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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不迎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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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溪这才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他心中暗道后悔,忙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孤开玩笑的,你莫当真,孤方才说的是顽笑话,是孤骗了你,是孤不好。”
“玩笑?”弱柳缓过劲来,气恼得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这一点都不好笑!”
连溪叹道:“但孤中血咒这事,是真的!”
“真的?”弱柳又急了起来,“那你……”
“孤已经寻到了法子解咒,不过要费些时日,且需待在途幽海,途幽海对妖类有损,你现在这身子去不得,你,可愿意待在魔界等孤痊愈?”
弱柳盯着他思索着他话语的真实性,见他满眼真挚,半晌,她才点着头道:“好,我等你。”
连溪伸手抚着她娇媚的脸,笑道:“等孤回来娶你,做我魔界的魔后!”
弱柳嗔了他一眼,转身又研究自己的肚子去了。
连溪从背后拥住她,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想起之前与伏启的对话,心中却是叹息。
“大哥,你当真要这样做?”伏启听着他的决定,惊得直从椅上站起,“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出其他法子了!”
“伏启。”连溪沉声道:“孟极兽是用了自己的精血下得咒,若要接除,除非他死或是孤亡,如今散尽这身修为已是便宜,就当是赔他当初那颗内丹了。”
若不是因为他,弱柳的树爷爷或许也不会死于孟极手下了。
伏启闻言无话可说。
“只是孤散尽修为后,不知何时会醒。”连溪开始一一嘱咐之后的事情,“你对外界放话,只说孤元神初初归位,还需待在途幽海静养,仙界之人若是求见一概不见,魔界事务由你处理,你闲着一直途幽海钓鱼,也该做些事了。”
伏启苦闷得应了声是。
“弱柳你替我照顾着她,若是她有损伤,你……”
连溪一眼瞥了过去,伏启忙不迭应道:“是是是,她是我未来侄儿的娘,弟定会好好照顾她,等你醒来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魔后的。”
连溪这才放心,又拖着他嘱托了许多事情才放了他离开。
“等着我。”
在弱柳熟睡后,连溪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弱柳呓语了一声,似在回答,他见状露出一丝笑意,最后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起身,朝途幽海而去。
第62章
弱柳再醒来时; 身旁已经没了人影,想来,连溪已经是去途幽海了。
她躺在床上; 微微有些怅然; 伸手摸着平坦的肚子,只觉得人生际遇奇妙无比。
如此感慨着; 竟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忙不迭取下头上柳木簪,她唤了声安南。
簪子那头传来安南的声音; 声音有些微哑; 但弱柳正在兴头上没有察觉。
“怎么了?”
“安; 安南,方才你听到了吗?”弱柳抑着激动的心情,“不是他。”
“是。”安南顿了一下; 而后笑道:“不是他,便好。”
“是我害得你误会了他,你们不要生了嫌隙才好。”她声音越发的轻,弱柳终于察觉出来不对。
“安南; 你怎么了?”
安南干笑了一声,打了个哈哈,而后又问道:“之前我好像察觉到你气息不稳?可是在魔界遇上了什么事?”
弱柳闻言; 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宛然一笑,眸中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柔意,她轻柔道:“你要做姨姨了。”
“我有孕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弱柳也难得细致起来,现在就连动动手脚都一直顾忌着。
“有孕了?”安南惊讶; 而后衷心笑出了声,她笑道:“真好啊!”
“若不是现在我身体不太好,我真想去与你看看。”弱柳满心欢喜。
“不用了。”安南忽然道,“你,安心待在魔界罢,我打算去昆仑之境修行,以后我习精了法术,便来魔界寻你,届时你可不能摆谱啊!”
“去昆仑之境?”弱柳皱着眉,问道:“在乌支山不好吗?”
