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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长-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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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名震怒,尽管理智告诉他,他早就知道她心里还有别人,可心里却像被人抓了挠了,痛苦不堪。那是他在婚后第一次对她冷了脸。而她,被冷得莫名其妙。
  当回到房间,发现她和希蒙的合影被撕了时,她也暴跳如雷。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义上的争吵。
  言寸心问他,为什么要撕了她的海报。
  他说,看不惯,所以撕了。
  她说,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被说中心事,心里一慌,瞟她一眼:真够自恋,就你那搓衣板身材。
  这件事,他们冷战了很多天。而杜辰渊也第一次发现,他想要这段婚姻好好的,长长久久的。因为他爱她,深深的爱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合好了,好像是杜辰渊凭着印象,给她画了一副她和希蒙的合影素描,虽然比不得之前那张的有血有肉,但她也没有再生他的气。
  她的桌面上,枕头下,到处都能看到她和陆希蒙的照片,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她要等的,一直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杜辰渊爱她,所以不想让她不高兴。那些照片就那样光明正大的存在着,刺着他的眼,刺着他的心。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把那些东西都毁掉,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第一次受到重创,是在婚后的第十个月。彼时,杜辰渊回了帝一集团。也是在那个时候,言寸心知道,他竟然是一个落难公子哥儿。不过,她心里一直装着希蒙,即便杜辰渊是帝一集团的继承人,而她,是杜夫人。
  杜辰渊视察帝一酒店,在酒店的电梯里,遇见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而他的手臂,正被一个女人挽着。那个女人,他有印象,是言寸心的闺蜜秦扇。
  他一怒之下,把她留着的关于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尽数毁灭!而她,也歇斯底里的彻底和他闹翻,搬了出去。
  这次冷战谁都不愿意退让半步,直到数月之后,外婆打来电话,说要来陪他们住一段时间,隐晦的表现出想要一个曾外孙的意愿。
  他低了头,给她打电话。她的号码时时都被拨成了一串显示在屏幕上,却一直没有打过,此刻,有了外婆的这个理由,他心情忐忑的拨了电话。
  “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冷漠如冰,仿佛和他从未相识,哦不,是视他为杀父仇人。
  “外婆说想和我们住一段时间,你能不能回来?”他没有多大把握,加了一句:“外婆她的身体不太好……”
  她到底心软,还是回来了。但有了之前的争吵,她对他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在外婆面前时,言笑宴宴,转身却像陌生人。
  他无法忍受,想找她说清楚,想剖开她的心看看,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占了多么重的份量,那个拥着别的女人的男人,究竟给她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让她念念不忘?
  那晚他和宋桥去了酒吧,喝了些酒回来,外婆已然睡下,言寸心的房门也紧闭着。他给她打电话,三通之后她才接。他把她叫出来,说要好好谈谈。
  他们走到草坪上,她远远的闻见他的酒味,嫌弃的皱眉。
  他讥讽的笑:陆希蒙从不喝酒?
  她斩钉截铁:对!你毁了他的东西,你不配提他!
  他怒极,伸手拉她,将她压在草坪下。他吻她,第一次尝到她唇间的芬芳。他的胡楂扎着她的下颌,她雪白的颈项。他欲罢不能,撕开她的衣服。
  她惊恐至极,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看清楚,我不姓贺!
  她连夜离开,第二天也没有回来。
  外婆问杜辰渊,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他没回答,昨夜他差点趁着酒劲强要了她!
