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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凡人夫君-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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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离于三日前去信国师府,仿了魏鲁的虫虫字样,没有纰漏,而后,万数的匠工编入南江驻军,跟着当地的兵士一起,早上操练,晚上作息。

  
        他们练体十日,要从中抓出谁是工匠,恐怕国师眼再毒,他也不能把他们一一捏出来。

  
        而刘一刀和刘单,青离把他的皮相做了改变,现在正陪侍他身侧,太子也没看出端倪,便更没端倪的送入了兵部,用在宋家兄弟左右,共同精研兵器的打造工艺。

  
        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好的。

  
        灵界。

  
        龟息到六日,杨休醒了过来,口鼻中仍不时溢出血迹,金钰伤的心都疼了,这是要流血多久,才能好的全,实在坐不住,壮着胆子进了朝凤殿,数着第三个内殿,敲了南宫阙的门。

  
        门是绿如从内打开的,两人似乎在内许久了,她眼圈也有些微微的红。

  
        “进来罢”,南宫阙的声音有些醇酒般的浓郁。

  
        金钰捏着谨慎走进去,南宫阙裹了身石青的外裳出来,“杨休的事,不必担心,若是问旁的,便问罢。”

  
        “丫头先坐下”,绿如端来了一张四脚的圆凳,杨休恰好也来了,那右鼻下的那颗血珠刺了金钰的眼,他生母也是揪高了心。

  
        南宫阙眼底轻轻一笑,这毒真解了,怎搞的似得了绝症。

  
        退万步说,即便是绝症,落了世代为医的天水神族手中,也不过是费费心就过去的普通小病。

  
        金钰闷了半响,“夫君他。。。。。。。”

  
        她说了三个字,杨休的目光投来,堵了回去,再抬眼,杨休的两个鼻孔流成了两条小河,擦鼻的丝娟,本是雪白。

  
        经他手上一个时辰,成了玫瑰红。

  
        也是担心的杨休启了唇,“南宫叔叔,我这要流到什么时候。”

  
        南宫阙走过来,“一日就好,不费工夫”,瞧定红着鼻子的金钰两眼,“杨休留下,你们先出去。”

  
        “走罢”,绿如把不肯走的金钰拉出去,到主殿内闹磕,“半年不见,不想你俩在人族却出了意外。”

  
        “人族是有妖怪作祟,夫君是被他害的”,金钰说着说着,泪落了两腮。

  
        “什么妖?”,绿如跪坐了长几后,一旁的侍女正分了茶水,呈递了两人的几案。

  
        金钰浅抿了口茶汤,入味醇厚甘润,打开了话说:“伤夫君的是巨蟹精,君上已经把它炸了”,听事的绿如,手上的花盏颤了颤,晃了些些茶汤出来,稳住道:“你接着说。”

  
        “还有就是。。。。。。”

  
        金钰话到一半,杨休过来,同跪坐她旁边,插了口:“钰儿和婶母聊什么。”

  
        杨休的鼻子没有再出红,精神也好的当初那样,金钰一欢喜,特么要紧的事儿就忘了说。

  
        绿如也没追问,只是听听她夫妻二人,婚后如何的圆满,过的如何的畅心,心间便吞了蜜羹那般的香甜,再留下了两人用了顿便饭,跟去了太傅府做客。

  
        当然,那鼻子极灵的凤羽也去了。

  
        他先前不知尚书府和太傅府并成了一座府邸,这下晓得,闷着心里的话没吐,反倒心细的觉察到,附近有了格外的气息。

  
        那气息是从国师府上荡出来的。

  
        虽只有一星半点,也是逃不过凤羽的感知。

  
        “夫君你去何处”,绿如拉着突然要走的凤羽。

  
        凤羽莲池旁定住双脚,心想,要找他事,随时都可,吞吞道:“没去哪,想园子内走走,瞧瞧这府邸的面貌。”

  
        他这一瞧,平的建了一处空屋,正靠了樱树旁,好心情的借了宝地当了住处。

  
        绿如拿眼瞅着他,想说他厚颜无耻,好歹是他夫君,说过了总不好,转而想想,来了儿子这,连住的地儿都没有,总不好能求他多建一处。

  
        这下住的有了,再发了百十数管教有数的侍女来,整个府,一下子有了人气。

  
        杨休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这百十数还是天水神族的,只好用了月俸善待她们,吃住,自然也不会当作婢女那般。