“怎么,好不容易摆脱了你这大包袱,你还想让我一直跟着你啊!”安南又不正经起来,声音柔柔的带着无尽的风情。
弱柳撇了撇嘴,也知道二人不可能总是待在一处,她无奈道:“也好,昆仑之境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不过那里大妖多,你可得小心些。”
“知晓啦!”安南嘟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隐匿珠可还在你那?叫人拿来还我,那是我向人借来的,可得还了。”
“是是是。”弱柳不有多疑,连连应是。
二人一齐说了许多话,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小老虎精蹲坐在树下,跟着树上的柳树精斗嘴的情景。
弱柳从此便在魔界待了下来,伏启安排好了一切,魔界众人也暗中接受了她魔后的身份,毕竟肚子里怀着他们魔君不知活了多久,成了大龄光棍后的头一个子嗣,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照顾,生怕弱柳有个磕着碰着。
无事时弱柳最喜欢的便是去途幽海岸边的大石上坐着,摸摸肚子又看看海面,不时跟肚子里的孩子说两句话,更多的是念叨着孩子他爹。
说怎么还不醒过来,说孩子又在折腾她都怪他,说莫名其妙想他想得厉害。听得原本一直待在旁边钓了几百年鱼的伏启把位置挪了又挪,最后终于受不住肉麻,停止了他几百年的钓鱼事业,投身于无尽的公务之中去了。
他心中默默怨念着:大哥要是再不醒,全途幽海的鱼都要被肉麻死了。
唤人将隐匿珠送去给安南不久后,弱柳寻空回了趟乌支山,果然只有柳树的原身还在,而树上那个总是飘于枝头吸收月华的女子却没有了踪影,想来应该是去了昆仑之境。
而她再细看时,却见树下坐着一个男子,身旁插着一把黝黑的利剑,他的眉眼十分深邃,带着棱角的下颌处有条隐隐的美人沟。
弱柳抚着肚子带着好奇走上前去,她看了看柳树,又看了看男人,问道:“请问你是?”
男人抬眼看她,一双眸中含着隐隐金光,他看着弱柳,问道:“你是弱柳?”
“你知道我?”弱柳瞪大眼,更觉得诧异。
“安南同我说,只要你肯告知我她的下落,我才能去寻她。”男人的声音不乏落寞。
“为什么?你……”
“我就是孟极兽。”
弱柳顿时愣住,她愕然看着他,呆呆重复了一句,“你是孟极兽?”
“是,我一直在等你来。”成璞定定看着她。
弱柳扶着肚子恍然退后了几步,“你,你与安南?”
“是。”
弱柳忽然明白,难怪那日安南那样子怪异,难怪她同自己说要去昆仑之境,还有,那颗隐匿珠。
“孽缘……”弱柳呢喃了一声。
她转头看着面前的垂垂细柳,沉默不语。
而后她偏头看着成璞,看着他眼里坚定的神色,突然问道:“若是我一直不来,或是我不肯告诉你她的下落,那你?”
“那我便一直在这里等她。”成璞伸手抚着树身,眼中尽含柔意。
弱柳抿着唇,低着头看着脚下,放在腹上的手揪着衣衫,她沉默了许久。
成璞一直看着她,却并未开口。
良久,弱柳叹了一声,揪着衣衫的手松开,轻声道:“昆仑之境,她告诉我她在昆仑之境。”
再抬眼时,眼前已没了人影。
弱柳抬头看着面前这曾经被焚毁,又重新生出的茂盛柳树,敛眸低声道:“树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山谷中忽得起了微风,谷风习习,细细柳条被吹得微微拂动,一片柳叶凌空吹落,飘飘扬扬落在了她的腹上。
弱柳捻起落叶,忽得笑着落出一滴泪来。
途幽海的风浪今日十分平稳,和煦海风吹来,吹得弱柳觉得十分清爽,生起了几分昏昏欲睡之感。
倏然腹中一痛,她眯着的眼睁开,眸光中遥遥远远的看见一人正踏风而来。
他一袭黑袍翻飞,长袖上的兽纹随风而动,仿若奔袭。
清泠泠的眼眸中含着醺风,俊逸的眉眼仍是那般熟悉,唇边的笑意融融。
他伸出骨节分明如玉般的双手,将她抱起笑道:“我回来了。”
弱柳看着他满脸平淡道:“我要生了。”
“……”
“??”
刚刚醒来的魔君大人瞬时腿一软,脸上的笑意僵住,什么喜悦之情都还没来得及表达,便慌乱着急匆匆抱着人往魔宫中赶去。
风中遥遥传来二人的的对话。
“好痛啊!”
