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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篇短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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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了回答许先生的话。他在想着,南北不同的语言,要如何教书。他一时冲动来这里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这里的话他全然听不懂。
  “你不会是,没有家人,父母都过世了吧?所以一个人跑这么远?”
  许先生特别小心的问。
  羽蘅心里痛了一下,他那样整日不是互相打骂就是动手打骂自己的父母自己宁可不要。还不如当他们就是过世了吧。于是他点了点头。低下头皱着眉。
  “对不起啊!对不起…”许先生拍了拍他的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陆续续的有穿着华丽衣衫的孩子们提着书袋进来,看到许先生热情的打招呼。
  “先生早!”
  “先生今日带个什么人在身边?又是旁听的先生?”
  “是新来的!”
  “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哎,他脸红了!”
  “就是,你为什么脸红?”
  羽蘅身边围起来七八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学生。把许先生挤开一边。他们竟是都说的一口流利的北音。他反应过来,这些孩子应该都是随着父母北迁而来定居在这的。
  “喂喂喂,你们喜新厌旧啊!我还没退位!”许先生拿着手里的戒尺将他们轰到座位上。这时门口走进来一对孪生兄弟,坐在课室的最后一排。
  “好了,人齐了。咱们上早课。”
  许先生一脸严肃,却不是那般苛刻。
  学生们很听话,翻开书,静静读起来。纷乱但不噪杂的细细低吟像是在唱歌。
  比起来羽蘅读书时候的记忆,耳朵里嗡嗡做乱的大声攀比着看谁读的响亮,震的课室窗户都震颤的感觉,这里的细腻就像是一泓清泉,柔柔流淌。
  许先生拿着戒尺捅捅他的腰:“想什么呢?”
  羽蘅痒,迅速挪了身子,脸色红透:“想到了以前自己读书的时候。”
  “与咱们北方截然不同的感觉,是不是?”
  “嗯。”
  “你的脸,这一会的功夫,红了好多次了。你这样容易紧张害羞可不行,这帮孩子们你可招架不住,得凶一点。”
  “我不会,不可以跟他们做朋友吗?用朋友的身份教他们学识也是可以的。”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许先生停了停:“且我也是这样做的,不过有的时候,该拿出来先生的样子去限制他们,管教他们也很是有必要的。”
  羽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下,我先给他们讲一篇文章,你点评他们的批阅,怎么样?”
  一上来就要正式的上课了吗?羽蘅有些慌,有些不敢,他拘谨的摇摇头。
  “哈!你别怕!你刚才那两篇文章的点评特别好!我就是想多听听你的点评。”
  “不,我…”羽蘅怯场,第一次用先生的角色站在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脸色突然好白…怎么喘气也这么费力的样子?你怎么了?喂,喂,喂!那个什么恒!?”
  ————
  一阵悦耳的鸟鸣长长的余音悠悠。
  羽蘅闻到空气里有温热的檀香味道,缓缓睁开眼,马先生坐在自己身边,端正的很。
  “醒了?你这小后生严重的血亏啊!你自己不知?”
  羽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单却布置的温馨的小卧房里,看着挂着礼貌微笑,却一脸审视马先生,咽了咽口水,轻轻摇头。
  “你这样的身体,如何能教的了书?上着课就自己晕到了。”
  “我从来没有晕倒过。今天,今天是个意外!我身体没问题的!”羽蘅很担心自己会被赶走。他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他也不会做什么别的事。他想留下来教书,或者做点别的打杂的事也行。
  房间门被打开,许先生一脸关心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本书:“马先生,今天都怪我,我非要他第一天就去讲课。怕是我把他弄得太紧张了。”
  “这有什么紧张的?”马先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先生讨好的送走了:“马先生,你最是惜才了,咱们书院可是各大富首孩子们都想来也没名额的,还不是因为咱们书院的先生们带出来的学生十个里七个半都能考取功名入了仕途。这个什么恒的小先生才华你也看到了,不可多得人才!我会好好把他带出来的,您老人家先去忙,先去忙!嘿嘿!”
