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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_常叁思-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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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乐成才是忍了又忍,比了个中指又化作一指禅,留下一句话,将视频戳挂了:“两个贱人,滚!”
  “贱人”们如他所愿,第二天就从善如流地滚了回去。
  一路景物飞纵,这时节草木枯槁,可是常远第一次注意到他们途经的一些地方,竟然有着诗意盎然的名字,泱泱华夏、山川河海,他活了28年,知道和看见的还是太少。
  在高速上的时间还很长,常远就坐在旁边浪费流量,看到一个中意的地名就百度一番,看它的历史、景点和美食,然后科普给邵博闻听。邵博闻逮着一个听过或是去过的地方,就也卖弄一下见多识广,俗称装逼。
  虎子一个人在后面拼奇奇蛋里的恐龙碎片,拼半天一条腿朝天一条腿朝地,一生气砸成还原,扒拉散了继续干。
  在离跨省界的告诉收费站不远的地方,他们遇到了一场已经发生的车祸,一辆卡车从后方追尾了正前方的半挂牵引车,导致牵引车货位上捆绑的型材散满了三条车道,为了保护现场的原始状态,车流暂时不能往前走了。
  邵博闻三人抵达的时候,事故刚发生不久,他们停得比较靠前,反正走不了,虎子又要撒尿,两人干脆锁了车,下来透透气。
  然而气没透到就先发现司机受了外伤,又回车里翻出急救箱,将纱布、医用酒精、胶布等用来消毒的东西一股脑地送了人。
  说来也巧,这半挂拉的全都是高精尖进口的型材,品牌“Analysis”就是昂贵的代名词,国内的市场无力采购,只有富豪老板的私人别墅,或者型材厂买来翻模研究山寨版才会选用,属于稀罕东西。
  此刻这少见的东西到处横得像垃圾,常远闲着没事就当涨姿势,蹲在一旁边看边拍。
  邵博闻对材料不如监理了解,他只管大的品牌和资金,采购和下料都是底下人在操劳,就抱着虎子在常远后面当保镖。走了几米远,他忽然听常远“咦”了一声,然后从一堆钢铁里挑出了一件300mm长的型材封样。
  所谓封样,既是施工单位提前将材料样品报送至甲方,经业主和设计师确认色板和材质,以保证实际施工不至于偏离业主的需求,另一方面,要是施工方或材料商挂羊头卖狗肉,封样也是维权的证据。
  型材的封样随处可见,让常远惊讶的是A家型材的天衣无缝的构造,明明两块铝材拼接,可要不是车祸使得它开裂变了形,从外表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体。
  常远跟邵博闻说:“这个工艺太厉害了,你看这缝,完全隐形了。”
  邵博闻单手抱着虎子,也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表示赞同。
  跟车而来的有个工程师,怕被人捡漏就一直在盯梢,听见他俩的对话感觉是识货的朋友,就过来搭腔说:“厉害的不是是隐形缝,还有这涂层处理,是我们的新工艺,你拿带尖角的金属比如钥匙小刀什么的刮刮看,不会留痕的。”
  常远用车钥匙试了下,果然名不虚传。他跟人又聊了一会儿,路就通了。
  下午5点多,邵博闻朝右拐了个弯,小镇欢迎你的横幅就跃入了眼帘,虎子将自己糊在车窗上看外面的大片的麦田,是高楼林立的城市里不会有的风景,平坦宽广、天地无垠。
  他们就住在老街尽头马路商铺的后面,挂着青苔的老宅大都拆了建新,唯独除了常远的家,还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平房,嵌在一堆楼房中间,平白就比别家矮一截。
  这里打发时间的东西单一,白天打牌、傍晚侃大山,邵博闻的车压过颠簸的小路往里开,就在他们这一排房屋差不多中间的位置上看见了一群坐着的人。
  大家远远看着车开进来,近些发现是辆“别摸我”,就开始热切的猜测是谁家的亲戚,等邵博闻将车窗降下来打招呼,就开始咋咋呼呼地问候他。
  “哟,邵家老大回来啦。”
  “博闻哪,今年挣了大钱吧,瞧这车,真带劲儿。”
  “回来啦,回来好啊,你爸妈享福哦。”
  ……
  “博闻,今年带人回来没有啊?”
