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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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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一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不一会儿,便听得嬷嬷道:“公主,该走了。”
然付葭月才扶着嬷嬷的手刚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付柯火急火燎的声音:“皇姐,等会,皇姐。”
付葭月不明所以:“小团子,你来干嘛?”
一时喘息地在付葭月面前停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他那明亮的眼眸暖捏道:“今日是皇姐的大喜日子,阿柯自是要来恭贺皇姐的。”
言毕,便施了一礼,同他每次要给她下套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见状,付葭月挑了挑眉:“哦?我却是不知我家皇帝竟是除了赖我睡觉和暗中给我使拌外,还有能给我恭贺的本事呢?”
“今日你最大,我不同你计较。喏,这是送你的。”付柯白了她一眼,便是随即宛若毫不在意地将藏在身后的东西递上道。
看见一个俨然是她刚刚所收项圈缩小版的东西,付葭月不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
“皇姐你不是一要嫁人便是傻了吧?这是项圈,难道有这么难以辨认?”说着,付柯再度难以置信地白了她一眼。
“咳咳,不是要给我戴的吧?”
“皇姐你却不是当真脑袋秀逗了吧?这尺寸你却是戴得下去?这自是给陪嫁过去的白将军戴的。”
闻言,付葭月简直感动地泪流满面:“咳咳咳,它好端端地却是戴这东西做什么?”
“大半夜的莫名出现在佛寺那边,还没的个人认领,鬼知道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所变。这是我从一高僧处所求得,专门给它驱邪辟邪用的。想来对于时常同它呆在一起的皇姐也是极有用处的。”
“咳咳咳,小团子有心了。”说着,付葭月便是强忍住想要抽他一大嘴巴子的心,好气地揉了揉他梳得光溜溜的头。
“却是别摸我头了!你要是敢再摸,信不信日后你生了儿子,我便天天前去欺负?”
闻言,付葭月顿时就不快了!
别说儿子了,就算是小白,也就只有她一人可以欺负!
“嘿,几日不见你却是又长本事了?”
说着,便没好气地再度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原本的光溜溜很快便是被她给摧残为东冒一根鸡毛西冒一根鸭毛的景象。
付柯的力道不及她,当下得了空隙便猛然一个蹲下,随即躲窜到一旁,朝她摆了鬼脸道:“诶,皇姐皇姐,吉时要到了,你却是还不走?”
闻言,候在一旁急得有些焦头烂额的嬷嬷顺着话头说道:“对啊,公主,还是快些走吧,皇上皇后该是等着急了。”
“却是日后有你好看的!”
且等着韩贵妃收拾你!
一条路并不长,却因为她满身的绸缎与满头的珠翠金银,而显得极是繁杂拖沓。她只能迈着小碎步小心地走着,便也用了许多时间。
前厅。
皇上与皇后高坐于上,其余嫔妃皆是按等级依次坐下。
踏着叮当脆响,来到两人面前,她就着地上摆好的红枕垫匍匐跪下,高声道:“父皇万岁,母后千岁,青春永驻,福寿安康。”
一语毕,只听得一旁太监尖声叫道:“敬茶!”
“父皇喝茶!母后喝茶!”付葭月接过宫女托盘中的茶杯依次递给二人。
一下饮尽,皇帝微点了点头,面上带着笑意,先是开口道:“嗯,今后出嫁了,可是要有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儿臣谨记!”说着,付葭月再叩首。
林皇后鼻头已是有些酸涩:“该嘱咐的之前母后也嘱咐了,也没的好说了,到头来,一切都不如你过得开心来的重要。谢白在外间已经等了许久了,便快些出去吧。”
“谢母后!”付葭月再度叩首。
待绿篱扶着她起身之时,便只听得太监高呼一声:“盖红盖头!”
随即一弯头,便是一大片红绸缎覆盖住了眼前,垂眸下只能看见自己所着的金丝绣鞋。
搀扶着绿篱的手向外走去,不过数十步便听见又是太监的一声尖呼:“上轿!”
