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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与安息[第一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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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从虚摩提出来的人吗?被丢弃的仆人,被玩腻的性奴,年纪大了之后渐渐无法提供租金的无用劳动力……他们不论是怎么进去的那里,但最后都会被虚摩提抛弃,虚摩提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家,只是一个昂贵的度假场所。”火弗尔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缝,“真正属于虚摩提的人,只有这么些。”
  安息扭头去看旁边一排排的房门,不知道该回应什么,火弗尔接着说:“你知道20/80定律吗?”
  没有等安息回答,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和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不过这个定律现在已经不准了,硬要说,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一吧。”
  安息觉得他有些太夸张了,只干巴巴地答应:“哦。”
  火弗尔问:“怎么,你想去虚摩提?”
  安息说:“没,就好奇而已。”
  火弗尔点点头,说:“当年全面辐射大爆发的时候,那些人是抱着他们将是地球上最后的幸存者逃到了海上,带走了几乎所有技术人员和资源,所有没钱买这个诺亚方舟船票的,在他们看来就跟已经死了没区别吧。”
  安息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虚摩提的第一代创世神,在这个破烂金字塔顶端的人们——如今他们虽都年事已高,但仍握着人类科技文明的命脉。
  火弗尔:“直到现在,地下和海上的生产能力差距越来越远,一个苟延残喘,勉强续命,一个竟有闲心玩弄时尚和奢侈品,偶尔还拿些不要的垃圾出来到废土上换更多刚需资料。”
  听到他说“奢侈品”,安息不由得捏了捏兜里的电子小羊——他忽然想到,几乎所有人都在拼了命活下去的时候,废土给他买了一个只有海上世界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
  他突然开始有些后悔跟过来了,他应该在摊子里乖乖等医生和废土回来的。
  “到了。”火弗尔忽然说,安息抬头一看,这片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好几个同样外观的帐篷连在一起。
  安息问:“这都是你们租的?”
  火弗尔点点头:“大家都很累了,短暂休息两天,还是得休息好才行。”
  安息随着他进了其中一个帐篷,里面仍旧是通铺,但地方十分宽敞,还有一个小小的盥洗室,可以不用和集市里其他人一起排公共澡堂。
  比起集市里其他的租屋自然是豪华不少,但比起冯伊安的住所还差远了,安息心里嘀咕。
  见火弗尔开始单手卸下各类医药品,安息这才注意到他原来左手绑着绷带,连忙说:“我来我来。”
  火弗尔没有阻拦,指挥安息把药品全部卸下来堆在角落,除开一些敏感的药剂放进了低温隔热盒。
  “好了,”安息直起腰来拍了拍手:“我看看,还需要给……我看看,只剩下50笔芯需要支付了。”
  可火弗尔没有动,安息抬眼看他,发现他盯着自己瞧。
  安息不由得紧了紧怀里的铁盒,问:“怎,怎么了?”
  火弗尔又上下打量了他两秒,才说:“没事,五十笔芯对吧,给。”
  安息打开铁盒,火弗尔直接把笔芯放了进去。
  见他关上盒盖,火弗尔问:“你不数一下?”
  安息想了片刻,又打开用手指头点了一遍。
  “谢谢,我回去了。”安息拉上空板车,扭头就要出帐篷,却忽然觉得不对——他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脚步声和风声,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被从背后欺身上来。安息一惊,板车的把手和怀里的铁盒先后掉到地上,发出很大一声响,笔芯撒了一地。
  “唔!干嘛!”安息下意识回了一击,被火弗尔单手握住胳膊肘挡下,另条手臂格挡在胸前,大力把他贯在墙壁上压住。
  安息后脑勺磕在墙板上,吃痛叫了一声,却几乎没有犹豫地猛抬膝盖,可惜又被火弗尔挡下。安息胸中火起,左手虚晃一招,右手手刀劈在对方喉结处。
  饶是火弗尔再厉害,现目前也只有一只手能用,他连忙退后了半步,没被砍中,只被安息指甲划出两道杠。
  安息充满警戒地盯着他——火弗尔又退了一步,打开手掌,一条链子掉出来,坠着二号的血瓶。
  安息连忙去摸脖子——空的。
  安息表情冷下来:“还给我。”
  火弗尔却笑了:“噢哟,原来是会生气的。”
  安息又重复了一次:“还我。”
  火弗尔把链子慢慢一圈圈绕在手指上:“看起来无害的小家伙,还是有两下子嘛,谁教你的格斗?”