  他几乎每年都会被大同小异的问题洗涮一遍,都靠打哈哈应付,今年却一改敷衍,笑容满面地说:“带了。”
  后座上的常远听得虎躯一震。
  中老年们不明真相,开始起哄,问他:“姑娘呢,给我们大家看看啊。”
  常远响应号召,不得不放下车玻璃跟长辈们打招呼,高三那年发病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记得的人不多,但两三个还是叫得出来。
  出来个男的本来就够让人发懵了,不过这种小地方就是同性恋也不会敢跟人说,所以人们的思维里还没有基佬脑洞储备,大家第一反应是奇怪这男人是谁。
  去年8月份常远是偷偷回来的,那时节又正农忙,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路人甲,可这次被邵博闻领回来,存在感就不一样了。
  被叫的那几个人满头雾水,又跟左右交换眼神,过了好几秒才有人试探地问道:“这……是常远不?”
  这话一出,大伙登时越看越像,常家的小儿子离开这里的时候都16了,五官基本定了型,如今成熟稳重了,可眉眼脱不了那个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么些年过去了,有时忽然提起常家,都会引起一片同情和唏嘘,在人们的讨论里常远的下场往往都随他妈,可他猛不丁地冒出来,模样斯文、言笑晏晏,看起来不只清醒,似乎过得还不错。
  常远没料到自己这么块就被认出来了,他的目光里在这些老去的面孔里逡巡,岁月的浮光在他心头匆匆掠过,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言表的怀念里,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乡愁。
  十年漂泊、落叶归根,常远不自觉地看向他家的老房子,像是隔着岁月在对迷失的自己说:“诶,是我,我回来了。”
  小镇里的人就是嘴碎一些,可心都不坏,大伙见他一表人才都为他感到开心,作为新选手,邵博闻身上的八卦炮火立刻就转嫁到了他身上,这个问常远在哪发财、那个问他有对象没。
  常远说有,再被追问就拒绝回答,指着邵博闻一语双关地笑:“不想让他太尴尬。”
  阿姨们纷纷被带到了歪路上,以为他是不想欺负邵博闻这个光棍。
  邵家二老就没这么美好的联想了,俩老的杵在大门口,面对面地发愁,邵博闻翅膀太硬了,爱飞不飞他们都管不了,再说十几年没管过他了,都不知道“教训”这两个怎么写了。
  邵博闻将车停在自家门口,下车喊人,他妈没理他,只是直愣愣地去盯常远。
  常远对上她的目光,站在原地大方地叫了声“大妈”。
  邵博闻的妈眼圈红红的,表情也十分僵硬,可对他的待遇比儿子要好,好歹应了一声。
  池枚的儿子没长歪,模样还是俊,眉清目秀的,打小像个姑娘,现在看不出那种柔弱的秀气了,可跟她的养子混在一起,邵妈本来该觉得恶心,可想起噩运不断的邻居一家,又难以控制内心的同情,脑中过去和现在窜屏,觉得这孩子可怜的比重一时竟然比抵触要大。
  常远被她客气弄得有些忐忑,他是带着心虚来的,而且路上邵博闻说他提前交代干净了,池枚让常远对天下的父母都产生了阴影,感觉基佬的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可邵博闻的妈竟然对她儿子的男朋友挺客气。
  在常远的印象里,她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偏心得紧,生气的时候也没少对邵博闻嘶喊“我凭什么要养你啊,你这个捡来的讨债鬼”,可十多年过去了,她老了,气势似乎也弱了。
  邵博闻的爸为人厚道,这辈子没跟外人吵过几回,捡来的孩子他都能含辛茹苦地养这么大,性向问题在心里磨了半年,逐渐也就放任了,他虽然没读多少书,可心里有种近乎本能的自知之明,他一个看天吃饭的庄稼人,能知道什么是对是错呢?
