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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飞扬此时也正好回来，有些惊喜的和小姨一家聊了起来。对于孩子这个话题，双方之间的共同语言还真不少。
　　“爸，你这么了解行情，怎么不和我妈再生一个。”秦晚问道。
　　“只有你一个还不好吗，我和你妈都快把你宠上天了。”秦飞扬笑着对秦晚说道。
　　“怕是晚晚想要弟弟妹妹了？你们真的不考虑再生一个？”小姨也问了句，“你们家的家境别提在养了一个了，在养上三、四个也不是问题。”
　　秦晚接话道：“是啊，你们要不然在考虑一下，有个弟弟妹妹陪我也不错。”
　　“不生了，不生了。”章琴也不太愿意，“晚晚一个孩子够了，我们俩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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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门前闹事

　　初四一大早，秦晚就赶到了寿宁山，户外的温度并没有回升，风吹到身上冷飕飕的，特别是没有衣服遮掩的地方，有种刺骨的疼痛。地面上的不少地方都结了冰，还好中间的路被早晨值班的人清理过了，也不用走每一步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早晨七点多的样子，寿宁山本该是幽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秦晚刚到不久，天空之上就已经飞起了一群被惊醒的鸟雀，黑压压的布满了好大一块天空。
　　秦晚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也不是多么少见的现象，转眼又忘在了脑后，继续走上山的路了。送子观音庙建在山的一半处，位置离上山路上的酒店、旅社非常近，很多慕名而来的人会选择晚上到，第二天一早再过来祈福、请愿。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这才有了些许人烟。秦晚一眼便望见了小姨口中的那个十分灵验的送子观音庙，古朴的木门上挂着巨大的匾额，飘逸的书法让人一眼有些惊艳。周围卖香的摊子很多，还有些卖家特地抱着几捆大香追问着附近的旅客要不要买。
　　“你到底回不回家，不回家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一个尖锐的女声响彻在空气中，瞬间打破了附近的宁静。
　　秦晚闻声望了过去，空旷的空地上正站着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女人一只手拉着一个擦着眼泪哭泣的小女孩，大的才十一二岁，小的也就八九岁的模样。女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特别是在两个小姑娘开始说话的时候。
　　这个女人状态不是很对，秦晚微微有些皱眉。本来已经打算进庙了，却又临时退了出来，打算在观望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右手的小女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彻底惹火了女人，猝不及防的就被推倒在地上。随后，女人又丝毫不留情面的踹了上去，好像这个倒下的小女孩只是自己用来泄愤的物件罢了。
　　附近慢慢的围起了一圈观望的人，有几个好心的赶紧上前去拦住女人，不让她继续殴打小女孩。
　　女人却丝毫不服气，沙哑着嗓子也不嫌丢人，大庭广众之下的就大喊道：“哎呦喂，我当娘的教训一下我自己的姑娘不行了是吧，老娘生出来的种，是死是活也是老娘的事，你们从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你亲生的女儿？”旁边劝架的男人扶起了脸上还挂满着惊吓的小女孩问道。
　　“你不会问她啊！”女人话说着就大步要冲到小姑娘的旁边逼问道，脸上的狰狞愈发的明显。
　　小女孩满满的恐慌，退到了男人的腿后面。女人似乎更生气了，觉得女孩给她落下了面子，伸手就要拉过躲在男人后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睁的极大，骤然就啪的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哽咽道：“妈，我错了，求你了，你别打我了，我好疼。”女孩跪下的声音极响，周围的人光是听到都觉得膝盖有些疼痛。从女孩熟练的动作来看，这肯定不会是第一次了。
　　男人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失措。可是望见这中年女人已经死死的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赶紧拦道，有些怒气的说道：“你先放手，你女儿的手都红了你看不到吗？”男人也四十出头了，和妻子结婚快十年了都没孩子，如今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来的观音庙，如今却看到这么小的小孩子却被母亲虐待，情感上和理智上都接受不了。
