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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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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五岁的聂影哭丧着脸,再也不敢说话。
    待父亲停好车,他又恢复元气,一路闷头往巷子尽头那条河边狂奔。父亲追得还不如穿高跟皮鞋的妻子快,然而赶到时聂影早已抱住一棵大树不松手:“爸爸,妈妈,这棵树好凉快啊!”
    他穿着时下流行的的确良衬衫,白短裤只能盖到小肥腿一小半,同样雪白的球鞋在泥泞的地里踩得乌漆麻黑。聂妈叉腰,命令丈夫停步,同时阴森一笑:“当然凉快,那可是阴气。”
    聂影大喊:“什么是阴气啊!”
    聂妈说:“你抱的是槐树。槐呢,里面有鬼,专门吃小孩的。”
    聂影愣了五秒,扑通一声坐到地上。他抬头看树,好多绿色的叶子,好多浅黄色的花。
    鬼?
    “它们会吃你的胳膊,吃你的腿,你再不听话,就把你的脑袋给吞了!”
    几分钟后,聂影哭着挂在父亲腿上,被领到了一间小院里。
    泪眼婆娑间,他很不情愿地见到了那个坐在桂花树下的孩子。
    小孩一身黑。黑背心,黑裤衩,黑凉鞋。尤其头发的颜色,黑过聂影见过的最可怕的夜。小孩还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眼珠子亮得像弹珠。当然最诱人还是他手中那个绿色瓷碗,小孩拿着铁勺,一下一下从里头舀着什么,吃得好让人眼馋。聂影松开父亲的腿,小跑着过去,蹲在他身边,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钻到那个碗里去。聂妈看不下去,喊了他一声,待他一转眼,便扮出一副狼外婆的样子,冲他张牙舞爪地做鬼脸。聂影好怕被她吃掉,“哇”地一声又哭出来,唾沫全喷到小孩手上、溅到碗中。小孩偏头瞧他,大概是没见过哭得这么丑的人,竟然愣了好几秒。
    而后便将碗放到地上,向那间爬满青藤的小楼走去。
    “喂喂,你做什么去啊?”聂影一边追,一边回头看地上的碗,“你不吃啦?会爬虫虫的!好多好多虫虫!”
    小孩哼了一声,音色倒是清脆:“脏了。我要让小海再给我拿一碗。”
    原来还有啊。
    聂影傻笑着蹲下,抱起那只碗,就着鼻涕和眼泪,将里头晶莹的小虾米舔了个精光。
    不多久,院中又有客来。聂影一边玩蚂蚁一边回味小虾米的滋味儿,心里正奇怪这样凉凉的软软的好吃的,为什么妈妈从来不做,脑袋瓜就挨了一下。他委屈得不行,正要哭,胖胖的脸蛋又被来人捏住:“小影子,你妈呢?”
    是小舅。
    他和妈妈一样,最喜欢揍人。
    聂影连哭都不敢了:“呜……在屋里……”
    边上的舅妈却笑得温柔。她手中怀抱一个婴儿,睡得正熟,嘴角都冒着小小的口水泡泡。聂影开心了,一下蹿起来:“弟弟!”
    舅妈将绛红色的襁褓掀开一些:“嗯,弟弟在睡,等他醒了,就能和小影子玩了。”
    聂影跟在舅妈身后进了屋。除了父母、小舅一家,屋里还有两个大人,他们围着沙发,不知谈着什么。方才见到的小孩则坐在角落一张藤椅上,手中果然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碗。馋虫又开始在嘴里爬,聂影冲出屋,打走树下碗上的蚂蚁又跑回来,乖巧地走到小孩身边,说:“这个东西好好吃哦。”
    “这叫凉虾。”小孩正儿八经地纠正他。
    “真的好好吃哦。”
    小孩皱眉:“没有了。吃完了。”
    “你碗里还有呀。”
    小半碗薄荷水里还沉着七八颗白胖的小虾,怎么看怎么喜人。聂影观察着小孩的神情,一只手悄悄摸到他手边,嘴里说,哎,你还小呢,哥哥教你怎么把一碗水倒到另一个碗里哦。
    说着,便手把着手,飞快将吃食倒腾到了自己那个脏兮兮的碗中。
    “我都快五岁了。”小孩看着他的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那么脏,你还吃。”
    “好吃嘛。”
    聂影一口将凉虾吞下,高兴坏了。
    凉丝丝的呢。
    聂妈眼瞧这边很久了。此时她蹬蹬蹬走过来,提着聂影的耳朵吼:“兔崽子,你又欺负人呢?抢人家东西吃?出息了嗯?”