随即自己的手被另一双大掌握住:“抬脚。”
轻声一语间,她照做,随即已是被一股力道牵拉到了马车之上。
大掌微凉,且同她一般有因长年累月握剑而留下的厚茧,护在她的外围,却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不久,来人离去。
轿中,便只剩她一人。
轿外,马车上。
谢白褪去了平日里所着月华服,同样穿上了一大片火红,加上眉宇之间显现出的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色彩,竟是比平日更加地动人心弦。
冷与魅同在,那究竟是抹什么样的形容,所见之人皆是为之惊艳,咋舌,就宛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就连平日里与他熟悉的同僚当下也是有些迷糊了双眼。
火红的迎亲队伍几乎占据了整座宫道,四处都挂着红灯笼,铺满着红地毯,就连京城外也是十里红妆,几乎火红艳羡了全京城。
队伍行了几个宫道后,便只听得后边马蹄阵阵声响,随即便是一声高亮的声音划破喜音:
“谢三慢一步。”
一时鼓吹奏响声皆是被这声音给打断,不明所以的众人皆是朝着这胆大包天的人看去。
只见此时却是大皇子一身淡红色的同样喜庆衣袍,持马停在谢白身旁,面上喜笑颜颜地抱拳道:“父皇特命我来一路相护。”
谢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有太多的脸色变化,同样抱拳道:“那便多谢大皇子了。”
“你平日里可都是唤我老九的,前些日子进府拜访,也都避而不见。这不过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莫不是就同我生疏了?”
说着,付氿便是一把拉住有些不安分的枣红烈马的缰绳,原本扭转着身子想要将他给甩下的枣红色马匹顿时被拉得发出一声仰天长鸣,随即踏了几下前蹄便是安分下来。
这声仰天长鸣下竟是惊起了暗中的野猫嘶叫声,还有一只不知从何处所来的乌鸦鸣叫着于空中划破一抹弧度,随即便没了踪影。
见状,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不知觉间超半数的人背后已然是泛起了森森冷汗。
这二者,可都是不祥之物,如今出现在大喜之日,也不知究竟是何征兆。
谢白却是丝毫没被这番景象失了神色,反倒是爽朗一笑道:“大皇子说的哪里话?不过今日是谢白迎娶舞阳公主的大事,自是要格外注重些礼数的。在此,先行赔过一罪!”
说着,便聊表歉意地又朝他抱了抱拳。
“哈哈,说的倒也是。你我相识了十几年了,我却是愚才纠结这些了。可你我交情虽好,我却更在乎我的亲妹的,就算嫁过去了,她依旧是付朝长公主,我的二妹。你可是要好好待她,若不然,就算是借着这十几年的交情,到时候都是不管用的。”
“谢白定不会辜负葭月的。十里红妆,只为娶倾。谢白一生只娶一人。”
闻言,付氿反倒是一愣。却是随即便宛若回过神来般,笑得愈加开怀道:“哈哈哈,说的好,舞阳嫁给你我也算放心了!”
说着,二人,二马便一一后,带领着迎亲队伍,继续朝前行进着。
“继续启程!”跟在轿子旁的太监一声尖呼。
随即队伍中再度响起了锣鼓喜庆之乐,踏着临近午时的朝阳,朝着宫门口大摆着前进着。
出了宫门,便见到了早已在门口守候的另一队也宛若迎亲的队伍。
两迎亲队伍布局出奇的一致,一眼看去,除了标志性的谢白与付氿二人,竟是一时也辨认不清,究竟哪个才是从宫中所出。
见状,付氿微蹙起眉头,静静地打量了那队伍片刻,随即便轻笑地转头看向谢白道:“谢三兄,这是?”
“谢白准备了两路迎亲队伍,便恭请大皇子到另一队了。”
“哦?却是有趣!不过父皇特命我来保护葭月出嫁,这般,怕是我很难向父皇交代呢。”
“大皇子与葭月一队。”
简短淡淡的一句话,当即说的付氿面色一变,沉默了片刻便宛若了然般,再度爽朗地笑出声:“谢三果是非同凡响,那我和葭月便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是带着原先的迎亲队伍,朝街道另一边带去。
正文 第八十章
队伍半路上停住,坐于轿中的付葭月已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当下便是一把掀开红盖头,悄悄掀起车帘的一角,朝外间观望着。
掀开的一瞬间,却恰好对上了牵着戴项圈的白将军的绿篱的惊讶的眼眸。
绿篱张大了嘴巴,一时下巴合不上,连忙又凑近了几分,紧张兮兮地小声说道:“公主,你怎么把红盖头给掀开啦?这可是要在洞房花烛前由夫君亲启的,趁着没人看见,你快重新盖上。”
说着,又极是害怕地转头四处寻望了番有无人在看她们,见并无人,当下才又放下心,重新回过头来。
面前的珠翠吊饰极是碍眼,付葭月干脆将它们撩起,才微蹙眉头问道:“外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停了这么片刻?”
