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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自信满满地说：“你身体里的蛋和能量都是我的。”

　　　　噗……宇宙爆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季云往上一看，额心多了一柄紫色的剑。

　　　　剑从它的后脑直穿额头。这一招干净利落。

　　　　战斗还在继续，在他看剑的同时，白戟到了眼前，插断了他的脖子。

　第421章　老妖精不应该怕死

　　　　元薇不准备给季云，不断地进行戳刺。一个接一个的宇宙被她戳爆。

　　　　季云不断地退化，最后只剩下一个一元宇宙。此时此刻，他就只是一个伪一元神。

　　　　元薇嘴角扬起笑容，准备将季云吞进肚子。

　　　　就在这时，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掠走了季云。

　　　　元薇手中的白戟化为白环，直扑着浅蓝色的身影。

　　　　“抢食，无耻！”元薇咒骂着。

　　　　灰泽高喝一声，“穷寇莫追！”并且，冲到了元薇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元薇这才将心收回来，招了招手，将鹊儿唤了回来。

　　　　鹊儿变成一个白色头环，套在元薇的额上。

　　　　“你认得抢食的那个？”元薇从灰泽哀伤的兔脸上看出了端倪。

　　　　灰泽叹息，“她是加雅，我曾经的伙伴。我们是从同一个原生宇宙放生的，她本体是一只狐狸。本来我们是很要好的伙伴。可自从她遇到了季云一切都变了。她的目中只有季云，季云说什么就是什么。”

　　　　元薇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你和加雅曾经是那个关系？”

　　　　灰泽懵懂地看着元薇，反问：“什么那个关系？”

　　　　元薇干咳了两声，说道：“没，没什么，你继续说他们的事情。”

　　　　“季云不是个好东西，就喜欢蛊惑加雅。他要去处刑宫，加雅就毫不犹豫跟着去了。一开始加雅回来找我，说她后悔跟随季云，她不想看到那么残酷的场面。

　　　　我就想带她回纳神宫。我都和宫神说好了，重新接纳加雅，可她又不愿意回来了，说是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我一直不明白加雅怎么就变卦了，直到深宫毁灭我才知道加雅所谓的生命意义就是追随夙风当一个邪恶的叛神。什么自由庭，臭不要脸，只是一群没有良知的狂徒罢了。”灰泽越说越气，三瓣嘴唇翻飞，能量从他头顶溢出。

　　　　元薇安慰道：“你别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既然她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你就鼓起勇气弄死她呗。”

　　　　“不，我不能。”灰泽显得很痛苦，“我不想伤害她。”

　　　　“哦……我明白了，你不让我追她，是因为怕我杀了她？”

　　　　“不……”灰泽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完全是。叛神的数量非常之多，万一你深陷他们的包围圈，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我就当你是为我考虑。”元薇撇嘴说：“你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吗？”

　　　　“我……我知道。”灰泽目光闪烁。

　　　　元薇摇头叹息，“罢了，宇海这么大，只能指望他们迷路了。我废了季云，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反噬。麻烦大了。”

　　　　灰泽避开元薇的目光，掏出两颗蛋，还有许多魂币，“这是我的积蓄，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吸收了这些魂币，至少能够孵化一颗宇宙蛋。”

　　　　“你愿意把这么多东西给我？”元薇略显诧异，有些人对救命之恩顶多也就口头答谢，能够主动拿东西的并不多见，“宇海这么危险，你不需要变强吗？”

　　　　灰泽说：“你比我有用。我就算变成了四元神，都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三元神状态的季云。而你竟然能够以一元神的状态打败三元神季云。说不定你能够带着我们重建深宫。”

　　　　元薇摆手，“深宫有那么多强者，拯救深宫根本轮不到我。”

　　　　“你有所不知，深宫白洞出现之后，很多深宫厉害的神为了保命，都爆掉了不少宇宙。现在宇海除了虫穴的神王，最强的也就只有五元神了。深宫神的疑部不多了。你最熟悉的阿诺当时离深宫白洞太近，再加上保护鬼君，现在恐怕已经退化为二元神了。

　　　　深宫神分崩离析，大量的神叛变，深陷杀戮和吞噬的狂欢之中。或许是以前压抑得太厉害，没有约束之后就疯了。”

