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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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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叶菱纳闷儿,“你说什么鬼话呢?”
  “如果不是他年龄太大,我想贵社的平均年龄能到二十五左右吧。”谢霜辰说。
  叶菱扶额,闹了半天这位爷的关注重点竟然是平均年龄这种无聊的事情。
  “那我呢?”叶菱开玩笑说,“你平均年龄弄成二十五,我不也成了拉高平均年龄的罪魁祸首了?”
  “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啊。”谢霜辰说,“好歹还是二字当头。”
  “四舍五入就三十了。”叶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继续说他的重点,“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谢霜辰明知故问:“什么事儿?”
  “少跟我装傻。”叶菱说,“二师哥和你的事儿。”他既然已经正式拜入师门,自然也是要尊称那几位的,顺便占个便宜。
  当然这种便宜还是谢霜辰占得最爽,每次兴致来了总要让叶菱叫上几句“师哥”才能尽兴。
  “这个事儿吧……”谢霜辰说,“我还真没什么看法。”
  叶菱问:“怎么说?”
  “您说,咱们又不是唱戏的,哪儿有打对台这么一说啊?都是跟大马路上圈块儿地方,不就是看谁会吆喝谁那围的人多么?”谢霜辰说,“再者说了,现在也没有开场前卖票看能卖出去多少的悬念了,都是提前个把月就卖,不说别人,咱们反正是卖完了,管他们说三道四干嘛?”
  “话虽如此。”叶菱说,“可是很多东西都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退一万步讲,到最后要是真弄成了打对台,我会怕他么?”谢霜辰挺直了腰板说,“我这辈子除了怕老婆,还怕过什么?”
  叶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推了谢霜辰一下:“别胡说八道。”
  谢霜辰笑了笑,意外的没有延续嬉皮笑脸的模样,反而有点严肃认真:“我自己心里从来没有把这当回事儿,大家出来卖艺,各凭本事,观众自由选择,很公平一件事儿,怎么就弄得全是火药味儿?我觉得特逗,真的。不过反过来再说,确实谁卖不出去票谁尴尬,反正我不尴尬。”
  “这事儿确实哏儿。”叶菱叹气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谢霜辰说:“那就迎风而上,斗他个昏天黑地!”
  打对台这个尴尬事件不止圈外人捕风捉影,圈内人也各种想要打探一番边角八卦料。只不过杨霜林与谢霜辰彼此之间王不见王,互相也很难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李霜平得知此事之后也有点哭笑不得,他大概清楚他们双方都不是故意的,但是架不住舆论把你推到这个地方上来。话赶话这么一说,到时候谁票房不好场面不漂亮,谁不就是输了么?
  还是输得极为难看那种。
  杨霜林对外表示自己只是参加一个普通商演,没有什么这个那个波涛汹涌的故事,大家都应该平常心,可是私底下没少跟他说这个事儿。李霜平还能说什么呢?他隐隐之中只觉得是一种天意,仿佛这两个人打半天嘴炮都是假的,只有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次,才算是……
  是一个真正的开始?还是结束呢?
  没有人知道。
  郑霜奇和李霜平虽然一并被外界划拉到了杨霜林的阵营中,可是他们说到底也不是漩涡中心。郑霜奇对这些事最大的兴趣点就是谢霜辰专场的票务售罄,他对钱很敏感,算了半天这一场得赚多少,然后连连感慨小五真的挺厉害的。
  世道也已经不是当初的世道了。
  “老五行啊。”郑霜奇去李霜平家里喝酒,两个人就弄了个下酒菜,简简单单的,主要是侃大山。“不声不响地弄出来这么大摊买卖,年轻人真是了不得。”郑霜奇笑着说,“不知道二师哥怎么看。”
  “他还能怎么看?”李霜平说,“已经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了。”
  “可是他俩还能打到一块儿去。”郑霜奇说,“我觉得二师哥可能真的弄不住老五。”
  “弄不住弄得住又能怎么着?”李霜平叹气,“打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让谁看笑话。一成一败,或者两败俱伤,到最后能有什么好处呢?不过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郑霜奇拍了拍李霜平的肩膀,说道:“大师哥啊,你就是想的太多。他俩怎么折腾是他俩的事儿,折腾到最后谁都不分给你钱,你操心干嘛?老五现在生意那么好,开个专场都不带含糊的,咱们呀,确实老了。”
  李霜平说:“老四还在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跟我们都不一样。只可惜天妒英才,这么一个完人……哎!老五人聪明,但是总不爱干正事儿,没正形,我是真的没想到,最后偏偏竟然是他能再重新把师父这咏评社重新开办起来,还办得风风火火。我啊,年轻时难释怀归难释怀,老了也就看开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有这个命,你打压他管教他也根本没用。老二就是……”
  “嗨,想这干嘛?”郑霜奇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票,“师哥,咱们亲自看看去不就得了?”