  “别杵着了,外边儿冷,进去吧。”
  常远有些无法置信,老邵家的防线竟然会不攻自破,放东西的时候他还百思不得其解,问邵博闻道:“你怎么跟你爸妈说的?他们的态度怎么会这么的……的……开明。”
  邵博闻坐在床上,正在将路总的睡衣、奶瓶、玩具等往外掏,闻言抬起头看他,将手掌横在脖子上比做大刀,正义凛然地说:“我威胁他们说,不同意我跟你搞对象的话,我就去死。”
  说完他将手掌一拉,上身后仰着砸在了床上。
  常远没用力地踹了他小腿一脚,无视了他的胡说八道:“说实话,饶你不死。”
  邵博闻躺着看他,还是嘻嘻哈哈的:“我忽悠他们说,我拟了一份合同,我在凌云的法人产权收益的50%属于你,你要是走了,我的公司就要倒闭了。”
  常远心口忽然蹦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就有种直觉,这并不是忽悠,如果是真的那就非常不合适,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因为邵博闻肯定会否认。
  起草人老曹作证,这合同确有其事,那天许惠来挂掉视频之后,邵博闻认真想过膨胀的问题,他从来不为以后打包票,因为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让身边的人觉得安心。
  不就是谈钱伤感情么?那就先伤钱,无论在哪种关系里,利益永远是最牢固的纽带。
  常远老实去了邵乐成的卧室,真不是他要偷看邵乐成的隐私,他只是趴在床头腾日记,笔不小心滚进了被子和床头的交界处,他去翻笔,结果垫絮才拉开一点,压在下头的纸就露了出来。
  常远万万没想到11年过去了,他还能看到当年误导邵博闻去S市的寻亲启示。
  池树青,男,1986年出生,1岁,S市红井区小溪堤村4组13号,于1987年1月22日上午11点在红井集市被人偷走。走失时着白底红色小碎花棉布襁褓,体重11公斤,如有人知其下落,请好心人致电:xxx…xxxxxxxx,池先生,跪谢。


第131章 
  “看什么呢?”
  房门虚带着没关,邵博闻就直接进来了,手里端着盘刚出锅的关东糖,虎子在灶台那儿搞糖果DIY,不肯跟他上来。
  虽然邵博闻表现得无所谓,可常远从来不想提起他是捡来的这件事,他将启示往床上一按,又顺了块糖塞进嘴里,说:“你自己看呗。”
  邵博闻将盘子放在床头,将正面朝下的纸翻过来,因为不在意,又实在过去了太久,要不是寻亲启示就在眼前,邵博闻都想不起上面的内容了,所以他的重点立刻跑偏了,一脸稀奇地说:“这可遇不可求的老古董,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确实是可遇不可求了,当年的报社都停了刊,又不像现在都有信息存档,要查找可谓是难于登天。
  常远揭开被子的边角,说:“这儿。”
  邵博闻怔了下,表情一下变得柔软起来,他不知道邵乐成保留这东西干什么,可当年他失去音讯后回来,全家就属弟弟哭得最惨,那种鼻滴眼泪一把刷的真情流露太有穿透力,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邵博闻决定无论血缘,这就是他的家人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不觉得伤感,只是被那个熟悉的地名弄得有些感慨,感觉小溪堤像个不祥之地,频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却一件好事都没有。
  至于寻亲启示为什么会出现在邵乐成的床头,就有点用心良苦了。
  邵博闻自己出柜,却要他来当马前卒,邵乐成嘴里说滚可身体很诚实,去年春节回家,在这床上绞尽脑汁地想了108种开场白,都觉得我方没有气势,必然会挨打。
  最后因为要找小扳手在收纳盒里翻出这玩意儿,蓦然就感觉是个极有力的武器,因为要使人退让,就得先让他愧疚。
  不得不说,这次邵家二老不支持却也不反对的现状,弟弟也贡献了一份力量。
  儿子弯了,里子不愿面子难看,二老高兴不起来,常远他们就不总在家里碍眼,早起就出门,去鸡飞狗跳的集市里过早,然后到处闲逛。
  常远家的老房子就是第一站,他们没有钥匙,可院墙也就两米来高,邵博闻从家里搬了把椅子,踩着就翻了进去,看得出是个翻墙的老司机,然后他从里面开了门,常远踏进出生地,仅剩的回忆登时直往心头翻。
  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积灰,大堂中央贴着张毛主席,左边是他的房间,右边的父母的,大门对面是个过道,再往后就是厨房和院子。