    聂影瘪嘴:“哇——妈,我没有——”
    聂妈对着黑衣小孩又似换了一张脸:“小六是吧?你带着哥哥出去玩一会儿,我们和你爸爸妈妈有事要商量。”
    小六“嗯”了一声,拉住聂影的手,说:
    “脏宝宝,走。”
    别看聂影在家怂,在幼儿园可是小霸王。仗着体重优势,他打遍五个大班难逢敌手。小男生们见到他从来都是吐口水,才不会跟他一起玩。
    更何况是被人牵着手走。
    他觉得新奇极了,一直盯着握在起的一肥一瘦两只小爪,连走到河边都没发现。直到小六松开他,低头找了几个小石子儿开始打水漂,他才“哇”地叫出来:“快跑啊,有鬼!”
    连滚带爬地,这次不止是鞋了,他全身都裹满了潮湿的泥。见小六不动,他赶紧起来捞他,小六闪身一躲:“你干什么?”
    聂影指着那棵老槐树:“我妈说,槐树里有鬼呜呜呜,吃小孩的……”
    “才不是,我爷爷说,槐树是好东西。”
    “才不是好东西,我妈妈说了,吃脑袋的!”
    “我爷爷说了,‘面三槐,三公位焉’!”
    “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说是好东西,骗人!大骗子!”
    吵了好久,聂影拿手戳着小六,早忘了什么鬼啊,凉虾啊,牵手啊,只想和这人打一架。
    小六也是家里宠大的,见他上手,当然不服。两人扭打在一起,等被闻讯赶来的家人找到时,早从一个大泥团子变成了两个。
    聂妈嫌脏,揍都懒得揍了,直接一脚把聂影踢到了院子中央。几个大人除了聂家小舅哈哈大笑之外,个个都上来劝和。小六的母亲将儿子训斥一顿,很快将两个宝宝领到洗手间,要给他们冲澡。她还未开始往盆里放水,门外头便传来一个男孩子的说话声:“伯母,我来吧。”
    “小海啊?行,我还急着准备中饭呢,那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玩水。”
    “知道了。”
    聂影没发现这位阿姨是什么时候走的。没打赢架,他还气着呢。可最让他在意的是小六,从一听到外头的声音起,小六便开始笑。眉眼弯弯,就算脸上都是黑泥,还是漂亮。
    他还没对自己笑过呢。
    于是聂影打定主意,他也不要对小六,和那个“小海”笑。
    小海比两个小孩高了一头多,是大哥哥了。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长袖长裤,脸黄黄的,头发乱乱的,一点也不好看。他先是在超级大的澡盆里放好水,然后脱掉两人的衣服,一个一个将他们抱了进去。小六一直在同他说聂影的坏话,什么脏啦,坏啦,小海边听边笑,动作熟稔地替他们搓掉身上的泥,又换了好几盆水,将他们洗得干干净净。
    大概是聂影一直板着脸,小海在用毛巾给他擦干后,摸摸他的头,安抚道:“现在不脏不臭,是香宝宝啦。”
    聂影砰地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光着身子就往外跑。小海被他推得滑倒在地,气得小六也光着屁股追了出去:“站住!我讨厌你!”
    闹到饭后,才总算是消停了。聂影和小六摸着肚子,窝在客厅的沙发两头,谁也不肯看谁。僵持许久,舅妈怀中的小小表弟在一旁喝过牛奶后,突然笑了,没有长牙的小牙板都露了出来,十分好玩。聂影瞪了小六一眼,挪过去逗弟弟玩,而小六也止不住好奇,一直往这边瞟。
    舅妈瞧得有趣:“小影子,你还穿着小六的新衣服呢,你们要做好朋友呀。”
    聂影扯着身上的小褂子,好想把它脱下来。
    小六也不吭声。
    舅妈又道:“等阿竟长大了,你们也要和他做好朋友。”
    说完,她脸上便涌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两个孩子看不懂,却也更加静默了。
    屋外,几个成人在桂树的阴影中抽烟、说话,不时传来一阵笑。
    浓烈的阳光下,小海佝偻着稚嫩的腰身,掀开了门帘:
    “少爷,聂少爷,你们吃西瓜吗?”