  安息不做声地盯着他,等待他出现破绽的一刹那。
  火弗尔把血瓶捏在手里端详:“是米奥·莱特吧,这个也是他的东西,你俩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也在番城集市吗?”
  他一连串的发问话音未落,安息已经矮身窜出去,角度颇为刁钻地朝他小腿骨扫了一脚——自从他开始找废土学习战斗技能后,时不时就会趁对方刷牙或发呆的时候搞偷袭,虽然从没成功过,但此刻需要使用肌肉爆发力了,才感觉这些日子的锻炼有些成效。
  只是这点进步对上常年刀口舔血的赏金队员来说远不够看——火弗尔虽然因为单手受伤而平衡感降低,但仍迅速转动身体避开了攻击,安息看准他收起爪牙的一刻,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火弗尔眼睛砸过去。条件反射下,对方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臂挡住脸,被安息得逞一脚蹬中另条伤臂。
  “啊!”火弗尔痛呼一声,捂住自己的胳膊,安息又朝着他瞬间开始痉挛的手臂伸长胳膊——对方果然侧身躲了一下,正巧被安息一把拽住血瓶的链子。
  顾不得地上散落一地的笔芯,安息扭头就开跑,只是不出两步,他就感到后腰一痛,整个人向前重重地摔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用手肘撑起身体,火弗尔已经一脚踩在他背上,安息岔了气,趴伏在地,脸贴着粗糙的地板。
  安息此刻后悔极了——明明废土昨天还警告他离这人远点,自己却没有听话,还只身跟着他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火弗尔改为由膝盖压着他的背,全身的重量都磕在他脊柱上,抓住他的手腕往地板上重重一磕,安息痛得松了手,血瓶滚落出来。
  火弗尔好整以暇地捡起血瓶,笑了一声:“你……”
  他刚开口第一个字,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贯飞出去,安息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和火弗尔喉头涌出的痛吼,随后伴着一些杂物滚落地板的动静。
  安息还没来得及看清局势,就被拉着胳膊从地上拽起来,废土满是怒气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废土胳膊一拦,把他拨到自己身后,安息看着他的侧脸,鼻子一下就酸了。
  真奇怪,刚才独自一人的时候,虽然害怕,但却从没生出过任何退缩的念头。废土一出现,反而手臂腰背就都痛了起来,痛得人直想掉眼泪。
  “莱特,你果然在这。”火弗尔面色不改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摆的灰——他手臂缠绕的纱布已经从粉白变成红色,但他就像没感觉一样。
  “你在这干什么。”废土冷冷地问。
  火弗尔先是动了动嘴唇,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随即摊开手:“来集市嘛,还能干什么,买买东西,找找乐子。”他朝一地笔芯努了努嘴,“安息,你钱都不要了吗?”
  废土猛地扭头瞪他,似乎在责怪他怎么连名字都说了出去。
  安息心虚,躲闪着目光开始满地捡笔芯——有废土在他才不怕别人偷袭呢。
  “拿过来。”废土摊开手。
  火弗尔又对着光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废土道:“别逼我动手。”
  火弗尔扬了扬眉毛,居然也就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把血瓶放还到了他的手里。
  火弗尔又露出了那种毫无温度的笑容:“别生气嘛,开个小玩笑而已,这么久不见了,也不打个招呼吗?”
  废土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只侧过头问:“都收好了吗?”
