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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甜甜的可开胃了。
　　梁季文特意放了很多西红柿，一大锅西红柿牛腩真的是一大锅，一点水分都不掺。他给他们自个儿留了一大碗满是肉的汤，剩下的全拿出来分给小孩们。这些天湛九江全靠着邻里邻居你帮一把他扶一把，不然湛九江在医院里连顿饭都不容易吃上。
　　湛九江救下的那个小伙子，到医院看过他两次，晚上也陪过一次床，但那小伙子嫌累，看护过一晚上就再也没去过了，顶多平常给湛九江送点红糖过来。湛九江还没说什么，姜大姐倒是气得够呛！
　　对这样的人，湛九江谈不上说什么心累，就是失望一下，反正他也没想着让人给他当牛做马的。
　　这年头几乎家家都有小孩，梁季文让湛九江给他们分，小孩们听到有吃的可分，一个个兴奋地从家里拿碗跑过来，湛九江开了小火，又加了一点水下去，然后拿着勺子给他们分。他拿的勺子是小号的煮饭勺子，一勺下去，差不多能装个三分之一碗。那么多孩子，他也不打算多发，每人一勺，看到眼熟的，就偷偷给人把勺子往下捞捞，能多一两粒牛肉。
　　一锅汤分完，后边还有听到风声过来的孩子，湛九江坐在椅子上一摊手，说：“没有了。”
　　狗大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看了一眼，果真没有　，但他不甘心别人都有他没有，于是他大声嚷嚷开：“你家里肯定还有，我要吃！”


第88章　
　　他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嚷嚷开来：“我们要吃要吃！”
　　湛九江皱着眉头；　脸拉下来；　不悦地说：“要吃你回家让你妈给你们做去！”
　　“不行；　你都给别人了；　我们凭什么没有？”狗大不服气地说。
　　“我又不是你们爹，又不是你们妈；　我怎么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有啊。”湛九江最烦的就是陈秀丽家的这五个孩子，他刚来就因为和这家人因为被子的事情闹过不愉快，后来被子是要回来了；　但湛九江摸着被子；　感觉里面少了好些棉花，不用说；　肯定是被这家人偷偷拔走的。
　　陈秀丽那不要脸的，还偷偷跑过来要挟过他；　说什么那被子看着旧，其实是新的，肯定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如果不想让人知道的话，就要分她一半。当时就被湛九江怼回去了，气得差点要打人。后来两家也发生过不少矛盾；　湛九江被恶心得够呛。
　　湛九江每次分东西；　都要故意挑着陈秀丽家孩子不在场的时候分。像今天；　他看着后天拍着有着五个小讨厌鬼，计算着分量，正好到他们这里就没有了。
　　狗大身后的小孩虽然没分到吃的；　但他们知道站在那一边对他们最好，再加上湛九江平常脾气好，对小孩们都比较有耐心，而且狗大五个小孩算是惹人嫌的存在，所以很多孩子就开始帮湛九江说话了。
　　“你是谁啊！凭啥人家吃东西都得分你一口？我还看到你前天抢馒头的小香肠了呢，你咋不分我一口！”
　　这年头小孩吃口肉都不容易，尤其狗大他娘陈秀丽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就靠着他爹一人挣钱养家，他爷奶又不跟他们一起过日子，没法补贴，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前天他看到馒头和小伙伴们炫耀半根香肠，当着他们的面吃得可香可香，还故意吃得慢吞吞的。他实在受不了，冲上去就抢。
　　最后馒头哭着跑回家告诉他奶，馒头他奶就气势汹汹地跑来陈秀丽家讨说法了。
　　但陈秀丽那是什么人啊，耍无赖呗，狗大他爹汪成全装聋作哑的本事可强！馒头他奶在陈秀丽他家骂了半个下午，把她自个气得够呛。
　　湛九江和这五个小的打过几次交道，他们深得陈秀丽的真传，他也不想和他们浪费口舌，眉梢一挑，问：“你还想咋地？孩子我可跟你说，知道我这伤口咋来的不？我都能和一台那么大的机器干架，你还觉得我揍不过你吗？”
　　“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妈马上就去告你！到你们厂子里去告你！”狗儿大喊。
　　湛九江就冷冷一笑。
　　“狗大狗二不要脸，抢人吃抢人穿，还找爹妈去告状！狗儿狗儿真没脸……”后面小孩已经编起了顺口溜，尤其是拿了湛九江牛肉的那几个小孩，喊得最响亮。