    舅妈又叹了口气。
    孩子对情绪总敏感至极。同时说了声“吃”,他们便慌慌张张冲向了小海。小海诧异地一手牵过一个,被拖着、拽着,穿过小院尚且崭新的黑色铁门,向槐巷深处奔去。
    

第42章 番外二 不说
    吴晨穿着瓦蓝色的长袖衬衫,站在桂花树下闻香。柔软的棉布贴着皮肤,在西风拂过时偶尔会觉得凉。九月中旬而已,秋城的秋意就已很明显了。梧桐落了,月季谢了,六哥院里这两棵葱郁的桂树也开了花。来之前,离巷口还很远他便嗅到了香,整片空气都是甜的。
    站了一会儿,周竟过来,说,进屋吧,风大了。
    脚面上也落了几颗嫩黄色的花粒,吴晨点点头,弯腰将它们拂到了土中。
    这天是秋分,六哥在家里包了汤圆,让他们过来吃上几个。不是正餐,于是只在茶几上摆了两个绿色瓷碗。每个碗里四个汤圆,不大不小,看上去诱人得很。吴晨拿着汤勺,吹了许久,才咬下第一口。
    一嘴香甜。桂花的味道。
    六哥说,桂花刚开不久的时候最适合采摘。将它们晒干,和白糖一起闷在罐里,可以保存很久。现下这些汤圆馅倒是新鲜的,加白糖慢熬,末了放麦芽糖收汁,味道很好。吴晨听着,吃着,心中却想,六哥这样费心,这汤圆应当也是聂哥爱吃的。
    只是聂哥这时已上班去了,不止屋子,整个院落都有些空落。
    临走时六哥递来一个饭盒,里头的小格子里摆的都是雪白的生汤圆。周竟接过来,道了声谢,便牵着吴晨告辞了。天边,浅金色的晚霞刚刚烧起来,还不到归家的时候。周竟确实没向怡秋小区那边去,而是将车拐了个弯,向西边驶去。
    “师兄,我们去哪儿?”
    “我家。”周竟瞟了一眼他怀中的盒子,“每年桂花一开,我妈就念着这个。”
    吴晨“啊”了一声,忽然就紧张起来,而后习惯性地拉住衣襟,开始扯。
    这可不比别的事。
    周竟在他后脖颈上轻抚:“别紧张……今天和平时一样好看。”
    吴晨正急着,被他这样一哄,脸上立刻飞起一片红。自那天觉着周竟喜爱这种蓝,他买衣服时便会下意识寻找这个颜色。淘宝上,实体店里,类似的蓝色衣裳选了好几样。周竟虽然不说,但应当也是极喜欢的,每次见他特意去穿,便会笑。他想着想着便觉得又开心又羞涩,不由自主弯了嘴角;反应过来时他偷偷去看周竟,结果和对方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你好好开车啊。”收起表情,吴晨小声道。
    好在前方正堵着车。
    周竟的手直接爬到他头顶揉了揉:“不紧张了?”
    “不、不了。” 想让周竟宽心,吴晨这样说着,眼神却不断往街的两边瞟。他记得前面路口的金茂商厦有好多保健品专柜。此外还有各种奢侈的衣服,包,或者手表。转而想到周竟父母的身份,觉得这样的礼物仍不够档次,于是蹙起了眉,好久才问:“师兄,我们要买什么带回去呢?”
    周竟的回答是在小区外的水果店买了一挂香蕉,两串葡萄。一百整给出去还找了十多块。
    来不及观察小区的景色,车便径直驶进停车场。再之后周竟带着晕乎乎的吴晨,走进电梯,很快就到了家。周竟在玄关替吴晨拿拖鞋时,周母便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她和吴晨想象中的模样差不很远,留着披肩黑发,穿一件简洁的灰色连衣裙,样子年轻却憔悴;眼睛则和周竟完全相反,线条柔和,虽然在笑,目光里却总藏着愁绪。吴晨傻傻看着她,心中觉得莫名亲切。
    周竟蹲在地上,用指节敲敲他的小腿,唤他说,换鞋了。讲完,竟然开始解他的鞋带。这时一位中年男人从内厅走出来,应当就是周竟的父亲。
    不用看脸。光是走路的风声,就和身边这个人很像了。
    于是便是一阵手忙脚乱。吴晨哪里能在人家父母的眼皮底下让周竟为他脱鞋。他涨红了脸,蹲下来,穿错好几遍左右脚,才将边上的袋子提起,偎到了周竟身边。周竟笑了好几声,才说,这是我男朋友吴晨。吴晨抖着手,深鞠一躬,将装着水果的纸袋递到两位长辈跟前:“伯父伯母下午好,这是……”
    说是“礼物”实在寒酸。他张大眼,又悄悄望向周竟。周竟正要说什么,周父却大踏步过来,接过纸袋看了看,说,进来坐。
    接着在吴晨落座后,指着铺满了茶几的一堆饮料和零食道:“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吴晨十分惊讶,只觉得周父同他说话的语气,和公司那位王叔很有些像。周母瞥了丈夫一眼,微笑道:“我们也是半小时前才知道你要来。阿竟这样做事,让你为难了。”
    她的声音同人一样温柔。吴晨还未想通“为难”在哪里,周竟便扫开那堆吃的,将饭盒放到了桌上:“妈,这是六哥的桂花汤圆。”
    周母的目光更柔和了:“今年好像比去年要早些。”
    周父哼了一声:“菜也没来得及准备,吃汤圆管饱?”
