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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自古枪兵幸运E-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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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凛，面对站在煌月一族顶端的十二煌星，反倒没有战斗的兴致了吗？”天然卷少年的反应让奥莱博士觉得很有趣，低笑着推了推眼镜，“她不比圣堂骑士更能吸引你吗？”
“……依靠武器战斗的人，对我没有吸引力。”名叫凛的少年转动着伞柄，红色的伞衣在他背后转成一个连贯的圆，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圣堂骑士……西德鲁在哪里？！”苏绮夏瞳孔一缩，奥莱博士既然自称是这个地下研究室的负责人，一定已经见过西德鲁与奈奈了，他们能胜过那个怪物一般的天然卷少年吗？还是说已经被……
“在哪里啊……”奥莱博士故作神秘的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大概是在我的某间实验室中吧。毕竟奈奈是目前为止露奈亚娜计划中最成功的实验体呢。”
他故意提到了实验体，苏绮夏便无可避免的联想到周围那些泡在深绿色液体中的人形，那个不会说话却总是对她微笑的小女孩，此时也已经变得跟这些东西一样了么？
汹涌而来的悲伤与怒意让黑发少女的手臂上青筋暴露，差点就要提枪/刺去，睡眼惺忪的天然卷少年转了个身，动作看似随意，却恰好将奥莱博士滴水不漏的护在身后；他手中的雨伞收了起来，挂在手臂上如同一根细长的拐杖，伞尖轻轻点地，微微下垂的眼角抬起来看向了手持炎枪的少女。
“都说了脾气不要这么急，你们大可放心，加尔特林的继承人好好的待在我的实验室里，至于奈奈，虽然她是重要的实验体，不过眼下我对你们更有兴趣。”奥莱博士摊了摊手，表明自己并没有战斗的意愿，“能在研究的瓶颈期遇到你，可真是上天的恩赐啊，西斯科摩的伪星。”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及伪星之名，卡修的情绪显然很暴躁，炎枪在少女的手中兀自嗡鸣，久久没有停息，奥莱博士并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与炎枪交谈。
“这名少女是你新任的契约者吗？……真是薄情呢，明明对上一任契约者做过那样的事情，只不过二十五年的时光，就让你忘记西斯科摩的满目苍夷了么？”奥莱博士背负双手，缓缓踱到了实验室中央那些深碧色的试管边上，透明单框眼镜之下闪烁着探究的光，“在数万冤魂的悸哭声中，你也能安然入睡么，卡修·兰斯？”
他话音未落，炎枪已经自行抬起，光束炮朝着身穿白大褂的博士迅猛地发射出去，苏绮夏惊叫了一声，相遇以来卡修还从未像这样自主攻击过，哪怕卡修一字未言，苏绮夏也能感觉到契约武器心中的慌乱与动摇，她定了定神收回炎枪，用契约烙印安抚卡修躁动的情绪，有天然卷少年这样的强敌在前，她与卡修如果不能同心协力的战斗，是根本不会有胜机的。
凛的红伞挡住了炎枪的光束炮，硝烟散尽之后，那张猩红的伞面上竟然只留下一道不太明显的印痕，记忆金属的强度可见一斑。奥莱博士拍了拍被炮击波及些许的衣角，从红伞背后走了出来，嘴角依旧挂着探究与玩味的弧度。
“她还不知道吧？关于你那辉煌的过去，还有那片名为西斯科摩的土地所遭受的惨剧。”奥莱博士负手而立，透明的镜片在林立的导管前泛过一丝带绿的幽光。
卡修心中剧震，知晓十二煌星之一幽司流炎的人有很多，然而能准确叫出卡修·兰斯之名的人却很少见，这个自称奥莱博士的人……是真的了解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刻他几乎产生了想逃的冲动，比起任务与强敌，他更加担心契约者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那段过往，用一种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方式。
“十二煌星之所以被称为站在煌月一族顶端的存在，是因为他们诞生于上世纪末，是最后一批从实验室中走出来的初代种了。”奥莱博士的目光看向了苏绮夏，执着的以这样直白而残忍的方式将卡修的一切都揭露在契约者的眼前，“战后煌月基因外泄，让普通人之中也有带上煌月基因出生的存在，不过随着血脉的传承基因的纯度也越发下降，新出生的煌月们在性能上全然无法与初代种的前辈比较。以这个时代的战力来估算的话，十二煌星中的每一位都拥有对军级别的破坏力，一人守护一国的情况不再是传说，因而成为众人争相抢夺的对象。”
