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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雅再次抬眸看了周芸一眼：“我之所以问你对此事怎么看，是想了解你的直觉是怎么感应这件事情的，我想看看我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正确，雅宫的所以资源将会百分百用于到此次合作中，如果不正确……”
　　周雅顿了顿，面色微冷的道：“如果与林府合作这个决定不正确，我会隐藏一部分雅宫的资源。我不能让雅宫几代人的基业因为我的决定而毁于一旦，为了雅宫，我愿意当这个小人。”
　　雅宫是她十五岁的时候，从她的母亲，也就是雅宫上一任宫主手中接过来的。
　　当年她母亲被仇家害死，眼看着雅宫即将分崩离析，还未及冠的她顶着无数压力和困难，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局面稳住。
　　这些年她凭借过人的才智、胆识和手腕，不但替母亲报了仇，还将雅宫发展成为现在这般的规模，其间她所经历的艰辛和困苦根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雅宫是她对亡母情感的寄托，也是她向亡母的证明。所以，她绝对不能允许雅宫在她的手上出问题。
　　事实上，今天如果不是周芸出事，如果是她周雅自己遇到王总管那样的畜生，她都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打算。
　　周芸心疼的看了周雅一眼，身随心动，倾身过去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雅姐姐，不要担心，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雅宫早已经不是最初的小帆船，在红落星这片大海里，我们现在有能力乘风破浪，也有实力不惧风雨。雅姐姐要相信自己从理性出发做出的判断，这么多年来，雅宫不正是在雅姐姐的判断、决策下才有了如今的发展吗？”
　　周雅闻言呆愣了好几秒。
　　在她继任雅宫宫主之前，周芸一直叫她雅姐姐。她继任宫主之后，周芸虽然一样把她当亲姐姐对待，但为了维持她在雅宫众人面前的威严，从她继任当天起便改口叫她宫主，直到现在。
　　“芸儿……”周雅轻轻唤了一声。这些年的经历一时间纷至沓来，她就是再坚强，也不免眼眶微微泛红。


第700章　正式达成合作（上）
　　“雅姐姐……”
　　周芸拉住周雅的手，朝她微笑道：“你说，这些年来，我用直觉做出的判断和你用理智做出的判断，可有一次相悖的地方？而我们有一次出错吗？所以这一次也一样，我和你一条心，相信我，请更要相信你自己。”
　　周芸忽的收了微笑，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又慎重的道：“雅姐姐，我们雅宫所有的人都是你最最坚强的后盾和支撑。就算我们的判断有误、决策有错，只要大家一条心，同甘共苦、风雨同舟，雅宫这艘大船，就永远不会沉入海底！”
　　周雅静静的看了周芸好几秒，心中思绪万千。感动、欣慰、幸福、满足，还带着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以及她即将成为别家人的不舍与不甘。
　　过了半会儿，周雅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搞得她好像四五十的中年妇人一样。明明她才二十五六，正是大好年华、花开正茂呢！
　　“好！芸儿，我们大家一条心，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周雅微笑点头。因为身体原因而略显病态美的小脸儿上，那抹笑容显得尤为坚韧和妩媚！
　　……
　　五天后，入夜时分。
　　雅宫酒楼二楼最大的包厢里，叶小梵、司牧、摩羯、青樱、周雅、周芸，以及王明，一共七人围坐一桌。
　　林府和雅宫两家人这次相对正式的聚会是由林府发起的。之所以选在今晚，是因为周雅的治疗到今天截止。也就是说折磨了她数年的身体上的那些伤痛，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会发作了。
　　周雅本想邀请王明和林府众人，设个宴感谢大家，却没想她的动作不够快，王明前脚刚刚告诉她治疗结束，林府的帖子就送了过来。而且为了她们方便，还把宴请的地方设在了她们雅宫开设的酒楼。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周雅屏退包厢内服侍的丫鬟，亲自执壶给桌上除了叶小梵外的每人都斟满了酒。
　　至于叶小梵，她是孕妇，自然不能喝酒。周雅让人给她专门准备了雅宫出品的特色果茶，酸酸甜甜，很是爽口。
　　“诸位，”周雅朝众人举杯道，“周雅在此，借林少爷这杯酒敬诸位。谢谢大家对我周雅，以及对芸儿的帮助。我先干为敬！”