  外婆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独自去找寸心,在致远楼下等了大半天。
  外婆对她说:心心啊,阿辰这个孩子呢,有话从来都不会说,只会憋在心里,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外婆说,外婆帮你训他。心心啊,阿辰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他。
  她不是不想体谅,是没有办法体谅。面对一个险些强了自己的人,她连再见他一次都觉得害怕。
  她让外婆回去,外婆说,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我就不回去了。
  心心还赶着去看场地,没有多顾外婆,独自往公车站走。耳边只听得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外婆就倒在了血泊里……
  
  

☆、201 圆满


          (三)
  外婆的离去,就像一道晴天霹雳,自小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杜辰渊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言寸心更是吓得呆傻,奔过去扑在外婆的面前,颤抖着发不出半点声响。
  外婆的后事,杜辰渊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办妥,而言寸心,在外婆的灵前守了整整一夜,一滴泪都没有,就那么跪着,一动不动,像是僵化了一般。
  说不怪她是假的,但是看见她这样伤心难过的模样,他的心就跟被刀割过一般疼痛难受。外婆的后事办完,她要走,他没有再留。留她在身边,提醒着她外婆的死,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外婆的主治医生打来说,外婆是阿尔茨海默病和糖尿病并发,当天出现车祸,最主要的原因是突然晕倒。
  前期外婆生病住院,主要病因是糖尿病,后来发展到糖尿病和阿尔茨海默病并发,杜辰渊并不知情,因为外婆不让医生说,每次复查也都是独自前往,所以杜辰渊被主治医生告知之后,心底的自责内疚更甚。
  半年过后,他终究忍受不了对言寸心的相思之苦,借口正巧经过致远楼下,且在她公寓附近,约她出来谈谈。
  这栋公寓,是他找人租给她的。要拿到公寓的钥匙也再正常不过,他只是想看看,离开他之后,她的生活环境,却怎料到,桌面上赫然就放着陆希蒙的照片。他本是打算与她和好,见到照片便一发恼怒不可收拾,硬是强要了她!
  她心里还记着陆希蒙是么?那个早就抛弃了她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既然无法在她心底占个一席之地,至少占有她的身子也让他平衡一些。他狠狠的扇了她两个耳光,想要狠狠的打醒她;他不管不顾的冲进她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是第一次,而他的莽撞和情不自禁,一定伤到了她。
  她死死的咬着唇,眼里都是恐惧。终于恐惧他了么?至少在她心里,他还是存在着印象的吧?他弯着嘴角,想要温柔,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在她身体里驰骋。
  这样占有她了,所以她要提离婚!他慌了,只得拿开发果园村威胁她。他害怕她会离开,自此各安天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她果然心软,答应留在她的身边。他出差受伤,她竟然逃回娘家。她在曾爸爸面前言笑宴宴,转脸却问他,从桥上飞出去可好。
  自始至终,她都拿捏着他的命脉拿捏得那样准确。只要她豁出去,连命不要,他是没有任何法子的,好在她向来就是个珍惜生命的人。
  看见她包里的验孕棒,他竟比她还忐忑。他希望她有了他的孩子,却又担忧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会因着对他的恨意而任意妄为。好在那些都过去了,她安安份份的呆在他的身边,甚至让他隐约感觉到了幸福。
  只是孩子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让他不得不看着她痛苦绝望,不得不听着她对曾爸爸说,她不爱他,从未爱过,让他不得不最终对她放手。
  真正的放手,又岂是那般容易便能做到的。深爱过的人啊,哪能转身便忘。他关注着她的行踪,在她决定回国的时候和她相遇,看着她手里牵住的孩子,他有片刻的失神。这个孩子,他几乎一眼就认定了是他的。他没有参与过这个孩子的点滴,胎动,出生,第一声啼哭,蹒跚学步,长牙,咿咿呀呀的发声……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参与,没有感受。但孩子对他的亲近,竟让他莫名欣慰。
  他想要回孩子,要回了孩子,她放不下孩子必然会回到他的身旁,哪怕还是不爱,只要在身边,睁眼能看见就足够了。可是温桁却对他说:他的孩子早在飞机上遇到乱流,流产了。他怎么信?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当他千方百计找到当天她乘坐的航班,确认了她大出血的事实,他躲了,他不敢见她。