“没什么事啊,这队伍不又启程了吗?公主你就安点心,快些将红盖头盖上吧。”当下见着她如此举动,绿篱愈加有些心急了,牵着锁带的手都是不禁紧上了几分。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便掀开前帘自己看了。”说着,付葭月作势便要放下车帘,身子朝前便微倾了倾。
“别别别,公主,绿篱说不就好了吗?等等,我将白将军凑近些,免得被其他人看出端倪。”说着,绿篱的一张小脸简直皱成了黄瓜,随即便是有些费力地一把抱住了正懒洋洋地心不甘情不愿走的白将军凑至车帘旁。
一时间双脚离地,白将军没了落实感,几乎是反射性地发出呜呜的闷吼声,待得看清自己正被绿篱抱在怀里,不用再自己行走时,便是安静下来,随即在绿篱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安享地闭上眼睛。
绿篱再度压低了几分声音道:“绿篱也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出了宫门,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迎亲队伍,随即驸马同大皇子停下说了几句,便只留得大皇子带领我们这队了,其余倒也没什么异常了。”
付葭月一时差异:“你说谢白当下并不在我们这队?”
绿篱如是点头:“嗯,驸马带了另一队。”
一时间摸不透谢白究竟在高些什么名堂,她便是陷入了沉思,随即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抹胸口腹部满是鲜血的乔羽书,当下心头一颤,眉头紧锁间喃喃道:“乔羽书?”
目光不自觉地便绕过绿篱朝远方看去,却是意料之外地于空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公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付葭月木讷地摇了摇头,随即便要放下车帘时,忽又瞬间掀起,吓得原本已是移了眼眸的绿篱又是吓了一跳。
绿篱抱着白将军的手也是不禁一紧,导致还在睡梦中的白将军此刻瞬时被惊起,不知所以地闹腾了一番,随后毛发又是一紧,龇牙咧嘴地抬头间便只见绿篱手中握着它的一戳白毛,带着歉意地笑着。
稍稍安抚了白将军,绿篱重又抬头焦急地看向她道:“公主你这是又怎么了?”
“你带着小白上来陪我?”
闻言,绿篱小脸再度皱起,有些为难道:“公主,这样不合礼数啊!”
每次公主叫她便没多少好事!
“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有什么不合礼数的?你若是不上来,信不信我亲自下去把你揪上来?”
“公主,你就别为难绿篱了,当下,嬷嬷还在前边跟着呢,我却是如何上来啊?”
“少废话,你便说是我的吩咐!”
“喏!”
随即,绿篱便是强撑着满肚的委屈,将皱起的面容从又舒展开,随即便拖着极不情愿的身子朝前边走去。
果不其然,才不过刚将这句话说出,便是激起了嬷嬷惊讶的一声惊呼。
倒亏得嬷嬷也知付葭月平日里的作风,当即在听得是她的吩咐后,也不过稍加训斥了绿篱几句,便是命轿子暂且停下,允绿篱上了马车。
然则,绿篱才刚突破重重关卡上了马车,却更是被马车中的景象给惊得彻底合不上了下巴,抱着白将军的手于此刻一松,便是瞬时将白将军给摔了个倒栽葱。
嗷呜一声凄厉的哀嚎于轿中传出,正在车外走着的嬷嬷不禁眉头一皱,随即便是担忧地朝里边问去:“公主可是有事?”
在许久不曾听到马车内答话后,嬷嬷眉头皱得愈加深,便要伸手掀开帘子之时,便只听得里边传来绿篱略带喘息的声音:“没事,没事,是绿篱不小心将白将军摔着了,嬷嬷不必忧心!”
