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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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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有人毫无依据地认定,肇事司机正是受了“洛氏少爷”的指使,撞死周谨川是为了杀人灭口。
  深夜,洛昙深看着网上的口诛笔伐,既感到疲惫,又觉得荒谬。
  警方尚未找到司机,案件仍在侦破中,他就已经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
  而周谨川清贫端方,一生被权贵迫害,无力抗争,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没有人知道可怜人做了什么事。
  洛昙深抽着烟,庆幸没有人知道。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洛宵聿被拉出来,无法想象洛宵聿承受半点冷嘲热讽。
  网友也许会可怜洛宵聿,或者骂一声“有钱人活该”。
  任何一丝对洛宵聿的侮辱,他都接受不了。
  “少爷,您别看了。”林修翰说,“我们正在进行紧急公关,网民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您根本犯不着和他们置气。”
  洛昙深心中烦闷,见手机震动起来。
  这一天电话几乎就没断过,他烦不胜烦,已经关掉工作用的手机,此时震响的是另一部私人手机。
  知道这个号的没有多少人。
  他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接了起来。
  首先传来的是沉而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才是单於蜚的声音,“我刚看到网上的事。”
  洛昙深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上网?明天天不亮就得起来上工,别玩儿手机了,早些休息。”
  “你……”单於蜚的语气带着些许试探,“你怎么样?”
  “没事儿。”洛昙深点起支烟,“周谨川的死与我无关,警方自会查清楚。”
  单於蜚顿了两秒,“我来陪你吧。”
  “啧,不用,这都几点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别担心我,我能处理好。”
  “我很担心你。”
  洛昙深掸掉烟灰,蹙眉。
  单於蜚这通来电并没有让他感到被安抚,反而更加不悦。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失去至亲的人不欲在人前显露痛苦,可每个人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着“节哀顺变”。
  痛苦是自己的,旁人的安抚有什么用?
  他不想和单於蜚分享心里的郁结,一来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显出弱势,在床上示弱是情趣,而现在显然不是玩情趣的时候;二来单於蜚无法给予实质性的帮助,所以这份关心显得极其廉价。
  他又想起上次单於蜚拒绝重返原城大学的事。
  说到底,单於蜚与他根本不在一个阶层里。他看得更远,而单於蜚当个工人、服务员就满足了,甚至说出“暂时不想改变”这种没眼界的话。
  他宁愿单於蜚利用这段感情,为将来谋一个可观的出路。
  但单於蜚什么都不要。
  这可不是值得歌颂的“与世无争”,说难听一些就是没出息。
  此时此刻,他不需要被担心,亦不需要安抚,更不需要做爱。单於蜚对他说的话,就像一句不痛不痒的“喝杯热水吧”。
  不过,他亦不愿意将内心的不满倾倒在单於蜚身上。
  对尚未分手的恋人,他能够维持应有的耐心与周到。
  “我真的没事。”他温声说:“你早些睡,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去找你。”
  单於蜚似乎还想说什么,他道了声“乖,听话”,就挂了电话。
  手机几乎是被他扔在桌上的。
  而摩托厂安静的家属区,单於蜚盯着手机,直到屏幕已经黑下去很久,才沉沉叹了口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
  车祸之后的第三天,正当公关已见成效之时,网上突然开始疯传一段视频。
  视频里,平征瘦削苍白,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被“洛氏少爷”玩弄感情的始末,最后甚至展示了一张精神鉴定书,自称因为“洛氏少爷”的始乱终弃,已经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每天都想结束生命。
  洛昙深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而他那些混乱不堪的感情经历,本来就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
  单於蜚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他不想倾述,只想尽早挖出那个在背后对付他的人,每每接起电话,说不到三句就草草挂断,完全没有想过单於蜚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关心他。
  焦头烂额之际,林修翰快步走入办公室,“少爷,贺先生找您,电话打到秘书办来了。”
  “什么贺先生?”洛昙深问。
  “您的联姻对……”林修翰改口,“贺岳林贺先生。”
  洛昙深眼色一动,“接过来。”
  贺岳林的声音传来,陌生,散漫,带着笑意,“我可以帮你,揪出那个欺负你的人。”


第66章 
  “欺负”二字贺岳林咬得格外清晰。洛昙深感到好笑,“小孩儿才会被欺负,成年人只讲算计。”
  “算我用词不当。”贺岳林轻笑,“你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国外,汉语有些退化,见笑了。”
  洛昙深低哼一声。
  “那么——”贺岳林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帮你揪出那个算计你的人,可好?”
