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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次之后，我就决定以身相许了。”
　　“两次？”江衍是真不知道自己救过萧若兰。
　　“你忘了。”萧若兰看着江衍，唇角勾起，眼睛弯的像月亮，“第一次是在学堂，整个学堂刚放，人都走干净了，就我一个，然后义父来了，他都快把我的衣裳撕干净了，你好像是折回来拿东西，看见义父了。”
　　那个时候的江衍，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是家中嫡子，可江老爷那一年常年在外，一年也就回家那么一两次，江衍许久不见自己的父亲，见到的时候自然是欣喜。
　　他就这样无意间救下了萧若兰的贞洁。
　　萧若兰想起那时候的义父都觉得浑身战栗，她默了默，感觉这样抹黑自己的义父不大好，又添了一句：“你……你就当是我勾引的义父吧……”
　　江衍忍不住的笑出声，伸手拍拍萧若兰的后背。
　　但是他还是不能说，当初是在学院门口看见的父亲，跟着父亲来到了萧若兰的学堂，看见父亲对这萧若兰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才进去的，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冷眼看着一个还没长成的女孩儿被侵犯，他是做不出的。
　　“还有一次呢？”
　　“还有一次，我跌入水了，寒冬腊月的。”萧若兰看着江衍，眼神悠远，“这一次我估计你是真的忘了，你救了我，并且感染了重伤寒，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跌的？”江衍确实有一段记忆空白。
　　那时候萧若兰才十二，江衍十五，她回想过去，道：“明珠姐姐让我把云城约出来，就在江心亭相见，可云城没来，明珠姐姐没看见云城，就和我争执了起来，我也是和她打了起来……然后我就失足跌入水中了。”
　　那个时候确实是寒冬腊月，江南这个地方还少见的下了雪，路上路边上远方，全都是皑皑的雪，白茫茫一片一片的，望着哪边都是，有时候晚上出了月亮，门外亮的像白昼。
　　那样的冷，她跌了水，都觉得绝望了，这么冷的天，还有谁会救她命？
　　然后就看着游水而来的江衍，自己都快窒息了，然后看着江衍将她抱怀里，他那一张少年稚嫩的脸板着，看着她说了一句：“尽不能让人省心！”
　　她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江明珠一个人坐在萧若兰的床沿边上，江明珠见她醒来，还是极高兴的。
　　江衍蹙了蹙眉，确实是不记得了，然后问萧若兰：“你不愿意嫁给云城，是因为明珠吗？”
　　江明珠是他的嫡亲妹妹，只不过小他一年。也是该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只是名声在外，夫家还没选好。


第035章　。明珠
　　“不是，也是。”萧若兰回答江衍，“一个人不愿意做什么事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外人什么的都是借口。”
　　江衍笑了一声：“你倒是想的清楚。”
　　江家后院里，萧若兰最喜欢的就是江明珠了。
　　不是江明珠没心机，而是她有心机，却从不用。
　　外头传江家的嫡女江明珠是个有才华的，名声好，但是不代表会有人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一个懂诗文的嫡女，注定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明珠姐姐如果是个男孩子，她一定是个文采斐然的男孩子。”萧若兰道，“不说了，天好黑，要睡了。”
　　“别睡。”江衍说着，在被子里的手轻轻骚着萧若兰的腰。
　　萧若兰痒的笑了出来，她扁着嘴撒娇：“江大哥你好坏啊。”
　　“你和我说说，明珠适合嫁什么人？”江明珠永远都是江家人的心病，虽然名声在外，但却完全不如沈白雪那般盛名，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他母亲去得早，后院他又从不多管多顾，大姨娘除了不敢克扣明珠的吃穿用度之外，也从不关顾过明珠。
　　“门当户对的呀。”萧若兰道，“江南以外的首富，或者，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啊！可以了！不是要明年要进京赶考了吗？”
