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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告诉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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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车走!”

许陈愿猛地甩开那只手,用力过猛,把自己也甩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落入了什么人的臂弯中。

“谢、谢谢……”许陈愿似乎很厌恶肢体接触,于是推开那人,努力站直身体,用双手狠狠地在脸上揉了揉,死撑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要回家。”许陈愿说:“喝这么多还留在外面……等着乱性么?”

喝过酒的他格外坦诚,这些年藏起来的那份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率这时候全冒出来了。

小伴娘不甘地咬了咬唇,心想许陈愿心里的那位到底是什么角色,让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要守身如玉?

“我送他回去吧。”

许陈愿听到那声音,过分熟悉,只觉得耳边轰鸣一声。

许陈愿抬起头,眼前一片重影,心想自己真是醉的太过了,这时候还能幻听了。

“你是哪位?认识他么?”

那个女声又响起,许陈愿心想果然是幻听,于是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里,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悲伤。

“小味、小味……你在哪儿啊……我想你了……”

人在醉酒的时候往往都会把沉寂在情绪背后的思念全部激发出来,许陈愿最清楚自己这个毛病了,只要一喝醉,他一定会想到许味,很想很想,让他想哭的那种想。

他的呢喃声音太小了,别人似乎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可还是有人听清了。

“愿哥……”

带着哭腔的一声轻唤。

许陈愿浑身好像过电一般,他感觉胸口猛烈地疼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怔忪地看着眼前的人。

第73章 。“你还没考驾照?”

出租车里,许味就坐在许陈愿的身边,两个人并排坐在后面,许陈愿却紧紧地贴着车门,惶然地看着窗外。

他的酒现在算是彻底醒了。

五年,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幻想过无数次相遇和重逢,却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展开。

他连头都不敢回,不敢看他一眼,怕一回头他就消失了,在这样的一个秋夜,明明灭灭的灯光,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幻觉。

可许陈愿也知道那不是梦,因为车窗上正倒映着许味的侧脸。

小孩儿长大了……刚才就发觉了,他长了好多,个子高了好多,头发的颜色好像也比以前深了一些,从浅褐色变成了深棕,他还戴上了一副眼镜,圆框的,看着有点显小,恍惚间好像还是那副天真少年的样子。

他似乎没有变,还是那么瘦,还是许陈愿记忆里的小孩子,可他又那么清楚的知道,他变了太多太多,自己也变了太多太多。

许陈愿的气息吐在窗户上,朦胧了那一个侧影,许陈愿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内心急于蓬勃而出的思念和眷恋,最后都化为了胆怯,让他只敢抬起手,怯怯地去触摸车窗上许味的倒影。

镜花水月一般的。

最后还是许味先开口了。

“你的车还放在酒店,钥匙那个女的给我了,不过我不能开车,明天再陪你去取吧。”

“明天”、“再”、“陪你”。

许陈愿这才真切地反应过来,他真的回来了。

说点什么,要说点什么?快说啊,你再不说话,他又要哭了,你不说话,他肯定要很难过。

“你……没考驾照吗?”

许陈愿真想一口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去。

许陈愿幻想过无数次他再见许味的时候要说什么,有时候想的是我爱你我好想你,也有的时候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借过和你是哪位。

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一句“你没考驾照吗?”

他妈的,电视剧害人。

许味搭在膝上的拳头收紧了,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我考的是意大利那边的驾照,在国内不能用的。”

“哦。”

空气又安静了。

出租车停在许陈愿住的出租屋小区门口,他刚掏出钱包要付钱,却被许味拦下:“我我我……我来。”

等许味一打开钱包,愣住了。

许陈愿还以为他没带钱,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许味的钱包,里面花花绿绿的一沓钱,一看就看得出来不是人民币。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我来吧。”说完掏出手机去扫司机的二维码付款,给手机解锁的时候,许味看到那四个数字的顺序。

0910。

九月十日,是他的生日。

他的愿哥,手机锁屏的密码依旧是他的生日。

这件事情给了许味莫大的勇气,仿佛这时才真切地确定了,这么多年了,他的愿哥没有忘了他,也许能稍微期待一下,是不是他还想着自己,他还爱着自己?