  安息点了点头:“嗯。”
  废土说:“走吧。”
  安息转过身往屋外走,又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火弗尔半边脸已经因毛细血管破裂而乌红起来,他露出银色的牙齿,朝他挥了挥手。
  这次安息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森森银牙,是野兽对猎物露出的威胁。
  废土看了一眼安息,也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用食指对着火弗尔胸口的方向:“我之前说过给你三次机会,下一次再看到你,就杀了你。”


第三十九章 计划C
  安息胳膊被拽着一路拖行,从背后都能看到废土肩膀上和头顶愤怒的小火苗,走出好一段路后,周围恢复了集市热闹的常态,废土脚步才慢下来,松开手,自顾自地朝前走。
  安息一跑动起来后背就疼,龇牙咧嘴地追他,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废土脸色仍不好看:“我买完东西到摊子上找你们,结果看到这个。”
  塞到安息怀里的是一块手掌大的黑板,上面是他给冯伊安留的口讯。
  安息举着板子恍然道:“哦哦!”
  废土轻轻呼了一巴掌在他后脑勺上:“还哦!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安息支支吾吾,直觉自己躲不过这顿训,灵光一闪,开始捂着后脑勺瘪起嘴巴:“刚才撞墙上了,好疼,你还打……”
  废土竖起眉毛:“你别跟我在这装哭!”
  安息眉毛耷拉下来:“呜……”
  废土瞪了他一会儿,烦躁道:“真撞了?撞得厉害吗?晕不晕,想不想吐?”
  安息低着头,嗫嚅道:“还,还行。”
  废土良久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说:“头发撩起来。”
  安息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反应过来,把头发捏在手上露出脖子,废土从背后给他挂上血瓶的链子。
  安息手举了半天,也不见废土说好,正疑惑地转头看去,废土却已经把手收了回来:“算了,还是别戴了,找事。”
  他把血瓶塞进安息衣兜里,说:“回去找个地方揣好,下次可没人救你。”
  安息跟在废土后头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脚一脚地踩他的影子——废土走路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腿伤了,反观自己,之前崴伤的踝关节时常还隐隐作痛,不过医生说扭伤要恢复个一年才也是很正常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
  两人回到租屋里,安息一眼便看见墙角立着的大远行包——这次没有那个较轻较小的远行包摆在一旁,安息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和废土分开了。
  安息盯着看了半天,伸手拎了拎——腰痛,好重。
  废土叉腿坐在床沿上招手道:“过来。”
  安息丢下包跑过去,双手撑在他大腿上向前凑,满眼亮晶晶地盯着他。
  废土往后微微仰了仰头,皱皱鼻子,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宠物挠了痒,无语道:“转过去。”
  安息又背过身去,频频扭头来看。
  废土说:“衣服脱了。”
  安息:“!!!”
  安息犹豫了片刻,一把将防晒外套和里衣全部从头顶拽了出来,露出绯红的脖子和耳尖。他微微侧过脸,正想要说点什么,刚张嘴就惨叫出声。
  安息:“啊——!”
  废土把膏药十分不温柔地涂在他背后青紫的地方,安息整张脸扭曲在一起,绷着背部的肌肉,龇牙咧嘴地喘气。
  废土戳他脊椎的骨头:“知道痛了?”
  安息:“哈嘶——嗷嗷嗷!”
  废土手下不留情,边说:“还想玩什么独立,放你一个人呆着,才半天就搞成这样。”
  安息鼓起腮帮子,扭着躲开他的手指。
  废土继续道:“就说你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在集市里也不安全。”
  安息不高兴了,嘟囔道:“才不是呢,这次只是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废土语气生硬地大声说:“好了,这边去虚摩提路途不远,净水两个人也很够,明天早上吃了早饭就走,听见没?”
  安息沉默了。
  半晌,他才小声道:“说好了一年,一年后我就会去找你的,到时候,到时候的我……”
  废土忽然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整个身体扳了过来:“安息。”
  忽然被他这样叫名字,安息吓了一跳,不禁收敛神色看着他。
  废土冷冷道:“差不多就行了。”
  安息愣了一下,脸上生动的表情也渐渐消退:“我很认真的,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说话。算了。”
  废土拧起眉头:“算了?什么算了,你有什么好算了的。”
  安息语调中带上一丝不悦和一丝委屈:“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很困难吗?那你要这样,我就算和你一起去了虚摩提,到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不同意的,都打算这样无视我的想法。”
  废土呆了一下,张口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安息烦躁地挥了挥手:“所以我就说算了嘛,算了是……不想最后一天还吵这些。”
  安息从他膝盖间抽身出去,拎起衣服穿好,再把长发从衣领里翻出来,原地叉腰站了一会儿,开始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废土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开口叫道:“安息。”
  安息不理他。
  废土又说:“安息?你干嘛呢。”
  安息闷闷不乐道:“收拾行李。”
  废土说:“你收拾什么行李,不是不跟我走吗?”
