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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姨，你也不是人？”方凖指着她，结结巴巴地问，天啦噜，他今天的冲击简直好像受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司淼呢，他为什么不在，他需要找个人陪在身边，呜呜。

　　　　“不，我现在是人噢。”文夫人蹲下身子，笑着把小黑抱在怀里，摇头说道。

　　　　小黑还是一脸凶狠地瞪着魅，而魅很害怕地瑟瑟发抖，在小黑的面前，魅根本不敢有反抗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凖疑惑，什么叫现在是人？

　　　　白琥莉也抬头，一脸好奇地看看文夫人，一向对自己很好的眉姨身份也是不简单吗？她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既然眉姨早就来了，那是不是也把这些看在眼里了呢，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是也是知道了？白琥莉只能看着紫辰，希望他能够解惑。

　　　　紫辰刮了下她的鼻子，成功地看到白琥莉蹙眉，“你个小笨蛋，在文家呆了这么久，难道都没有发现吗？文夫人的真身？”

　　　　果然看见白琥莉惊讶地转头，琥珀色的眼睛渐渐变成浅淡的银金色，像是猫眼一般。她看着淡笑的文夫人，果然透过她看见一株红色的月季花，只是那个影子太淡了，即使十分用力看，也只能看到一个缥缈的影子。

　　　　“看到了吗？文夫人的真身是月季，她是花妖。”紫辰摸了摸白琥莉的头发，这也是在他刚刚动用审判之眼，命轮告诉他的。

　　　　“不，严格的来说应该是我以前是花妖。”文夫人一点都没有真身被看破的窘迫感，还用手指逗弄着怀里的小黑。

　　　　“好吧，我要晕了。”方凖觉得天旋地转，瞧瞧他听到了什么，文司淼的妈妈，那个一直不靠谱的阿姨，是朵花，还是朵月季？这个世界怎么了，都是些这种神奇的事情。

　　　　但是没人理他，他撇撇嘴，想蹲在地上画圈圈。

　　　　“可是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白琥莉提出疑问，“世间伦法皆受天地法则制约，是人是妖还是早前消逝的神都是规定好的，除了毁了真身重进轮回，怎么可能变成人类？”

　　　　紫辰没有说话，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至于魅，她在小黑的逼视下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看她也没有逃脱的本事，所以先把她的事情放在一边。

　　　　“因为我遇上了贵人，”文夫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甚至她还有一些倾诉的欲望，“你们应该听过九尾银狐吧，那上古的遗族。”

　　　　九尾银狐，白琥莉和紫辰都不觉得陌生，狐族中最高贵的品种，不受血脉的控制，是讲究机缘而诞生的生灵，没有特定的规律，也就是说即使是最普通的两只狐狸，机缘到了，他们所生的狐狸也可能是九尾银狐。

　　　　传说九尾银狐法力高超，即使是妖，但也有着可以神的力量，并不是说他们的修为抵达了神的等级，而是因为他们可以抵挡天地法则，不用历劫就可以肆意化成人，也不会被发现。而他们的尾巴就是力量的来源，他们有九条命，死一次脱去一条尾巴，力量也相应减少。

　　　　传言九尾银狐之所以受到推崇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能够随意实现别人的任何愿望，不受法则掌控。

　　　　但是这种逆天的存在毕竟十分违背常理，所以虽然老一辈口中有着九尾银狐这种存在，但是狐族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现在从季眉的口中听到九尾银狐的名字，白琥莉和紫辰也是十分的意外。

　　　　“传说太夸张了，或者说上古至今，狐族的力量渐渐衰弱，谁也不知道上古时期的九尾银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九尾银狐的尾巴能实现愿望，这点就是真的。”文夫人顿了顿，接着说：“我就遇到了一只九尾银狐，她的丈夫欠了我老公一个人情，所以她听到了我的愿望，就帮了我，把我变成了人类。”

　　　　“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一瞬间抓住了什么，紫辰问道。

　　　　“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文夫人笑着回忆。

　　　　二十年？白琥莉和紫辰相视一眼，怎么可能，二十年距离现在才多久，隐雾山上的狐族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有这么一个族人？九尾银狐，不应该是族中备受尊敬的存在吗？