　　“雅宫主客气了！”众人共同举杯，叶小梵带大家朝周雅笑着说道。
　　按理说，司牧是一家之主，今日与雅宫叙事，理应由他主导寒暄应酬。但是，可是，可但是，司牧是谁？对于外人，就算利益牵扯再大，他也是懒得多说一句话的主。更何况还是要和一个女人说话、打交道，那就更不可能了！
　　周雅和周芸对此虽然有些诧异，但见摩羯和青樱，甚至王明都是一副理所应当、习以为常的样子，也就没再多想。周雅更是因此，在心里对叶小梵生出了几许惺惺相惜来。
　　在周雅看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定是因为面前这位林少夫人能干，在家能当家做主。而作为握着雅宫大权，管着雅宫事务的周雅来说，同为女人，同为能干的女人，能不对对方好感急增吗？
　　就是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当她发现她以为管理着诸多事务的能干女人，其实是个惯爱偷懒的甩手掌柜时，会作何感想啊？
　　周雅拿起酒壶，正想再敬大家一杯，叶小梵笑着朝她摆摆手。
　　“雅宫主，这桌上的都不是外人，你也就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面前都有酒壶，他们要喝让他们自己倒去。”
　　周雅闻言有一刹那的愣神，转眸看了桌上众人一眼：
　　林家少爷不爱说话，一直摆高冷；摩羯和他家主子的表情差不多；青樱倒是一直面带微笑，但她的身份注定在这样的场合她不会多言；王明老爷子也态度和蔼，但他的表现竟然和青樱差不多，只微笑不说话。
　　这么一圈看下来，她要敬酒，接她话的还是只有林少夫人。与其热情和客套，还不如她表现的随意一点儿，这样大家相处起来也轻松一些。
　　想明白的周雅笑着点点头：“少夫人说的是，今晚桌上的都不是外人，大家都随意。”
　　只是，当她刚放下酒壶坐下，坐那儿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摩羯突然起身，拿起他面前的酒壶给周雅倒了满满一杯。
　　刚刚才说了大家随意，摩羯这一动作闹的周雅顿时一愣，有些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摩羯朝周雅举杯，一脸认真的道：“雅宫主，请将芸儿嫁给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锐利而强势，哪里有求人的样子？
　　周雅掌控雅宫多年，也见过不少气势逼人的，可被摩羯这么看着，竟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这是求亲吗？这TM明明是逼亲好吧？
　　叶小梵在一旁忍不住抬手扶额。她现在假装不认识那个人，还来得及吗？
　　“雅宫主……”摩羯见周雅迟迟没有应答，便眉头微蹙的又叫了一声。
　　“啊？哦…好！”周雅从呆愣中回神，想到反正芸儿已经向她明确表达了她同意这门亲事的意愿，便果断点头，将摩羯的“请求”应了下来。
　　“谢谢！”摩羯凌冽的眼神瞬间柔和不少，唇角也扬起了一抹微笑。
　　他端着酒杯朝周雅示意了一下，然后仰头，一干而尽。
　　周芸坐在摩羯和周雅中间，看了眼周雅，再转眸看眼摩羯，然后做了个和叶小梵一样的动作：抬手扶额。
　　几人都不说话，包厢内的场景一时有点儿安静。
　　眼看着摩羯两三句话把天聊死，叶小梵忍不住低低叹息一声，正打算说点什么，好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一旁一直当背景板的王明此时却哈哈笑着开了口。
　　“恭喜，恭喜啊！”他朝摩羯和周芸举杯，“摩羯公子和周芸姑娘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实在是登对之极。老夫在此先恭喜二位了！”


第701章　正式达成合作（中）
　　“谢谢！”
　　摩羯此时显得心情极好。他微笑着和王明碰了碰了杯，喝酒的时候，噙着温柔笑意的目光还在周芸身上停留了好几秒。
　　周芸也举起酒杯和王明碰了碰，只是她的目光一点儿都不敢瞟向摩羯。见惯了那个男人冷脸和臭脾气的一面，这突然换了画风，她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一点儿都不适应该怎么办啊？
　　“王药师，”叶小梵好笑的看了眼摩羯，然后转头笑着对王明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少夫人请讲！”王明虽然不知叶小梵的不情之请是什么，但还是立马表态道，“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那我先在这儿谢过王药师了。”叶小梵笑着道了谢。知道他肯定会答应，但在周雅和周芸面前，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叶小梵顿了顿，目光扫过摩羯和周芸，对王明道：“王药师你看啊，摩羯和芸姑娘能这么快确定关系，多少和你沾点儿关系，算起来你也算他（她）们半个媒人。所以，等他（她）们大婚的时候，我想请王药师做他（她）们的证婚人，不知王药师意下如何？”
