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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缺[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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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再打算杀二十几个人吧?!”
  “不,”张律知说:“余清不是说女尸是当时最后一个受害者么,与其他被害者也没有关联。”
  姚邵西将两种可能性记下,写下第三个问题: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
  众人愣了愣,一直沉默的颜悦也愣了。
  “姚队……这什么意思?”明明一直是他在坚持复查旧案。
  “只是一种不可排除的可能性。”他一边写一边说:“模仿者、继承者、或者亲属。”把所有词画上线,“我们不能因为过去把自己锁死在圈里。”
  听完这句话,她微微怔然。
  那个案子带给她的影响并不比姚邵西所受的少。只是她看起来没心没肺,加上平时就怨念颇多,表现出的更像逃避责任和麻烦,而非某个棘手的案件。
  “案情是随人的心理千变万化的,这个凶手本就不可捉摸,再次出现危险性更大。所以不管过去如何,只能作为参考,我们的重点只有一个——是‘当下’。”
  这词像一支定心剂,重重栽进众人心理,顷刻化解所有虚无缥缈的压力。
  “但是姚队,你说说随便,真摊上大事,我们无所谓,最多扣点工资,你是要负全责的。”江晨风说。
  姚邵西笑笑:“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来路去路(六)

  “简奕还没醒吗?”
  “没有。”
  “嗯……我不是要问案子的事。”颜悦在重重压力下有些喘不上气,看了门庭若市的警局门口一眼,姚邵西拍拍她肩膀,把窗帘拉上。
  “车祸前他要去找的人失踪了,这两天……我们也腾不开身。”她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
  蔡兰芷找她的媒体朋友说,她母亲因为参与警局办案失踪,警局却不闻不问,给这次事件乱上加乱。
  “你想让我干什么?”
  颜悦到嘴边的话一个犹豫,忽然变了调子。
  “没什么,我怕媒体有人挖的深,注意到简奕那边,就给你提个醒。”
  倪烨行沉默半晌,略有不悦,“你们想用他生死未卜来营造警局名声?”
  “不……”颜悦也不知道怎么说,急促来了句,“我们要出门了,再见。”
  挂了电话。
  说不在意声名是假的。没人能在谩骂中安若泰山,更何况是没由来的谩骂。
  可是,倘若表现出什么情绪,又仿佛显示出自己心虚,或情商低似的。
  做人难做,难于上青天。
  “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开场后,你们直接出门。”李昀昊抬头说。
  这次所有行动,以及要调查的人员,都事先做了保密措施,以防有人乘虚而入。
  只是每人心中都有不快。明明是堂堂正正的警察,却和过街老鼠似的,做着地下党派的工作,憋屈。
  “尤游的事情比想象中更猛烈。本来很多事只是杯弓蛇影,主要是尤游的经纪人……”
  一切仿佛蓄谋已久。
  余清一扯嘴角,“关氏内部的问题,他风头太盛人又傲,被当成枪杆迟早。”至于经纪人,她自认不是有眼无珠之人,也难怪尤游这次栽了大跟头。
  张律知看了眼手机,他妹妹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成了尤游的粉,还混进一个反黑组里,成天切号举报。他的手机被征用数次,乃至每次打开,都是管理员的消息回复。
  “但是,不觉得太巧了么?”江晨风想了两天,还是觉得牵强,“案子和电影,时间上怎么会切得那么准?正好凶手看到宣传片,然后受刺激复出?如果凶手这方面的需求真那么迫切,两年前就没有理由停止作案。”
  “清清不是说了么,凶手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颜悦说着,余清点头,依旧觉得非常合理。
  “所以?”他认真地看着两人,“就算这个前提下,他当时为什么要停止?”
  “因为满意了……”颜悦皱皱眉头,重复曾经说过的话,却突然没底气了。
  “一个做艺术的,”江晨风心底依旧觉得,那玩意儿不配叫艺术,“性格肯定极度偏执,一个偏执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想做的?”