  票面上正是谢霜辰叶菱的天津专场。


第七十六章 
  至于郑霜奇怎么搞到的票,李霜平没细问。他远离网络,也压根儿不知道谢霜辰的专场票有多么抢手。只是看着那两张票有点为难。
  “这……”
  “师哥,怎么了?”郑霜奇问。
  “你可真是明知故问。”李霜平说,“要是叫老二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你管他怎么想?”郑霜奇说,“他难不成也把咱俩给打到对立面去?”
  李霜平叹气:“不好说。”
  “我寻思着吧。”郑霜奇喝口酒,“依照着二师哥的性格,多半会不乐意,但是很多事儿吧,它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你说是不是?老五有钱赚,怎么着,师兄弟不能捧个场?他俩打架是他俩的事儿,拉着别人下水干嘛?”
  李霜平还是很犹豫:“闹到媒体上也不好看。”
  “现在这个戏本来就够难看的了。”郑霜奇笑道,“还能再难看到哪儿去?师哥,你就是想太多,瞻前顾后,又全都没想到点子上去。不是兄弟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是老二也管不住老五也管不住,他俩骑在你脖子上打架,你何苦来呢?”
  “我还能不知道自己什么个德行?”李霜平苦笑,“我没老二那个能耐,也没老五那个本事,更没你赚钱的那个手段。我就是占一个来得早,承蒙师父不嫌弃我,授我技艺,给我饭吃。我看得挺开,你们只是嘴上叫我一声师哥,其实啊,我谁都管不上,年纪大了,也没那个心气儿管。老二一直想管管老五,老五年纪小,跟我们都不一样,你看,管出事儿来了吧?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倒真是好久没见着老五了,之前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不知道他现在……哎!”
  “得啦,哥哥。”郑霜奇说,“走趟天津不得了?”
  郑霜奇与李霜平的合计,谢霜辰浑然不知,他和叶菱一心一意地准备节目,连着开三场,准备的东西非常多,协调的东西也非常多,谢霜辰精力再怎么旺盛,也难免会觉得疲惫。
  最重要的是,叶菱的家乡,叶菱的生日,这种重大时刻还不得好好策划一下?
  这在小五爷心中简直就是天字号独一份的大事。
  还得暗搓搓地来,不能叫叶菱知道,藏着掖着,所以万事比不过心累。
  叶菱倒是没谢霜辰这么多心事儿,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认真推敲节目。因为精力全都放在了这个上面,所以也没怎么关注过谢霜辰私底下的乱七八糟。
  可是唯独在演出临近的时候,他有一件事儿犹豫了起来,专门坐家里跟谢霜辰说了一说。
  “什么?”谢霜辰有点意外,“您犹豫要不要叫爸妈来?”
  “嗯。”叶菱点了点头,“也是这段时间忽然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咱们还有富裕的票么?”
  “有。”谢霜辰说,“您看巧不巧,我票送完了之后,还剩下两张第四排的票。四排比头排好,视野范围啊角度啊,都正合适,不用仰头,看着没头排那么累。”
  “你发散的可真多。”叶菱说,“我这儿正说叫不叫来的事儿呢。我之前总觉得自己没做成一番事业,不是很想说。但是后来想了想,又有一种想要迫切告诉他们一切的冲动。毕竟……毕竟是在自己家开专场,座儿又不错。我这段时间真的很纠结,仿佛要跟他们显摆一样,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了。”
  “您这个心态非常正常。”谢霜辰说,“人嘛,活着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么?您当初跟爸妈闹那么一出……我不说这事儿到底是好是坏,但是总归是有心结在的。而且我这么分析,就算把咱爸妈请来了,他俩也未必能够真正地从心底里认可您,您是不是也在担忧这个?”