  当年池枚带着他走得急,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小学初中的课本和作业还排在柜子上,被潮气、老鼠、蛀虫祸害得霉烂霉烂,还有他对着窗的书桌,常远往那儿一站,就有种少年的邵博闻马上会在外面敲铁条叫他的错觉,可是皮鞋声在身后轻响,他一回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就没有什么铁条了,那些隔开他们的桎梏,比如摸得到的钢铁和门、看不见的约束和桎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无端端的,邵博闻不知道他在乐什么,一边说他傻,一边笑得很纵容。
  院里的桃树老死了,腐得只剩一截粗壮的根,常远想起有一年,树上结了7个桃子,因为池枚不肯用农药,烂得只剩一个,他舍不得吃,用毛巾偷偷包着从窗口塞给路过的邵博闻。
  结果跟屁虫邵乐成看见了伸手就要,邵博闻不给,扒开就让常远先咬一口,然后才要拱手相让,可天敌的口水是有毒的,邵乐成不吃,气得满地打滚,但又不得不看着他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给自己看。
  从院子里也能看见邵博闻家的爬上屋顶葡萄藤,很多年前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常远献出了他的初吻。
  桐城没什么历史古迹,也没多大变化,但日子过得慵懒,随处都能看见支在太阳下的麻将桌,和桌角用来泡茶的暖水瓶,要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以后回来养老倒是很不错。
  有些地方常远还有印象,比如决裂那天夜晚他们说话的烧烤摊,如今还在营业,就是业务扩展了,一道还卖烧烤和水果。还有邵博闻当年做小工的那个粮管所,不知道哪年种上了一棵桂花,这寒冬腊月的竟然也有花期,阵阵香气袭人。
  虎子使劲说香,想要一根,四下无人邵博闻也就当了回贼,爬上花坛去折了一枝,右手的中指翘得厉害,常远心里灵光一闪,忽然回头看了看,当年的砖块就是从靠西边三层的阳台上落下来的,邵博闻用手挡了一下,指头就慢慢变成畸形了。
  虽然无伤大雅,可到底没有原型好看,常远有些心疼和可惜,从粮管所出来就非要拉着邵博闻的右手走路。
  他们还去了田野和小河边,田荒河水枯,没什么可看的,就这样东游西荡了几天,邵乐成回来了,老弟还是坚持不许那对睡一屋,常远在心里说他作,可还是老实地跟路总混。
  三十那天的团圆饭气氛有些冷,可还算和气,邵博闻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晚上就热闹多了,不像城里有禁烟令,这里到处都在放烟火,将黑夜渲染得五彩缤纷。
  谢承他们在群里疯狂的发、抢红包,都是口令那种,凌云凌云壮志凌云、都不许抢让我先来、闻哥发完远哥发、远哥发完闻哥再发、林哥明天就醒……
  老袁豪爽,到处发红包,元旦聚会那个微信群里也不例外,他扔了个“新年快乐”,邵博闻跟常远假装没看见,过了十几分钟消息提示詹蓉领了,然后立刻回了个“给有钱人下跪”的表情,于是他俩也跟着下跪。
  在这样阖家欢乐的节日里,S市三院的病房里的电视里也播着联欢晚会,刘小舟没有看节目,侧躺着像是睡着了,手机黑了又亮,不知道是谁在给她发消息,新年倒计时开始数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在心里跟着默数。
  十、九……三、二、一!
  狗年到来了,对床的林帆没有醒,而她还是一个人。
  ——
  常远三人和邵乐成在大年初四开始返程。
  谢承比他们早回一天,一回就上医院去看了林帆,他带了一堆家里的年货大菜,可惜林帆无福消受,仍然睡着,邻床的刘小舟却不见了,他闲来无事问了护士一嘴,才知道秘书昨天刚出院。
  法定的上班时间是正月初七,大伙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上班前天晚上在外头饭馆聚了个餐,互道今年开门红。
  这愿望许得够有缘分,上班第一天上午,就有好消息前来响应。
  许崇礼代表的方兴融创发来邮件,同意了邵博闻去年提的条件,约他跨过本周末,下周一26日上午10点去融创办事处签合约。
  与此同时,由于去年的房地产市场低迷,而开发商竞争拿地的价格却越来越高,互相伤害的成本太大,老板们不约而同地寻思着合作互利的可能性。
  2018年伊始,作为华中地区最大的综合性产业集团公司,荣京率先下水,发起了一个名为“未来房地产市场的发展畅想”沙龙活动,意在着手联名其他开发商建立互惠互利的战略合作协议,不加杠杆,不以抬价为目的参与土地规模和土储竞赛。
  而融创作为华北地区的霸主,入驻华中也是劲敌一个,为此何义城亲自约见了许崇礼,递出了第一根橄榄枝。
  可是许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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