　　　　“文叔知道，您是，那个？”方凖不好意思说出口，他现在好像对八卦比较感兴趣啊。

　　　　虽然方凖没说出口，但是文夫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啊，也是因为他知道却没放弃，即使知道人妖殊途，寿命不相等，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才甘愿放弃妖无尽的生命，而陪他一起到老。”文夫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得甜蜜。

　　　　是的，妖即使是妖，也比人类的寿命多了许多，只要熬过了化形，开了灵智，等待他们的就算不是无尽的生命，也是足以让他们忘却记忆的时间之海，除了每到百年天劫时的九死一生和在人间所受的天地法则，妖活得还是要比人要滋润的。

　　　　方凖没有再出声了，现在他心中最敬佩的人就是文先生了，敢和妖成伴，牛，真牛。

　　　　白琥莉看着文夫人因为回忆而流露出的有如小女儿般的娇俏甜蜜，下意识揪住了紫辰的手臂，这就是情吗？像是吃了蜜一般？不懂，还是不懂。

　　　　情，到底是什么？

　　　　“您说的九尾银狐是？”相比她的感情经历，紫辰还是对她口中狐族的至高血统比较感兴趣。

　　　　文夫人回过神来，听到紫辰这么说，倒是笑的比较有深意，“你们都应该认识的，那位就是白琥莉的母亲啊！”

正文　第181章　银狐

　　　　“什么？”紫辰反问。

　　　　“不可能。”比起紫辰的疑惑，白琥莉说的斩钉截铁，“我只是比较普通的白狐，我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九尾银狐呢？”没有说出口的是，要是她的母亲是九尾银狐，她在狐族里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被忽视的存在，要不是还有紫辰和老头子，她就要被所有人无视了。

　　　　“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只是一个凡人。”文夫人好像知道她的处境，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白琥莉惊讶地抬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母的事情，在狐族里，大家都孤立她，她也只是知道自己是被丢在狐族领地边缘的小小白狐，父母不知，而且只有半心，连一只完整的狐狸也不算。也是仓木仙人好心，把她带回了狐族的灵育堂。

　　　　像是解惑一般，文夫人说出了她所知道的所有，“二十八年前左右，我遇到了你的母亲，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我们家那口子，你母亲也是孤身一人在世间游历，那是一只骄傲又娇气的银狐，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文夫人想起那时好玩的事情，笑的很开怀。

　　　　她接着说道：“成为朋友之后，你的母亲告诉我，她是族里唯一一只九尾银狐，所以族长为了孕育出优秀的子弟，要她与族里第二高贵的紫狐结亲，她不愿意，就跑了出来。”看看紫辰和白琥莉一瞬间变得诡异的神情，文夫人促狭地说：“就像你猜的那样，你的爷爷要白琥莉的母亲嫁给你的父亲。”

　　　　“哈。”方凖毫不客气地笑了，看见紫辰一瞬间的面容变得十分好玩，虽然种族不同，可是听到这种事情，也是能让人笑上一笑的。

　　　　白琥莉的神色也是一言难尽，难怪她总觉得紫辰爷爷对于自己的态度十分的厌恶，本来她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拖累了紫辰，并且嫌弃自己只是半狐。毕竟紫辰的爷爷，那位身为狐族长老的长辈，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一心为了狐族长远着想。

　　　　原来这里面还有自己母亲的原因吗？以他的性格，因为自己母亲不听族里劝阻，私自出逃，顺带无视自己这个半狐之女，也是很有可能的。

　　　　“咳咳，”转会话题，文夫人接着说：“我们一起呆了半年就分道扬镳了，再见面就是二十年前。那时也是机缘巧合了，我遇到了恋人，也就是司淼的父亲。而白音，哦，也就是你的母亲，那时候也和你的父亲结婚了，但是你的父亲好像身体不好，为了你父亲的身体，你的母亲和我们马上分开了。

　　　　也算是上天注定吧，又过了一个月左右，你的母亲为了寻找一味药引，又和我们相遇了。碰巧那个药引在我们家那口子那里，所以我又见到了她。那时你才刚刚在你母亲的肚子里，但是因为狐族孕育子孙的方法可能和别的族类不一样，以你的年纪推算的话，你的母亲至少孕育了你好几年。