  他把马先生关在门外,马上从一副讨好模样换成略略焦虑,看着羽蘅:“你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太吓人了。你一点反应都不给我的就倒了下去!还好我手疾眼快,把你给接住了。你,你太瘦了,我抱着你回来,跟抱着一团棉花似得。”
  “我叫羽蘅。”
  “呃,不好意思啊,没记住你的名字。对了,你为何不问问我叫什么,多大了?”
  羽蘅看着他:“你叫什么,多大了?”似是复读了一遍。
  许先生瞬间的笑:“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我叫许善,今年二十四。”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红透的枣:“补血的,多吃点。”
  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枣,羽蘅一下子红了眼。自己以前生病时,他的父母从来不会过问,也不会给他一句好言好语,只有无休止的吵架!对于他的不舒服,只会骂他懒惰,装病。还要逼着他去洗衣做饭。
  这些他都默默地认了,也沉沉的累了。
  他特别奢求父母能够关心他一下下,正眼看他一下下。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
  面对一个陌生人随意的一个举动,他特别不想接受。他觉得一个父母都不在意的人,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推开,收起红透的眼,沉默着。
  “没胃口?还是不爱吃?”
  他不回应,他觉得许善那样开朗的笑,越加的衬托出自己心里的阴霾有多重。
  “呃,我等下还要去上课。你,好好休息,这是我的房间,不会有人来。”许善不知道羽蘅为何突然的情绪特别差。把枣放在床边,起身抱着书走了。
  咿呀一声,门被关上。
  “我的身边,不需要有人在意我。”羽蘅自言自语。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的心里被那几个又大又圆发着甜香的枣扎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有一次嗓子肿的无法说话,可过几天要参加学堂里的诵读比赛。他破天荒的请求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熬一些冰糖雪梨,却被母亲狠狠地打骂了一次!骂他嘴馋!骂他好吃懒做!
  他忍着木头打在自己身上的痛,咬着牙,不哭不躲。并没有说自己是因为要参加诵读比赛想要治好嗓子,不然他平时不管怎么病,都是自己挺着,挺到自己恢复。
  他不想让器重他的先生失望。所以他才张口跟跟母亲要冰糖雪梨。他不开口说自己病了,是知道他说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又不想吃药,药太苦了。
  诵读比赛那天,他用尽了力气,用每说一句话就会咽下一口血的嗓子艰难的参加完了比赛。他得了第二名。先生并没有怪他,因为他张口的一瞬间,先生就听出来他的嗓子不对劲。过后那先生给他熬了许多的冰糖雪梨,可是羽蘅一口都没喝,他忍着不哭,给先生磕头。然后逃也似得跑开。
  他不想得到任何人的关心。他通通把那视为是别人的可怜。他不需要可怜。他自己没有谁都可以是坚强的。他唯独就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家,一个温馨一点的家,只要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就行。
  不知不觉在回忆出不来的他,又睡了过去。


第8章 生相惜「二」
  再次醒来,房间里盈盈亮着烛火的黄色暖光。
  扑鼻的饭香绵绵。
  他睁开眼,一张笑的温和的脸。
  “许先生。”
  “嗯,醒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一直皱着眉,轻轻的哭。”
  羽蘅突然的很反感他这样的观察自己,还要这样直接的问自己。他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内心的不开心藏起来,不会对任何人说。也不愿意有任何人看出来他努力伪装出来的平静是多么脆弱。
  他眼角有些痒,用手抹了抹,潮湿的泪珠还未干,卷窝在眼角处。
  “许先生,我…晚上住在哪。这是你的房间,我不能一直打扰你。”他的声音有些生硬。推开他端到身边的一晚洁白的米饭。那饭里还有几片闪着光泽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和绿的发蔫的青菜。
  “你就住这里啊!这书院里我是唯一一个住在这里的,因为我家离得不算近,我不喜欢日夜折腾回家。书院里也没有别的房间能住人。这还是课室改的呢。”
  许善吹了吹手中热气腾腾的饭,又递给羽蘅。
  “我们两个住在一起?”羽蘅接过饭却放在了手边。
  “怎么了?你读书那会没有跟同窗们挤过大通铺吗?你怎么又脸红了?”