奥莱博士的声音做了一个神秘的停顿，像是再故意勾起倾听者的好奇心，“……不过在这之中，出现了一个例外。二十五年前发生在这片白色大地上的侵略战争，西斯科摩输给了原本势均力敌的阿诺尔塔，原因是什么？是因为西斯科摩的守护神，那个手持十二煌星，新上任没几年的城主在关键战役中失败了；原本在北境所向无敌的战神，却在一场战役中大败给了籍籍无名的对手，西斯科摩城破，这才有了现在的阿诺尔塔王国啊。”
博士的嘴角勾了勾，带了些嘲讽的意味，“以战争与胜利为由所诞生的初代种煌月，却无法守护契约者与脚下国土，这样的存在还有资格被冠以十二煌星之名吗？”
所以卡修才被称为‘西斯科摩的伪星’么？苏绮夏心中一痛，越发握紧了手中嗡鸣不止的炎枪，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这根本不合理吧。”她咬了咬唇，蓦然抬起了头，乌黑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不管卡修以什么理由诞生，作为煌月武器有多么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啊，为什么要把一场战争的胜负全部归咎于他的身上。没有人能够理所当然的一直‘无敌’下去，更何况那是一场战争，就算不幸战败，我相信卡修也是拼尽全力的战斗过了，为什么还要被你们冠以‘伪星’的污名，仅仅是因为他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天下无敌，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守护整个城市吗？”
【琦夏……】卡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这是在那场战争之后第一个没有责怪他的人，虽然迟来了二十五年，终究还是让他听到了内心深处无比渴望，却又唾弃自己如此软弱的声音。
“这就是你一直不愿跟我说的原因吗？”苏绮夏伸手抚摸了一下炎枪上的棱柱晶石，无奈的笑了一下，“你这家伙真是……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会因为你不够强而心生厌弃的契约者吗？”
卡修没有说话，其实苏绮夏大概也能明白他难以开口的原因，一直以来卡修都以自己十二煌星的身份为傲，想让这柄自尊心超强又目中无人的大爷枪亲口承认输给了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对卡修来说的确是比杀了他更难受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奥莱博士扶了扶眼镜，“那就让我们来亲口问问当年见证过一切的人吧。”
他说完，手指在空中勾勒出数十个金色的铭文，透明的视讯框凌空弹出，被新输入的符文快速更改重组，博士身后那些深碧色的导管都开始隐隐颤动，其中一座的顶端发出一声气密罐被打开的闷响，无数的浊气从导管中涌出，内部深碧色的液体也缓缓下降，露出那个被浸泡在里面的人形来。
人形缓缓睁开了双目，那是一个年约二十的人类女性，一双眼睛是与导管中液体相似的深碧色，隐隐泛着动人的水光，像是水头最足的上品翡翠；一头长及脚踝的白发，如外衣一般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人形艰难的张了张口，喉咙中发出细小的声响，似乎还不太习惯发声说话，她挣扎着缓缓坐起身来，眼神有些迷茫，目光环绕了实验室一圈，最终停留在被流炎环绕的黑发少女身上。
——多么令人怀念而又憎恶的火焰啊。
人形翠色的眼瞳中流露出这样复杂的情绪，目光近乎贪婪的舔舐着黑发的少女。苏绮夏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看着眼前白发绿瞳的女人，忽然明白过来她看的东西不是自己，而是此时仿佛死过去一般了无生息的深红色战枪。
“虽然发色与瞳色改变了，不过卡修的话应该也能认出来吧。”奥莱博士缓缓走上前，脱下自己的白色大褂，盖在了赤身**的白发女人身上，“………毕竟是曾经的契约者呢。”
契约烙印处传来汹涌的大浪，差点将苏绮夏冲击的头晕眼花，手中的炎枪从死寂一般的沉默中转醒，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起来，卡修的声音干哑的像是寸寸龟裂的大地，有那么一瞬间苏绮夏几乎以为他快要保持不住武器的形态了。
【…………靡兰？】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2。14
虽然不再是记忆中那头浅褐色的长发与塔尔族人特有的冰蓝色眼瞳，但是卡修绝不会忘记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魇中，带着仇恨与疯狂将他封印在荒野上的脸。炎枪在契约者手中兀自颤抖了许久，最终慢慢停了下来，没有回到人类的形态。