  “多少有点。”叶菱垂头说,“麻烦。”
  “我的聪明绝顶的菱仙儿啊!”谢霜辰搂着叶菱的肩膀说,“您万事都能想得通透明白,怎么这事儿就犯了难?我觉得您压根儿不是担心自己在父母面前掉链子,而是把省亲演出看得太重了。”
  “我想,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以前觉得自己万事都能担住,但事到临头还是会彷徨。尤其是日子一天比一天近,我才越觉得这件事对我而言……是那么重要,而我又是那么的渺小。”叶菱正感慨呢,忽然反应过味儿来,“省亲?什么省亲?你胡说什么呢?”
  谢霜辰笑道:“我就是这么一比喻,反正就是回家,意思差不多了,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叶菱没说话。
  “您给我的地址,这个票啊,我给您快递回家。”谢霜辰说,“您就当没这回事儿,到时候老俩来不来,也不影响您什么,您看这样成么?”
  叶菱思考良久,点头说道:“行。”
  三场专场安排在了五月中旬,一进入五月,密集的宣传工作就开始了。
  要说相声专场又不是电影,宣传得再猛烈,票都早卖晚了,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啊。然而史湘澄不这样认为,她觉得票是票,但是场面是场面,尤其是还有一个杨霜林在同一天对打的情况下,声势必须要浩大才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大众有时候就是看个热闹看个玩笑,这种乐趣多半来自反差。他们习惯了偶像明星有着铺天盖地的曝光宣传并且早就麻木,但是对于传统曲艺行当里的人,却倍感新鲜。
  这条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是姚笙,史湘澄仔细研究过姚笙的发家史,并且结合了谢霜辰和叶菱的实际情况做了一番调整,展开了她的计划。
  想当一个出色的经纪人,手上没点骚操作怎么行?
  她不像姚笙那么阔气,动不动就是微博热搜来一套,手里的资金和资源都有限,她不的不发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去做这件事。
  而粉丝,永远是她的亲密战友。
  不知道怎么的,随着五月的到来,夏天来了,网络上相声的火热也突然跟气温一样上升了。随便刷一刷社交平台,那些平时完全没有任何相声爱好的朋友们忽然就听起了相声,那些在一个圈子里混了好久的基友也突然间发现对方竟然还听相声。
  次元壁总是说破就破,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是大家对于快乐的追求。
 

第七十七章 
  连着三场的专场,头两场在北京,家门口的演出人员调度方面很好安排,也不妨碍小剧场里的演出。粉底们的活动搞得也很有声有色,只不过因为谢霜辰经常教育粉丝,所以粉丝也不敢去他面前惹事儿,还生怕被谢霜辰监督,监督完了挂出来公开羞辱。
  不过还是有那种比较情难自已的会去后台入口想要蹲人,谢霜辰人倒是很好蹲,见着不难,可是在粉丝眼中,私底下的谢霜辰就是酷,很酷,特别酷。
  见着了也不敢靠近。
  反而是台上高冷的叶菱倒是会跟她们温和的打个招呼,不过也是远远的。
  三场演出里,谢霜辰都把凤飞霏叫来当主持人,为此还专门给他做了一件儿缎面的大褂。当然了,他这么精打细算的人,做衣裳的钱当然是得挂在姚笙的账面上。这事儿还叫姚笙给知道了,谢霜辰还以为姚笙会跟他掰扯掰扯,没想到姚笙反倒是让他给凤飞霏大褂做好看点,怎么着也是他们家二凤,说出去啊……
  谢霜辰赶紧问他,怎么着你家二凤?还有个大凤?
  姚笙解释,反正都是我们笙社的人,不论怎么着,出去不能丢人,场面上得好看。
  一听这话,谢霜辰就知道还可以再敲姚笙一笔。
  于是乎凤飞霏就被谢霜辰打扮成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富贵小少爷,他个子高,很衬衣服,眼睛大,灵得很,招小姑娘的喜欢。
  当然了更招小姑娘喜欢的还是凤飞霏与姚笙不可言说的故事,群众的脑补总是非常深入全面的,姚笙又走哪儿都带着凤飞霏,这是什么风流佳话啊?
