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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尸罪！你怎么会有这个，不可能，我明明全部都烧了。”
　　“这药难道只有你那里才有吗？”白蔹笑的有几分不屑。
　　姬暮遥脑海中飞快的滑过一个名字，“是他！你见过他！他在哪里！”一边问着，一边有些颠簸的冲到了白蔹的面前，声音急切，好像这么多年就在等这么一个答案。
　　“不装了？既然你也知道为情所困之苦，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杳杳，这么多年来，我求过你多少次，你给我过我机会吗？最后你把我拦在帘子外，威胁我说只要我靠近一步就会让我永远后悔。”白蔹大笑，只是笑到最后眼睛里有了些许泪光。
　　“不是我不让你见，是关杳不想见你。”
　　白蔹不信的冷笑：“不可能，我和杳杳都说好了，只要这墓合上了，我就带她远走高飞，再也不管这些烦心事了。”
　　“可是你的话关杳不信。”
　　“不会的，我要见杳杳，我要和她当面说。”白蔹偏了头，一副嘴硬的模样。
　　“你怎么不数数你骗了关杳几次。”姬暮遥的话如同一个炸弹落在了白蔹的心上。
　　“你不说清楚是吗？那好，我帮你数，瞒着她与其他女人定亲是第一次；骗她入宫选秀是第二次；让她帮你给后宫里地位高的妃子谄媚，在姬帆生的举荐你是第三次！”
　　“我没有让她去谄媚，我只是让她在宫内多与人结缘，我也是希望她过得好点。”
　　“与人结缘？笑话，你让她结缘的妃子可害得关杳全家被流放，换成谁能愿意！过得好？我告诉你，如果我是关杳，只有那个妃子死了，我才能过得好点！”姬暮遥看着白蔹的眼神愈发的冷漠，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杳杳都说她已经忘了，愿意和我一起走。”白蔹有些自欺欺人的低声道。
　　“那可能我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吧，我认识的关杳在临死之前，和我说的最后的话是，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杳杳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我要当面说。”白蔹朝着姬暮遥就要扑过去，却被白无常一把又拉了回来，掀倒在地上。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妨告诉你。关杳在殉墓前一个多月就病死在宫里了，我也早就让她弟弟来把尸骨领走，到现在怎么着也轮回了个七八次了吧，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白蔹突然大喊。
　　白蔹的语气愈发的不好，但是姬暮遥也丝毫不逊色的压过了对方的气势：“我觉得我说了也没用，你也出不去了，徒增伤怀，谁知道你竟然更狠，愣是和我们一起在这个鬼地方等了千年。之前你骗我说姬帆生疯了，就是想制造混乱去找关杳，可惜你只找到的墓碑，没有找到灵魂。姬帆生被我压在棺材里，你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借着他虚弱就弄散了他的灵魂？”
　　白蔹心里憋着的一股气，可就是从听到关杳的去落之后，这股气就一下子散了。
　　“我解了你的疑惑，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尸罪的毒你是从哪里来的。”
　　“杳杳给的。”白蔹笑的有些落魄，“我让杳杳去你那里偷的，我本来是打算出去后，和杳杳用来防身。”
　　白蔹的话，姬暮遥也就信了两三分，随后问道：“我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永生大帝喜欢你，所以冒着别人的流言蜚语也要娶自己的皇姐。可是娶了你之后，他才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他让我去查过你的过去，由于你常年体弱多病，根本就很少见过什么外人，查能让你心动的人还真不是件难事，我观察了你很久，最后还是把范围缩到了最小。”
　　姬暮遥敛了敛眸，“你缩小到了谁。”
　　“古之蓬莱，有不老仙人。”
　　姬暮遥脸色变了。
　　“皇后娘娘爱上的人怕就是这个仙人吧，只可惜仙人对娘娘无意，在娘娘成年之后就消失了，娘娘为了等那位仙人，又装病了三年。直到后来瞒不住了才嫁了永生帝。”
　　“娘娘瞒的挺好的，只是我无意中发现你佩戴的这块玉上刻上的名字的字体，应该是个男人，我记忆好，照着抄了份，问了娘娘家里人这是谁的字迹，他们给出来的答案。而且若不是情人之物，自小见惯了宝贝的您，怎么会如此珍惜。”
　　“可是照我来看，哪有仙人会做出尸罪这么歹毒的药物，怕是娘娘认识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物。”白蔹有些嘲讽，也不知道是不是关杳的事情让他绝望了，如今对姬暮遥的用词激烈了起来，怕是想从中找些平衡来。