用炎枪的形态正好，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再见到靡兰的一天，不过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经过对人类来说格外漫长的二十五年，她还会不会认识自己的人形都不一定吧；她所深爱与依赖的从来都是战枪幽司流炎，与名为卡修·兰斯的人没有一点关系。
感受到契约烙印处涌动的情绪逐渐平息，苏绮夏微微松了口气，抬眼看向那个被湿漉漉的头发包裹的女人。卡修没有被这意外的相遇给冲昏头脑就好，就算奥莱博士口口声声说她就是靡兰，但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的不协调感，那场战争已经是发生在二十五年前的历史了，就算卡修的前任契约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才对，怎么会变成这副与奈奈有着相似的白发绿瞳，面容却又与露西娅女神的雕像全然不同的模样？
白发的女人死死盯着苏绮夏的方向，翠色的瞳孔不断紧缩，似乎张口欲言，嘴里却难以发出连贯的声音，奥莱博士见状皱了皱眉，走到了女人的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女人微缩的瞳孔让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奥莱博士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果然，只是‘与过去的契约武器再次相逢’这样的刺激，还不足以令你彻底苏醒啊，我的露西娅。”
那一声仿佛对心爱之人的呢喃让苏绮夏听的寒毛倒竖，奥莱博士叫她露西娅？……这个疑似靡兰的女人，也是北迦教会计划中的一部分么？
“很疑惑吗？为什么本该死在那场战争之中的靡兰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二十五年前的容貌……让我来说明一下吧。”奥莱博士直起身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单框镜片泛起一片幽绿的暗光，让他身后那林立的导管显得更加诡秘，“红蝎投入了大量时间精力的‘露奈亚娜计划’，也就是北迦口中‘女神降世仪式’的其中一部分……意在复生那朵纯白灵魂之焰的主人。”
奥莱博士说话的时候，披着研究员白褂的实验体女人扯着他的衣角，颤巍巍的试图站起来，博士伸手拉了她一把，她看上去还不太习惯站立，两腿一直在持续的痉挛，随时都会再次跌倒在地的样子。
“根据剪影所直接制造出来的人工灵魂之焰，比如奈奈那样从婴儿状态养大的实验体虽然更加接近露西娅本来的面貌，却难以继承纯白灵魂之焰对元素的适应性呢。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体也不过是具有双系元素魔法的天分，距离传说中全元素亲和的女武神，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的距离啊。”奥莱博士貌似苦恼地回忆道，脸上的神情陡然一转，一手扶着站立不稳的白发女人，目光变得热切而自豪，“但是她不一样。曾经叱咤整个北境的西斯科摩守护神，她身来就已经拥有一流的战斗天分，如果能加以改造，运用红蝎具有的魔法科技将她与纯白灵魂之焰融合的话……”
苏绮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握紧了炎枪，胃部一阵翻涌，这个疯子竟然也用活人来进行试验！……他背后那些浸泡在深绿色中的实验体，也都像靡兰一样，是曾经活生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么？
“……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呢，完美融合的**，只需要精神上的觉醒，就能彻底重现露西娅女神曾经横扫半个大陆的战斗英姿。毕竟在原有基础上重铸要比直接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来的更加稳定。”奥莱博士伸手撩起了女人湿漉漉贴在额头上的白发，靡兰的眼瞳微缩，从她苏醒开始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黑发少女四周的流炎，那双翠色的眼瞳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像是一些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情感即将破土而出，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可以倾泻的出口。