两个人沉默地走到楼下,心有灵犀一般地停在单元门口,心有灵犀一般地不看对方,心有灵犀一般地谁也不开口。

一片云被风吹开,银白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好像舞台在谢幕之前打在演员身上的灯光,接下来就是观众的喝彩和鲜花了。

许陈愿看清了眼前人的脸,脸上三分茫然,七分无措,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头也不敢抬。

还是这毛病……一紧张就蹂躏自己的衣服。

许陈愿微微估算了一下,虽然这些年他也长了不少,但这小孩儿似乎窜得更高,如今已经到他的眉眼处了。

他的小孩儿长大了,虽然依旧瘦弱,却已经不是那个能再在他怀里撒娇哭泣,让他给挡去所有悲伤和难过的小孩子了,或许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比他还要强大。

许陈愿轻笑一声,通红的眼里是这些年从未露出过的温柔眷恋,他哽咽着,努力地长了几下嘴,好像溺水的鱼一样,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小味,长大了。”

许味猛地抬起头,强撑了一整晚……不,强撑了四年的泪水全部夺眶而出,他叫了一声愿哥,随即扑向许陈愿,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那一瞬他好像找到了故乡。

我太想你了,这么多年,每一个独自一人哭泣思念的夜晚,我都渴望着这个拥抱。从最开始的痛彻心扉到后来的平淡如水,我都没有一刻不曾渴望着今天,我们再次见面,再次相拥。

“宝贝。”抱着怀里温暖的,实实在在的人,许陈愿终于落下眼泪,哑着嗓子唤他,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个人让他太心疼了,即便现在他就在他的面前,即便知道此生都不会再分离,但还是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死死地抱着许味,那力度好像要就此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再也不放开,什么都不能分开。

这是一场太过俗气的重逢戏码,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鲜花,也没有催人泪下的背景音乐和好像出自王国维笔下的念白,可那是他们等了那么多年的,每一个生日都在许愿的,看着那么多人走向自己,又为此而放弃的。

等了这么多年,魂牵梦绕的不过是一个拥抱,和畅快淋漓的哭泣。

还有对方的那句,我这么多年都在爱你。

许陈愿借着月光抬起许味的脸,心里想着要把他吞噬入腹,落下吻的时候却轻柔的像一片羽毛。

许味尝到一股烟酒的味道充斥了自己的口腔和鼻腔,那是陌生的,代表着淫靡和放荡,堕落和颓废,但又有着更多熟悉的味道,那是许陈愿的味道,是记忆里的,是象征着爱和温暖的。

终于冷静下来的两个人看到地上的影子发生了变化,才知道时光过去了多久,两个傻子就这么站在楼下,一刻都不敢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最后许陈愿怕许味穿那么单薄再给冻着,于是牵着人的手上楼去了。

好在许陈愿在出门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狗窝,否则许味这突然半道杀出来,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没有开灯,谁也没提出要去洗漱,就只是脱掉外套,相拥着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月光静静的,它总是不吝啬自己的温柔,用银辉照着屋子里的两个身影。

许陈愿饶有兴趣地摘下许味的眼镜,拿在手里看了看,问:“怎么戴上眼镜了?”

“以前就有点近视,在那边学画,经常开夜车,就戴了。”

“画画难吗?”

“难,我不太能理解西方人的审美,不过后来也习惯了。”

“那儿人好处么?”

“好处,都很热情,我们老师对我很好,同学也很照顾我。”

但都不如你。许味藏了这句话不好意思说。

许味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他问什么就答什么,只是手指还紧紧地勾着许陈愿的,一刻都不肯放松。

直到许陈愿问道“那儿好么?”的时候,许味才抬起脸,大眼睛里噙着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好……你不在,我什么都不懂,话也不会说……哪儿都不好,你也不在……”

他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仿佛怕许陈愿不相信自己有多不喜欢那里,而不喜欢的原因,全都是因为没有你。

许陈愿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他的背,就像他们还小的时候一样,他总是这么哄他。

“那你想我么?”

