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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三生劫成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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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平静的语气在那样犀利绝情的眼视之下,如把把利刃,剖人皮骨!
流煞亦看着他。
落花溪的话似阵阵寒风夹杂着雪雨,在他的眸潭里留下一层又一层的波荡。
那些熟悉的片段从眼前闪过,幕幕都如挂了倒钩的针刺,根根扎入心尖,轻轻呼吸便已鲜血淋漓,寸寸心骨疼痛的难以自抑,却又自虐那般,带着丝丝的留恋,只因为那夜日思恋的熟悉,即便是寸心寸骨的切肤之痛那也是愿意的。
所有的情绪自眸潭荡漾,最后皆化作平淡无波。
“她不该这里的”流煞眼神飘惘,似透过眼前的粉色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旁人触不到走不近:“如她,自是不该来这里!”
落花溪妖冶邪魅的笑透着丝丝别意反问道“那你呢?”他面上闪过其它,恨恨质声道:“你属于哪里?是不是有一天你找到了适合你的地方,你也要走了?”
流煞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身为魔君,我本就属于这里,没有什么地方比这更适合我”
“是吗?”落花溪嗤笑,索性将眼神与他错开,侧身对着流煞。他一贯的薄情邪佞的脸半隐于昏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流煞不管其他,独自凝着榻上沉睡的容颜,眸中似盈了满满春水,温润的颜色潜于其中,浓浓地化不开。天地万物尽数化作虚无,只有那抹素白的身影。
指尖的温润如此熟识,良久轻启道:“素素,我的素素”他语气轻柔的好似季春清风,下一刻便要从这两字间生出繁华。
粉色的身影隐于一片黯淡,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听到这句话时背脊一僵顿,细看又依旧冰冷如常,错觉一时的恍惚眼花。
流煞道:“把她交给我,以后,不要为难她”
落花溪竭力压制怒意。
不要为难她!他在保护她,他根本不想责怪他,他只是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他想要保护的人只是她。
落花溪没有说话,阴冷薄情的眸里看不出是什么,转身出去。粉色的衣袂在黑暗中开出大片大片的桃红,继而化作无尽的桃花,随着远去的背影,逐行逐远。
流煞将熟睡的人轻轻搂在怀里,听着她轻慢均匀的呼吸,久久舍不得放怀。
……
斜照将席地而坐的身影拉得很长……
感受到刺疼,菩提手反射性往遮挡,待适应之后慢慢睁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带笑的俊容,温柔的要溺出水来,左脸之上一朵血色花纹妖冶绝然。
流煞开口:“醒了”
他一身玄色衣袍忖的其骨子里的孤寂更甚,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伤痛,让人无端伤感,左脸上那抹绯色花纹如一簇火焰,灼在她心间。
流煞望着她笑,眸里有三千情意切不断,最里面映着她。
他好笑“你在想什么?”
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菩提脸微微一热。
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但挣扎找不到出口,潜伏在意识嗅觉中,适当的时候冒出来乱窜。
为何会有如斯强烈的熟悉感?她和他好像早已识别万年!
菩提摇摇头:“这是哪儿,流煞,你怎么会在这儿?”
记得有一个粉色衣袍的男子。记忆席卷而来,一个激灵,那人是魔君…落花溪……
第二十五章 月下清晖
尤记得一片粉色桃花乱舞,之后便没有意识了。
想起那人她通体的不自在。一股寒气自地下面飘出,从脚趾头蹿上头发稍,在头顶凉飕飕灌着寒气,背脊发凉!
她不明白,身为魔界君主,为何独爱穿桃花色,明明是女子偏好的颜色,生生比女子穿得更为好看。若非亲眼所见,却是绝不相信,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危险得很!
感觉到她的害怕,流煞不动声色将她搂入怀中:“素素,别害怕,有我在”
“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柔情似水的墨黑潭眸中,世间万物化作一池春水,映着一个她,再容不下旁物。
……
落日余晖后,两人席座于大地之上。
时值正当季春三月,皓月悬空,撒下一地的银辉,清清静静,总错觉要走出月下仙人。
有她在身边,天地都改了颜色,一切看在眼里都是那般充实!