　　　　“这不是理由。”元薇说，“想要变坏很容易，杀比自己弱小的生命体也很容易，想要保持自己的形式原则最不容易。他们不是因为本性暴露而变坏，而是魂魄中的原则崩坏了。”

　　　　灰泽说：“主神伽白死后，深宫印记就消失了。深宫神才得以藏匿。本来在明处守护宇海的神现在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出。而叛神却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杀戮。拿着吧，就当是谢礼。”

　　　　元薇想了想收下了魂币和蛋，并说道：“你留下吧，深宫学堂没有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灰泽爽快地答应了。

　　　　目前为之，他没有找到比元薇更加合适的保镖。

　　　　元薇回到了草神的身边，对灰泽说：“我收了她的酬金，必须保护她，不能远离这里。”

　　　　“酬金？一个原生宇宙能有什么好东西？”

　　　　“她给了我一颗蛋。”元薇咧嘴。

　　　　“真是大方的原生宇宙。”

　　　　元薇想起能量库化蛋的事情，便问灰泽，“我吞食了一个只剩下一个一元宇宙的野生神，杀了他的魂魄制作能量库，这能量库居然变成了一颗宇宙蛋。这是怎么回事？”

　　　　灰泽说：“你很幸运？”

　　　　“此话怎讲？”

　　　　“你知道深宫的酬金除了魂币还有宇宙蛋吧？”

　　　　“知道。”

　　　　“魂币是野生神的能量变成的。那么宇宙蛋又是怎么来的呢？”

　　　　“不会就是野生神身上的吧？”

　　　　“差不多。野生神被深宫抓了之后，就会进行宇宙离体的刑罚。宇宙离开野生神的本体能量之后，就会由专人进行压缩，将庞大的宇宙压缩成蛋。

　　　　这个过程的失败率很高，能够成功压缩的百不足一。不过，因为野生神数量多，制作的宇宙蛋足够支付深宫神的酬金。深宫神之所以强大，很多就是因为建立功勋，得到宇宙蛋。

　　　　深宫的多元神大多都是依靠孵化宇宙蛋而来。这帮叛军不感激深宫，反而做了毁灭深宫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

　　　　呃……深宫是伽白毁灭的。元薇觉得这个锅应该让叛军背，他们也算是间接造成了深宫的毁灭。

　　　　灰泽说：“叛军中很多都是处刑宫的，他们知道如何制作宇宙蛋。我觉得很快，整个宇海都会被他们占领。”

　　　　元薇说：“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出路的。没有出路大不了就死呗。都是活了那么久的老妖精，还怕死，真不像话。”

　第422章　叽叽喳喳

　　　　元薇悬浮于宇海能量之中，一心一意地吸收着魂币。

　　　　魂币的能量要比宇海能量容易消化，很快堆积如山的魂币就被元薇吸收干净。

　　　　正如灰泽所说这些魂币足够她孵化一个宇宙。

　　　　现在元薇的体内有了三个宇宙，而且能量满满，魂魄感觉飘飘然，非常舒适。

　　　　灰泽说：“你已经成为伪二元神了。”

　　　　“伪二元神？”

　　　　“之前我和你说过，多元神的宇宙数量。比一元神的宇宙数量多但是比二元神宇宙数量少两个及两个以上，可以成为超一元神，比二神少一个的成为伪二元神。”

　　　　“哦。这么说我现在即是超一元神，也是伪二元神。”

　　　　“可以这么说。”灰泽看着元薇，眼中燃起了希望，或许她真的能够重组深宫。从第一次看到她起，就知道她是不一样的。

　　　　元薇笑了笑，“我感觉另外一个宇宙蛋也快要孵化了。”

　　　　元薇继续吸收宇海能量，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不大不小的呼唤声。

　　　　“喂，喂，喂，你们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元薇寻声而去，“原生宇宙？”

　　　　灰泽说：“蛮奇特的，这是一个虚无原生宇宙，竟然开了口窍。一般来说原生宇宙开口说话之至少要进化为一元神。”

　　　　“啊！你们能够听到我说话啊。你们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们。”原生宇宙很欣喜。

　　　　灰泽说：“很快你就会看见了。你会发现你有很多同伴。”