　　五个小孩们气得脸色发胀，像个小炮弹似地冲过去要打人。后面起哄的小孩们一溜烟地跑了，他们还往上追。这时候正好几个工厂预备下班的打铃声都响了，湛九江看了一会，也进屋去了。
　　梁季文刚才在煮粥，任由他闹腾，湛九江闹腾完了梁季文摸摸他的脑袋，说：“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尽欺负人小孩。”
　　湛九江不服气地说：“要是他们只是一点点不乖的话，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呢，关键是他们太像他们那个极品妈了，每每气得我肝疼。”湛九江掰着手指头给他举例，“上次他们说想上厕所，呼啦啦地跑来把我厕所弄得乱七八糟，牙膏肥皂全给顺走了，跟他。妈吵了一架，拿回来的牙膏就只剩壳，肥皂就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虽然我想着东西要回来我就拿来洗厕所，但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还有……”
　　湛九江一一数着他们家的极品事情，可把他气得不轻，他记忆好，一件件地数落给湛九江听，越说越生气。
　　“行了行了，咱不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下次他们再来找事情，我把他们全怼回去，你就看戏，行不行？”
　　湛九江还是气哼哼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高兴，但嘴上还是说：“你能在这里呆上几天啊？能帮我怼一次就不错了。再说了，你刚才可没出来帮我。”
　　梁季文舀了勺汤喂他，哭笑不得地说：“我那不是看你玩得尽兴吗？”
　　湛九江确实玩得挺开心的，再加上汤的味道不错，一想到他有这么好喝的汤喝，而他们没有，他就高兴。
　　吃过午饭，梁季文陪着湛九江上床睡觉，等湛九江睡过去了，梁季文轻手轻脚地下床穿好衣服出门。
　　他先去邮局花钱打了个电话去杜主任的办公室，请了半个月的假，然后又寄了一封信回家，说明情况，就说自己到锦杉市来外出学习，更改一下联系方式。
　　最后他又跑到黑市去买木头。其实他空间里还有很多木头，但不适合现在拿出来。他攒下的都是一些木料都是好材料，拿出来要是有识货的人，难免有些打眼。普通木料他攒得不多，只能去黑市买。
　　不过大白天的，黑市里的人比较少，梁季文找了半条街，才找的合适的。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大堆破桌子烂椅子。他找了个地方慢慢收拾着，暂时用不着的破家具先扔空间里，剩下一张只有一半身子的小摇椅，几块质量还行的木板，一堆被虫蛀了的烂木头。
　　他今天不是特意来淘货的，没买着什么好木头，最好的就一张鸡翅木的太师椅，不过已经不能坐人了，座椅部位都是空的。梁季文也不在意，他空间里好有些个缺腿少背的鸡翅木家具，等空闲的时候，东拆西拼补一补，再刻上点花纹，就能再次使用了。
　　梁季文拖着一堆木头，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姜大姐，最近厂子出了挺多事情的，厂里开会开到现在才散户。
　　“季文，咋又搬回这么多东西啊？”姜大姐撸起袖子就要帮他一起干。
　　“我寻思着九江腿脚不方便，给他做个小推车，也好带他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梁季文没拒绝姜大姐的帮忙，让她分担了一袋小袋的烂木头。
　　“厂里的医药费报销下来了，五十七块八毛二，全给报销了，等到家了我就拿给你，九江这次伤得可不轻，你回头多买点东西给他补补。”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梁季文把两大袋一小袋的烂木头装到纸柜子里，扭头就看到湛九江一瘸一拐从洗手间里蹦出来。
　　梁季文连忙过去抱他。
　　“你怎么还不走啊？”湛九江搂着梁季文的脖子，有些小惊喜。
　　“走什么呀？我家大宝贝还在这里，想我去哪儿啊！”梁季文说得平静，其实内心里还是有点不平静的，这个小傻子，肯定以为他走了吧。
　　“那你厂里的事情要怎么办？”湛九江搂着梁季文脖子，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脸贴着他的脸，亲昵地问。“你这几天有多长的假期啊？”