  “除非外力,不可抗拒的外力,并且强大到让他失去行动力。”
  姚邵西垂着眼睛开车,听他们说话。
  “可是,手法上真的一模一样。”余清对自己的判断不疑有他。
  副座的张律知小声问姚邵西,“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
  “你是说前后两个人,还是一开始就有两个凶手?”姚邵西的话清晰笃定,张律知莫名觉得他比他们多知道什么。
  “一开始就两个吧,一个杀人,一个取走想要的。但是现在,杀人的那个受限无法行动,另一个就只能取现成的尸体。”
  很符合现在的情况。
  姚邵西沉默片刻,说:“查到的所有可疑人物,都与姜立生案发地点没关系。你怎么看?”
  他想了想,说:“不是必然就是巧合。”
  世上一切事情都只有这两种可能,听起来有些可怜。
  姚邵西说:“猜测保留,具体的再视情况而定。”说完,微微提高下了嗓音,对身后几人说道:“把所有人聚集起来不容易,都准备好了没?”
  “好了!”众人精神抖擞地答应。
  这是关栎鸣家的别墅,所有与电影相关的人员都聚集在这里。
  几人下车,安保负责人过来问好,引他们进门。
  “这里装了屏蔽器,所有自带设备都不能用,座机网络以及房间四处有监控,谈话记录及资料十分钟拷贝一次,都传到关总主机上。”
  客厅各个位置,零散站或坐着十几个人,其中不少是他们脸熟的。
  这一进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一处。
  说完话的负责人微微颔首,退出去,将门关上。
  沙发上,谢耳和尤游正打游戏,表情看起来很欢快,一点都不像牵扯到命案的人。
  其他人,沉默的沉默,打量的打量,气氛有点格格不入。
  谢耳把游戏机塞给旁边一个男人,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简奕醒了!”
  “怎么可能?!我两个小时前打电话倪烨行还说他没醒!”颜悦不可置信。
  “刚醒的。”他笑眯眯说:“可惜,脑子又坏了,又把我们老大给忘了。”
  “失忆?”她上前一步,想具体再问问情况,被江晨风拉住。
  姚邵西:“现在是公务时间,私人话题过后再聊,请先配合我们工作。”
  谢耳挑眉,往厨房探身,叫了声“柯西”,和他们说:“那我们先回房间了,各位警官可快些啊。”
  剩下十多人也识趣地分头上楼,最后剩下尤游,与队伍中的余清对视。
  “就剩我一个,在哪里都一样吧。”
  姚邵西和余清留下,其余人上楼,各自去往各自的房间。
  三人在沙发三个位置坐下,黑色大屏幕中映出三张不苟言笑的面孔。
  “问什么?我自觉什么都不知道。”他坦言。
  “这个电影是你经纪人给你接的?”姚邵西问出第一个问题,余清和尤游都有些不解。
  “对,一般都是他先挑,然后再给我挑。”
  “有同期的其他剧本吗?”
  尤游挑眉,觉得这问题有点挑战自己,“当然有,但是没这个有趣。啊,我说的是前期剧本,主要我没演过这种角色,觉得很有意思。”
  “你经纪人跟着你四年时间,应该对你的性格习惯了如指掌,对你会选什么样的剧本应该也很清楚。”他双手交叉,看着尤游,“你现在想,一切都是蓄意安排的可能性有多大?”
  尤游脸上的笑容僵硬,仍不自觉地往上扯,“我知道这是有人给我下的套,姚警官用不着刻意提醒我。”
  “但是,如果不是这次的案子,电影的影响力未必会扩散那么大。”
  余清给他补充说:“姚队的意思是,你觉得是有人用电影扩大的案子的影响力,还是用案子给电影做了宣传?”
  这话有点绕,但尤游立刻明白过来,细想,又被绕住。
  “那你们……为什么就断定两者有关联?”他问:“三年前案子发生的时候,我不在S市。”
  “不是断定有关联,”姚队毫不羞耻地说:“只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尤游:“……”真是理直气壮。
  “我不知道,如果你们要找给我下套的人,直接找关总就行了,他已经查出幕后……”
  “我们查的是案子。”姚邵西抢过他的话,凶手有病态的心理倾向,不太可能是左右逢源的高层人员。但他这次,很可能是利用了高层人员。
  “导演和编剧在这里吗?”