    吴晨抓紧裤子的手松了松。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周竟被人责任,新鲜极了,眼睛也开始有空打量起屋子。面积适中的复式楼,装修没有多豪华,处处都有暖色装饰点缀,布置得十分温馨。屋子东面有个玻璃橱窗,里头竖放着好多五颜六色、厚厚的本子。周母见他盯在那处,解释说,这都是她带过的毕业班的孩子留下的纪念册。
    周竟还在同父亲周旋:“就是带吴晨过来认个门,我们不留下吃饭。”
    “第一次上门不吃饭?”
    “见一面就好。吃饭时间太长,怕您吓着他。”
    空气凝滞了几秒,周父突然大笑起来:“老子怎么就那么看不惯你呢。”
    周竟也笑:“但我没有看不惯您。”
    “说你老子小气?”
    “您想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剑拔弩张。吴晨的心悬了起来,生怕他们闹得不愉快,脸色紧张得很。周母往他这边坐了坐,宽慰道:“没事的,他们一见面就这样,其实都很开心。”
    周竟的确肖父多些,除了脸型,五官都和父亲十分神似。周父一看就身体极好,起身,他一把拉起周竟的领子,周竟一米八多的人就这么被他拽起来,往楼上拖去。吴晨想要跟过去,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无助地看向周母。周母摇摇头:“不会打起来的……他打不过阿竟。”
    吴晨长出口气,忍不住笑了。
    “或者说,他舍不得打。”周母侧过身,同他面对面,“他们都说你好看,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这种场合下听见这样的话,吴晨觉不出一丝恶意。
    “你别怪阿竟。见父母这种事理当隆重一些,他懂,但他不在乎,”轻叹口气,周母的表情说不上是烦恼还是骄傲,“他就是这样,如果认定你,就会把你当做他的所有物。我们喜不喜欢你,和他没什么关系。”
    “你是他的,所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吴晨点点头,心中全是欢喜。
    周母凝视着他,眼中的愁绪略微消散了些:“你不介意吗?”
    未等吴晨答话,楼梯上便传来周父的声音:“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你太年轻了,才会把那些当做问题。”
    周母回头看他:“阿竟呢?”
    “我把他反锁到你的书房里了,他肯定不敢踢门。”周父笑得得意,靠在沙发背上牵过妻子一只手,“吴晨,周竟是永远体会不到你的痛苦的。因为他永远不会像你这么软弱。他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而你之前的种种,反而让你成为了他喜欢的样子。”
    最后,周母如同任何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一样,略带乞求地对说:“请你一定要和阿竟好好相处下去。”
    车驶出小区时,周竟忽然问:“想去哪里玩吗?”
    怀抱着周父打包的一堆零食,吴晨浅笑:“师兄,我很开心。”
    周竟“嗯”了一声,语气里也多了笑意:“所以,想去哪里玩?”
    车开得很慢。前方遥远的天际线上,晚霞从粉橙堆叠成灰蓝色的暗。吴晨顿了几秒,慢慢将头靠在他肩上,说,到你怡秋的房子里看一看吧,是不是还有一两个月,我们就可以搬过去了。
    “再多晾晾,你那里很好。”周竟说。
    拥挤的厨房,必须拥在一起入睡的一米五的小床,经常需要更换否则会被水碱堵住的淋浴喷头。
    确实很好。
    吴晨不再说话,就这样同他一起注视着绵延无际的车流。周母其实还说了许多。小七死后周竟的崩溃。上大学后报复一般给父亲寄还“养育费”。她身体越来越差后,父子见面时必须的争吵,有几次甚至还见了血。
    然而什么都不用说。
    他们彼此需要就好。

    ——完——【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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