“无事就好!”
这小丫头果是不省心的!
想着,嬷嬷便是朝着帘子瞪了一眼,当即转头之际,只看见一旁随伺的宫女们怀着好奇的目光也是朝这边看来,便是厉声呵斥着:“看什么看?都给我仔细着些,若不然回去有你们好看的!”
“喏!”
一时众宫女忙应答了,便是慌忙地将目光移回,兀自走着,再不敢好奇地东张西望了。
马车内。
绿篱怀中抱着被揍得蜷缩在自己怀中的白将军,眼神哀怨地看向付葭月,小声劝道:“公主,你这又是怎么了啊?可不能出去啊!”
只见此刻付葭月已然是褪去了满身的红裳,头上的九翠四凤冠也是被丢弃在一旁。
满马车上皆是凌乱的火红绸缎。
“少废话,快脱下你的衣服。”付葭月一边扒拉着多余的里衣,一边催促着。
绿篱却是皱巴着小脸,仍旧抱着白将军恹恹道:“公主,这要是被发现了,绿篱可是小命不保啊。”
说着,便不敢再看付葭月逐渐阴寒到几乎要吃人的面色,兀自抚摸着白将军的毛发,低垂着眼眸。
“你要是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小命不保?”
闻言,绿篱眼眶瞬间便有些微红,随即嘟着小嘴放下了白将军,便乖巧地开始脱衣服。
一时间有些心疼,付葭月便也出言劝道:“放心吧,这迎亲队伍还得顺着京城中所铺的红毯走一遍,没这么快到谢府,我会在那之前回来的。”
闻言,绿篱心中闪过一抹惊喜,却待听完整句话后再度恹恹了下来,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地唤着:“公主。”
“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公主小心些,早些回来。”
说着,绿篱便不再敢装可怜了,当下手脚利落地很快便是将衣裳褪去,又快速地将付葭月的喜服给穿上,戴上了发冠,便就照着她的指示,端庄在了她原先的位置。
“把你的狗眼给我闭上,少叫唤些!若是回来被我知道你没个安分,看我不收拾你。”
指着蜷缩在一旁的小白呵斥了一句,便要下车,却是及时被绿篱给唤住了:“公主,头发!”
当下,却是恍然记起,忙就蹲到绿篱身前道:“把我头发绾成你那般,不用太精细,只要看不出开就行了。”
绿篱手本就精巧麻利,不用精雕细琢间,自是梳得愈加快了,就算是无木梳,却也是不过片刻便是完工。
当下将脱下的里衣扯下一块绑在面上便是出了车门。
马车形驶地并不快,很是轻易便是跳下了车。
嬷嬷疑惑地皱眉道:“你怎么又下来了?没事还蒙着面干嘛?”
说着,便上下打量起了她。
见状,付葭月忙就将头低下,随即带着哭腔答道:“是公主刚刚在马车上打的。”
细细的啜泣声也是惹得嬷嬷心疼,却也是时刻要保证着出不得错,当下便好气地小声教训着:“好了,别哭了,这大喜日子的,晦气!那般便快些回到后边候着。”
“喏!”
捂着小脸,便是疾步朝后边走去。
一时越过马车,便被随同的宫女给唤住:“绿篱姑姑,你这是要去哪啊?”
付葭月转头间,眼眸微转,便是朝她吩咐道:“公主吩咐我去外间买点东西,你好好在那里帮我先看着。”
“喏!”
很快,便是远离了迎亲队伍,朝着一旁的小胡同小跑而去。
因着也不知这四周是否有暗卫在盯着,便也不敢使出轻功,以免遭到不必要的麻烦。
两迎亲队伍是相反着行进着,最终于谢府门前会合。
若是那人真就是乔羽书的话,他所去的方向便就是谢白所领的那迎亲队伍所走的。
当下,却得早些阻止他。
然则,却是忘换下了这金丝绣鞋,中看不中用,跑起来极是费劲。且绿篱今日所着的裙子也有些繁杂,提着小跑间也极是费力。
不过跑了不多远的距离,便是受不住地扶着膝盖小小休息了一番。
却正好一旁便是一成衣店,欣喜之下便忙走了进去。
“掌柜,给我拿一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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