“但是，即使只是精神上的觉醒也很难做到，毕竟重塑灵魂之焰的痛苦足以令任何人迷失在自己的意识之海里，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身体机能停止的样本也不在少数，能够醒来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例外都是受到了足以唤醒他们灵魂记忆的刺激——就像她一样。”奥莱博士笑了起来，勾起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狡猾的夜枭，“你能感受到吗，卡修·兰斯？前任契约者对你的恨意，可是深刻到连涅槃重生之后也无法释怀啊。”
契约烙印处泛起了绵密的痛楚与愤怒，让苏绮夏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一手握紧了炎枪。她可以明白卡修的痛苦，无论他与前任契约者有着怎样的过去，他都不可能接受对方以这样的方式复活，从西斯科摩的守护者沦落为被邪恶组织操纵，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凭借恨意勉强行走的悲哀傀儡。
“你应该感谢我吧，卡修·兰斯。如果不是被红蝎发掘，你的契约者早已经与西斯科摩城一起化为白色大地上的尘埃了，哪里还能有再见之日呢？”奥莱博士扶着终于能站稳的白发女人，低声笑道，“不过大概连靡兰也没有想到，再见你的时候居然已经与别人契约了吧。”
他话音未落，炎枪的枪锋已经带着灼烈的温度刺了过来，苏绮夏顺应契约武器的意愿连续朝前突刺，眼看就要洞穿那可恨的研究员，千钧一发之际却再次被红伞给挡了下来。天然卷少年啪嚓一声展开了伞面，如盾击一般迎面撞来，迫使苏绮夏与奥莱博士拉开了距离，她咬了咬牙再次提枪突刺，天然卷少年化盾为矛，就地与她交起手来。
实验室中眨眼间便响起了一连串武器碰撞的脆响，天然卷少年的防御犹如铜墙铁壁，愣是让苏绮夏无法再突进分毫，炎枪最大的距离与灵活优势在少年跟前荡然无存，凛的身形轻巧的不可思议，在大伞的辅助下宛如一只风筝，轻轻一跃便站在了炎枪的枪头，手中的伞矛如骤雨般落了下来。
“幽司流炎就交给你了，凛。”奥莱博士推了推眼镜，看了身边的白发女人一眼，“必须要将他拿下，重新与靡兰签订契约——曾经血脉相融的力量，一定能彻底唤醒她因为洗练灵魂而痛苦迷失的意识吧。”
他一边说着，仿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伸手捂住了脸，嘴角几乎要翘到耳根，“……原本已经陷入僵局的露奈亚娜计划却在这样的紧要的关头上迎来了突破的契机——连命运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唯有不断进步的魔法科学才能带给人类与世界改变，我一定会亲手让露西娅苏醒！”
“……科学的力量才不是给你用来糟蹋这无数生命的！”苏绮夏一枪/刺出，与天然卷少年手中的红伞狠狠/碰撞，擦出一连串耀眼的火光。毫无疑问这是她迄今为止交过手的最厉害的敌人，哪怕是初次对战山羊食尸鬼的时候苏绮夏也从未感觉到这么沉重的压迫力，凛依旧是那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手中的红伞却像是长了眼睛，精准的抵挡了炎枪每一次刺击。
“科学的研究必然伴随着牺牲，普通人是不会理解这一点的。就像你手中的炎枪，也是上世纪末铭文魔法的产物。”奥莱博士蓦地收起了笑容，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凛，玩乐到此为止了，把那柄炎枪带到我跟前来。”
“是——”天然卷少年的语调拖的长长的，轻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凛冽的杀气几乎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扩散开来，将黑发少女四周环绕的流炎全数吹散，凛的身影忽然闪现到了苏绮夏的跟前，眼瞳明亮如光，“抱歉，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与他的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重如千钧的红色暴雨，苏绮夏连续划出三道防御层也没能挡住伞矛的冲击，被天然卷少年一击贯倒在地，她立刻翻身躲开了随之而来的刺击，拉开距离发射了小型的光束炮。
轰——灰烬逐渐散尽，撑开的红伞挡住了爆炸的余波，一个晃眼凛的身影便再次消失，而后蓦地闪现在黑发少女的跟前，红伞化矛为盾，将苏绮夏整个击飞出去，重重拍到了墙上，将金属包裹的墙面也砸进去一个巨大的凹陷。
苏绮夏咳出一口鲜血，先前与煌月双子战斗时留下的伤还没有痊愈，长时间的激斗让她的身体逐渐跟不上凛的动作，剧痛震的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级别差太多了……少女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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