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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问已经把菜都点了一遍，还让老板抬啤酒上来，闻言嘿嘿笑道：“你们是不是傻，等你们到炼气五层就可以学着炼丹，炼药了，觉得倒要赚钱，以后就做丹师呗。”
　　易寒就瞥了他一眼，方问对他抛了一个媚眼，让他不要打击人的积极性。
　　易寒就没说话。
　　“这个提议不错，除了丹师，还有什么赚钱？”
　　“那可就多了，你们还可以学锻造，或是有种植的天赋，去种灵药也很赚钱的。”
　　他们这里聊得热火朝天，隔壁一张桌子的青年就忍不住频频看向他们，最后忍不住问，“嘿，兄弟，你们在聊什么游戏了，这么好玩吗？介绍我们玩玩？”
　　大家沉默了一下，方问这才迟疑的道：“是一个兄弟公司新开发的，还没上市呢，我们就是试完一下。”


第344章　哭穷
　　接下来大家谈话小心了点，虽然现在修仙类的游戏不说，但也不能得意忘形不是？
　　方问第一次请客，大家都很给面子，吃得很尽兴，最后把老板摊上的东西都包圆了，老板特别高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一群人，分布特别的均匀，就是里面四个女孩也吃得很多。
　　于是老板一高兴，和隔壁摊的老板又借了一些食材，基本上买五送一的优惠给他们。
　　雷涛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勉强还能吃十串。
　　汪师兄觉得暴饮暴食不好，因此按下师弟，对老板道：“我们也再来十串就行，不过不全都要肉，来五串韭菜，我觉得那个也挺好吃的。”
　　只有林清婉和易寒决定罢手，“虽然难得，但我今天晚上还想睡一下，不太想绕着小区散步消食。”
　　方问手指发抖，“你们今天也吃了不少好不好？”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上次买一件披风就去了一千块，还不能穿自个身上，今晚花的钱全都进了大家的肚子，成就感不比它高？”
　　黄梦也劝，“方道长，你可不能再那么痴迷游戏了，人家打游戏是赚钱的，你却一直往里投钱。您看看您福利这么高，又接有私活，按说应该过得很滋润才对啊。”
　　“闭嘴，我日子过得不好是因为游戏吗？那是因为我家穷！”方问从胡小红手里拽过一把纸巾，抹着眼泪道：“试问我们山里出来的道修，哪个不穷？而我出山多年，总要照顾一点师兄弟们，我上有老，下有小，容易吗？”
　　胡小红嫌弃的把纸巾塞他怀里，鄙视的问，“你们茅山的弟子能比逸门的弟子还穷？”
　　汪师兄和曾远听说不服气了，“我们逸门怎么就比不上茅山了？”
　　方问扫了他们一眼道：“我们茅山怎么能跟他们比，他们只要一把剑就行，可我们茅山需要的法器却不少，每年光在这个花销上就多出多少去了，你说我们惨不惨？”
　　雷涛等菜鸟目瞪口呆，“方道长，你骗人呢吧，瞧你们接的那些私活，给人看风水，五万起步，调整一下就能拿十万，要是有严重的风水问题，那就是四五十万。要是闹个鬼什么的，豪富的就百八十万了，除去纳税，那你们的钱也不少了呀，怎么会没钱？”
　　方问就指了易寒道：“不信？你们问易寒。你们以为修士多有钱？实话告诉你们吧，整个修界的修士都穷得很，除了易寒，没人能说自己有钱。”
　　今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虽然脾气不醉人，奈何量大。
　　所以易寒还没说话，汪师兄就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是啊，整个修界最有钱的就是易师弟了，其他人都穷得很。”
　　易寒就轻咳一声道：“那是相对而说，其实修士的日子还是比一般人要好得多的，因为他们赚钱总比普通人要容易一点。”
　　易寒道：“学过风水堪舆和阵法的，就算不精通，一些风水问题也能看得出，现在给人看风水，就算是普通人家，一次也得好几百，积累下来，月入过万不难，更别说有门路的了，像方师兄，他出手就没有低于十万的。”
　　大家刷刷的看向方问。
　　“这些钱用在凡俗间可以做很多事，人也算很富有了。”