许味难过地皱起小脸,眼看就又要掉眼泪。

“我都那么那么难过了,你怎么还问我这么蠢的问题呀!”

“好好好,怎么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许陈愿赶紧把他的脸擦干了,叹了口气,说:“知道你想我,我也想死你了,当年一声不吭就跑了,你知道我多……”

戛然而止的一句话,余音带着许陈愿这几年全部刻骨铭心的痛楚,好像一个患了绝症的人,为了活下去,每天都要承受一遍化疗的痛苦。

可那些现在也不过只能化成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怎么能让这个小傻子知道那些呢?

可哪怕他不说,许味也知道,因为他一样是那么过来的,可想到他也疼,他就觉得更疼。

“对不起,愿哥对不起,你打我吧,我……太胆小了……”许味埋在许陈愿的怀里嚎啕大哭,紧紧地攥着许陈愿的衣服,他要把这些年全部的悲伤和难过都哭给他听。

“我怎么打你?啊?”许陈愿气不打一处来:“你快把我折腾死了,我哪敢打你,等了这么多年,打坏了可怎么办?”

许味哭的更伤心了。

许陈愿只能继续哄,什么我爱你我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之类的话说了一箩筐,可还嫌不够,他这些年看了许多书,记下了无数句情话,就等着这天相遇,让他讲给他听。

第74章 。“我们有太多不同”

许味一口气把这几年的难过全都发泄了出去,等那些排山倒海的悲伤都偃旗息鼓的时候,他终于累得靠在许陈愿的身上睡着了。

也难怪他累,从佛罗伦萨坐飞机要坐十几个小时,把行李往酒店一放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找许陈愿。可许陈愿换了号码,所有社交软件都找不到他,最后没办法只能去陆星澜母亲的店里求助,当时陆星澜一看到他,吓得直接摔了一个盘子。

陆星澜半天才想起许陈愿今天晚上有婚礼要参加,主要是许味在一边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顺带着他也急,脑子就不停使唤,给许陈愿打了半天电话他又不接。

直到陆星澜看见门口又一辆婚车驶过,才想起这茬来,告诉许味许陈愿在的酒店以后,他二话不说就打着车走了。

走之前还借走陆星澜五十块钱。

来的太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愿哥,揣着忐忑不安和喜悦在飞机上辗转反侧了十几个小时,连要过境后要换货币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差点就连自己的行李都丢在机场大巴去。

许陈愿看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回卧室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去拿了一个温热的毛巾给许味擦**脸上的泪痕。

小孩儿睡得不太安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蜷成一团,那是一个不安的姿态,在没有他的那些夜里,他都是这样入睡的。

梦里有时候有他,有时候没有他。

若他入梦,则是漫天纷飞的柳絮,醒来后思念蔓延全身,要怔忪许久,才能从美梦里走出来;若是没有,则怅然若失,怀抱着微热的被子,枕边却凉得彻骨。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许陈愿叹了口气,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此刻却毫无睡意,只想躺在他的身边,一遍遍用眼睛去描绘他的眉眼。

小孩儿长开了,眉目愈加如画,眉间有一道浅浅的皱痕,想必是时常蹙眉,才会有的“愁纹”。

他过的不好,他又何尝能心安理得地去过新生活。

所有没有你的生活都是苟且,用对你的执念吊着一口气,活不成,也死不了。

许陈愿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握住许味的手,那紧缩的身体就微微张开了,他还感觉到了许味回握自己的力度。

次日的第一抹阳光冲破了黑暗的云翳,温柔地照在床上,许陈愿的手机开始不老实了,主要来自同事和合作伙伴,他们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解决,但许陈愿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

