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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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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让店员换热汤圆纯属潜意识的冲动。
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可他偏偏能够在那么多纷杂的声音里,辨出一个人的脚步声。
近了,近了。
那人正朝他走来。
他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步子,像桩子一般戳在地上。
脚步声在身后几步远处停下。
熟悉的目光笼罩着他。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仿佛停滞,热闹散去,天地间只剩他,与他心爱的人。
他慢慢地,动作有些机械地转过身去,刹那间撞进那双深邃如昨的眸子里。
他张了张嘴,还未出声,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单於蜚紧步上前,忽一伸手,搂住他,将他用力按进怀里。
他的眼泪晕湿了单於蜚的西装。
凝滞着的时间开始向前走,人们快步行走,像奔涌的川流。
而他们静止了下来,拥着彼此。
单於蜚稍高的体温包裹着他。
“你回来了。”许久,单於蜚轻轻道。
他深深吸气,用同样轻的声音道:“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这篇文选择的是戛然而止的完结形式,剧情进行到这里就结束了。正文里只有假甜,没有真甜,打算在番外里补充一下。番外没有剧情,都是日常,按喜好订阅,不喜欢就不要再订阅了。
第116章 番外(一)
秦轩文带着医生赶到滨泉公馆时,正好看到洛昙深蹲在沙发边,准备给单於蜚喂热水。
细心而万能的秦助理:“……”
洛昙深尴尬地站起来,一边给医生让位置一边说:“你们来了啊。”
秦轩文走近,往沙发上看了看,小声道:“先生怎么样?”
“有点发烧。”洛昙深喝掉杯子里的热水,瞄了秦轩文一眼。
他知道秦轩文刚才为什么用那种无语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突然回国,而是他喂热水这一举动。
可单於蜚烧得厉害,他又从来没照顾过人,除了给喝热水,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以前听陈琼宇吐槽现在的男人一见女朋友生病,就只知道说“多喝热水”,和猪没分别。现在自己恐怕也是猪一样的男朋友。
不久前在糖水铺子外,他就感到单於蜚体温偏高,当时本想直接将人送医院去,但单於蜚牵着他的手,轻轻说着想带他回家。
被那样的目光包围着,他心口都麻了。
皎城刚入秋,前两天降了一回温,路上秋风凉凉,他依偎在单於蜚身边,顿时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滨泉公馆是他们一起住过的地方,一进门他鼻腔就泛起酸,但还未来得及怀念过去,单於蜚就脸色极难看地躺进沙发里。
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后的情形,没有哪一种是“单於蜚感冒发烧,而我不知所措”。
单於蜚没什么力气,呼吸比平时急促,身上的凛冽感褪去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二十岁时一样,似乎总也看不够。
他心中酸酸胀胀,伏在沙发边,用额头去碰单於蜚的额头。
真的很烫。
“用我手机给秦轩文打电话。”单於蜚软着声音说:“叫他带医生来。”
他连忙照做。
秦轩文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毫不意外,让他照顾好单先生,自己马上就来。
而他的“照顾”就是守着单於蜚,让单於蜚喝热水。
医生正是之前给单於蜚看病的那位,十分了解单於蜚的身体状况,随身带着对症的药,叹气道:“您还是太疲惫了,我让您休息,您怎么在办公室睡一觉就算休息了呢?”
说完又看向秦轩文:“你得看着单先生,趁这次养病好好休息一下。”
秦轩文视线一转,“洛先生。”
被点名了,洛昙深立即应道:“我在。”
秦轩文客气道:“单先生就拜托给您了。”
医生不认识洛昙深,问秦轩文:“这位是单先生的新助理?”
秦轩文想了想,以聊工作的口吻道:“嗯,新来的生活助理。”
洛昙深:“……”
医生于是转过来,详细讲什么药要什么时候吃,生病期间忌生冷,食物要营养清淡,还要多吃水果,保证睡眠。
洛昙深听得认真,一一记下,回头时见单於蜚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医生交待完就要走了,秦轩文也要离开。
洛昙深有些不踏实,连忙将人拦住,“你不留下来?”
“不是有您在吗?”