  “在,门口有铭牌,三楼右手边的房间。”
  姚邵西站起来,对同样准备起身的余清说:“你留这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说完,转身上楼。
  看着没人影了,尤游松了口气,瞧余清,“和你们队长说话真有压力。”
  “你又没做亏心事,用不着有压力。”她从茶几上的零食盒里翻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很不客气地含进嘴里。又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案子远没有三年前给我的兴奋。”
  尤游干笑,“说明什么?凶手往正常人的方向发展了?”
  余清眄了他一眼,幽幽开口,“因为人心太贪,作出的事就没有美感了。”
  电影的灵感来自一位学生的小说。
  小说主要内容是恃才傲物的主人公被同行嫉妒戕害,阴差阳错进入一个神秘的空间,被泯灭人性后,作为一个研究机器创造臆想中的另一半。他的创作给神秘空间带来前所未有的活力,同时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最后,空间高层决定消灭他,却被他创造出的“人”阻止,再次打开通往原世界的大门。
  原著未完结,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那名学生一方面忙于准备毕业论文,另一方面,也写不下去了。
  她原意是想写:无人性的创造者创造出一批别具人性的“人”,就像现实中,被一堆无思想分子细胞堆砌出的有机生命体。但写到最后又觉得完全没意思,脑洞无法解决人的任何疑惑。
  而电影,除了主人公被人嫉妒陷害外,完全无相似之处。
  “电影里那具尸体,是原著的,还是剧本加的?”
  “小说有关于这方面的描述,那个空间里的‘人’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是畸形的,形容也比较抽象。”单湄说:“但那个尸体的形象,是马卉提的。她学过绘画,对人体艺术方面也很感兴趣。”
  “余清说,尸体形象是请艺术家设计的。”
  “对,马卉最初给了图纸,她……”他迟疑了一下,“比较抽象,学生派的理想主义。当时我们改剧本她没有意见,但要换人做这个形象的时候,意见非常大。”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单湄笑了一下,“她看到成品出来后,就自己妥协了,还要了一张副稿。”
  姚邵西觉得这位学生很有癫狂的艺术家的形象,可惜今年才二十一,三年前刚上大学,初来S市,完全排除嫌疑。
  “当时是怎么注意到她这篇小说的?”
  “朋友拿给我看的。她是学建筑的,很喜欢画画和写故事,她的老师和我是朋友,有次和我调侃现在的影视缺乏创意,然后就给我看了马卉写的故事。”他装模作样长叹一声,“有点意思,但拍不出来啊。”

  ☆、来路去路(七)

  颜悦喝了口水,推进第三个房间。
  这间只有一个人,据说是电影的灵感来源,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马卉坐在床边,身前是个一米左右的画架。她穿着一件浅卡其的大衣,背对大门,及腰的长发乌黑有光泽。
  颜悦差不多能想象对方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孔,伸手在门上又敲了几下,企图唤醒对方的注意力。
  马卉转头,与背影形象完全不符,她的正脸是张瘦脱形的锥子脸。
  颜悦第一反应——这姑娘是不是整容失败了?
  “警察?”她自问自答,站起来,歉意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以为没那么快到我。”
  颜悦看清她的五官,确实和照片里一模一样,只是脸颊一痩,就显得眼睛愈发大,而其他平平的五官则单薄起来。
  “你在画画?”她看了眼画架,画的是窗外的场景,用色不丰富,总体风格晦暗,婆娑的树影间似乎隐藏着什么。
  “嗯,闲着打发时间。”
  这个房间相比其他的小上很多,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扇窗户,书架衣柜都是嵌入式,原木的色彩很温馨。
  “我想和你谈谈你那篇小说……它有名字吗?”颜悦尽可能地节省时间,直接步入正题。
  “没想过。”她摇头。
  “是来自某方面的灵感?”