　　“小孩子都这样，你懂个屁。”女人的话粗俗到死，“走，和我回家。”语毕，就想把跪着的女孩强行从地上扯起来。
　　男人望着小女孩脸上隐忍着痛苦的表情，难得冲动了一把，直接掰开了女人的手，把小女孩已经被拽到有些发青的手腕救了出来。
　　女孩也不管自己有多疼了，稚气的哭音道：“妈妈，我求你找找妹妹吧，她才六岁，一个人丢掉会死的！我给你磕头了！”小女孩的脑袋重重的就要落到地上，男人见情况不对，赶紧用手背拦住，小姑娘的力道真不小，怕是下了狠心了。
　　“一个赔钱货，丢就丢了。你还想干什么，丢人给我丢到大街上来了，我这次就不该带你出来，让你还有你那两个倒霉的妹妹都饿死在家里。”女人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下一刻就堵上女孩的嘴直接带走。
　　说到这里，女人本想冲上去给小女孩一巴掌，却发现自己拿眼前的男人实在是无能为力，突然回头，想起了自己还有另一个出气筒，就要冲过去，要把小一点的女孩子扯过来。
　　八九岁的小女孩胆子本来就小，连后退都不敢，身体颤抖的明显，光是远远的看着小女孩的表情都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小女孩附近的人并没有主动上前帮忙的，好似大家都默契的秉持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小女孩张了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女人跑过来的那一刻，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完全处于认命的状态了。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小女孩还是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好像有别人的声音，小女孩心中忐忑极了，可又带着几分希冀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像是一个小姐姐，她拉住了自己“妈妈”的手，“妈妈”被仙女姐姐教训了，是仙女姐姐来救自己了吗？想到这里，小姑娘憋了许久的泪水又刷的落了下来。
　　秦晚过来拦住这个疯女人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握住女人手腕的时候，秦晚也下了几分暗劲，绝对让对方有苦也说不出。
　　果然，女人吃痛的退后了几步，口中哎呦声不断。秦晚心中冷哼，若不是这女人确实和这两个小姑娘之间有着亲缘线，自己还真的觉得这人或许是个人贩子。
　　转身本想看看小姑娘此刻的状态，却没想到小姑娘一看见自己的脸就哭了出来？
　　奇怪，我长得有这么吓人？
　　能吓哭小孩的不应该是十殿阎王那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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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问话

　　秦晚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被自己吓哭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走远点？秦晚还在愣神中，小女孩却扑在了秦晚的腿边，声音哽咽地喊道：“仙女姐姐。”
　　　110的警笛声划破空气，远远地传来。
　　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却忽略了两个小女孩母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两个警察先冲下了车，就开始疏散人群。
　　“我们刚刚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虐待儿童？”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警察声音清亮的问道。
　　之前一直耍泼的女人也安稳了些，竟然也学会了恶人先告状，快步冲到警察的面前就带着哭音的大喊道：“警察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两个要抢我女儿，还打我，我冤枉啊！”
　　警察闻声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手上牵了一个小女孩，旁边的年轻小姑娘也被另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小女孩抱着，怎么看都不像是抢人啊。
　　中年男人望着女人虚伪的面孔一冷哼，而秦晚拍了拍正靠在自己衣服上抹眼泪的小女孩有苦有说不出。
　　“为了配合调查，能请你们和我们去趟警察局做个笔录吗。”警察的态度很好，也没有强迫的意思。
　　“警察啊，我可是个大好人，警察局就不用去了吧！”女人更加慌乱了。
　　“我配合。”中年男人气愤地点了点头，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旁边，正蹲下身子很轻柔的帮小姑娘擦起了眼泪。