于是在群里说了一句今天有事,回头请客,然后就把手机关了,扔在旁边的沙发上。

被虐待的手机终于安静了,乖乖地躺在自己该去的地方,沉默地守着两个苦尽甘来的人。

终于苦尽甘来,所有念念不忘都会得到回响,上帝永远眷顾深情的人,因为他们都在逆着风,艰难又坚定地向对方走去,一瞬都不会停歇,一步都不会后退。

无论多么强大的风暴,无论多么猛烈的海浪,都不会让他们停歇一步。

许味不仅累狠了,还得倒时差,一头扎进床铺里就彻底睡死了,连身子都不愿意翻。

也可能是因为令他安心的气息和人就在身边,所以睡起来简直是不要命的架势,最后许陈愿怕他睡太久又要伤神,只能在下午六点的时候把人叫了起来。

许味睡蒙了,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在叫他,只以为是自己那个意大利土著室友,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意大利语。

那是全然陌生的语言,被他在睡蒙时都能下意识地说出来,其实就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五年,足够许味摸爬滚打地适应异国生活,让他可以自如地行走在异国他乡的街上,可以听得懂老师讲课,可以轻松地去买东西,可以和同学肆无忌惮地聊天,甚至可以听懂当地酒吧里酒鬼的吹牛,和只有佛罗伦萨人才能明白的有趣的段子。

可他呢。

他这些年连柳城都没有出过,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了解许味的生活,去学习他正在说的语言,可毕竟太远也太难了。

他们爱彼此的心都还在,可五年的时光是一道太深太长的鸿沟,他们真的能轻松地跨过,然后回到从前吗?

在许陈愿愣神的那段时间,许味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愿哥……”许味轻唤道。

“哎,在呢。”许陈愿俯下。身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说:“早安。”

许味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笑着说:“原来我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许陈愿笑着把他拽出被子,说:“宝贝,你睡了快十个小时了。”

许味震惊地探头去看窗外,夕阳的余晖已经洒在大地上。

许味靠在许陈愿怀里,软软地说:“嗯……睡了好久呀。”

“累坏了吧?”

许味抬起头,笑着说:“不累,想到要回来见你了,我就开心的不行,一点儿——都不累。”

故意拖长了那个儿化音,是在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也是在和许陈愿撒娇。

这个人他终于在了,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撒娇,去拥抱。

许陈愿无奈地亲亲他,说:“好了别撒娇了,赶紧起来洗个脸,吃点东西,不饿啊?”

“饿。”许味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早就叫个不停了。

“知道你饿,给你买了你爱吃的。”

听到这话,许味却不开心了,眉眼都耷拉下来,问:“没有你做的呀?”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你愿哥我刚创业,还是个屁都没有的穷光蛋,能在这儿租个五十平米的房子有个床睡不至于露宿街头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它能有个厨房么?要不要浴缸啊宝贝儿?”

许味撇撇嘴,说:“没事儿愿哥,跟你住什么都行。”

“那聘礼以后还要不要呀?”

许味红了脸,心想怎么五年不见,他还是这副爱耍流氓的样子,讷讷着跳下床,不想理他了。

之后的生活,让许陈愿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心并无道理。

许味一点儿都不熟悉回国后的生活,那是比倒时差更加艰难的适应,比如他用了五年的刀叉,在用筷子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熟练;再比如他走在路上,总是不能习惯汽车靠右行驶,中国人都开右舵车,许陈愿开车载他的时候,他坐在副驾驶上晕车晕得痛不欲生。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要不你下次坐到后座去吧?也安全。”

许味用手撑着树干干呕,难受地摆摆手,说:“不、不用……”

许陈愿看他这样心疼得不得了,问:“你是不是不习惯?”

他真的不习惯,太久不说汉语,太久不写汉字,之前去办理回国后的各项手续,他写字写的歪歪扭扭,看着自己那小学生一般的字体,许味气得扔下笔转身就走。

许陈愿只好追出去,许味却低着头只顾一个人走,等走出最繁华的街区,他找了个角落蹲下,把脸埋在胳膊里。

许陈愿也蹲下来,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说:“宝贝……你别太勉强自己了,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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