“是是是……”
“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
“啊!!!”
“你怎么又咬我脖子……好好,你咬,你咬!”
……
一直偷偷躲在旁边围观的魔界众人们又开始了一波八卦的传播。
第63章
昆仑之境一如既往的热闹; 众妖之间的打斗仍是不停,轰轰隆隆地闹得宣清帝君不得安生。
原先弱柳凿的洞已经被其他妖给占了,好在安南为草木之妖; 不拘洞府; 晴时枝头闲卧,雨时匿于树中; 寻着因折腾太过时不时会被宣清帝君定住的众妖们的乐子,这么些日子来倒也过得十分自在。
成璞入昆仑之境时; 迎面正撞上来一只狐妖; 狐妖满脸凶厉模样; 尖牙咧出,她一边急匆匆往山下狂奔,一边碎碎念着。
“死老牛; 又去跟人打架!出息了哈!连娃都不带了哈!”
狐妖将要撞上成璞时,猛得一停,抬头警惕得看着他,打量了他许久; 眼珠子咕噜一转,忽得一笑,声音娇且媚; 转瞬便化为了一个妖娆美人,身段玲珑,媚眼如丝,裙下一双莲足更是纤细小巧; 不堪一掌,行走间步姿摇曳,活色生香。
狐美人看着成璞娇滴滴一笑,“咱们昆仑可真热闹,又来了一只大妖,官人,可要奴家作陪,带你好生游一游这昆仑之境?”
狐美人莲步轻移,纤指轻轻点上他的胸膛,红唇附于他耳畔,吐气如兰,她看着成璞背后的树林,缓缓道:“正好我家老牛不在,官人可要同奴家好好耍耍?”
成璞冷眼看着她,还没开口,身后便一阵劲风袭来,他飘然躲开,一个青衣汉子一把扯过那狐美人,怒道:“你敢!”
狐美人原本的脸上的媚笑瞬间变化,她一把扯过汉子的耳朵,狠狠一揪,“出息啦!哈!死老牛,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去打架,看我去不去偷汉子!”
“你不许偷汉子!”
“你不许打架!”
……
二人一人揪着另一人的耳,一人搂着另一人的腰,吵吵闹闹着渐行渐远。
成璞敛着眸,忽得转头看向一旁的大树,沉声道:“笑话看够了?”
匿于树间正看笑话的安南闻言,倏地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
成璞面色一凛,急匆匆追了上去。
“安南!”
他一向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从未如此急过,使出全身的法力追着她,安南到底不如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他拦住了去路。
成璞双手抓着她的肩,生怕她一不留神便又没了踪影,紧紧盯着她急道:“你决定了让弱柳告诉我你的消息,你对我没有那么无情的,是吗?”
“你对我有情的是不是!”
成璞的一双眼眸中含着焦急,带着希冀,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泛着金光,实在摄人心魂。
安南看着他抿唇一笑。
成璞瞬间脸上一喜,他忙抑着心中狂喜的心情,忍下笑意,沉声问道:“你可愿,舍我一个机会?”