　　方问就道：“可我们要接这些私活，那不仅得在凡间生活，还有修界的生活呢。凡间的生活不说了，你要过得好，过得舒心，你得有辆车，有套房吧？”
　　“炼气五层就能飞，但光天化日之下，你能爬上飞剑就咻咻的飞吗？跟凡间的朋友出去吃饭玩耍，你能带他们飞着去吗？”方问道：“你要那样做，人有没有吓死不知道，修真者协会肯定第一时间找上门来，罚款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被以扰乱两界社会治安罪关起来呢。”
　　“房子也不能乱买，你得找灵气充裕，绿化好的房子，”方问一点儿一点儿的掰着手指算，“可这京城的房价你们也看到了，这是能随便买的吗？我们这几个还好，住在基地里，住的不用费心，可其他修士可就惨了，现在能在京城买得起房子的有几个？”
　　“买不起房就得租房，为了修为还得租好的，如果租不起好的，那平时修炼就得多费心，去公园，或是去郊外找灵气充沛一点的地方修炼，可来回都是时间啊，据我所知，很多道友都是白天上班干活儿，晚上偷偷的骑着飞行法器去郊外修炼，到了后半夜才回来。”
　　“有时候遇上同事或朋友聚会，连修炼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错过了。”方问本来还是假装抹泪，现在说起这些，再想起他每个月支援给师弟师兄们的钱，真的是不由悲从心起，真切的挤出两颗眼泪来，“这还是住和行，还有吃和穿呢，你们瞧瞧汪师兄和曾师弟，再瞧瞧这两个狐狸精，谁的胃是小的？每个月花在吃上的钱，哎呦，汪师兄，说句心里话，你们出来这几个月，花的易寒的钱，没有十万，也有五万了吧？”
　　汪师兄和曾远忍不住瞪眼。
　　“可你买穿的了吗？买贵重的物品了吗？都没有，”方问悲切道：“你们就是吃了而已。”
　　汪师兄和曾远就不由有些心虚。
　　方问长出一口气道：“所以大家穷啊~~”
　　林清婉听着都不由心酸，忍不住低声问，“真有这么惨？可你不是说你们门派也有供应吗？而且你们修界的物价好高，一瓶上品的固元丹都十万了。”
　　易寒低声道，“有倒是有，就是……”
　　“就是少，而且都是修炼的必备资源，你总不能卖了换钱吧？以为谁都跟你和易寒似的天资好，不吃药就能进阶？”方问道：“大多数人，就算是把自己用不着的修炼资源卖了，也多是再买进适合自己修炼的东西，大部分都还得往里添钱，所以从来只有出钱，没有进钱的道理。”
　　大家听得一呆。
　　方问见话都说到了这一步，而在座的莫不是正式入道的，不如就科普一些，免得将来他们走歪路。


第345章　有多惨
　　“知道现在的修炼环境有多残酷吗？不说散修，就是我们这些有宗门的弟子，只要不是在政府里工作的，大多都缺钱。你们看看胡道友和黄道友就知道了。”方问指了指胡小英和黄仙道：“然而她们两个还算是好的，因为她们是妖族，天生可以吸取日月精华修炼。”
　　汪师兄早在方问说起这些事布下了隔音阵，以免隔壁桌的人又听了去。
　　但方问看着对面的易寒，突然感觉心好痛，捂着胸口道：“不行，每次看到易寒我就不想提起这些伤心事。”
　　曾远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有些骄傲自得的道：“还是我来说吧。”
　　他对兴致勃勃的雷涛等人道：“你们知道修士修炼修的是什么吗？”
　　雷涛迟疑的道：“道心？”
　　曾远：“……那玩意太高深，五千年也未必能出来一个，修士提升修为靠的还是灵气，至于道心，那是一步一步打磨，至于最后能不能得道成仙，那要看的可就多了，且我们这界就是个小世界，就算以前灵气还算浓郁的时候，前辈大能们也是飞升去上一界寻找成仙的机缘，并不是就能成仙了。”
　　作为门派阅读杂文第一人，曾远的知识还是很渊博的，他道：“至今为止，除了远古传说成仙成圣的先贤外，我们门派中有具体记载有飞升的都不是飞升成仙，而是飞升往他界寻求机缘。”
　　“仙不说与天同寿，总能活个万年吧？但门派记载的前辈都没有这个岁数。所以说修的是道心，但还是要一步一步借灵气打磨身体，将修为提高上去，以求有一日能破碎虚空离开。”
　　“但现在天地间灵气贫瘠，你们听刚才方师兄说的什么在灵秀之地买房修炼，那都是放屁，”曾远道：“我虽进城不久，但也之地，那些所谓的灵秀之地是远远比不上我们各自的宗门所在地的。”
