东方凌的言论让我的额头滴下一滴大大的冷汗，他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呢，刺激夜封玄做什么。
　　如果她退一步的话，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只要我安抚好某人的怒火就好。
　　可是这会儿，某人身上冷意更加明显，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安抚得了。
　　男人哪，属性都是牛。
　　国籍，西班牙！
　　“你跟月儿，呵，别痴心妄想了！月儿，是我的娘子，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夜封玄说着，低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耳鬓厮磨！
　　如果是往常，夜封玄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不过吃醋的男人，幼稚程度跟三岁小孩子有的一拼，所以……
　　我无语地把脸藏在他肩头，心里暗自祈祷，这会儿千万别有认识的人经过。
　　当众公演，我可没那么大方！
　　“是不是痴心妄想，不是你说了算。夜封玄，男未婚女未嫁，每个人都有机会。你最好对月月好一点，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了！”
　　夜封玄身上冷意突然爆发，东方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