　　　　“哦，那我就等着吧。”原生宇宙乖巧地说。

　　　　接着，又有一些原生宇宙觉醒，来了我口窍。

　　　　他们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异常热闹，也异常亢奋。在自己的宇宙中，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没想到周围竟然有那么多同伴。

　　　　渐渐的原生宇宙开启了眼窍，看到了宇海的恢宏的模样。他们变得更加兴奋。

　　　　原本安静的原生宇宙变得异常聒噪。

　　　　这就像一场奇特的瘟疫，在宇海中蔓延，大大小小的原生宇宙都逐渐开启了五窍，逐渐觉醒。

　　　　元薇过于震惊，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灰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这不可能！”灰泽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什么不可能？”

　　　　“深宫中一直流传着这样的预言，大家都只当笑话听。可是，它竟然发生了！”灰泽的身体不停颤抖，身上的能量都有些发虚。看来真的吓得不轻。

　　　　“什么预言？”你倒是说啊，大哥，急死人。

　　　　“当宇海打破寂静，当原生神发现自己不再孤独，它们将不再安于现状，欲/望的种子将在所有的原生宇宙生根发芽，正真的毁灭将接踵而至。”

　　　　“会这么可怕吗？”元薇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是开了五窍。”

　　　　灰泽说：“五窍是六欲的来源。你看吧，很快就会有麻烦了。那些先觉醒的一定会先做出反应。”

　　　　元薇觉得灰泽这话有理，听不到看不到，很难搞幺蛾子，五窍一开，天知道这些家伙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啊！你在干什么！”有原生神惊恐吼叫着。

　　　　元薇朝那边看去，发现有原生神伸出了触须，掠夺旁边的原生神的能量。

　　　　这么快！

　　　　原本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变成了嘶吼声和哀嚎。

　　　　和平只持续了那么短暂的时间。

　　　　灰泽摇头，“宇海将不再出现放生神。”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放生掉体内的神，就等于削弱自己的实力。为了保证自己的能量不消失，这些神都会被原生宇宙杀死。”

　　　　“我觉得原生宇宙和人类一样，都拥有自己的个性，有些愿意杀戮，有些说不定可以秉持善心。”元薇觉得人性是非常复杂的，大多数都会随波逐流，但是有那么一部分能够坚持自己的善。

　　　　灰泽说：“我也不否认存在良心好的神，但是这样的神通常死的很快。就像深宫一样，做了那么多好事，守护了那么多神，最后毁在那帮叛神的手中。”

　　　　“啊！滚开！”草神尖叫着，用能量触须攻击着试图偷她能量的宇宙。

　　　　她毕竟是一元神，能量要比旁边的虚无神浓郁得多。她的触须戳过去，立刻就感觉有大量的能量往她的体内涌。

　　　　草神非常地惊讶，但是惊讶过后是惊喜，她的蛋非常喜欢虚无神的能量。

　　　　随即，她又觉得这种行为是错的，把触须收了回来。她的表情十分纠结，想继续吸食旁边虚无神的能量，可是又碍于自己的道德准则，不能放开手去吸食。

　　　　元薇看着草神如此纠结，本想说如果你觉得这是错的就不要做。可是，她知道在这样一个相互吞食的乱境中，让她保持善良就等于让她去死。

　　　　是坚持本心，还是随波逐流，这都是草神自己的选择。

　　　　“哎……”灰泽的神色非常难看，情绪相当低落，“怎么会变成这样。”

　　　　元薇说：“没功夫伤春悲秋了，现在我们是这里最强的，这些原生宇宙还不能对我们做什么。只有有任何一个进化，并超越我们。我们就会变成它们的食物。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吸收能量，快点强大起来。”

　　　　“可是……”灰泽很低落，“看到这样的宇海，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元薇笑了笑说：“别这么失落嘛，只是多了一些神加入战场罢了。有什么关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寻找活着的意义，不是吗？”

　　　　灰泽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现在宇海变成这副鬼样子，深宫重建有什么意义？”

　　　　元薇抬了抬下巴说：“先别想这些没用的。你看那边。”

　　　　灰泽往那边看去，大喝一声：“艹！”