  “你这是身在国外,心系祖国啊。”洛昙深说:“别是成了个网瘾青年,成天泡在国内的互联网上吧?”
  “心系祖国,更心系你。”贺岳林语气里的挑逗昭然若揭,“你被人欺……被人算计了,我恨不得连夜回到你身边,为你分忧解难。”
  这番调子,寻常人听来恐怕早已沦陷,但洛昙深偏偏亦是游戏情场之人,与贺岳林不分伯仲,闻言只道:“那你怎么不回来?”
  “我这不是想先知会你一声吗?”贺岳林说:“万一你压根儿不想看见我,我又何必回来给你添堵?”
  洛昙深点烟,打火机“叮”一声响。
  “在抽烟?”贺岳林道:“看来这事的确让你烦心。”
  “你的条件是什么?”洛昙深突然问。
  “嗯?什么条件?”
  “帮我的条件。”
  贺岳林似乎叹了口气,“你我之间谈条件,是不是太见外了?”
  “我不记得我们已经熟到了不用谈条件的地步。”洛昙深骄傲惯了,别说现在还没到进退维谷的地步,就算真的腹背受敌,也不至于放下身段。
  “你可真是……”贺岳林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别说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
  “你说那件事啊?”洛昙深靠进椅背里,“不是说等你回国了洛、贺两家再正式商量吗?”
  “他们商量他们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不准我们私下先沟通沟通感情?再说,你和我也不是陌生人吧,以前一起出海玩儿还叫我一声‘林哥’,怎么这一回国,就不爱理人了?”
  洛昙深把玩着打火机,半晌道:“你想怎么沟通感情?”
  “你是当事人,不方便出面。我是局外人,这事交给我,我把那个阴你的人找出来,算是送你一份见面礼。”贺岳林说得慢悠悠的,颇有些玩世不恭。
  “你不怕惹上麻烦?”洛昙深说。
  “我最想惹的,其实是你这个‘大麻烦’。”贺岳林笑,“又怕一不小心把你惹毛了,所以先试试水,先帮你解决掉碍事的‘小麻烦’。”
  洛昙深直截了当道:“我怀疑是明昭迟搞的鬼。”
  “好,那我就负责找证据。”贺岳林说,“放心,我可不会让我未来的未婚夫受一丁点儿委屈。”
  危机公关一波接着一波,风浪逐步平息,但影响已经造成,需要时间、金钱、人脉去填补。
  警方正在全力搜寻肇事司机,但案件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周谨川的儿子周仁嘉不知所踪。
  至于平征,目前身在国外,发布视频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我的责任。”林修翰自责道:“您让我时刻注意他的动静,我疏忽了,没能盯紧他,让人有机可乘。”
  “明昭迟真够绝。”洛昙深咬牙,“肯定是他利用平征,并将平征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国。”
  “少爷,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林修翰更加谨慎,“警方暂时还没有将事件定性为谋杀。”
  洛昙深摇头,“对明家来说,这种事情很容易做到。”
  林修翰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原城现在的几大豪门,起家时或多或少做过些不正经的生意,其中尤以明家最为突出。
  已经去世的明老太爷曾经是军火贩子,涉枪涉黑。明靖琛父亲那一辈开始“洗白”,现在俨然已是正派民族企业,纳税做慈善的大户。但有些根基并非能够轻易摘掉。
  况且明家树大根深,不可能与藏于黑暗中的势力彻底了断。
  要布置一场交通事故,杀死一个低微的环卫工人,对明昭迟来说太简单了。
  “明昭迟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洛昙深问。
  “仍然在闭门思过。”林修翰说:“除非必要,几乎不出门。我还听说,他近期可能会去国外。”
  “想溜?”