“我……”
“先生就交给您了。”秦轩文说:“先生病休,很多事务还等着我去处理。”
他还想将人留下来,搭在沙发沿上的手却被单於蜚握住,轻轻捏了捏。
“你在就行。”单於蜚说。
他心尖一软,反握住单於蜚,“好。”
秦轩文和医生离开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洛昙深本该立即倒水让单於蜚吃药,却痴痴地在沙发边看了好一会儿。
“看什么?”单於蜚声音既疲惫,又带着笑意。
“你也会生病。”他将单於蜚的手握到唇边,低头吻了吻,“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轮到我照顾你了。”
单於蜚轻抚他的脸,片刻道:“你瘦了。”
他吸了口气,起身倒来水,将药一份一份分好,“来,先把药吃了。”
药在他手心,单於蜚抬手欲接,他摇了摇头,直接喂到单於蜚嘴边。
“谢谢。”单於蜚说。
“怎么还说‘谢’呢?”他放下杯子,“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单於蜚抿着唇笑,昔日的淡漠不见了,从眼中流露出来的全是柔情与眷恋。
洛昙深拿来毛毯和靠垫,给他盖好垫好,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夜晚了,说:“我刚才看过了,家里没水果,我出去买点儿。”
正在这时,单於蜚的电话响了。秦轩文说半小时之后,有人会送水果和熬好的粥来。
“秦助理真厉害。”洛昙深耸了耸肩,“那我就守着你休息好了。”
说完,他在地毯上丢了个靠垫,盘腿坐了上去。
单於蜚笑,“不用守着。这样坐很累。”
“不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眼眶突然红了,“陪你,我不累。”
药效上来,单於蜚脑中沉沉,眼皮有些睁不开。
“你快睡。”洛昙深说,“睡醒就好了。”
单於蜚“唔”了一声,却没有闭眼的意思。
久别重逢,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怎么看都看不够。
洛昙深凑得更近,遮住他的眼,几乎伏在了他身上,“弟弟,快睡。”
睫毛在掌心轻颤,那一丝痒顺着血脉直到心脏,洛昙深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有病成这样的时候。过去的十年,他们分别了整整九年,如今二十岁的弟弟已经三十岁了,换季时、疲劳过度时,也会感冒发烧,也需要他陪在身边,悉心照顾。
他又心痛,又难过,又开心。
庆幸自己回来了。
单於蜚睡着了,呼吸平缓,眉心却浅浅皱着。
他想将那褶皱抚平,又害怕将人弄醒。
回想以往,单於蜚几乎没有过过快乐的日子,少有的欣喜全都与他有关。
他喉咙发紧,在心里发誓,从今往后,再不让单於蜚受到伤害。
不久,粥和水果都送来了。他将粥倒进锅里,用小火温着,又挑出梨,打算炖一盅冰糖雪梨汤。
没想过再见的第一天会是这样。
但这样好像也不坏。
厨房里两个灶台都开着小火,不用一直守着。他又回到沙发边,安静地看单於蜚。
以前他很喜欢单於蜚的眼睫,长长的,又浓又密,给这张过于清冷的脸平添了几分柔软。
看了许久,终是没有忍住,他撑起身子,轻而又轻地吻了吻单於蜚的眼睫。
没醒。
他松了口气,打算去各个房间看看。
两年多以前,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时间在这里仿佛是停滞不前的,摆设都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但是推开主卧的门时,他眼尾一张,眸中流露出些许诧异。
素净的飘窗上,居然放着一个陈旧褪色的小皮球。
他套到的小皮球。
而床头柜上,一枚相框倒扣着。
他指尖有些颤抖,未将相框拿起之前,就猜到了里面的照片。
十多年前被定格的瞬间,如今已经泛黄,好似承载着一段漫长的、惊心动魄的岁月。
这段岁月在今日终于归于平静。
他将照片放在心口,闭上眼,让颤栗渐渐平息。
厨房里传来雪梨汤的香味。
单於蜚睡了两个来小时,醒来时精神好了不少。
洛昙深赶紧舀来清粥,搅拌吹冷,眼里闪着光,“我喂你好不好?”