见她心生欢喜,流煞望着她宠溺道 “如今正值人间三月,月辉清冷得多。仲夏之时会更明亮,也更好看,天上还会有星子,你若喜欢,待得那时,我再陪你来看便是!”
菩提点头:“嗯”
流煞怔怔看着她的容颜。
那时…
他总站在忘川血河旁边,于一片血色曼陀罗之中遥遥望着那个身影将那些幽魂一一牵强往生船,渡向彼岸。
那些妄死游魂生的千奇百怪,红眸绿眼,更有甚者完全不辩其形,这就是千心千像。
于那缕缕阴魂之中,千万年她始终一袭白衣来来去去,将其等渡上彼岸。然后指尖轻点,洒下福愿水,只为引得他等来生之路更为平顺,福己福人。然她眉间轻愁始终不曾因渡过的人数积多有丝毫的减负。
她本乃清冷之人,言语也如清晖那般,冰冷无温,却在他心底荡下一层一层的涟漪,那是忘川的血色曼陀罗,如火如荼直烧人心尖,再不可熄灭。
河川阴风卷起的血色花瓣漂拂至她如月如水的雪衣上,在她身上开出大片大片的荼靡,绚烂如同月下清晖中走出的仙子,绝美出尘不可直视!
她问他:“花魂,六道之苦,往生轮回不断,为什么他们还是愿意去受,而不是求得解脱?”声音似她清冷的面容,带着轻愁,听在耳里那样异样清美,令他深陷而无法自拔。
两人立于浩瀚绯色深处,那片妖艳浸染她似雪轻纱,犹如他沉溺的心,再不由己。
就那样看着她,久久,他回答道。
“心,因为人心。”
然后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那轮高悬的月在幽冥散着唯一的亮光,映着她仰首清颜,忧愁从她眉羽之间漫散,逐渐扩散开来。
他觉得心闷起来,眉间不自觉成川。
这是她的味道,五脏骨血间全是她满满的忧愁。她的思,她的情,她的绪,牵着他心抽痛,来得无明,无始无终。
“人心就如一个无底深渊,源源不断的欲求使其不断地追寻。执枉追寻快乐的心让其坠入永无止境的未知的轮回不得终止!所以,人心才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瞬他想要什么,而这可怕在于有时连他本身也无法控制这种欲念,甚至对这种欲念穷追不舍。”
她皱眉,好像不赞成,更多的是思考…
明月是幽冥来往孤魂抵达彼岸路程里唯一的光亮,却因着人心的不同,也有了不同的使途。有些把它当作轮回循环的纵容,美名黑暗中寻找光明,继而理直气壮,还无愧于心!
他已经在幽冥无数个数不清的年头,久得连他自己都忘记。她是这无休无止的长河里他唯一的念想和快乐。他们亦近亦远,似友似亲,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所以,素素,世间万物皆为主,没有谁主得了谁的命运,唯有自己才是命运的主权者。人心,由己,不由人!”
“人心,由己不由人…”她轻轻喃着他说的这句话,眉头的愁绪更浓了,每一次轻皱,都牵得他心口钝痛。
由己不由人,可为何他的心,那般不由己控制!何时,她已成为了他的固执!
“人生本苦。即苦,为何还是选择不顾一切的走过去……”她在这里渡魂年复一年,看着一批又一批幽魂争相拥挤上往生船,只为到达彼岸,经过望乡台,跨过奈何桥进入下一个轮回。
难道不知那苦?或早已习惯那苦?不若,为何不停驻,也许,停步回眸哪怕只是一眼,就从此脱离那无止无尽的苦海。
“人真的有那么可怕的固执吗?明明知道是苦,却还要乐在其中。”她不懂。
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固执的要寻到这个答案,但从她忧伤惆怅的情绪里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去,只为寻得答案。
她本是没有情感知觉的,却在渡女千万年中目睹世间百态,不知不觉间竟修出了一颗心,能感知万物,越来越像一个人。
其实,她本就不属于常人。生死轮回,苦与乐皆化作她的一颗心。他始终都是懂她的,他不懂的是他自己而已。对她的执着。
望乡台上,那些孤魂幽魂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亲人,任凭那些凡界的亲人如何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亦再换不回他们的回生。
这样的场景在幽狱里时时都在上演,那些幽魂无不涕泪连连一片鬼苦狼嚎。但哭过之后仍走过奈何,在桥的另一头,接过忘魂茶,一饮而尽,往来生的路走去。
亦有执拗者,哭啸声可谓惊天动地,痛不欲生。即便再不愿,终还是逃不掉忘掉的命运,一碗忘魂茶将那些痛忘的一干二净!