安南看着他不语,轻松挣了挣,便挣脱了他的手,她盈盈一转身,往山上而去。
走了没几步,转头见成璞还待在原地,一双眼带着期盼看着她。
她宛然一笑,道:“还不跟上。”
*
淮安城城西的那条旧巷中,曾经关了多年的一座私塾又重新开了。
当年的那棵香樟树,仍长得十分茂盛,哪怕冬日仍是绿意不减,只不过当年坐于树下的少年现在已经换了模样。
古板的严夫子还是那么古板,听他讲课的学生们还是喜欢在背后骂他老古董。
李豫死后,严夫子消沉了许久,京城他人生地不熟,待得到底没有淮安自在,便打算携着家仆返乡。
徐澹最后才告知他李豫真正的葬尸之处,将老人家好是一阵气,最后连在京城一息都不愿多待,带着李豫的棺椁,一起回来了。
将他一起同城外的李父李母一起葬在了一处,闲着无事时,便会去那走走。
这日他授完了课,散了学,学生们你谈我笑勾肩搭背的一起出了私塾。
严夫子偷得浮生半日闲,沏了壶茶,开始慢慢品茗,忽然间窗外起了风声,他寻声看去,原是开始下雪了。
淮安地处南方,冬日里雨雪甚少,今年倒是难得下了雪,他伸手接了片雪,这雪花竟也不小。
他忽得想起了那年的冬日,好像也是这么一场雪,他从住在乡下的恩师处回来,已是饿极,路过一处巷口时,正嗅到香味,香味勾得他肚子又饿了几分,当即便循味而去。
到时只见一小妇人正在收拾着面摊,他吞了吞口水,开口道:“老板娘来碗面。”
小妇人抬头,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她看着自己倏然一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似含了一坛美酒,且香且浓,他不知是醉在了这酒中,还是晕在了这面香中。
小妇人笑道:“客人不好意思,我这……要收摊了。”
他还未及反应,肚子便先发出了声,咕噜咕噜一声响,在这雪天中显得声响极大,他臊得脸上发红。
小妇人听了,腼腆一笑,轻声道:“要不我收得迟些,再卖你一碗?”
他看着她的笑颜,怔然点着头。
面上桌时,肚子已经饿得读书人的体面也不顾了,他夹起一大筷子便往嘴里塞,将他噎得够呛,小妇人好心为他端了杯水来,一双纤手虽有些粗糙,却也是十指纤纤,看晃了他的眼,他默念了声非礼勿视,接过水道了声谢,这次不敢再急,慢慢饮着。
远远得听见有幼童在唤娘亲,原本忙碌的小妇人“哎”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便迎了上去,还没抱上孩子便被抱着孩子的男子在脸上嘬了一口,惹得她嗔了一眼,风韵动人。
“小崽非要跟去你那,没添乱吧!”
“他能添什么乱,跟你说了以后不要出来摆摊了,现在天寒地冻的,病了怎么办。”
“哎呀,这有什么冻的,我这不是闲不住吗?不摆了不摆了,明日我便不摆了。”
一家人坐在旁桌说着家常,稚童在二人间爬来爬去,咯咯笑个不停。
他听着“不摆了”这三字突然生起了失落,连吃面的速度也慢了许多,但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更何况小妇人还等着他收摊。
他吃完便要离去,却还是忍不住想同她说上句话,便道:“真是对不住,吃了这么久。”
“哎,没事没事。”
他还要再说,小妇人便被男人的笑吸去了注意力,原来是稚童在扯男人的发,小妇人一见,笑个不停。
他却是不想再留,道了声告辞,便急匆匆走了。
严夫子看着窗外的雪,思绪回笼,将窗子关了,继续品茗,他靠着椅背眯着眼,竟睡了过去。
幽幽茶香中,他入了梦乡。
梦中他到了一处院子,院子修葺得十分精美却又内敛,风格独特怪异,柱上盘着各色兽纹,却又不突兀,是他此生没有见过的。
院中传来幼儿咯咯的笑声,他心生好奇,转过拐角,便见一黑袍男子正抱着一个孩子逗笑,一旁的石凳上坐着一名女子,嘴里正簌簌吃着糕点。
见他出现,二人一齐看来,却是让他一惊。
“煦儿?秦姑娘?”
男子抱着孩子朝他走来,严夫子激动地红了眼眶。
“父亲。”男子笑着,伸手将孩子递给了他,“抱抱他。”
“我给他取小名叫煦儿。”
他慌忙伸手,抱得十分小心,低头看去,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生的十分好看,黑葡萄似的眼盯着他瞧,眨也不眨,竟像极了幼时的李豫。
女子跟着到了男子的声旁,看了男子一眼,她向严夫子甜甜喊道:“公公。”
严夫子颤着“哎”了一声,看着怀中白嫩嫩的娃娃,竟落了热泪来。
“煦儿。”
他再醒来时茶还热着,正冒着丝丝烟雾,脸庞上有丝凉意,他伸手一摸,竟是泪水。
是真?还是南柯一梦?
面前桌上的一张白纸上,竟写着一个煦字。
严夫子拿起纸细看,字刚劲有力,挥洒自如,是李豫的笔迹。
他看着,欣喜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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