　　　　黑压压地一群野生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帮家伙的眼神非常凶悍，在血与杀中存活下来的神，眼中只有食物。

　　　　他们的目标就是不断变强。

　　　　幸运的是这帮野生神都是一元神，应该是从伽白的白洞中出来的那一波。

　　　　野生神看都不看周边纷乱的原生神，直接扑向元薇。在他们的眼中，元薇是好欺负的那一个。

　　　　元薇将鹊儿从额上取下，握在手中，愉悦地说道：“鹊儿，有神来送死了。”

　第423章　上归神的意志

　　　　伽白化为白洞，有那么一瞬间，他彻底失去了意识。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以为那个神秘而低沉的声音欺骗了他。

　　　　他体内的宇宙随着白洞的扩张，一个接着一个消失。能量不断地向外散发，他的魂魄能量越发衰弱。

　　　　在能量散发到极致的时候，他突然极速收缩，变成了一个就连神窍都很难发现的黑点。

　　　　黑点似乎穿透了某个非常神秘的，没有具体形体的膜。

　　　　这种膜无形无相，就像他还是虚无神时所建立的虚无世界的能量体。

　　　　穿透膜之后，伽白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他没有身体，只是一个黑点。他环视周围，灰蒙蒙地一片，地上是反射着莹光的灰色晶沙。成片成片的晶沙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这里应该就是阿哲口中的荒芜海吧。

　　　　好冷的地方。

　　　　伽白感受不到任何能量，只是觉得自己的躯体有些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极小的，微不可查的黑洞。

　　　　“喂，你出来，你向我承诺过保我不死的。可是，我现在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我很快就会死的。”伽白疯狂地吼着，“出来，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是谁？”

　　　　“你很害怕？”低沉到让人耳窍发麻的声音响起。若是单纯依靠他的声音来判断，他应该是个非常温柔的生命体。

　　　　“是的，我很害怕，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上归神。”

　　　　“上归神是个什么概念？”

　　　　“我是创造了瓶子的神。用你们的话说，我就是终极神。”上归神的声音中没有骄傲没有得意，像是单纯地阐述着某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瓶子是什么？”

　　　　“你知道宇海是什么吗？”

　　　　“宇海不就是神生存的地方吗？一个充满能量的地方，是神的培养皿。”

　　　　上归神说：“这样说也对。但是，非常狭隘。毕竟你只是七元神，不理解时空的概念很正常。”

　　　　“时空是什么？”

　　　　“承载一切物质的时间和空间就叫时空。时空是所有存在的集合体。”上归神说，“可惜，你一定不能够理解。”

　　　　“还请上归神详示。”伽白现在的意识中充斥着时空二字。时，他懂。空，他懂。可是时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懂，以他此时的智慧，根本想不明白。

　　　　“时空是无限的，因为时空是不断扭曲轮回。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无论你从哪个时空节点诞生，只有你活得足够长，就能够回到你真正诞生的那一刻。虽然我是上归神，但是，我也只是依附着时空的傀儡。一个在时空中转了那么一小段的存在。”

　　　　“我不是很能理解，但是，粗浅一点说，如果时空是个球，你在这个球体上行走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走多远？”

　　　　“是的。走了很久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来的路。”

　　　　“你的意思是，你迷路了？”

　　　　“差不多吧。我是一个没有找到归途的生命体。”上归神的声音蛮愉悦轻松，丝毫听不出来是个快走向死亡的生命体。

　　　　“你为什么要让我毁掉深宫？”这是伽白最关心的，并且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问你一个问题，狼为什么要吃羊？”上归神怕伽白听不懂，就举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

　　　　“因为它饿。”

　　　　“如果草原的草没有了，羊会怎样？狼又会怎样？”

　　　　“羊还是会被狼吃掉，然后狼饿死。两个都会死，区别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

　　　　上归神非常满意地点头，“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毁了深宫了吗？”

　　　　伽白犹犹豫豫地说，“你饿了？”

　　　　“……”就想着吃，丫的，一个七元神竟然是个傻冒，上归神想骂人，但是他忍了，沉默了一会儿。

　　　　伽白听不到上归神的声音，有些紧张，“上归神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