　　“厂子里说是让人休息一天，然后还白班的，所以算起来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哦。”湛九江虽然失落但努力不表现在脸上。
　　梁季文把湛九江放到床上，扭着身子坐在床边，手还圈着湛九江的要不放，他轻轻咬了咬湛九江脖颈上的嫩肉，然后说：“我跟厂里请好假了，半个月。到时候再看你腿的恢复情况，再请几天假陪陪你。”
　　“真的？”湛九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惊喜，在梁季文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假装贤惠地说，“那你那边的工作怎么办？你才干了不到一个月，又要请这么长的假期，会不会变成无业游民啊？”
　　梁季文把湛九江的头发往后撩，发丝带来的微麻感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梁季文虽然长得很凶，但他却有一双桃花眼，眼睛微微眯起，眼角上挑的时候，有一种专注的认真，他的眼睛大而黑，很能让人沉溺于其中。
　　“那你养我。”梁季文看着湛九江的眼睛，认真地说。
　　湛九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被眼前的美□□惑地不要不要的。他扑过去啃上了梁季文的薄唇，含糊地把“养你”俩字送到梁季文的舌尖上。
　　梁季文扣着湛九江的脑袋，舌尖在湛九江口腔内壁轻轻骚。刮，湛九江被他的小动作痒得不行，伸舌头过去想要把他拉开，但梁季文哪里就这么容易放过他，他把湛九江的舌头卷起来吸了两下，更加蜻蜓点水地蹭着湛九江的内壁。
　　“哼……”湛九江被他弄得带出了一点哭腔，梁季文被他那句“养你”弄得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哪里还停得下来。他想让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沾染上他的味道。
　　“梁季文……”湛九江可怜兮兮地喊他，他的眼睛泛着水光，眼角有些红，嘴唇被梁季文啃。咬得发红，唇角和下巴还有一些水。渍。
　　梁季文深吸一口气，给他擦了擦水。渍，然后说：“有想吃的吗？我去给你做。”
　　湛九江气了个半死！
　　“吃吃吃！你就知道问我要吃什么，你把我当猪养啊？”
　　梁季文当然没把湛九江当猪养，他就是怕他把持不住自己。湛九江还啥都不懂，再加上腿那样，这真的很难让他下手。


第89章　
　　梁季文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就给湛九江做了一辆可以推着的小躺椅。平板小推车上面固定了一张可以调节弧度的躺椅；　虽然调节的弧度不大；　但舒服的坐姿和躺姿都可以保证；　梁季文还在后头安了一个小挂篮，不会给推车人添麻烦又能放点小东西进去。
　　梁季文趁着熬汤的时候；　做了最后收尾工作，又把推椅擦了一遍，才开始炒菜。
　　“大文哥；　你这个椅子怎么怪模怪样的？”姜钊来帮着姜平安洗菜；　两家离得近，和他俩关系也不错；　就好奇地问他。
　　“吃完饭我要带着你江哥出去散步，你和我们一起；　就知道了。”梁季文炒着菜，夹了一口土豆丝塞进姜钊来的嘴里，问他：“味道正好不？”
　　“正好，可好吃了，比我妈我姐做得都好吃。”姜钊来把土豆丝咽下去，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嘴巴周围绕了一圈。
　　“你要嫌我做得不好吃；　那你来做！”姜平安的性格和梁町有点像；　不过不似梁町的泼辣；　她更多地像姜大姐，要强。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姜钊来回嘴。
　　“你的意思不就是这么吗？有本事你来啊；　你光会耍嘴皮子，也没见你炒过你次菜，你要是真厉害，那你就把菜炒了！”
　　“我才不干呢，我以后是要扛枪打战的人，才不去干这些娘们做的事情。”姜钊来有点怵她这个姐姐，但他俩关系就这样，吵的时候恨不能上去互揍一顿，好的时候又时时刻刻黏着不舍得分开。
　　“啥叫只有娘们才干的事情啊？你看江哥文哥也不是自己炒菜吗？和着你就打战就不吃饭了是吧！要我说，你就别吃饭了，娘们炒出来的菜你瞎吃啥啊？”
　　俩人又开始每日一斗嘴，梁季文看着怪有意思的，他们家姑娘都厉害，尤其梁町那小丫头，从小就把家里小萝卜头管教得服服帖帖地，他还没见过姐弟间你打我吵的样子呢。
　　“你妈X，你……”
　　“我才你妈xxx呢，你就是……”