  可还是会想念,便只能出现在她和温桁合住的楼下,看那房子里偶尔走出阳台的身影。无论依依是不是他的孩子,但至少是她带在身边的孩子,由依依来代言童梦星乐园再合适不过。她却不肯让依依和他有半点关系。
  她这样护依依,他竟是存了一丝侥幸心理,或许他所查有误?他缓缓的朝她靠近,甚至带着她回了自己在郊外的房子。她的眼神有些许异样,他竟心跳一拍快过一拍。
  温桁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却不曾给过她一个名份,他们住在一起,他却当着他的大众情人。他想不如他来替温桁做个决断。他让媒体出现在机场,给温桁制造绯闻。最终得到她关于不爱温桁的答案。莫名的就心情大好。那一趟平潭游,他能感觉到她的心在贴近。他想等回到J市就和她表白。他似乎从来没对她说过,他爱她呢。
  再生变数,她对他说:“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有多不在乎才能如此绝情!好在很快,他就确认了依依和温桁无血缘关系,却和言寸心的血型一致。她不是个乱来的女人,如果她们的孩子还在,和依依也该是一般大。他再一次动了将她们母女困在身边的想法。
  而果园村的开发计划再一次的派上了用场。也许是嫣然和她说了什么,从未登陆过的那个Q,她竟然登陆了。她总算知道,我自很多年前开始便爱上她了么?可是她为何像只小兽,只探出来稍微观望之后便又缩了回去?说要带她见姑姑,她倒好,非但爽约,反倒和温桁一起吃饭还喝酒,虽然她说不爱温桁,到底是饮食男女。他生了气,却不料这气,倒让两人更进了一步。
  她在大雨夜单凭他的一声咳嗽便央着宋桥连夜带她去了邻市,她担忧他,趴在他的病床边沿睡不塌实,她却说并不爱他。爱他,真的那般可怕么?还是他从未给过她安全感?
  沈姝痕说喜欢他,完全是一厢情愿,她明明吃醋了却还要当作漠不关心满不在乎。他故意喝醉,说那些话给她听。她接他回家。本以为两人自此便温暖相守,却总有各种状况不断发生。
  回趟果园村,竟发现温桁的身世,赶着回市里确认真假,却被人绑了杜父要胁,待他独自前往,却哪料被人重伤一枪。
  石家人居心向来不良,只是未曾料到温桁竟与他们携手,是为了温母吧?杜明远还真是,年轻欠的风流债,到老了来还。
  他九死一生回来,才知道言寸心终日担忧,夜不能眠,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只得离开了帝一。既然他们那般喜欢,便赠给他们又如何?只要这个女人不会再难过,不会再担忧,不会再受到伤害,便就足够了。
  “你在想什么?”女人走向他,小腹已然凸起,长胖了一些,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和记忆里那个犀利活泼的女孩多有不同,但无论是哪个她,他都移不开视线。
  “没想什么。”他笑着回答,拉了她的手,一同坐在摇椅上。他轻柔的枕在她的腿上,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很安宁很舒适。
  她的手覆在他的眼睑上,眉峰处,描绘着他的脸庞。夕阳正好,浓情似水。
  “唉呀!”女人惊叫了一声,杜辰渊急切起身,险些滚到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不会是要生了吧?”他紧张的手足无措。
  食指纤纤点上他的额头:“现在才十七周,怎么生?没文化,真可怕!”
  看她还能说笑,他安定了些,却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容卿虽然说我们的宝宝很安全,很乖,但为防万一,我还是把他找过来好了。”杜辰渊做势便要打电话。
  女人拦住了他:“是宝宝在动!没常识,真可怕!”
  他又不是女人,哪来的常识?就算他把孕期大全前前后后翻了十遍,他也不知道胎动是什么感受,何况胎动她何必惊叫?但老婆最大,他只能赔着小心,宋姐以前说的话,他还记在脑海,孕妇容易情绪化,容易影响胎儿,务必要保持愉悦的心情。
  “是是是,我没常识,老婆,我想听听……”他面色紧张。
  她坐着,朝他招手。他单膝跪在她面前的草地上,侧耳贴在她的腹部。听了半晌,眉头微微锁着,很是懊恼:“什么都没听到呀。”
  “还在还只是冒小鱼泡儿,再过段时间,等宝宝力气大了,就能感觉明显了。”
  “那我们快进去,宋姐炖了汤,你多喝点儿。”他小心翼翼的扶她:“你多喝点,宝宝多吸收一些,让我尽快感觉到我们的宝贝。”
  “你眼里就只有宝宝。”翻脸跟翻书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前一刻还风和日丽,一转眼就多云转晴了。
  “不不不,你是宝宝的妈,我的眼里都是你。”他锁着她瞬间泛了雾的眸子,抹了把汗,不禁腹诽:宝宝还在你肚子里,我怎么能看见她呢,她就更不会在我眼里啦。
  “那,我想吃弥猴桃,不想喝汤。”她噘着嘴,对于他的承认错误颇为满意。
  “餐后再吃水果,乖。”他慢声轻哄,扶着她缓缓的往餐厅走。
  “你还没说,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嫣然?沈小姐?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在想苏婷!”她甩开他的手,一本正经:“你开了苏婷!”