单於蜚摸了摸他的鬓发,温声说:“好。”
他没有伺候过人,笨手笨脚倒说不上,但总归不那么利落。
单於蜚耐心地配合他,最后还跟他说:“味道很好。”
他一瞥嘴角,“又不是我做的。”
单於蜚笑了。
“不过这个是我做的。”他赶紧跑去厨房,将雪梨汤端了出来,迅速往隔热垫上一放,捂住被烫红的手指。
“我看看。”单於蜚将他的手牵过来,“痛吗?”
他简直要融化在这份温柔里。
单於蜚揽住他,轻吻他的额头。
他闭上眼,等着更深更有情欲的吻。
可单於蜚却将他放开了。
他不解,脖子向前伸了伸,想去碰单於蜚的唇。
单於蜚却笑着偏开脸,“会传染给你。”
“我不怕。”他说。
单於蜚道:“我怕,我会心痛。”
他先是一怔,旋即将脸埋进单於蜚怀里,片刻,感到背被轻轻抚摸。
“我好想你。”他终于说了出来,“弟弟,我好想你。”
“嗯。”单於蜚拍着他,嗓音低沉沙哑,“我知道。”
“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让你难过。”
“嗯。”
“我爱你。”
“嗯。”
他不愿意起来,任由单於蜚顺着他的头发。
当年他因为懦弱而选择分手,单於蜚给予他的是三声“嗯”。现在他回来,单於蜚给予他的还是三声“嗯”。
单於蜚对他的爱与包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雪梨汤冷了就不好吃了。”许久,他从回忆中回神,泪中带笑,“尝尝,我第一次做。”
单於蜚接过碗,舀了一勺,“很甜。”
他弯起眉眼,“那你吃着,我去榨果汁,医生说你要多吃水果。”
“别走。”单於蜚将他叫住,“果汁明天再榨。”
“可是……”
“我吃不了那么多。”
他想了想,这倒也是。现在夜已经深了,又是粥又是雪梨汤,再吃水果,别说病人,就是正常人也嫌撑。
“将来还长。”单於蜚说:“不急这一会儿。”
他微怔,很快明白了单於蜚的意思,郑重地点头,“嗯,将来还长。”
漆黑的夜里,万家灯火。
万家灯火里,终于有了属于他们的一盏。
第117章 番外(二)
单於蜚做了个漫长而真实的梦。
梦里,洛昙深回来了,偷偷跟踪他,还尾随他进了一家糖水铺子,换掉了他的红糖冰汤圆。他追出去,洛昙深站在汹涌人潮里等着他。
他终于再一次将日思夜想的人抱入怀中。
然后,他带着洛昙深回家。他感冒发烧,洛昙深喂他吃药,还炖了冰糖雪梨汤。他们相拥而眠,他听着洛昙深讲这两年的经历,心痛得无以复加。洛昙深却亲吻他的额头,说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药效令他难以保持清醒,眼皮闭上又睁开,现实仿佛混入了虚伪,他不愿意睡过去,害怕一觉醒来,身边忽然空空荡荡。
——他已经做过太多“洛昙深回来了”的美梦。
可是还是睡着了。
再次睁眼,阳光已经从没遮严实的窗帘边泄入。
他扶住额头,缓慢看向身侧,一股凉意顷刻间直冲心头。
真的是梦!
那人根本没有回……
“醒了?”
忽然,熟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他惊诧地看去,只见洛昙深穿着他的睡衣,手里握着大号汤匙。
他用力闭眼,又甩了甩头,再次向门边看去。
“怎么了?”洛昙深走近,在床边弯下身来,“还是不舒服?”
说完,像昨晚一般再次与他额头相抵,自言自语道:“烧已经退了啊。”
清晰的触感,真实的体温,他长吸一口气,轻握住洛昙深空着的手,“我以为是梦。”
洛昙深怔愣两秒,眼中忽然涌出浓烈的心痛,连忙将他搂住,“不是梦,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你摸摸,我在呢。”
“嗯。”他在洛昙深怀里点头,“睡迷糊了。你起这么早?”
“我给你熬粥。医生说你得吃清淡又有营养的食物。”洛昙深说:“我照着昨晚那一锅熬的,不用麻烦秦助理再让人送了。”
“好。”
“对了,秦助理让我看着你,这几天都不用去公司。”
“嗯。”
“你还难受吗?”