　　俩姐弟骂着骂着就开始爆。粗口了，梁季文皱眉要过去阻止，但是姜大姐要比他更快一步，姜大姐大步迈着步子，风风火火地就往家赶，听到这姐弟俩对骂，上去一人就是一巴掌，喊：“什么你妈你妈的？你们妈不就是我妈吗？骂来骂去还不是在骂我吗？这是在咒我啊！还是变着法儿！”
　　梁季文：“……”难怪他总觉得听着有点别扭。
　　吃饭的时候，梁季文把这件事和湛九江说了，湛九江笑得直不起腰，喘着气说：“这俩倒霉孩子，骂来骂去都在骂自己，还骂得特痛快，哈哈哈……”
　　这放在他们家，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家管得严，兄姊们都有威严，兄弟姐妹感情也都好——倒不是说姜家俩姐弟感情不好，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快吃饭，待会儿带你出去玩，可别呛到了。”说着，梁季文给湛九江盛了一碗汤。
　　“哈哈哈咳、咳咳咳……”说呛就呛到，湛九江嘴里还有饭粒儿，这么一笑，就进气管里了，把他难受得够呛。
　　梁季文连忙给他又是拍背又是喂水，才把他“救”回来。
　　“以后吃饭不许再说话！”明明是湛九江自己不听话，最后倒还赖起梁季文的不是来，“都怪你说什么呛到我才呛到，下次吃饭少说不吉利的话。”
　　梁季文气得都要翻白眼了！
　　这个死孩子！
　　“江哥，你吃好饭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啊？”姜钊来吃完饭在家里等了一会儿，听到湛九江这里有了动静，才跑过来问。
　　“等我洗好碗，我们就能走了。”梁季文替湛九江回答。
　　“啊，那我帮你一块洗吧，我洗碗洗得可快啦！”姜老太太常年卧床，姜大姐事情又多，家里的杂事都是姜钊来和姜平安干。他就是收拾完屋子，洗完碗，擦完桌子才来的。
　　“不用了，陪你江哥聊天去。”梁季文洗碗的动作也快，草木灰一擦，没一会就把碗全洗好了。把找了两件外套让湛九江带着，把人抱到推椅上，跟姜平安招呼一声，“平安，我们走了。”
　　“诶，来了。”姜平安在学校就学习，在家里忙完事情了还要帮她外婆做点小手工，小手工都是从街道办事处那里拿来的，每次都是人多活少。姜老太太虽然人老了，腿差不多也废了，但她眼睛不花，手脚也算是麻利，干活细致，所以别人也愿意给她活做。
　　“外婆，我和江哥他们一起出去玩一会，你在家好好看家，别下床忙活，我很快就回来，你别担心。”姜平安把老太太可能用到小东西全给放到她旁边，嘱咐了她几句，才不放心地出门了。
　　本来她是不准备去玩的，但扭不过姜钊来这小子，而且她也确实挺想出去玩的。
　　梁季文把俩怪模怪样的木头绑在推椅上，然后让俩小孩抬着推椅下去，自己抱起湛九江。
　　被梁季文公主抱着，湛九江亲昵地搂着梁季文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大从，要不我们再给姜老太太做一个推椅吧。她天天躺在床上，怪可怜的。”
　　“好，明天我就出去找木头去。”梁季文自然是湛九江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这么点小要求，轻轻松松地就答应了。
　　湛九江左右看了一下，歪着脑袋在梁季文的脸上亲了一口，眉眼弯弯。
　　“江哥，这俩东西是什么的？”姜钊来有点怵梁季文，再加上湛九江在他们姐弟两个的心目中的形象很好，所以他想也不想地就问湛九江。
　　“问你们季文哥，这不是他做的吗？”湛九江这种情况遇见得多了，梁季文虽然长得真的帅，但是确实带着凶悍气息的帅，一般人还真欣赏不来，而和梁季文一直黏在一起的湛九江，就是他们的突破口了。
　　“季。季文大哥，额……”姜钊来偷偷瞄湛九江，看他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俩，脸上有点发烧，嘴巴上虽然叫着梁季文大哥，但根本不敢拿正眼瞅梁季文。
　　“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无视湛九江的挣扎，把外套给他穿上，有在他膝盖上盖了一件。
　　滑板和滑板车都是梁季文玩过玩的东西，他给两个小孩演示了一遍，最后还炫了一把，带着滑板在斜坡上滑下的时候来给耍了一段花式旋转，看得俩孩子是目不转睛。
　　“哇！季文大哥你好厉害啊！”姜钊来崇拜得说。
　　“季文大哥，你能教我吗？”姜平安双眼亮晶晶地问。
　　他们也不是真的特别怕梁季文，一玩开，也就放开了。
　　“可以。”梁季文依然还是那副严肃冷漠的脸，但是经过刚才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