  这个倘若存在的“参照物”,是与案子唯一接洽的地方。
  马卉沉默了一下,抬头,说:“我哥。”
  颜悦一愣。
  “我哥,死于心脏移植的排异反应。”她无悲无喜的目光落在交叉的手上,“明明先前是配型成功的。”
  颜悦不好意思打扰这姑娘的悲伤回忆,也不知怎么插话,决定浪费一小段时间听她说完。
  “为什么同样是身体组织,同样是细胞组成,心脏就这么重要呢?为什么没了它人就非死不可?”
  “其他组织也很重要,如果没了肺或者其他什么,人也是必死无疑的。”
  “不,不会死的。”这姑娘突然疯疯癫癫来了句,颜悦背后一凉,莫名阴森恐怖起来。
  她自我安慰地接上,“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些人工器官已经在运用当中。”
  “人工器官,对,死物能代替活物,那还要活物来干什么?”
  “总有些东西是不能代替的,比如大脑。仪器再精密也没有思想。”
  颜悦自觉在话题跑偏的路上狂奔不止,却不知如何刹住脚步。只好一边保持面上笑容,一边垂死挣扎,努力思考和案件相关的部分。
  “细胞有思想吗?它怎么就主宰了人呢?”
  这句话,无论字词还是整句意思,都有极大的问题。
  “这就是我的灵感来源。”马卉抬起眼睛,深色的瞳孔看不清纹路,也看不清光芒所在。
  但至少此刻,她是个正常人。
  颜悦松了口气。
  “这种人类未解之谜留给科学家烧脑就好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光想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嗯。”她轻描淡写一句答应,忖不清立场。
  “电影原片你看过了,对比电影里的女尸,你看看这几张。”正式切入正题,她拿出真正尸体的各角度照片。
  电影的尸体做得十分逼真,各种细节处理颇有强迫症风范。但对比真实尸体,还是差了那一分恐怖的意味。
  马卉看了会儿,“这几张照片的角度……”
  不愧是画画的,先看的不是画面,而是角度。
  颜悦说:“是我们法医拍的,她之前也拍过电影尸体的照片,”她拿出手机给她展示了一下,一边说:“和影片拍摄的几个角度也很像。”
  马卉的目光在两方游弋不止,最后薄唇微启,夸了句,“你们的法医很会拍照。”
  “替她谢谢你,不过她只拍尸体。”颜悦将两份照片平行放置在她面前,问出最初打算的问题。
  “你觉得,这两幅,是谁抄袭了谁?”
  “……抄袭?”
  “换句话,你觉得哪边更好一些?”
  “当然是这个。”她指着真实尸体照片的一方,“没有什么比真实更美好。”
  “但从审美上来说,这边更精致。”颜悦推出手机上的照片。
  马卉摇头,“精致,但太中规中矩了。我当时第一眼看到设计图的时候,也确实很惊艳。这些针脚完美地契合黄金比例,乃至任何角度的拍摄都非常具有美感。但是,即便完全相同的东西,在艺术上,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竟然碰到一个和余清具有相同审美爱好却不同审美的人,颜悦撇嘴,世上果真奇葩多,同时,也有点忧虑,万一又扯什么抽象的东西,她的大脑招架不住。
  出乎意料,马卉没有继续侃谈。
  颜悦得到这一休息的空隙,仔细想了想。他们先前是以凶手受刺激抛出女尸为前提的,也就是真实的尸体不如电影中尸体的假设。
  倘若倒过来……二者依旧关联,但凶手的心理却是截然不同。
  不是不甘,而是证明和炫耀。
  真真一个追求极致的变态该有的作风。
  可是,这样一来,姜立生和医院尸体失踪的部分又从何说起?
  就在这片刻里,缄默的马卉倏地抬起头,黑洞洞的双眼望向她身后,呆滞地叫了声:“哥。”
  这毛骨悚然的一个字吓得颜悦鸡皮倒竖,忙转头看身后。
  然而她头还没偏完,余光就瞥见寒光一闪,尖锐的利刃向自己刺来。
  她瞪大眼睛,完全料不到这发展为何,本能手臂一挡,错开刺向自己小腹的位置,立刻起身,踢开碍手碍脚的凳子,躲到一边。
  “马卉!你干什么!”
  马卉着了魔似的,充耳不闻,滚珠似的两只大眼睛虎视眈眈,双手握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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