  “对外的说法是,去看望养病的表弟安玉心。”
  林修翰说完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洛昙深问:“怎么?”
  “少爷,咱们说曹操曹操到。”
  明昭迟一身轻薄的运动休闲装,看上去像刚健过身,气色不错,见面就道:“我在这附近锻炼,听许少说你沾上点事儿,顺道过来看看你。怎么样,都解决了吧?”
  洛昙深冷笑。
  明昭迟只当没看见,又说:“这健身啊,果然好处多,汗一流,什么烦心事都忘了。难怪你一直喜欢健身,不爱和大家一块儿喝酒。”
  “你今天来,就是抒发你的健身心得?”洛昙深坐在沙发上,架起腿。
  “主要是来看看你。”明昭迟笑,“哎,你说咱俩算不算难兄难弟?前阵子我家当家的听人嚼舌根,把我关在家里反思,现在你又遇上了刁民。这事怎么就这么寸呢?我没做错什么,你也没有,却一起倒了霉。哎,否极泰来,否极泰来。我呢,反正别的事做不成,就迷上了锻炼,你要是也想健个身散会儿心,约我。”
  洛昙深食指在手背上敲动,“你真的没做错什么?”
  明昭迟露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你是来看自己的‘阶段性成果’吧?”洛昙深道:“还满意吗?”
  “洛少,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明昭迟仍旧笑着,“你难道认为这一切是我策划的?我和你之间不就是有些情感上的纠葛吗,我至于这么害你?”
  “情感纠葛?”洛昙深说:“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和我有情感纠葛?你还不配。”
  明昭迟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容僵硬,“算了,我好意来看望你,你心情不好,冲我使性子,我不跟你计较。”
  “周仁嘉和平征在哪里?”洛昙深问。
  明昭迟疑惑:“什么?”
  洛昙深一字一顿,“你把他们藏在哪里?”
  明昭迟遗憾地摇头,“抱歉,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平征……这名字我有些印象。噢,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被你抛弃的那个书店店员?”
  洛昙深站起身,让人送客。
  “这事你做得不地道。”明昭迟已经退到了门边,还继续道:“我看过他的视频,确实挺可怜的。”
  洛昙深指着门外,“滚。”
  再起波澜是一周之后。
  多地警方合作,在远离池镇的毛棚乡找到了肇事货车,然而货车已经被烧成了空架子,里面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经过牙髓鉴定,死者身份确认——罗康禄,打工者,生前在洛氏一处在建工地务工。
  已经趋于平静的舆论再次沸腾,警方启动了命案调查程序,连早已退休的洛老爷子也不得不出面活动。
  天气燥热起来,洛昙深与贺岳林联络频繁,却许久没有找过单於蜚。
  一日午后,单於蜚打电话来,问最近情况有没有好一些。
  洛昙深敷衍道:“没事了,你别操心。”
  “今天有空吗?”单於蜚说:“餐厅开始供应红糖冰汤圆了,是夏季特定甜点,我给你送去。”
  洛昙深忙着与各路人马周旋,根本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致,本想直接拒绝,忽然意识到已经冷落单於蜚很久了。
  一丝并不明显的歉疚在胸中涌起。
  犹豫了一会儿,他笑道:“行,你什么时候来?”
  “我今晚可以和人换班,九点好吗?”