　　“师弟，不得说粗话。”
　　“对不起大师兄，我跟凡人学坏了。”
　　林清婉，“别把锅扣在凡人身上，我们还是很优雅的。”
　　曾远不理她，继续道：“所以你们要想在凡俗间修炼，纯靠吸收游散于天地间的灵气是不可能的，就是我们之前在宗门里修炼也多需要借助丹药。”
　　“但我们逸门比其他宗门更有优势，便是因为我们还能借月华之力修炼，但目前位置，能将心法悟透，且有天资优先选择月华修炼，排除灵气在后的只有易师弟一人。”
　　汪师兄也忍不住接口，“除血脉纯净的妖修外，很少有人族能够先灵气而吸收其他的能量。因为灵气才是所有能量中最亲和人体的，就如同空气一样，可易师弟在夜间修炼时可以完全先排除灵气，全部吸收月华，也就是说，只要月亮不消失，他修炼的资源就不会消失。林道友吸收的星辰之力也是如此，所以他们二人得天独厚。”
　　方问连连点头，“逸门的道友还有月华可补充灵力，因此他们就是少服丹药，修为总也能慢慢累积上来，但其他宗门就不行了。”
　　“几大宗门和世家里，除个别天才外，普通弟子中，任意一门弟子的修为增长速度都在逸门之上，可筑基以上的修士却是逸门独占鳌头，为什么？”方问道：“就是因为他们前期服的丹药少，基本都靠自己打磨练上去，所以基础打得好，筑基的成功率要比其他宗门要高，同理，结丹的成功率也更高。”
　　同样的，经脉也更宽，灵气储备也更强，打架也更厉害，本来就是剑修了，这样更厉害了，所以几大门派及世家中，逸门明明人最少，又最穷，却是所有宗门最不愿意得罪的宗门之一。
　　“所以现在修界，修士全都离不开丹药，但丹药怎么来的？用灵草灵材炼出来的。”钟道长也道：“可现在灵气稀薄，山野之间除了零星灵草灵材外，大部分灵草都需要人工种植。”
　　“灵植不是我们想种就能种的，各大宗门都有自己的灵田种植，但就短短的五十年间，大气污染，土地污染眼中，许多灵田都受到了影响，很多都灵气流失了，也就能种些灵米，好的灵植是种不出来了。”钟道长叹息道：“你们看百草堂，五百年前是何等的风光，但百年前天下大乱后他们的灵田先是被战火波及，损失大半，后又被人为的毁损不少。”
　　“他们不得不避居深山，才保得那点灵田，五十年前他们还想靠着那点灵田东山再起，但三十年前也不得不认命，分出了大部分田地种植民间常需的中草药，日子才好过点。”
　　“一份固灵丹的灵草价值三万，难道他们不知道灵草更赚钱吗？知道的，只是灵田贫瘠，种不出来了，而已，能播种的那些，出产除了供给门中弟子使用，流出来的少之又少。以种植灵草，炼丹为主的百草堂都这样，更别说各大宗门了。”
　　雷涛等人目瞪口呆，“可，可我们每个月都有丹药供应……”
　　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好像也挺富有的。
　　方问和钟道长就目光清冷的看着无知的他们。
　　易寒就轻咳一声道：“现在天下间的灵田大多掌握在国家的手里，研究部早在二十年前就掌握了一点各种灵草的种植方法，加上藏书楼里有不少相关书籍，现在国家的灵草种植已经成为规模了。”
　　方问幽幽地道：“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国家能组织起交流大会？”
　　就是因为他们手里握着灵田，灵草，灵材，还有他们煅器所用的矿产。
　　“所以你们是很幸福的，”方问道：“你们除了没有高阶的心法和高深的老师教导外，丹药，法器都不会少。可我们不一样。”
　　“除了逸门心法可吸收月华，法器只要一把剑，还有和尚修功德外，其他修士，莫不依仗灵气修炼，以及需要不少的法器，修界物价高涨，每一样需要的钱都不少。”方问道：“我和小红道友这样的是在政府工作，每个季度都有丹药或灵材福利，日子过得还不错，可你看其他人。”
　　“他们世俗中生活要花钱，修界里买一根灵草也得花钱，花销太大了，而散修又最惨，我那些师兄弟再穷，每年宗门也都会有福利，可那些散修，基本上只能靠自己赚钱，然后等交流大会，或是去各黑市里买，上次我出来买吃的，碰见一个散修道友，炼气九层的修为了，就住在一个地下室里，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去吃一顿自助火锅，好惨的。”
　　不食人间烟火的林清婉及不知人间疾苦的雷涛等人：……是有点出乎意料，好像是有点惨哈。