　　“是啊。”江衍听着萧若兰说话。
　　萧若兰像是想到什么极好玩的事儿，她一双星眸璀璨生辉，看着江衍道：“这样，给明珠姐姐拨好多碎银子，然后让她在进京赶考的路上逢赶考的落魄寒门学生子就送银子，顺带说‘小女子对公子一见倾心，给公子路上资助，望公子莫负’之类云云。”
　　“江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啊？！”
　　江衍伸手曲着手指轻轻弹了弹萧若兰的额头：“睡吧。”
　　“欸！别这样嘛！戏文里都是这样演的啊，而且一旦这样演了还十之八九那个男人会高中状元，你说怎么就会那么准嘛？绝对是这样的呀！”萧若兰抓住江衍的手。
　　“都说是戏文了。”江衍闭上眼，睡觉。
　　萧若兰鼓着嘴看着闭眼睡觉的江衍，觉得又气又无奈。
　　更加气的是，第二天江明珠居然跑来了！
　　“明珠姐姐？”萧若兰正在侍弄着那边的一盆绿松，又是剪又是拔的，看见明珠的时候还一脸疑惑，“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和哥哥说的话我都知道了！”江明珠坐到了一边的圆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萧若兰扁了扁嘴，将春风和锦绣挥退了下去，也坐到了江明珠的一侧。
　　“你觉得怎么样？”
　　“好用得很！”江明珠喝了一口茶，又道，“我把你的法子告诉明月和明星了。”
　　萧若兰：……
　　“明月和明星很欢喜的去准备了，呵。”江明珠又喝了一口茶，看向萧若兰的肚子，“我适合嫁给寒门的、有才华的、进京赶考的学生子，你觉得我是那种花前月下的人吗？还有——”
　　江明珠说的话一顿，眼睛都没移开萧若兰的肚子：“有孩子了，我居然今早才知道！”
　　“不过一个孩子嘛，横竖不过十个月，急什么。”萧若兰瞅了一眼江明珠，十分的冷漠。
　　江明珠被萧若兰浑不在意的样子给搞得一木，对着萧若兰道：“你当孩子是你拴住哥哥的筹码吗？”
　　她十分不赞同。
　　萧若兰被说得低了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十分难受。
　　江明珠看萧若兰这样忍不住的用着手撑着下颚，脸上也是一脸平静：“也是，那些姨娘各个把孩子当筹码。”


第036章　。天真
　　“我不是……”萧若兰觉得自己反驳的十分无力。
　　江明珠说的其实半点不错。
　　“你放心啦，反正我会罩着你哒！”江明珠看着萧若兰一脸的豪气，萧若兰看的笑出来：“罩着我？”
　　“对啊！”
　　“那谢谢明珠姐姐了。”说着居然还像模像样的站起来，朝着江明珠福了个身。
　　“我们是姐妹，你这样太客气了。”江明珠说着，十分不悦的板起了脸。
　　萧若兰掩嘴而笑，眉眼里都是仙气。
　　江明珠一挑眉，环视了一圈这个屋舍，摆放的还算精致，“哥哥说我也是该出阁的年纪，要给我许配人家。”
　　“你想嫁给云城？”萧若兰问。
　　“如你所说，一个做木匠的王孙公子，能有什么好的？”江明珠说着，一扬下巴，“我最近特别喜欢书里面的古战场，感觉可刺激了，我想嫁个将军！”
　　萧若兰知道自己喜欢看话本子，所以连带着自己的好友江明珠也喜欢上了看话本子。
　　可江明珠会喜欢上话本子上的人，是萧若兰想不到的。
　　“塞外那么荒凉，你怎么会想去嫁个将军？”
　　“我已经看了二十几年的江南风景了！可将军不一样啊，他可以行走过好多地方！”江明珠眼中都是明媚的好奇。
　　“这事儿你得和江大哥说啊。”萧若兰道。
　　“和哥哥说，我得被罚抄女戒。”江明珠道，“我正愁没法子怎么去嫁给个将军呢，你说的书生赶考，给我了想法。”
　　萧若兰几乎明白了。
　　美人救英雄，或者……英雄救美。
　　如戏文里一样，她该怎么劝江明珠啊？
　　萧若兰觉得自己快要完了，鼓动江衍的嫡亲妹妹做这种十分不知羞的事儿，江衍还不得要恨死她啊？
　　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
　　江明珠看着萧若兰这样一脸纠结，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道：“我刻意去打听了一下，整个朝廷就一个异姓战神王，叫风左，十六的时候战场成名，二十岁封王，如今二十有九，戏文里头都是他，难得的是居然还没有娶妻！”
　　萧若兰更加害怕了，这江明珠竟然能摸到这种事情？
　　“你不要云城了？”