  “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楼接你。”
  放下手机,洛昙深心情转好,甚至开始期待晚上的甜点宵夜。
  但这种好心情很快被各种琐事干扰。
  洛氏仍然处在风口浪尖。
  晚上八点半,单於蜚赶到洛氏集团。
  冰汤圆很有讲究,只能现冷现吃。如果和冰块搁在一起久了,汤圆就会渐渐变硬,失去应有的口感。
  所以他带了两个保温壶,一个装着汤圆,一个装着冰块。另外还带了一个多格饭盒,每个格子里都放着花生碎、鲜花酱、葡萄干、糍粑粒等刚做好的配料。
  八点五十五分,他才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通着,却无人接听。
  他又打给林修翰,林修翰也没接电话。
  洛昙深的办公室在高管楼层,没有许可,外来者根本上不去。
  他等了一会儿,再打给洛昙深,还是没人接。
  到了九点半,他走去前台,询问是否可以帮忙联系洛昙深。
  前台值班员并不认识他,查过记录后微笑摇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您的预约。”
  他只好回到大厅的会客区,坐在排椅上,抱着两个保温壶和一个饭盒,泛起的失落隐藏在平静的眼中,悄无声息。
  夜里的大厅很安静,他的背影有些孤单。
  洛昙深是在八点驾车离开的,贺岳林突然回国,提出要他接风洗尘。
  他一下午忙了不少事,忘了单於蜚晚上会给他送红糖冰汤圆。
  贺岳林的航班少许晚点,推着行李箱,款款走进他的视野里。


第67章 
  和洛昙深记忆里的贺岳林相比,眼前的男人气质更加成熟温和——虽然眉眼间仍旧是熟悉的轻佻与玩世不恭。
  二十出头的贺岳林是个浑身痞气的贵公子,心安理得在国外挥霍无度,热爱车与美人,是土豪赛道与游轮party上的常客。
  但与别的纨绔相比,贺岳林又多了几分艺术气息,玩过摇滚乐队,还精通钢琴与古筝这俩看似南辕北辙的乐器。私生活放浪,因着一副好皮囊与厚实的家底,有过多少段情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楚。
  转眼数年过去,极无规律的生活居然没有将贺岳林变成个油腻男人。皮囊未改,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些许岁月给予的温润魅力。
  茶室,茗香阵阵。
  洛昙深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算起来,我们有快六年没见了吧?”贺岳林已经脱下外套,只穿一件深色手工衬衣,领口敞开,衣袖挽至小臂,从容道:“我最后一次带你出去玩儿,你好像还没满十九岁。”
  “我不得不再次纠正你的用词。”洛昙深说:“不是你带我,是我们一起。”
  贺岳林笑道:“我比你大两岁,怎么就不能带你了?还是说,你觉得我用‘带’这个词,显得你像个小朋友?”
  洛昙深斟茶的手一抖,几滴茶汤洒了出来。
  “我开个玩笑。”贺岳林抽出纸巾,将桌上的水痕擦干。
  洛昙深看着他的手与小臂,继而视线向上,扫过他的下巴、鼻梁,及至眉弓、额头。
  贺岳林有小半欧洲血统,皮肤偏白,瞳仁是浅灰色的,头发却是亚洲人常见的黑色,面部轮廓深邃,喜欢笑,但笑意很少落进眼底,所以即便是笑着,看上去也有种轻浮的冷感。
  以前贺岳林年纪轻,痞多于冷,现在阅历上去了,气场也略有改变,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就更加显著。
  “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贺岳林品了口茶,笑盈盈地问。
  “你和以前一样不怎么要脸。”洛昙深说。
  “那你就是和以前一样直白。”贺岳林顺当地接过,“我如果不是比以前更帅了,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洛昙深不愿落下风,正要顶回去,又听贺岳林道:“算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小深,你有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的资本。”
  洛昙深略一蹙眉,“别这么叫我。”
  贺岳林点到为止,“好,今天时间不早,我们先说正事。”
  洛昙深放下茶碗,抬眼看向他。
  “平征现在在K国,恰好我朋友在K国有点门路。”贺岳林道:“现在已经将他‘保护’起来了。”
  洛昙深清楚,贺岳林口中的“有点门路”定然是势力通天,“平征交待了什么?”
  “他发布关于你的视频是受人蛊惑,也是此人送他到K国。对方说是帮他在K国开始新生活,事实上是将他软禁在K国。我朋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非法拘禁、监控长达一个月。”
  “这人是谁?”
  贺岳林耸了耸肩,“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不过从这个喽啰往下摸,蔓藤的另一端,正是你猜测的明家。”
  洛昙深眯眼,“明昭迟。”
  “暂时还不能确定是明昭迟还是其他人。”贺岳林笑了笑,“不过你认为是他,我就相信你的直觉好了。”
  洛昙深注视着金红色的茶汤,手指在下巴摩挲。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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