　　“真，真的吗？少夫人请我做摩羯公子和芸姑娘的证婚人？”
　　王明神情有些呆愣，叶小梵的提议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下砸下来的大号馅饼，令他整个人都觉得晕晕乎乎的。
　　除了他以外，周雅和周芸也觉得晕晕乎乎的。她们无法想象，要是王明真的同意当证婚人，那得是多大的殊荣啊？
　　“王药师可愿意吗？”叶小梵笑笑，再次问道。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王明抚掌哈哈笑道，“那老夫就厚颜了！”
　　周雅此时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举杯对着王药师就是好一通感谢。
　　周芸也举杯敬酒，表示谢意。摩羯对此倒是无所谓，但见周芸好像比较开心的样子，他也跟着举杯向王明道谢。
　　如此谢了一番后，饭桌上的气氛倒是热烈不少。
　　接下来，大家一边吃，一边商量着摩羯和周芸的婚礼事宜。
　　叶小梵自己的婚礼完全没费心，此时对摩羯和周芸的婚礼倒是兴趣高昂。没办法，谁叫她现在怀孕啥事干不了呢！就连看看丹方典籍，都被司牧严格控制了时间，她是真无聊啊！
　　司牧见她光顾着说话，根本没怎么动筷吃菜，不由无奈又宠溺的摇摇头。眼里完全看不到别人的他，也不顾忌眼下场合，习惯性的开始喂饭。
　　叶小梵正聊的兴起，一事也忘了自己正角色扮演呢，同样习惯性的司牧喂过来，她就张嘴吃。
　　两人间的互动，只要不眼瞎，都知道他（她）们俩平常这样的事情没少干。
　　青樱和摩羯对此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王明微微有些惊讶，但也还好，毕竟他在药王谷的时候早就听说过少谷主和寒王殿下夫妻伉俪情深，对两人现场撒狗粮的行为多少有些心理准备。
　　可周雅和周芸就不一样了。她们就算掌管雅宫多年，可思想毕竟还受着整个社会形态的约束，在他们看来，司牧堂堂一家之主，关起门来宠老婆还说的过去，但现在在外面，他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宠老婆，她们简直是震惊不已。
　　“林少爷和林少夫人感情可真好！”周芸忍不住小声叹道。
　　“宠老婆是我们家的传统，你放心，以后我也这么宠你！”摩羯夹了一筷子他刚才观察到了周芸喜欢吃的菜放到她碗里，并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周芸没想到她那么小的声音，旁边男人也能听见，还在她耳边说如此肉麻的话，顿时一张脸羞的绯红。低下头假装吃菜，生怕再说句什么又惹来旁边男人肉麻的话。
　　其实她是真搞不懂摩羯这个人，说他聪明吧，他在有些事情上的反应简直可以用弱智来形容。可要说他情商低吧，他有些时候说些话、做些事，又挺让人欢喜和满意的。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司牧见叶小梵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才拿起手巾擦了擦手，停下投喂的动作。
　　“雅宫主…”一场晚宴快要结束，司牧终于记起自己身为主人的身份，主动招呼周雅了。
　　“我们今晚请雅宫主和芸姑娘吃饭，一是恭喜雅宫主痊愈；二是两家人谈谈摩羯和芸姑娘的婚事；三是想跟你谈谈两家人合作的事情。”司牧语气淡淡地，言简意赅的把今晚邀约聚餐的意图说了出来。
　　“前两个目的刚才已经达成，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三个目的。”
　　叶小梵正在喝茶，听都司牧的话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愣愣侧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司牧。这是谈事情的态度？虽然周雅已经明确表示了合作意愿，可你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这么的理所当然啊？
　　她现在终于知道，摩羯那低到没底线的情商是怎么来的了。
　　被司牧点名的周雅闻言也是愣了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好的。”周雅点点头，“林少爷请讲。”
　　司牧虽只是淡淡几句话，但他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尽管已经收敛不少，却还是让周雅感觉到一阵心惊胆寒。不过事关雅宫的未来，就算对方气势再强，她也必须迎难而上，集中全部精力与之交谈。