佛说,苦海无边。即苦又不得解脱,这才是轮回的谛意吧!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憎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那守于桥头的老妪向经过的每缕幽魂递过一个青碗,茶水声和着她苍老晦暗的歌声飘到望乡,跨过过忘川,荡到彼岸震起漫天血色。绯色纷飞,起舞飘落,犹如暗夜里的火焰,妖娆如荼,绚烂荼靡……
生老病死天道常,黄泉路上幽魂香;
怨憎长久求不放,浮屠往生皆是空;
渡得忘川临彼岸,望乡台上遥相望;
别离生死苦作泪,君卿只待再轮回;
三生石旁等三生,奈何桥头怎奈何;
一瓢亡魂饮忘魂,从此世间再无君。
妖娆似血的苦情之花折伏起扬,跌宕纵涌。河风扫过,卷起千层花浪。
绯雨纷飞,飘扬似泪,落了她雪白一身。
漫天花海一切皆化作幻影,只余下她一抹素白于血色之中,犹如素莲独枝,袅袅圣开,在他的心上,划下淡淡素影幽香,编制成他的三魂七魄。灵魂的天罗地网将他缚于其中,他逃无可逃。
于是,他知道,那是他的劫,她是他生生世世再也逃不过的劫难!佛说:求不得,求不得,苦海无边,而他,甘之如饴。
他的魂,他的魄早已化作固执,随着她素白的身影牵发而动,沉沦深陷无法停足下来。
那是他的素素,只要轻轻想着,思恋着便牵扯得三魂七魄疼痛难抑的人啊,他的素素。
“素素,我的素素……”
紧紧拥着怀里的人。
有她在身边,沧海化作桑田也只是一瞬而已,除了她,心里眼里再容不下世间旁物。
第二十六章 月下清晖2
菩提是一股香味唤醒的。
身上盖了一层枯草,贴身处是一件玄色外袍,阻隔了枯草之上的露气。伸出手来,才觉湿气清冷深厚!
“醒了,天色还早可以再睡会儿”
流煞一脸温和,翻转了下手中的东西对她浅笑道:“饿吗,再等等,待会儿就可以吃东西了”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借着火光菩提看清他穿了一件月白的中袍,衣襟袖口处是银色线丝绣出的一种纹路,火光下,柔和得不得了!
从来他都是一身玄色,如今身着月色,少了几分孤独寂寥。捏了身上的玄色,菩提垂眸,穿那么少,他定是冷的吧!
起身走过去,将衣袍递过给他投过感激的笑:“谢谢!”
看到他袍角的露气时,菩提惊讶:“你在这坐了一夜?”
流煞并不回答。
他在这坐了一夜,也在这看了她一夜。有她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合眼。即使是看着她入梦,听着她的呼吸,那也是难得的幸福,他怎么舍得睡!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衣袍,展开,重新给她披上。
“你…”
“素素,听话”替她掖好,他牵她靠近火旁,沉了半响道:“…不要说谢谢”
他清冷的面容上闪过受伤的神色:“我们本不该那么远的,知道吗!”
那样的神情,是灵魂深处的伤痛,无知无形间,化作他刻骨的心伤。
心里莫名的难受,菩提轻轻点头,应着声:“嗯!”
“可以了,尝尝”流煞将烤好的鱼儿递给她,细心温柔替她吹了吹。
鱼肉外皮酥脆焦黄,泛着些些油光,被烤的很好,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增了。
他望着她温柔宠溺道:“饿了就多吃点!”
菩提将鱼递到他面前:“流煞,你也吃”
她伸过来的鱼肉上大大小小她咬过的月牙形。流煞怔了一瞬,就着她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这鱼儿是哪里找到的”她边吃边问。四周环山似乎并没有水潭。
“我见你还睡着,怕你肚子饿,是四处走走”他伸手指了指:“在那边找到一个水潭”
她很好奇,流煞抓鱼会是什么样子?很难想象,俊雅如他,抓鱼时,是和平时一样飘逸好看,还是……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飘过来:“你想看?我抓给你看就是了!”