　　“您不要担心，我们只是做个笔录，如果您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很快就能出去的。”警察安慰着女人说道。
　　“那。。。。。。好吧……”女人犹豫了半天才应下来，感觉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那您？”警察又看向了秦晚。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秦晚说道这里，小姑娘却好像是害怕她跑了一般，抱的更紧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一趟。”
　　“那还是麻烦您和我们去一趟吧，就做一个简单的笔录花不了您太多的时间的。”
　　算了，庙里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秦晚望了眼旅客越来越多的观音庙，有些无奈的答应了。正好这两个女孩的母亲身上有不少奇怪的地方，自己跟去看看也好。
　　上了警车之后，在中年男人强烈的要求下，警察也同意把两个小女孩与中年女人分开坐了。
　　秦晚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几颗昨晚塞进去的奶糖，掏出来平均分给了两个小女孩。
　　“谢谢姐姐。”
　　“谢谢仙女姐姐。”小一点的小姑娘不管秦晚怎么劝说，都不愿意放弃仙女姐姐这个称呼。接过糖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糖纸，含在了嘴里。
　　大一点的小姑娘仔细的数了数手上的糖果个数，分出了一半，放在了另一个口袋里。小一点的女孩子看见姐姐这么干之后，也从自己的糖果里留了一部分放在了姐姐的口袋里。这举动看上去有几分奇怪，“没关系，你们尽管吃，吃完姐姐再给你们买。”秦晚轻声说道。
　　“留给妹妹。”因为嘴里吃着糖，小一点的小女孩的声音中很是含糊。
　　“我们的小妹妹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妹妹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我们想留点给妹妹。”
　　“是这样啊。那你能告诉姐姐，你刚刚在那里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是为什么啊？”
　　听到秦晚的问题，中年男子也打起了点兴趣仔细听了起来。
　　“妹妹昨天晚上跟妈妈出去后，就没有回来。然后今天早上妈妈就要带我们走了，小妹妹不见了。我们不肯走，是要等小妹妹一起。”小女孩说起来的时候有几分委屈。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的小妹妹才六岁？”
　　大一些的小女孩头点个不停，“妈妈一直说我们是赔钱货，平时对我们也是又打又骂的，妈妈特别不喜欢小妹妹。我怕，妈妈是不是偷偷的把妹妹送人了。”说到最后，小女孩的语气满是沮丧，“我也不知道小妹妹是跟着妈妈更好，还是被送人会过得更好了。”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会把小妹妹送人的？”秦晚有些疑惑，继续问道。
　　“我之前偷听过妈妈的电话的，妈妈和一个男人联系好了，对方愿意花五万块要买小妹妹。”小女孩说的很是谨慎。
　　秦晚微微有些皱眉，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妈妈是不是更喜欢男孩？”
　　“对的。因为妈妈一直没有男孩，爸爸那里的亲戚都看不起妈妈，爸爸在外面和其他人好了，根本就不管家里的事情，妈妈气死了，这次是想到这里就是想求个男孩。其实也不能全怪妈妈，是家里的条件不好，所以我和妹妹们才会过得这么辛苦。”小女孩年纪不大却已经很懂事了。
　　“你妈妈经常打你，你还帮她说好话？”秦晚有些不解。
　　“其实爸爸打得更狠，有一年夏天，二妹妹哭着想要吃冰淇淋不肯走，在马路上磨了好久之后，爸爸还是给二妹妹买了。回到家之后，爸爸就拿棍子把二妹妹打得全身上下肿了七、八处，几天都没下的了床。从那以后，二妹妹就再也不敢随便要东西了。”
　　“天底下还有这种的父母！”中年男人听完了小女孩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了，自己求了多少年下来了一个孩子都没有，如今这对夫妻一口气有了三个懂事的女儿还不珍惜？
　　男人的妻子拉了他的衣服，示意他安静些，当小女孩继续讲下去。
　　“爸爸赚的钱都给别人了，还从家里抢钱，妈妈偷偷哭了好几次了，不能怪妈妈的。”
　　秦晚整理着小女孩的话，似乎想从中找出点突破口，思索了半天，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你妈妈平时也像今天这样打你们吗？”两个小姑娘的衣服都很厚实，并没有偷工减料的成分在里面，可见那个女人还是花了点心思的。如果说她真的对这两个小女孩不错，又为何会做出当街打骂孩子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警察局问话

　　“妈妈以前也打我们，但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的。”