  杜辰渊早有对策:“她去了安吉洛那边,她一直向往中东。”
  她呼了口气:“好险。我现在这样一定很丑,你不许看其他女人!”
  “不,你很漂亮,比任何时候都漂亮!”他捧起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从没有何时像此刻一般觉得幸福安宁。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交缠,仿佛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不老画卷。
  (四)
  “老婆,你别紧张,待会儿听助产师的,别紧张。”他握着她的手,手心里都是汗。自早上知道她阵痛开始,他就焦躁不安。
  “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生孩子的是你。看你,来来回回的走,晃得我头晕,哪里像帝一集团的负责人?”她嘴角勾着笑,抬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又一阵痛袭来,她咬紧牙关,掐住了他的手心。
  杜辰渊问跟在一旁的容卿:“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减轻她的痛苦?”
  容卿白他一眼。
  言寸心不想让他弄得她也紧张,趁着阵痛过去,离了他,径直进了待产室。
  杜辰渊揪着容卿:“我想到了,剖腹产,我们现在准备手术!”
  容卿拉住他:“这个问题,你和寸心商讨过很多次了好么?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自己生没有问题!”
  “可是她在痛!”
  “哪个人生孩子不痛?”容卿连卫生眼都不想扔给他了,幸好言寸心一人呆一间待产室,否则杜辰渊现在这脑残样被其他孕妇看了,不知道要笑掉几颗大牙了。
  “那还要痛多久?”
  “我怎么知道?”
  “你是医生!”
  “产科医生在那里!”容卿没好气的指着那位三十来岁的妇产科权威主任医生,他朋友的老婆生孩子,他在这边陪着算怎么回事儿?
  容卿正色道:“辰渊,你别太紧张!你的紧张情绪会影响到她。你在她身边陪着,是要给她力量的!这些我早就和你说过……”
  杜辰渊镇定下来,的确,他是要给心心力量的!他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再次步入待产室。她的阵痛已然越来越密,疼得额头都挂满了汗珠。
  他握着她的手,医生来查看,说宫口已经开了,羊水估计得刺破,请他到外面稍候。
  他的女人苍白着一张脸,朝他勾着唇角:“放心,你在外面等着,准备好抱宝宝就可以了。”
  她被推进产房,他木木的站在那里。
  他安静的坐着,容卿说他不能紧张,他和心心现在心灵相通,他闭着眼睛,他要给他力量!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一声响亮的啼哭让他猛然惊醒,闷头就往产房冲,却被护士一把挡了出来:“孩子衣服呢?”
  他扭头要去病房找,杜清雅已然拿了上来,言妈和嫣然跟在杜清雅身旁,跟护士说了声,进了产房。杜辰渊也要跟着进去,便又被轰了出来。
  容卿道:“你方才那样紧张,护士都看见了,不让你进去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他没听进去,站在产房门口张望,直到杜清雅将孩子抱出来,他才瞬间清醒过来。
  那样小的一个人儿,眼睛还无法完全睁开,但眼神清澈灵动,一如他想像中的模样。
  “辰渊,快抱抱你儿子!”杜清雅把孩子抱给他。
  “心心怎么样?”他看着眼前粉嫩的宝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历尽艰辛把他带到这世上来的言寸心。
  “还好,只是有点累!医生正在缝针,马上就好了。”
  “缝针?为什么缝针?”她那么怕疼,为了他们的宝贝,不只忍受着阵痛,还被弄伤了么?
  “宝宝八斤多,心心力气不够,就……”杜清雅话还没说完,杜辰渊已经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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