她抬头一楞,然后埋头苦吃。
被看出来了!
流煞唇角轻扬,心情很好。心里默默道‘素素,我会给你家的感觉’
一轮红日从山的那头升起,鲜红如血,如一只展翅飞升的金鸟,半边天际被染的金橙欲滴!
他为她建了一座木屋。依山傍水,常年伴着泉溪叮咚。
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他和他的素素的家!
山灵水秀,水沛绿肥,木料清翠鲜活的味道,湿洌清香!
她是一幅画,映在他的眼中,心上!
……
一阵吵闹隐隐传来,带着争辩的声音,越来越近。
有人……
流煞拂手,一道红色透明的弧屏落成结界将二人并四周笼在其中。
没一会儿,四个身着粗布的凡夫吵吵闹闹从这边走来。
那个皮肤黝黑的凡夫扯着嗓门朝那个带头的人道:“俺说王二,你说树木在飞,你小子要是敢骗俺,看俺不把你屁股打得开了花!”说着朝那叫王二的人比了比手,吓得那人赶紧缩头:“哎哟,张哥,我怎么能蒙你呢,蒙谁我也不能蒙你呐,我哪有那胆儿啊!”
另一个皮肤略黄有些机灵狡黠的人插声:“平时你小子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骗骗乡里乡亲就算了,今天你要是敢骗到咱大哥张飞头上把他当猴儿耍,你就等着脱裤子挨打吧。哎哟,谁他奶奶的打我”
第二十七章 月下清晖3
“你他奶奶说谁是猴儿呢,啊?”皮肤黝黑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见黑脸大汉手里提着一只鞋,心里暗叫不妙,即便那只似黑非灰的鞋熏得他眼睛发红直想流鼻涕皮肤暗黄也不敢有半点异议。强忍回眼泪陪笑:“大哥,哪里的话,你听错了,我没说猴,嘿嘿……哎哟……”
冷不防又挨了一下,那粗大的嗓门如破了音的唢呐,刺得其他两人赶紧阻耳:“你奶奶的说俺耳背呢?以为俺听不懂。告诉你,俺祖上也是个教书先生,顶顶的书香世家,书香世家懂不?如今俺这叫弃文从武,弃文从武知道吗!啊!”把鞋往地上一扔脚胡乱套了进去。
见他终于将鞋放了下去,皮肤暗黄如释重负。因挨了两下子也不敢再搭话了。挤了挤微红的眼睛。哎哟,哥这暴脾气,那鞋熏得他喂!
王二嘀咕:“飞哥,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耳心都起茧子了”
黝黑大汉怒:“你说什么”
王二立马侧头。这嗓门,他快聋了!本来见皮肤略黄挨打他心里直乐开了花,如今见黑脸一脸恶煞看着自己,敢情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忙装出一副诚恐诚慌的样子:“没有,我说快到了,张哥咱快点!”
这时另一个略显憨直的凡夫接了话:“咱走快些,也好去瞧瞧真假,这青天白日树会飞,我可不大信”
“不会不会,我王二的眼神你们还信不过!不是我吹牛,就算是指甲盖儿大小的苍蝇从天上飞过也逃不过我的法眼,嘿嘿”沾沾自喜。
“废话,你见过比指甲儿大的苍蝇,快走,别啰嗦”说着让三人走在前面,大汉一个人在后面顾左看右。
三人了然,畏于大汉凶恶不敢说什么。
其实,大哥,还是害怕的哦!
看着几人越来越进,菩提露出探究和好奇,这几人挺有意思哈!
一声惊奇:“怎么不见了”王二望望天又跺跺地,似要将什么生生看出来或跺出来。邪了这门了!
黝黑大汉从后面跨步上来反手将鞋扯下就着他脑袋就是一下:“他奶奶你能说句实话不,俺翻了一座山,跨了一条河才到这,你居然敢骗俺,你奶奶活腻歪了是吧?”
“哥,那是溪,不是河,河要更大些,咱山旮旯里没有!”憨直好心提醒,被瞪了一眼,赶紧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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