  大家都知道凤飞霏专场会来,还有站姐专门为了他来蹲草丛。
  北京五月的天气倒是不热,已经开始晒了,他们五点多到了剧场,一个车下来的。远处草丛里的少女们不敢靠近,只敢咔咔拍照。
  谢霜辰先下来的,只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他回头看了看,倒是看见人了,他停都没停,拉着叶菱就进去了。紧接着后面又下来一人,带着个棒球帽,那是凤飞霏的棒球帽,大家就看见个背影,光靠一个棒球帽就认定了是凤飞霏。
  “飞霏!”一个女生高喊,“回头看看妈妈吧!”
  “宝贝儿!妈妈爱你!”
  那个人一回头,大家一看竟然是杨启瑞。
  “哟。”杨启瑞非常和蔼地朝大家找了招手,还领导视察工作一样地走了过去,问几个小姑娘,“跟这儿呆着不累得慌啊?得亏五月还没什么蚊子呢。你们刚才喊什么?”
  “没……没什么。”几个小姑娘非常尴尬。杨启瑞的年纪都够当她们爹了,她们把他误认成了凤飞霏,还跟人家喊“看看妈妈”,这辈分可怎么算?
  有来得晚的少女,大老远跑过来就看见杨启瑞的背影了,主要还是靠着帽子识别,张口就喊:“二凤宝宝!妈妈终于看见你了!你……”
  紧接着就看着自己的小姐妹朝着自己使眼色,她口中的“二凤宝宝”回头看她,神情非常一言难尽。
  “杨……杨叔……”小姑娘脸都红了,赶紧改口说,“杨叔专场加油!您……您看看妈妈也行。”
  “……得嘞。”杨启瑞笑着说,“衣食父母,这么说也行。”
  “乖乖得啊,大家再见。”杨启瑞就像跟闺女说话一样嘱咐了几句,摆摆手便走了。
  凤飞霏半天才从车上下来,大家看见他了,可是谁都不敢喊了。他看着杨启瑞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杨启瑞把帽子摘了下来扣在他头上,“看来衣服不能乱穿,帽子也不能乱戴,走吧,进去吧。今儿姚老板来了么?”
  “不知道。”凤飞霏嘟囔了一嘴。
  他们晚上开专场,开完了之后的片段立刻就能上微博上,粉丝们热闹的像是过年一样,舆论效果也非常好,每场都能有一些话题够大家咂摸咂摸。
  天津那场跟北京的场次隔了一天,够演员们稍微喘息一口气。
  “我靠我真的要累死了。”谢霜辰躺床上,叶菱在那边儿忙忙叨叨地收拾行李。谢霜辰滚了一圈,蔫么唧唧地说,“叶老师,您甭收拾了,就住一宿,能带什么东西?”
  “大褂。”叶菱说,“三套呢,还有换的衣服……你怎么就不着急?”
  谢霜辰说:“要不叫史湘澄过来收拾。”
  “你有事儿么?”叶菱起来踹了他一脚,“人家凭什么搭理你?你别麻烦我。”
  “得了。”谢霜辰爬了起来,跟着叶菱一起收拾,“您怎么原来没这么上心过?您真的甭紧张,不就是上天津演出么?真的没多大事儿。”
  “我又没说什么。”叶菱说,“我很淡定。”
  他这句话就仿佛是一个flag,说着自己很淡定,结果一宿翻来覆去没睡着,弄的谢霜辰也没睡踏实,干脆胳膊一伸,把叶菱死死压住,搂着他说:“您要是不想睡觉,咱们俩要不干点别的?”
  “干嘛?”叶菱说,“数羊啊?”
  “数毛裤。”谢霜辰说,“来,咱们……”
  “别闹了。”叶菱说,“我……我……”
  谢霜辰知道叶菱纯粹是紧张的,所以他只是逗逗叶菱,并不是真的要怎么叶菱。他看了看表,都已经快五点了,他说:“叶老师,您要是真睡不着,咱俩就起床,再讲讲活,查漏补缺一下,您也心里踏实点。”
  “你不困么?”叶菱说,“我上那屋去,你好好睡觉。”
  “不用了。”谢霜辰自觉起来穿衣服,然后跑出去洗脸刷牙,回来时带着水汽,“来吧叶老师,我今天给您说段儿相声?”
  叶菱“扑哧”笑了出来。
  两个人清晨起来练习,上午的火车去天津,大家在北京南站碰头,然后一起踏上前往天津的高铁。
  结果叶菱和谢霜辰在车上给睡死过去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史湘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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