第346章　发展
　　“修士似乎赚钱比普通人容易，赚的也比普通人多，但他们在修炼上花的钱也不少，能够余下钱来改善自己生活的人很少，大部分都要从牙缝里挤出钱来，”钟道长也忍不住叹息，“可是已经修炼过，感受过灵气走遍经脉后的轻松和惬意，感受到维持青春的活力，再想回归平凡就很难了。”
　　大家深以为然，他们也总会偷懒，但修炼的确跟吸毒一样，也是会上瘾的。
　　胡小英体会更深，“这就和我们明星一样，光鲜亮丽惯了，要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总会有些不甘心的。”
　　“咦，你是明星吗？”曾远忍不住道：“我在电视上看到很多明星，可好像都没有你。”
　　汪师兄忍不住补充道：“网络上也没有。”
　　胡小英就当着他们的面把啤酒罐捏扁，目光凌厉的盯着他们。
　　师兄弟俩人低下头不说话了。
　　方问幸灾乐祸的看着，还嘲笑了一声，“汪师兄，曾师弟，你们这样是不行的，骆师叔不是让你们历练红尘吗？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汪师兄瞥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像你能脱单一样。”
　　曾远又莫名骄傲起来，“说起来同辈师兄弟中，好像还是我们逸门的师兄弟脱单最多呢。”
　　“嗯，就多了一个易寒嘛。”方问淡淡的接了一句。
　　不过心里对易寒不是不羡慕的，不，羡慕得都快嫉妒了。
　　修炼不用倚靠丹药，法器只要一把破剑，工作待遇好，福利高不说，家里还巨有钱。
　　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方问没把这些话说出来，但在场的，除了胡小英没想到外，其他人都忍不住羡慕嫉妒的看了一眼易寒。
　　晚上，大家是带着一缸醋离开的。
　　易寒送林清婉回家，回去的路上，林清婉含笑道：“今天我总算真切的感受到了大家对你的嫉妒。”
　　易寒就笑道：“从小到大都这样，我习惯了。”
　　易寒把车停在小区里，然后和林清婉手牵着手散步消食，“听方问和钟道长的意思，现在修界之所以物价高涨，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修炼资源掌握在国家手里？”
　　易寒老半天没说话，许久，久到林清婉以为他不会谈这个话题时才道：“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不比异世时几个国家间的关系简单，我不能说国家不对，但也不能说它对。”
　　易寒道：“为政者总有许多考量，而人心复杂，我不擅这些，于我来说，我只要无愧于心，修好自己的道就行。”
　　林清婉惊诧的看向他，“我看现在修界和政府来往密切，交情还不错，其中这么复杂吗？”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五十年的纷争，”易寒道：“三十年前，修界没你想的那么和平的，修炼资源掌握在修界未必见得就是好事。”
　　他低声道：“百年前的大战，尤其是八十年前那场世界大战，几乎所有修真门派都被牵连了进去。当时修界和凡间虽有纷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统一的。”
　　“不少修士都为国捐躯了，凡间的人也很敬仰他们，后来大战结束，又掀起了内战，当时我师父不愿掺和这种俗事，加上当时师父和师叔都受了不轻的伤，于是回山闭关养伤，但也有其他门人留在凡间。”
　　“毕竟修为最高的也只有筑基，大多是炼气期的弟子，当时环境被战火毁得不轻，灵气更加稀薄，所有人都觉得修炼无望，所以留在俗世谋一谋功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易寒道：“当时的世界就够乱的了，修者再参与，只有更乱，后来国家统一，修界和人间也过了一段和睦契合的日子。但修者想要更多的权势，民间的政者却是想掌握这些力量，两相争斗，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