  “我,我不太习惯与人同床。”
  “那,我睡地上,我去拿被子。”
  “那怎么行,这是你的卧房,应该是我睡在地上。”
  “你身体不好,年纪又比我小,作为哥哥我得让着你。哦对了,今日马先生给你请来的大夫给你开了补血的药方子,明日我带你去抓药。”
  “我不吃药!太苦了!”
  “苦也得吃啊!大夫说你血亏得厉害!怪不得你的脸色白的不太自然。”
  羽蘅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反正他不会去抓药。也不会去吃那样苦的东西。
  “大夫还说了,最好是多吃点红豆羹,也补。甜的。这个你吃吗?”
  他摇头。
  许善在柜子里抱出来厚厚的被褥,铺在靠窗那边。
  “今晚上我睡这。”
  “不行!”
  “行!别跟我抢位置啊,你现在是病人!需要特殊照顾!”许善儒风里带着些调皮。
  “不行!”羽蘅态度很坚决,他对别人的关心特别讨厌!他不需要什么特殊对待,特殊照顾!
  空气里有股子易燃易爆的味道。
  “好吧…那你睡地上,我给你再铺厚一些被褥。”许善不知道他莫名起来的火气是怎么回事,妥协。
  ————
  日子淡如水,风平而浪静。
  羽蘅在这晓莱书院教书三个月了。任职的第三天就被提正,自己开班授课,许多学生因为与他年纪相仿,与他聊得来,心思同近,都很喜欢他上课。
  他与许善之间关系也越来越好。
  他果真没有去抓药,时常觉得头晕,却再也没有在上课时晕倒过。
  他总说自己没事,跟许善混的熟悉了,偶尔会用很正经的语气说,要是血亏严重了哪天晕过去不醒过来,也挺好。
  药是没吃,可红豆羹没少被许善连哄带骗的,灌下去不少。
  许善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伤春悲秋的调调。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十九岁的人,活的那样暮霭沉沉。
  羽蘅不太爱说话,可每次说了些什么,都会被许善问干嘛这样期期艾艾的。
  他不答,只是以后尽可能的不说些什么了。话就更少了。
  两人因为都是北方人,不管吃喝还是喜好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常常形影不离,一起讨论课题,批阅文章,准备课件。两个人的思维总是惊人的相似,对学生的点评和管理也是诸多相同的地方。这让两个本来就因地域关系而要好的两个人更加惺惺相惜。
  许善也逐渐发现了这个话不多,常常发呆失神情绪总是低落的羽蘅,只有在面对学生的时候特别的有朝气。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朝气是为了给学生们一个正面积极的形象,想要他们都过得像阳光般灿烂!不要像他那样,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乌黑的灰土里的。
  也知道了,一旦自己关心他一点,他就会非常抵触。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为了他不突然的封闭起来,远离自己。他就不对他做任何关心的事。除了每晚雷打不动的给他熬红豆羹。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让许善对这个有些阴郁,和时而冷淡时而热烈的羽蘅,摸不清头脑。却也对他产生了一些说不清的情感。他总觉得这个人太需要保护,却又把所有靠近他的人推得很远。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却又被他轻描淡写说着什么都没有。
  这日书院里放假,许善放弃了回家团聚,留下陪着有些风寒的羽蘅。
  “来,喝姜汤,我先说明,这不是关心你!”他提前预警。
  “谢谢。”
  真是难得,许善头一次在他的嘴里听到感激的话。他总是可以避开别人的关心,故意不理会别人的热情。虽然人前总是保持着平静对谁都会笑一笑,可许善知道这人私底下一点也不开心。只是他不说,问过几次他的情绪总是突然的爆发,许善就不问了。不过心间对他的好奇越来越重,在意也愈来愈重。
  “羽蘅,南方虽然常年温热,可这入了秋的天气会更加的潮湿,你别睡地上了,我摸着你的被褥都是冰冰潮潮的,你跟我都相处了三个月了,算是熟悉了吧。我这床这么宽大,睡得下咱们两个人。”
  羽蘅有些犹豫。
  “我看你这几日总是偷偷的揉腿,是不是晚上地上凉气侵袭,导致腿疼?”