　　“你是说妈妈从来没有像过今天这样？”秦晚重复了一遍小女孩的话。在与他人交流过程中，重复对方的话往往可以更好的引出对方欲言未言的内容。
　　“对的。今天早上我们只要一提起小妹妹，妈妈就发火，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打要我们，以前也是没有过的。”
　　提起小妹妹？秦晚心中升起几丝疑惑，又继续问道。
　　“那妈妈在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是受到什么刺激之类的？”
　　小女孩摇了摇头，“妈妈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除了昨天晚上把妹妹带出去的时候。”
　　“昨天晚上？那你知道具体是晚上几点吗？”
　　“嗯，不知道。”小女孩想了想，“我是睡醒了之后被小妹妹的哭声叫醒的，看见是妈妈，过一会我又睡着了。”
　　含着糖的二妹妹，模糊的说道：“我看到钟了，上面写的是三点多。”
　　秦晚的话还没问完，警察局就到了。几个人依次被带进去做了笔录，警察局里问话的警察服务态度挺好的，觉得外面冷，还特意给每个人端了杯热水。秦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和警察说了，之后就出去了，正好遇到了一直在门外等待没有离开的中年男人以及他的妻子。
　　中年男人冲秦晚笑着点点头。
　　秦晚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还没走啊。”
　　“我们在这里等结果，万一那个女人还要虐待孩子，我们也好拦一下。对了，刚刚你进去他们都问了你些什么啊？”
　　“就是把我看到的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怎么了？”
　　男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你有没有和警察提那两个小姑娘的妹妹的事？”
　　“说了。如果那个小女孩说的是实话，买卖儿女可不是件小事情。”秦晚应道。
　　“我们也说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最小的女孩还能不能找的回来。要是遇到个好人家还好，就怕遇到什么有。。。其他企图的。。。哎。”
　　秦晚有些沉默，现在网上这方面的新闻屡见不鲜，到底结果是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你要是还有事情先去忙吧，我们在这里再等等结果。”
　　秦晚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我也没什么急事。要不然，我也多等一会吧，我也挺想知道结果的。”女孩母亲的异常表现吸引了秦晚的注意力，如果说一个母亲是因为把自己的女儿卖给别人，情绪有些异常倒也说得通，可这位母亲给自己带来的莫名的诡异感却始终挥散不去。
　　“欸，小姑娘也是来观音庙的吗？”中年男人似乎是随口问问，却猛地被自己的媳妇扯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晚的年纪并不像是来求子。
　　秦晚也没有在意，笑着答道：“我这次确实是过来看看这个送子观音庙的，我小姨之前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说是从这里拜完菩萨之后就有了，所以我来看看。”
　　“真的这么灵？”中年男人眼中有些发亮。
　　“这也不是很好说，我小姨来这里之前就有快一个月的身孕了，只是时间太短没有发现。”
　　“也没关系，我和我爱人已经做好打算了，这次回家之后，就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都喜欢。”说到这里，男人似乎是想到了那幅画面，面上有几分傻笑。
　　“别想的太美，想去福利院领养孩子的人可不少，也不知道我们要排多久的队呢。”女人有些失落道。
　　秦晚和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都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等待了。
　　没过多久，谈话的房间里先走出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正在翻看资料的女警察。女警察有惊诧的问道，“你们都还没离开吗？”
　　“我们就是想看看这件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那两个小女孩还好吧？”中年男人赶紧起身。
　　女警察思索了片刻说道：“她们没事。你们关心事情的后续也是可以理解，那我就简单的和你们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吧。两个小女孩的母亲确实是有些过激行为，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构不上犯罪，最多是管教过于苛刻。两个小女孩身上也没有明显被虐待过的痕迹，你们可以放心了。”
　　“放心？我们怎么放心啊？那女人可当街就踢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