　　　　当时听你母亲说她怀孕了，我心一动，就央求你的母亲把我变成了人，你的母亲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没有拒绝我，我也是从她那里才知道九尾银狐的尾巴确实可以帮助人实现心愿，即使是转变身份的方法。”季眉的表情有些歉疚，当时的她，应该也算挟恩必报了吧。

　　　　“那眉姨，”白琥莉的神色十分的迟疑，“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吗？”因为知道自己是故人之子，所以对自己这么好？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些疑惑，毕竟你的样子和你母亲化形的时候十分相像。”季眉也承认了，“我虽然变成了人类，没有了法术灵力，但是对于气息的分辨这一点，我还是有点能力的，可能是蜕化的不完全吧，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狐妖的气息，那么就能猜测到了。”

　　　　“眉姨，您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过我呢？”白琥莉接着问，要是一开始季眉就告诉她了，那她是不是能很快的就知道自己父母亲的消息了。

　　　　虽说自己其实不是很在意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毕竟这么多年自己无父无母的日子也过来了，也过的还不错。但是知道有还是比一直不知道的要好上一点。

　　　　文夫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弯腰把小黑放在地上，她走到白琥莉的面前，轻抚着她的脸庞，“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猜想你是不是因为知道你的母亲是和我有交情，所以到了我们家。”

　　　　文夫人说着就是一笑，“因为我和你母亲还曾经畅想过，以后要当儿女亲家的，我还以为是我未来的儿媳找上门了呢。”

　　　　白琥莉这么一听，也是被这巧合惊的说不出话，什么儿女亲家，她她根本没有听过啊，白琥莉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文夫人拉住了白琥莉的手，“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好像并不知道旧事，甚至也在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就猜想这中间可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发生了。”

　　　　季眉顿了顿，也是叹了口气，“或者我其实也是心有所解，我一直以来都想对你母亲说声抱歉，那时候你的父亲好像已经病入膏肓了，你母亲为了你父亲的病四处寻求配方，在我们分开的那些岁月里，她从九尾变成了三尾。

　　　　当时她差了一味药引，虽然我们手里有一味，但是那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我不想再当妖精了，算我自私，你的母亲也仗义，用了一尾帮我化成凡人。”

　　　　她的眼神中有些泪光，好像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白琥莉觉得季眉虽然在看着自己，但是又好像在看着另外一个人，“现在的天地灵气到底不比以前，白音她失去尾巴之后法力大减，虽然对着我说没关系，但是看到她难看的脸色，我还是忍不住愧疚。

　　　　拿走药引之后，你母亲就带着你的父亲走了，自此，我再没有见过她，直到我见到了你。”

　　　　季眉眼睛一眨，把眼中的水花带走，她微笑起来，看着白琥莉的眼神很是慈爱，“有了旧事，我想要弥补当年对你母亲的愧疚，再加上我没有说谎，莉莉，我确实想要一个女儿。”她摸着白琥莉的脑袋说，“你的到来，让我觉得真的很开心，有时候看到你，我真的很感谢你的母亲，是她，帮我实现了我心中的愿望。”

正文　第182章　白虎

　　　　白琥莉听得心里一暖，文夫人在这段时间内对她的好处是发自真心的，这个她是真的能够感受得到，她情不自禁地抱住季眉，“眉姨。”

　　　　季眉接住白琥莉，摸着她的长发，“我不知道你父母亲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也不能随意猜测，这些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今天你们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她握住白琥莉的肩膀，看着白琥莉的眼神又显得有些严肃，“莉莉，你今天还是太大意了，要是没有小黑，你的后果可要变的麻烦了。”

　　　　白琥莉脸一红，也是知道自己因为紫辰在身边，确实挺粗心大意的，她也是知道自己问题在哪里，向文夫人道歉，“抱歉，眉姨。”

　　　　文夫人脸色一缓，又放松下来，“还好，有惊无险，莉莉，下次可别让我担心啦。”

　　　　白琥莉听话地点点头。

　　　　季眉看向站在旁边的项宇辰，也就是紫辰，她挑了一下眉毛，不得不说，这只紫狐确实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了，只是莉莉是她的儿媳，谁也不能抢走。