　　“你猜错了，尸罪是我做出来的，他给我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可是他不见了，我一气之下就把那些东西全都融在了一起。最后发现，这些药性不同的东西到了一起，成了剧毒。”姬暮遥摇着头，越说越是失落。
　　他对我也是最好的，可是这些好积累到了最后，成了我一生中的最深的毒。
　　父亲、母亲不懂她，年少时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容易误了一生，因为如果没了他，你将不知道不还有没有力气再爱上其他人。
　　如果换成现在的自己，来遇见第一次的他，肯定不敢爱上的，因为知道注定是不一样的人，年少无知，年少无畏。
　　姬暮遥看不顺眼白蔹有多久，对方也亦然。可是这一刻，两人的心境莫名的有些共鸣了。
　　情之一字，最为害人。若是能相守便是罢了，若是深陷其中却又有缘无分，往日的那些好、那些笑便成了世上最难解的毒。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诗经*氓》是说女子不要陷于爱情，男人沉溺于爱情中，还能脱身，女子陷入其中了，脱身就难了。感谢非闻、绣琦、猫林12138、疯华绝代推荐票！感谢风中雨荷2018打赏100点！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家

　　“当初要不是那位仙人，我也想不出复生这种招，最后也是因为这个，得到了永生帝全部的支持，才能在这陵墓里随意做手脚。”白蔹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语间平静了许多。
　　秦晚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本来清晰的思路又被带的迷惑了。蓬莱仙人？那不是过去的人虚构出来的形象吗？如果是假的，这两个人为什么又是一副见过的模样。
　　这世间真的有仙人？
　　在他们眼中什么样的人算仙人？就算是修道士，也不至于不老。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见白蔹和姬暮遥都不继续了，秦晚才开口道：“你们在此地封印千年，不入轮回并不能怪你们，再而言之，活人殉葬实而残忍。今日会有鬼差前来，将所有的鬼魂带下地府，经审判后，无罪者可重入轮回。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我还能见得到杳杳吗？”白蔹有几分妄想道。
　　“你做梦呢！”白无常似乎觉得不解恨又想踢上一脚，脚还没伸出来，就被秦晚用法力打退回去了。白无常悻悻的收了脚，心里默念着形象形象，今天果然是太兴奋了点。
　　“希望不大。你身上已经种下了杀孽，此番去了地府也需要去地狱服刑。”
　　“还有希望是吗？”白蔹眼中有几分希翼。
　　“你若是能熬满地狱的刑罚，可是选择跳下忘川河，一千年后，地府会给你一次再续前缘的机会。”
　　“那四条人命是吗？”
　　“还有你自己的。”
　　白蔹苦笑。
　　秦晚望向姬暮遥：“我之前问你的事情还做数，你是愿意进轮回，还是留在地府。”
　　姬暮遥摸了摸胸前的挂饰，笑了笑：“进轮回前是不是要喝孟婆汤？”
　　秦晚点头。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一碗够吗？”
　　。。。。。。
　　下午的时候，鬼差来了不少。一开始听说要离开的女鬼们都惊慌失措，可是真到了走出去的时候又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住了。
　　千年改变不了人心，却能改变这个世界。
　　黑无常也来了，白无常看到他后倒是挺高兴的，不过三言两语后，一向稳如泰山的黑无常都有些脸色不好了，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范了什么错！秦广王殿下要找我们去！”
　　没想到黑无常这么警觉，白无常暗道不好，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不是很明白的说道：“不一定是我犯了什么错啊，也许是汇报工作，体恤下属，分配任务。。。。。。”
　　常年冷脸的黑无常冒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却让白无常看的有些发毛：“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和秦广王殿下哪一点能合的上。”
　　“你们好像很害怕那位秦广王殿下？他是谁？秦晚呢？他女儿？公主？”姬暮遥本不想多说什么，可是跟着这两位鬼差一路，听了两鬼不少的吐槽，倒是被勾起了不少好奇心。