  一脸病态的羽蘅点点头。本来平时性格就比较沉郁,模样阴寡的他就挺让人怜惜的,这样一病,更是觉得如瘦柳遇冰雹,弱得让人心疼。
  “那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
  许善与他接触这段时间,知道这个人对于自己同意的事情不会轻易吐口,只要他稍微沉默了。这事基本上就是应允了。
  “那个,我不是催你啊,就是告诉你你身边的姜汤快凉了。凉了就没效果了,得趁热喝了,出点汗,风寒才会好。”
  许善现在跟他说话已经习惯了提前预警,提前解释。他发现羽蘅很敏感。只要稍微带出来一丁点他觉得你在关心他,他就会完全拒绝做这个事。
  停了几秒,羽蘅微微皱起的眉,让许善有些小紧张。估计他又开始多想了。
  不过这次许善没猜对,羽蘅端起碗痛快的喝干净了那姜汤,随后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很讨厌姜。”
  那他还能把这姜汤全部喝干净。许善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个人对自己讨厌的东西可是绝对不会碰,打死不碰。不过一般情况,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他不喜欢什么。所以许善不知道他不喜欢姜。他本想跟他道个歉,弄了他不喜欢的姜。不过马上想到,他这人根本不接受别人的任何道歉。他总是觉得不管别人是不是无意的伤害到他妨碍到他,他都觉得无所谓,没关系。他说我不需要被人在意,不需要有人担心我,我不会觉得不舒服。
  这个倔强到冷漠到让许善心疼的样子,刻意躲开所有人有意无意对他好的性子,让人费解。
  他跟羽蘅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两个人在文章上能听到他的话多一些,其他时间都是许善自己巴拉巴拉的说,那边偶尔的回应,大多数都是他看到的都是羽蘅的点头摇头或者笑一笑。
  “羽蘅,你有力气站起来吗,去床上躺着,我去街上买两碗馄饨回来。”
  他点头,掀开被子要起身。
  “喂!”许善赶紧把他按住,又迅速盖好被子:“刚刚出了点汗,你这样掀开被子再吹了风,小心发热!”
  “不掀被子我如何去床上?”
  “裹着被子去啊~”
  他露出几分嫌麻烦的神色:“没事的,我没那么容易发热。”
  又掀开被子,起身。
  “别动!”许善突然的加重声音,然后一把将他连同被子抱起:“我可跟你说,你要是发热了,沾染给我,那可不行。”
  被放在床上的人脸上红的不像话,用被子蒙上了头。
  “哎?你怎么了?把头捂住,不闷啊?”
  说完这句话以后,许善自己的脸也逐渐红了起来。刚才我做了什么?我把他抱起来……抱起来了……我把他抱床上去了……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拍拍自己漏停的心脏,突然的觉得自己像是占了人家便宜,特别不自在:“我,那个我去买馄饨了!!”
  咣当的一声门响。
  羽蘅在被里静静的听着外边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了,就慢慢的掀开被子一角,偷偷打量着房间,确认许善已经走了,才探出头,挪动身子靠在枕头上。
  那红透的脸颊上裹着密密的汗,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不大的缝隙,看着缝隙里摇曳的树叶。
  ————
  阳春三月,在这个四季都是热气绵雨的临弦城。羽蘅烦透了没有雪看。他有些想念那个一刻都不安宁的家了。他身边清净了几个月了,耳朵里再没有父母的污言秽语,也不会再有人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可他就是想念着唯一的亲人。待他一点都不好的亲人,他觉得自己挺贱的。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开家的?不就是受够了他们无边的争吵,闹腾,无止尽的对自己的伤害吗?如今还想着回去…回去继续那样不堪回首的生活?
  还是,算了吧。自己如今几个月没回去,再回去,怕是会被他们打死,骂死,自己可是拿了家里的钱,偷偷走的。什么都没说。况且,他的父母常常骂他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有什么用。想必一定是不会思念自己的吧。许是都已经当做自己死了吧。羽蘅这样想着。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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