  
        她们开始十分的小心,怕一个不慎,惹火了少主。

  
        贴府上三日,这少主明显比凤羽好伺候,性子也比他好,白日便只管做好分内的事,晚上不靠近主屋,左右一对鸳鸯戏水。

  
        杨休今儿也没戏水。

  
        他正拟了折,把杏杳庄后的暗事和大沽山粗制兵器的首末,并了偷运恒鍾匠工去索云国这勾当,一五一十、分分明明的写了下来。

  
        伺候笔墨的金钰惊叹一声,“夫君好厉害。”

  
        杨休备受用道:“为夫是文官,上折是常事。”

  
        金钰两只精神的眼珠落了工工整整、竖着的一排一排墨字上,“可钰儿真心觉得,夫君写的极好。”

  
        杨休灯烛下看美人,越望越沉迷,勾了手把她揽了怀中罩住,鼻子吸了口发髻上的香气,心神不觉放出去,老长时间才拢到一处,还算对得上马嘴说:“真有那么好。”

  
        “是好呀,不过”,金钰掐了一半的话回肚里。

  
        杨休提起些脖子,手还是环了金钰的腰,“钰儿但说无妨。”

  
        金钰瞧着他的侧脸,睫毛缓缓眨了眨,菱唇动着说:“折子会过内侍的手,内侍的忠奸与否,我们很难忘穿它的内心。”

  
        杨休目光一定,凝在那处亮的灯火下,想着呈上送下折子d的是崔公公,他的忠奸,不好说,即便是忠的,也有人使暗加害的时候。

  
        “夫君有没听钰儿说话”,金钰不愉快的出了杨休的怀中。

  
        杨休抓着她的皓腕,一个发力,拉回来,双腿上坐着,注目那双生动的眼道:“为夫的钰儿训话,哪敢不用心听,只是才刚想事入了深,把钰儿给冷下了。”

  
        俯下脑袋,嘴唇讨好的点了点金钰的额头,开始不正经起来,“钰儿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为夫不够努力。”

  
        两人在情事上,谁比不过当今皇上,却……

  
        金钰捂着那方平坦的小腹,脸都红了开,“或许是太过努力,适得其反了。”

  
        杨休被逗乐,松开了怀中的可爱,把折子装了封,蜡封好,摸着夜色去青离那了。

  
        青离正洗澡。

  
        其实,他一日不洗上三回,浑身都难受。

  
        这习惯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的是,洗的香喷喷的,人人都愿和他套近乎,不好的是,他泡澡时,不给人在身旁说事,又怕被人看了去吃亏。

  
        更甚者,男人也不给瞧,也就李纯能近得了身。

  
        可人家不愿意。

  
        便只好一个人,一盏酒,泡着时喝下些,自己觉得很舒坦,不雅便不雅。

  
        杨休在他地头,干巴巴坐了个把时辰,只觉青离比金钰还能洗,还算耐心的坐等了半个时辰,忍功已到极限的使唤上李纯,“你去瞅瞅,离弟几时可以出来。”

  
        李纯用了沉香木,细细雕刻着绵羊,正是节骨眼的当口,不愿去:“杨大哥去看看,纯爷忙着,就不去了。”

  
        虽说,李纯是指给杨休,帮着处理棘手的案子,但青离更能使上他的手,杨休无可奈何的自己去了。

  
        结果青离不排开杨休,两人泡在池汤内,一人一口喝酒到醉过去,就着池子睡了一夜。

  
        睡在快辰时,金钰抱了紫色的朝服过去,瞧了李纯不在,唤了青离,迟迟没听他回应,鼻子嗅了青离的味,靠去后屋,杨休忙慌的出来了,穿的是青离的中衣。

  
        青离稍后。

  
        官服却在他身上,妥妥当当,走也方便。

  
        杨休着衣,再是回去取折,反而忙一些。待赶到朝上列位,龙袍加身的容珩正好去了殿上端坐,没有误点的呼了口气,整肃面颜,准备奏本。

  
        这一刻,有些紧张。

  
        即便证据充足,国师也不大好对付。

  
        一同向皇帝行礼的国师突然有些不安,他也不知何处安不下去,只是说不上哪里不好。

  
        在内侍唱礼,有事早奏无事退班时,出列的杨休字正腔圆,“皇上,臣有事奏禀。”