　　听到姬暮遥的话，白无常有几分失笑：“秦广王殿下可不姓秦，秦广王是他的封号，殿下姓蒋，地狱十殿阎王之首，秦老大倒是姓秦，她掌地府，不过现在地府地狱的改革都在做，资历比十殿阎王短得多，基本上还是十殿阎王做主多一些。女儿什么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黑无常又恢复了不说话的状态，好像周围除了自己再无旁人。
　　“秦晚很厉害。”姬暮遥喃喃。
　　“那是。秦老大来了地府之后。。。。。。”白无常还没说完，黑无常就假咳了两声，示意对方少说点。
　　白无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话多，开始四周张望了起来。姬暮遥也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开始观察起这个和自己从前完全不同的世界，虽说有些心慌的厉害，但是很快这心慌又被新奇的事物给驱散了。
　　突然轮回的名单中就加了这么多人，地府又要忙碌挺长一段时间了。
　　事情一结束，秦晚和陆武马泷告了别，又赶回了N市，当天晚上就请假回家了。
　　宋子轶转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秦晚这次回来的时候，对方好像状态不是很对。秦飞扬还觉得可能是对方近期的一次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安慰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秦晚的回来之后，是秦飞扬做的饭，等饭快好了，章琴才回到家，看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为了秦晚又推了不少安排。
　　“晚晚，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家了。”章琴一回到家放下包，看到秦晚就抱了过去。
　　“我想家了啊。妈，你最近不写剧本啦？爸说你这段时间常常不在家。”
　　“我几年前的一个剧本突然有投资方说要拍了，最近忙着改剧本、选角色。不过马上就快弄好了，之后我要好好歇一段时间，灵感都快枯竭了。”
　　“是该好好休息了，熬夜最伤身体了。”
　　“嗯，饭都做好了，挺快的啊！”章琴有些惊喜的说道。
　　“可就差你回来了。”秦飞扬装作有些埋怨的说道。
　　“知道了，子轶呢？子轶快出来吃饭了！”章琴叫了有一会，也不见宋子轶的房间里有动静。
　　秦晚说道：“子轶，可能最近复习得太累写作业睡着了吧，我去喊他，你们先吃。”
　　宋子轶的状态的确不太对，秦晚进去的时候，对方着急的藏起了手机，喊了声：“姐。”
　　“怎么不出来吃饭？”秦晚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宋子轶的身边。
　　“吃饭了吗？我没听见啊。”
　　秦晚瞄了眼对方身后屏幕还亮着的手机说道：“小小年纪，开始学着心里藏事情了。”
　　宋子轶低了低头，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和袁平有关系？”这话一出，宋子轶立刻就抬起了头，随后又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还有些叹气。
　　“先吃完，吃完再说，不然爸妈该担心了。”
　　“好。”宋子轶点了点头。
　　“别垂头丧气的，装的状态好点，不然饭后，我爸非要给你做个几个小时的心里指导。”秦晚拍了拍宋子轶的脑袋说道。
　　见秦晚把子轶带了出来，秦飞扬本想问些什么，秦晚开口的更快：“子轶学习上遇到了些问题，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呢，我吃完饭帮他辅导一下，没什么事情。”
　　“这好啊，赶紧坐下来吃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出事端

　　冬天的外面冷极了，风刮到窗户的缝隙间带起了嘶嘶的响声。窗户外面隔了帘子，屋内的空调打了暖气，和户外相比倒有种天堂的感觉。章琴还在屋子里准备了点安神的香料，使屋子里的人又暖又舒心。
　　宋子轶在床边的凳子上，扶着下颌，脸上就差没写上郁闷两个字了。脑袋低着，却又用余光偷偷的瞄着秦晚的举动。
　　秦晚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顺手打开了台灯，台灯的灯光是可以调节亮度，光也是经过一定的护眼处理的。秦晚也不急着开口，顺势翻了翻宋子轶的课本和作业，倒是有一种要是对方不开口就和他耗到底的感觉。
　　“姐，你刚才怎么说袁平出事了？”宋子轶磨蹭了半天才问出口。
　　秦晚回过了头，灯光打在脑袋后面，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你手机上的聊天框袁平两个字的出现了三次，我一进来你藏手机，肯定是有问题。”