　　　　“虽然你维护莉莉的心，我很感动，但是就在刚刚，你还是差一点就没有护住她。”到了这种时候，文夫人当然要贬低紫辰啦，毕竟英雄救美这种桥段，万一莉莉动心了，她的淼淼怎么办。

　　　　“眉姨，辰他也是很护着我的。”白琥莉还是不愿意一向关乎她的紫辰被人这么说。

　　　　“文夫人你说的很对，刚刚是我的疏忽。”紫辰眼神制止了白琥莉想要说的话，这一点也是他没想到的，要是白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难辞其咎，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了，白琥莉的受伤是他最不能看到的事情。

　　　　季眉也没想到这只紫狐这么容易就反省了自己的过失，并且看上去真的那么自责，她心中暗叹，这只小狐狸真不好对付，自己的淼淼可要麻烦了，于是她只能丢下一句，“行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季眉又转向白琥莉，“莉莉，既然知道你母亲和我有旧，那我就更不能放任你离开文家了，你也是舍不得我伤心的是不是？”她眨眨眼睛，好像很期待白琥莉的回答。

　　　　白琥莉的内心确实已经动摇了，她虽说是不在意，可是要是能知道一些关于母亲更多的事情，她也是愿意的，再加上她好像也不是很想离开文家。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项宇辰。

　　　　紫辰收到她的求助，眼神一暗，在心中叹息，白白这个态度就是已经妥协了，没看见那边季眉的脸上都带着喜色了吗，不过他从来都是拒绝不了白琥莉的请求的，于是他笑了一下，“既然如此，白白你还是住在文家吧，要是哪天想住在我那里也是可以的。”

　　　　文夫人听到他这么说，知道能定下来了，给了他一个识相的神情。

　　　　白琥莉听到紫辰的话，心中也是一稳，点了点头，对季眉说，“眉姨，那还是要麻烦你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我求之不得的。”季眉简直是要仰天大笑了，她的莉莉，果然还是留下来了，然后自己再给她和淼淼多一些私人相处时间，还怕他们没感情吗？像莉莉这么贴心的小乖乖，还是留在他们文家当媳妇最安慰了。

　　　　“那个，我能先说一句话吗，这只魅怎么解决？”方凖看他们在那里其乐融融的样子，虽然今天自己是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是那里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红衣鬼魅呢。

　　　　默默等待自己命运的魅听到这句话，知道现在要处置自己了，她静静抬起头，她的神色中带着尘埃落定的悲伤，好像也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的？”白琥莉也是疑惑，本来她还觉得文家灵气聚齐得很干净，现在想来是文夫人的功劳，照理说不应该招来精魅一般的存在啊。

　　　　“这个就要问她自己了。”文夫人也是觉得奇怪，她就不在家几天，竟然就多了一只魅，还牵扯出了命案，也是麻烦。

　　　　“我游荡在人间，无以为继，正好感受到了这里不寻常的气息，所以我就过来了，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正好有那么一个女人好像被事所困，所以我就没忍住，勾起了她心中的恶念。”魅被众人看着，知道自己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起来，她嘴里说的就是文丽了。

　　　　“她现在怎么这么乖巧？”方凖觉得不可思议，刚刚那个魅多么嚣张啊，那眼神是叫一个锋利，怎么现在感觉变成小可怜了？

　　　　听道方凖这么问，文夫人变得欢乐起来，“你们都不知道吧，这可都是小黑的功劳，小黑他啊，身体里面可是有白虎神兽的血脉的，往上面追溯，可能还能追溯到白虎神兽的直接后裔呢！”

　　　　小黑这时候本来蹲在地上舔爪子的，听到季眉那个女人直接就把他的身世说了，瞬间“喵呜”一声，头埋在胸前，尾巴一遮，把脑袋给埋了起来，他喵呜低叫了一声，不要说了，这么丢脸的身世，想我气势汹汹的具有白虎血脉的爹爹，竟然看上了小小的白猫母亲，怎么看，怎么丢脸啊！

　　　　“哈哈。”方凖第一个大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小黑瞪他的凶恶眼神，可能因为心有所感，所以倒是真的有一点白虎神兽的杀伐气势，至少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