他笑着摇头,“好多了。”
“那你想再睡一会儿还是起来?”洛昙深说,“粥马上好了,你再睡一会儿的话,粥凉了刚好入口。”
他掀开被子,“不睡了。”
洛昙深手艺差劲,熬粥又是细致活儿,成品乍一看还马马虎虎,吃起来口感却比昨天的差很多。
“怎么样?”洛昙深毫无自知之明,“好吃吗?”
单於蜚一勺接着一勺往嘴里舀,用行动作答——好吃。
洛昙深看得分外开心,“那我经常给你熬粥,挺简单的。”
他笑,“好。”
上午医生又来了一趟,感叹年轻就是好,只一个晚上的工夫,恢复得就差不多了,同时又叮嘱,就算是好了,也需要再将养两天。
秦轩文送来的全是最新鲜的水果,种类也多,洛昙深挑了几种榨混合果汁,单於蜚就在一旁看他,听他继续讲成为军火商之后的事。
“你站着不累吗?”洛昙深有点担心,“医生说你病还没好彻底。”
“不累。”单於蜚眼中始终含着笑意,“想看看你。”
洛昙深耳根立即热起来,走到他面前,环住他的腰,与他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
榨汁机“呼呼”直响,盖过了相互应和的心跳声。
洛昙深凑近,欲吻他的唇。
这一次,他没再像昨晚一样避开,抬手托住洛昙深的后脑,温柔地吻了上去。
洛昙深方才一边切水果一边往自己嘴里放,此时嘴里有阵阵甜香,而单於蜚不久前喝过中药,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彼此交缠,清冽,却又甘甜。
分开时,洛昙深还意犹未尽一般,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单於蜚的下巴。
“洛翙。”单於蜚突然说。
洛昙深不禁挑眉,“你知道。”
“嗯。”
“你会笑我吗?”
“为什么?”
“因为……”洛昙深眼睑小幅度地垂了垂,“因为我总是照着你的名字来起名。你叫‘於蜚’,所以我去G国创业时,公司叫‘凤皇’,现在‘孤鹰’帮我换了身份,我名字里多了个‘翙’。‘凤皇于蜚,翙翙其羽’——都是想要和你扯上关系。”
单於蜚眸中光影流转,“你让这两个字变得美好。”
洛昙深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漱昇将恶毒的诅咒放在亲生儿子的身上,“於”,是淤泥的“淤”抹去水,“蜚”,是肮脏的虫。三十年前,她要这个不被期待的婴孩像蝼蚁般挣扎于淤泥之中,一生见不到阳光。
单於蜚人生里的前二十一年,的确如她所愿。
但洛昙深就像一簇意外降临的光亮,在他灰败的世界里撕开一道裂缝。
果汁已经榨好多时,再不喝就要失去本来的鲜美。
洛昙深心一横,从单於蜚的目光里挣扎出来,倒出果汁,“喝了休息一会儿吗?”
“嗯。”
烧虽然退了,但到底病了一天,单於蜚还是感到晕沉沉的,想找个靠枕躺一会儿。
“我帮你揉揉?”洛昙深拍了拍自己的腿,“要躺吗?”
单於蜚笑着靠过去,太阳穴立即被捂住。
他记得洛昙深的手保养得极好,细腻光滑,如今却有了浅浅的茧。
“我好歹是个卖军火的,时常和雇佣兵打交道,偶尔需要用枪。”洛昙深边按揉边解释道:“我现在枪法很好,有机会可以和你的保镖切磋切磋。”
他竟是被揉出了困意,反应也慢了半拍,“嗯?”
洛昙深喜欢看他,干脆埋下去,吻他的眼睛。
按摩半途而废。
“让我看看你。”单於蜚说。
洛昙深没听明白,“你不是一直在看吗?”
“我想看看你的伤。”
“我……”洛昙深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解开睡衣,“其实已经看不怎么出来了。”
睡衣之下,是一具乍看和过去一样的、没有瑕疵的身体。
单於蜚的眸色变得既深又沉。
洛昙深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我做过伤痕修复。你知道的,我……我比较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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