　　然而，她想象中的唇枪舌战，需要全力以赴来谈判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发生。
　　司牧的话一如既往的简短明了：
　　“雅宫主，明人眼前不说假话，关于我林府的情况雅宫定然已经有了详实的了解。当年林府短短时间内便家道败落，实乃小人作祟。经过多方调查，现已经查明，当年在背后暗害林家的便是现在红远珠宝行的东家雷远。”
　　“我们这次回来，目的只有一个，找雷远报仇！不过……”
　　司牧顿了顿，看了眼周雅后继续道，“杀了雷远太过便宜他了，必须让他也体会体会林府当年的遭遇。”


第702章　正式达成合作（下）
　　周雅思考过很多次林府众人回归的目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林府当年突然败落，是因为雷远暗中使坏的原因？
　　想到林府败落的时间和红远珠宝行崛起的时间，周雅对司牧的话顿时信了九成九。
　　说实话，最近重新调差林府当年之事，她也觉得当年林府的败落相当蹊跷。就好似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林府退出珠宝玉器行业似的。
　　周雅蹙眉想了想，道：“谢谢林少爷的坦诚。不知林少爷想我们雅宫怎么做？”
　　“很简单！”司牧语气淡淡地，但那双眼睛却税利的让人根本不敢直视。“为我们提供关于红远珠宝行与雷远的所有消息。”
　　周雅略微沉吟，便明白了对方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就算林青柘现在拥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实力和财力，但要想对付已经稳坐珠宝玉器行业龙头很多年的红远珠宝行和雷远来说，光有实力和财力是不够的，还得消息灵通，得找到红远珠宝行和雷远的弱点才行。
　　林青柘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红鹰城了，他若想得到雷远所有明的暗的消息，找到他的弱点，只有依靠她们雅宫才是最为省时省事的捷径。
　　红远珠宝行和雷远虽然不好得罪，但也还在雅宫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再说雅宫本就是做情报生意的，买卖情报乃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就算以后林青柘和雷远之前的战争林青柘输了，雅宫也担不了多少责任。
　　当然，周雅这么想只是基于最坏的打算。事实上，林府这次于雅宫有了天大的恩情，林府的摩羯和芸儿又即将结亲，以后两家人便是一家人，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林青柘要对付雷远的事情，雅宫的情报资源定然是全力支持的。
　　周雅虽然想了很多，但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一小会儿后，她朝司牧点点头，神色认真严肃的道：“林少爷请放心！从现在开始，雅宫和林府便是一家人。雅宫一定会竭尽全力收集到尽可能多的有用信息，帮助林少爷完成心愿！”
　　“好！”司牧态度还是那般淡然，不过眸中隐约浮现的笑意表示，他对周雅识时务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雅宫主请放心！我们两家人的合作是平等互惠的，中间不牵扯恩情和亲情。雅宫为我方提供关于雷远的尽可能多的有用信息，而我方会给付超出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报酬。另外……”
　　司牧微顿，再次看了眼周雅后道：“事成之后，我会给雅宫一个走出红落星的机会。”
　　周雅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林府开出超过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报酬已经在她意料之外，竟然还说事成之后要给雅宫一个走出红落星的机会。
　　走出红落星啊！虽然她很怀疑林青柘是否真有那样的能力，但只是想想就好激动哦！
　　周芸此时比她更加的惊讶。虽然还是无法看清楚林府的这位少爷，但刚才对方在说给雅宫一个走出红落星机会的时候，她的直觉感应告诉她，对方这话……是可信的！
　　司牧干干脆脆开出如此吸引人的价码，对于已经做好平价，甚至低于市场价码合作打算的周雅来说，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再说，她刚刚眼角的余光很清楚的瞥到周芸跟她点头了。既然芸儿的直觉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