  
        容珩捏高精神,“小爱卿请讲。”

  
        杨休先没说事,将先准备的折子在殿上交递,倘若有人使绊子,这么多双眼皮下,也使不上来。
第99章 斩佞臣逃了国师

  
    
  
        容珩是殿上看的折,下列的臣子一个个揪抓着心,想着自己屁股何时不干净了,被杨休抓去了把柄。

  
        最不干净的国师把杨休一个劲的瞅着,眯着眼,想瞧出杨休动何歪心思。

  
        可看了老半日,杨休面上没露出一丝他要的痕迹。

  
        国师这才转了目光,抬起头。

  
        正上的容珩先是愉悦杨休的折,写的利索,无废话多字,往下看,震惊非常之余,是滔天的怒火。

  
        他把折子捏成了皱,用力的击在龙案上,“小爱卿说的可是真。”

  
        杨休拱袖作揖,严肃道:“皇上,臣不敢狂言,这折子中,更无一字半语的不实。”

  
        容珩最见不得动摇国本的恶径,急喘了口大气,双眼中怒火熊熊,臣子们两厢惶然的望了望,更不安的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针扎似的立着。

  
        “国师大人,你先看看吧”,容珩一声吼,折子甩了殿前的空地上,啪的声,激的人心扑通的,高到嗓子眼上。

  
        这折子是参国师的。

  
        太傅大人委实有些胆子。

  
        杨休巴眨巴眨疲乏的眼,参国师,是要勇气,加之现在证据都在,也不怕他位高权重,更不担心他修为精深,只因,青离在,国师也不敢当场显真。

  
        国师把折子从头至尾,粗粗过了遍,杨休的折字字珠玑、言辞犀利,那握着折子的双手都开始抖了,恸哭一声,双腿跪了下去,“皇上,臣冤枉,臣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做背反的事。”

  
        “冤枉,你哪冤枉了”,容煜懒懒的开口,眼睛一直没睁开,心里却得意了。

  
        这老匹夫也有腿软的时候。

  
        国师竖抹了把鼻涕,横抹了把眼泪,“杏杳庄在何处,臣不知,那私打兵器,可是杀头的大事,臣不敢呀,还有”,他呼了口大气,“大沽山的兵器打造点,是皇上您给左相管理的,臣手腕再厉害,也比不过丞相。”

  
        暗所指的周复一阵哆嗦,国师这是把他要拖下水,忙去殿中跪下,慢稳的说:“皇上,兵器的打造是兵部的担当,臣是外行,当时是,是委权了前尚书霍免去督办。”

  
        大事涉及到霍免,容珩只好使了崔公公去京兆府传旨。

  
        杨休上前一步,先发制人道:“臣的证人都在殿外,皇上要先见见么?”

  
        “传”,容珩定回了些神,高位危坐。

  
        通传的是颐公公。

  
        进殿的是刘一刀、刘单并私运的头目魏鲁。

  
        魏鲁先千四处拈花风流,又是作恶到处,死是必然,坦白下去,还能落得个好的死法,青离拿住他的死穴,用了些非常的手段,他这才老老实实的与刘家兄弟跪地,等着回话。

  
        国师瞧着单是魏鲁,不曾见国师府的管事杜江,松了口气。

  
        “皇上,臣姗姗来迟了”,李纯跳进了殿。

  
        那身后之人,国师匆匆瞥了一眼,吓的魂都不在了,杜江。。。。。。怎么他也被拿住了。

  
        刘一刀直起背骨,开始御前告状:“草民之前在大沽山效力,五年前,被人蒙了眼,送到了杏杳庄子后头,做苦役”,悲呼一声,“皇上,草民好苦”,拉开衣襟,那前胸后背,交迭的鞭伤触目惊心。

  
        看清楚的臣子们,皆是频频吸气。

  
        “草民若是慢了,或是造的兵器不好,就要捱打,风餐渴饮,到现在不死,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在大殿内明怨叫屈。”

  
        刘单接着说:“草民也是被带到了大沽山后服苦役,险些死了,都是兄长脑子好用,才把草民定了箱内,跟着兵器潜了出去。”