　　“云家王孙之家，若非云城非你不娶，你怎么可能嫁给云城？”江明珠竟然难得可以看清了。
　　“可是明珠，人的好感不是一夕之间建立成的，戏文里的一见钟情完全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才可能稳稳的度过一生。”萧若兰蹙着眉，“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经常接触的。”
　　“若兰你知道吗，你追哥哥的样子，我看着觉得真卑微。”江明珠道。
　　是啊，卑微极了，有时候萧若兰觉得自己都是卑微到卑鄙的不择手段了。
　　“我知道。”萧若兰瞪了一眼江明珠，然后又道，“可我至少追到了。”
　　多接触，就是养个宠物，总能有感情的。
　　“可是若兰，我们是好姐妹，想想如果我嫁给了云城，又想想这云城是你不要的人，真膈应。”
　　萧若兰看着这样的江明珠，算是明白了，江明珠是正准备这么做。


第037章　。婚事
　　明珠虽然是个嫡女，但是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挂了，后院被大姨娘掌着，若不是江衍十分的优秀，她的待遇甚至比庶女都差。
　　那时候萧若兰被江蘅带回来，是江蘅一闲下来就抱在了臂弯上宠爱着的。
　　彼时江衍还在学堂，无法事事顾及，直接把目标锁定了萧若兰，让江明珠多与萧若兰接触。
　　所以江蘅也关注了点自己的亲闺女。
　　萧若兰送走了江明珠，在自己的卧室内踱步几回合，喊来了锦绣，让锦绣去书房找江衍，说是有重要的事儿，事关明珠姐姐。
　　江衍是下午来的，萧若兰嫌弃大夏天的太热了，让春风去拿点冰碗，可等到春风拿着冰碗放在了桌子上的时候，萧若兰摸摸自己的肚子，扁着嘴道：“春风，我怀孕了……不能吃冷的吧？”
　　春风朝着萧若兰一福身，道：“奴婢知道，奴婢拿过来给小姐解解眼馋。”
　　萧若兰：……
　　江衍过来得时候看见萧若兰正苦大仇深的看着放在红木镶嵌大理石圆桌上的一个白瓷碗，白瓷碗上头还飘着白气儿，白瓷碗外头晶莹透亮的。
　　萧若兰对着江衍一福身，江衍看了眼碗中的东西，知道是解馋的玩意，问萧若兰：“怎么不吃？”
　　“我怀孕了，不能吃冰的。”萧若兰说的掩面。
　　这小女儿的娇态看的江衍唇微勾了起来：“那放了一会儿再吃。”
　　“好嘛。”萧若兰撇头，不去看那个冰碗，闷闷道，“明珠姐姐说想嫁个将军。”
　　江衍一听，极有兴味的看着。
　　萧若兰把江明珠的心思说了出来。
　　江衍听着，最后只有那么四个字：“随她去吧。”他是很放任自己的妹妹的。
　　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吃饱穿暖，就够了。
　　可以说，江衍对这种事情，确实是十分的冷漠，如浮砚所言，江少爷从不管后院。
　　大概在江衍的心中，后院就是起火了也无所谓，再建一个后院就是。
　　有银子，什么事情都好办。
　　“我来也有一件事，你说要做平妻。我们还没行拜堂礼，名不正言不顺。”江衍看着萧若兰道，“你肚子还没凸现出来，把亲事成了，也好少一点风言风语。”
　　萧若兰点了点头道：“好。”想到自己将会穿着一身新衣，和穿着一身新衣的江衍成亲，萧若兰的心中是十分雀跃的。
　　“可是我已经被逐出江家了……”说着，萧若兰的脸上露出了点担忧。
　　“没事，我会安排好的，吉日也选好了。”江衍看着萧若兰，觉得她活的十分不容易。
　　萧若兰觉得江衍这样是在误她，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晚上，晚上呢？虽然大夏天的两个人晚上睡在一起确实很难受啊！可是，只要江衍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江大哥，今晚……”她支支吾吾的说出来。
　　江衍看了一眼她道：“今晚我去浮砚那边。”
　　也是哦，昨晚他诺浮砚的。
　　萧若兰了无意趣的低下头，余光瞥到那边的冰碗，将它推到江衍的面前，道：“反正我怀着孕不能吃，你吃吧。”
　　江衍拿起那冰碗，突然起了戏弄萧若兰的心思，他捏着勺子舀起一口，说道：“真凉快啊！”
　　萧若兰顿时瞪大了眼！


第038章　。药
　　看着江衍很是快速的风卷残云的将冰碗见底，萧若兰看向一边的春风，咬牙道：“春风！给我再去拿一碗来！”
　　春风福身，应声而去。
　　江衍将冰碗食用玩，就离开了，走之前还摸摸萧若兰的头发：“可别贪凉，明天我会来看你的。”
　　恭送走了江衍，萧若兰在室内左右踱步，时不时的看着门外，就是不见春风来。