  安息回头瞪他一眼:“搬去新租屋住,你走了之后,我也不能总腻在医生家蹭吃蹭喝吧。”
  废土“哦”了一声:“要去E区住,你看,我也不是完全没听你说话。”
  安息:“哼!”
  废土绷着脚尖去戳安息屁股:“安息……”
  安息猛地回头:“干什么!”
  废土:“别生气了安息,一起走吧。”
  安息又大力转回头去:“我没生气。”
  废土莫名想到了那个总是用卷毛屁股对着自己的电子宠物羊。
  安息此时却开口了:“我从来……我从来没自己努力着去得到点什么,或是去达成些什么,在避难站的时候,所有吃的喝的都是按人头分配好的,所有工作和技能也都是叔叔们安排的。出来了之后,又全都依赖着你,自己完全不用动脑子,只要傻兮兮地跟着你就行。”
  他微微侧过身子,露出颤动着的睫毛:“上次……上次遇到龙的那次,说实话,我……我吓坏了,一个是后怕,怕当时要是运气差一点就……”
  废土打断他:“没有,你当时做得很好。”
  “是吧?我也觉得。”安息转过脸来,努力笑了笑:“也就是那个时候才让我意识到,原来我也不完全是没有用的,我也可以战斗,我也可以保护别人,我只需要再努力一点点……”
  他吸了口气,说:“在这片大地上,每个人好像都有一套存活的模式和机制,比如医生,比如奇威,比如你,你们都明明白白地走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如果我说教你放弃虚摩提,叫你留下来在集市陪我,你愿意吗?”
  废土皱了皱眉——他这么多年来都把“离开废土去虚摩提”作为目标,几乎从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一时竟答不上来。
  安息摇了摇头:“所以说,就只有我啊,只有我什么状况都弄不清楚,被牵着鼻子走来走去,到底自己是谁,能做什么,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
  废土看着他的眼睛,浅浅叹了一口气:“我师父曾经说,这个世界上有三大哲学命题,是人一辈子都会去想,但终究也想不明白的,其中第一个就是‘我是谁’。”
  安息抿了抿嘴:“医生也说过同样的话,第二个问题是‘我要到哪里去’。”
  他接着说:“但这一切在你身边就没有意义啦,本来没那么痛的,看到你就会觉得特别痛,本来可以忍住的眼泪,看到你就会掉下来。”
  前进需要逼迫,而孤独使人思考。
  废土看了他一会儿,眼里似乎有千回百转的话语,但到了嘴边,最后只变成一句调笑:“你这是把我当你妈么?”
  安息闻言一下子笑出声来,他走到废土面前,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妈的,就是这个笑容,废土在心底不甘地想——就是因为这个笑容,所以什么都答应了他。
  他当初就是用这个笑容憧憬废土,憧憬自由,憧憬电子羊。
  憧憬自己。
  所以就什么都给了他,自由,冒险,还有自己。
  到头来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软弱的那个人。
  羊皮下面的筋骨是钢铁做的。
  废土像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总带着些安息喜欢的成熟男人的忧郁,他说:“看着是一回事,但实际上倔强得要死,一点话都听不进去,就这一点来说,你其实挺讨厌的。”
  被说“讨厌”,安息却又笑了笑:“讨厌我也没办法,我喜欢你就行了,到时候好好布置循环艇哦,找个能看日落和星星的。”
  废土移开目光,不想接话,安息却贴到他身上:“要不要做?这次做了要隔好久呢。”
  废土干巴巴道:“不想做,走开。”
  安息的鼻尖从他下巴一路蹭到耳边:“别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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