　　“这你都能看的见。”宋子轶小声嘀咕道。
　　“袁平怎么了？又病了？”
　　宋子轶连着摇了摇头，“袁平没事。”
　　“真的没事？”秦晚反问。
　　或许是秦晚的语气过于笃定，宋子轶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用袖子擦红了眼睛说道：“姐，蔡渭死了。”
　　“蔡渭，蔡渭是谁？”
　　子轶抽了抽鼻子，眼睛里转着水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秦晚叹了口气，从桌子抽了几张纸递给了子轶，“别哭了，慢慢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陪你一块解决。”
　　“蔡渭是我在小瓜洲的同学，这几天我们班级群里突然传疯了，说蔡渭从教学楼顶掉下来了，因为是头朝着地面，所以没救回来。”
　　看着宋子轶掉的不停的泪珠子，秦晚也能理解一些，半大的小孩子突然知道自己以前朝夕相处的同学死了，换谁都受不了。
　　“所以你是害怕吗？”秦晚放低了声音问道，子轶平时叛逆大胆惯了，这次却脆弱到说哭就哭了，估计被刺激的不轻。秦晚的意识里冒出了致笃的声音，“他在隐瞒什么，现在还在挣扎说还是不说。”
　　“你知道蔡渭的死因是什么吗？”如果没有致笃的话，秦晚或许不会问出口，但是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此刻矛盾的心理了，怎么也要逼上一把。
　　“我。。。。。。”宋子轶抬起了头，看着秦晚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
　　该不该说？
　　“我知道了，是不是和袁平有关系。”看着宋子轶支支吾吾的模样，秦晚很容易就猜了出来。
　　“不是。”宋子轶的声音变得焦虑起来，坐都坐不住了：“袁平胆子那么小，不可能是他。”
　　秦晚一把拦住了对方起身的欲望，“你说得对，袁平是个好人，蔡渭的死肯定和他没有关系。”顺着子轶的话说下来，先稳住了对方的情绪，“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帮你分析一下，行不？”
　　“好。”宋子轶平缓了下心，继续说道，“蔡渭是在两天前的晚上，据说是快十点的时候，从教学楼顶掉下来的。当时是保安发现的，说是只听到一声巨响后出来查看，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倒在血里，两只眼睛还睁着，脑浆砸出来了，当场没了心跳。”
　　“还有吗？”
　　“教学楼顶是一个天台，天台外面砌了很高的墙，凭着他的身高想要自杀几乎不可能，除非是有人把他举起来，然后头朝地扔下去。”宋子轶紧紧的握着手机，屏幕一暗下去又反复的被按亮，但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秦晚抢过对方的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说道：“别拿手机撒气。”心中却又隐隐的觉得事情好像更加棘手了，“那和袁平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他和蔡渭有矛盾还是吵架了？”
　　“我的另一个住在学校附近的同学悄悄告诉我说，那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亲眼看见袁平从学校里走出来，而且脸上还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容。当时他还好奇呢，但是到了第二天知道蔡渭的事情后，现在吓得已经不敢去学校了。”
　　“警方介入了吗？学校怎么说？”
　　“保安当天晚上就报警了，学校现在给的答复是由于考试成绩不理想，导致学生想不开自杀。估计是还没有线索，先安抚着别的同学。”
　　“有监控吗？”
　　“我们学校的监控都是假的，从来都不开。”
　　“蔡渭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这里，宋子轶更忿忿了，“蔡渭的父母离婚都快十年了，双方都把他当皮球踢，这下子人没了，学校还赔了一大笔封口费，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你有问你同学，袁平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吧。袁平以前和我玩的最好，可是我走了之后，他们都说他安静了很多，都不怎么爱说话了。姐，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
　　“别瞎想，刚刚还帮他澄清，说他不是个杀人犯，现在怎么就又变了念头。”
　　“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