　　萧若兰又看向江衍放在桌子上的冰碗，食用干净了的，用手指摇动着勺子的柄，在碗中打转儿。
　　春风走进厨房间的时候，就见守在一边的锦绣被人给砸晕在了地上，春风一惊，连忙蹲到锦绣的身边，拍拍锦绣的脸，又掐了掐锦绣的人中：“锦绣，锦绣？”
　　锦绣睁眼，望着春风，迷迷糊糊的，她问：“春风？我……我怎么了？”
　　“起来。”春风站起身子拉起锦绣，然后看向一边做着的冰碗，用大勺子舀起闻了闻。
　　“这些东西扔了吧，不能吃了。”春风一下子就想到了被江衍吃掉的冰碗。
　　锦绣还是糊里糊涂的，问春风：“为什么不能用了啊？”
　　“里面有麝香，会小产。”春风说着，又道，“也不知江少爷的那碗里有没有麝香。”
　　锦绣看向春风，大为惊奇：“冰碗是少爷食用了？”
　　春风看向锦绣，道：“萧姑娘怀着孩子，怀孕，忌生冷。”就是萧若兰真的准备吃那冰碗了，她春风也得抢下冰碗来。
　　“再做点吧。”春风说完，就准备动手做，锦绣连忙拦住了春风，道，“有下人呢，等会我端过去就是。”
　　萧若兰看见春风空着手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
　　她依旧转着碗中的勺子，抬了抬眼皮，可是无精打采了：“冰碗呢？”
　　春风对着萧若兰一福身道：“萧姑娘，出事了。”
　　“嗯。”萧若兰懒懒散散的应了一声，又扁着嘴问，“出事就出事嘛，冰碗呢？”
　　她现在特别的馋！
　　就想食用冰碗！
　　“锦绣在做，等会就送过来。萧姑娘不想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吗？”春风惊奇于萧若兰这种样子。寻常人不都要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吗？主子欢喜上的姑娘到底是与众不同。
　　“能有什么事儿啊？”萧若兰说着翻了个白眼。
　　“锦绣被人打晕了，原本的还剩着的一点冰碗里有麝香。”春风说着，又道，“若不是奴婢懂点医理，萧姑娘你这个孩子也不知能不能保住了！”
　　萧若兰伸手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看着春风道：“春风，其实这个孩子挺坚挺的……我那个时候刚做出不知羞耻的事，被江家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家门，然后又和我一起在烈火里烧了一回，都没流掉。”
　　春风默了默，对着萧若兰问：“萧姑娘是想说自己怀了个活哪吒吗？”
　　萧若兰难得正了脸色，看着春风到：“哪吒三年才出生，我可不想三年没得吃冰碗。”
　　“那萧姑娘觉得自己是怀了个金刚婴儿？”
　　“难道不是？”
　　春风：……
　　春风现在不想和萧若兰贫嘴，目光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那一个白瓷碗，对着萧若兰：“可不可以让奴婢看下碗中的残留？”


第039章　。那我的冰碗呢？
　　萧若兰垂眉看了眼还剩那么一点点残渣底儿，将碗往春风面前一推，道：“看吧。”
　　春风拿起来细细闻了闻，对着萧若兰抱怨道：“王府后院都没这么折腾！这里头竟有藏红花！”
　　“……”萧若兰现在特别的无言，一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她问，“这些玩意男的吃了不要紧吧？”
　　春风对着萧若兰一福身道：“是不要紧。萧小姐，难道你就不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担心啊。担心死了。”萧若兰趴在了桌子上，“所以我刚才在给江大哥吃冰碗之前，往冰碗里放了点巴豆粉。”
　　春风看着萧若兰，那表明堪称惊奇。
　　“惊讶个什么，骗你的。”萧若兰看着春风，分析道，“你说这里面有的是藏红花，可是锦绣被打晕了之后那放着的冰碗里头有着麝香，可见这两次投药是两拨人，江府里头一个燕流苏一个浮砚一个秦且歌，只能是三选二，当然三选一也是有可能的，第二次也许完全是装的。”
　　萧若兰说着，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她拿起放在水壶里头的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最好怀疑的应该是燕流苏，但是秦且歌和浮砚也有可能。毕竟藏红花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