  
        刘一刀捏过话,愤慨道:“皇上,当初你点给草民的,可是有一万之多,现在不过千人”,腮泪滚落,颤声道:“那九千人,他们熬不住,都死了,死了后,丢去了小镜湖内,尸骨都不曾留下。”

  
        刘单俯伏地上,更为激动,“草民计算过,粗工和死了的匠工,可有三万之多”,猛的抬首,望着容珩怒愤交加的龙颜,补足了话,“若不是太傅揭了出来,这大好的山河,便被佞臣毁了殆尽。”

  
        “皇上,二品诰命夫人殿位求见”,颐公公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格外的清晰。

  
        金钰得了殿内的允诺,带着杏杳庄后和大沽山里的千名工匠进殿,蹲下了身行礼,“臣妇口舌呆笨,还是听听身后的千人如何的说。”

  
        千人中出了两名胆大的进前,一人先说:“回皇上,贱民在大沽山里做工,从新来的粗工口中得知,我们中死去的弟兄,齐齐扔进了青石镇的千人坑内。”

  
        另一人截过话,“我被捉去大沽山不足一月,青石镇上男人已经都没有了,隔壁村子也是,再远些,已是荒无人烟。”

  
        楚尤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句,“青石镇、桃儿镇、野林镇,三个镇叠加起来,可是两万的人口。”

  
        前一人纠改了他的话,“臣相说的是十年前的人口,实际上,三个镇,统共起来,五万数,只多不少。”

  
        殿内开始纷纷热议起来。

  
        议的是,死了这么多的人,消息包了个严实,都没人奏报,这上下欺瞒,如何的严重,满目疮痍的江山,外邦趁乱打过来,又该怎样的不得好死。

  
        容珩捂着极痛的额头,他的江山,本以为是秀丽和气,现在被揭出来,这么的不堪,哑了口道:“国师大逆不道,有辱朕的重托。。。。。。。。”

  
        国师跪着地上,苦口的插断了话,“皇上,臣是冤枉的。”

  
        杜江膝行到前头,挖着墙根道:“国师就招了吧,还得落个好的下场”,靠他近了些,声音不低,“属下的同伴被木大人捉住,宁死反抗,不肯伏法,当下就被油炸了。”

  
        抱着国师的胳膊,使劲的摇了摇,“属下不想下油锅,对不住国师了。”

  
        “皇上,老奴把霍大人唤了来”,崔公公领了人进来,瞧着气氛不正,躲殿外去了。

  
        霍免刚跪下,周复的一记耳瓜子甩了他脸上,切着齿根吐字道:“老臣一再向皇上举荐,皇上也待你不薄,你怎能私打兵器,虐待工匠。”

  
        “臣相,这。。。。。。”,霍免被打懵,陡然想起崔公公在皇宫外的叮嘱,“大人若是认下这通罪,你的家中老小,可以活的好,倘若极力辩驳,那便一起下地府作伴。”

  
        霍免“咚咚”的压了两个响头,“老臣相,是学生对不住你”,膝盖挪了挪,瞧着龙颜,“臣罪大恶极,无言面对皇上,皇上这就赐臣死罪。”

  
        楚尤走了殿中央,两眼锐利的钉着霍免,“没人授意,霍大人小小的尚书,就这么大胆?敢乱制兵器?”

  
        霍免一时接不上口,脑中骨碌了两转,“皇上,臣是被胁迫,胁迫臣的人”,抬起脖子,瞅了楚尤一眼,勾下头,低低道:“臣不敢说。”

  
        “说,朕准你照实讲”,容珩将霍免的一举一态望的清晰,倒是想听听他作何狡辩。

  
        霍免胆胆怯怯、哆哆嗦嗦的挪了挪腿,大哭道:“楚相扣下了臣的妻女,臣,臣实在是没办法。”

  
        楚尤老眼瞪圆,“老夫扣你妻女,能扣你妻女五年吗,似乎令爱和夫人前两日还在街上出现过。”

  
        杨休一声冷笑,这谎圆的一点不好。

  
        容煜压着嘴角的笑,替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话:“启禀父皇,霍夫人昨日还来了儿臣的坊子,坊中上下都可以作证,楚相是冤枉的。”

  
        九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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