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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郜峻不再多言，抱着程聪转身往家走。
　　　　※※※
　　　　郜峻快速地打开家门，直接抱着程聪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刚把程聪放在床上，身下被子温柔的触感便让程聪下意识地寻找温暖。
　　　　郜峻摸了摸程聪的头，好像比刚才在大巴车上更热了。
　　　　程聪因为不舒服而发出的无意识的呻吟让郜峻莫名觉得心烦，他先去浴室放了水，然后又去柜子里翻找退烧药。
　　　　他哄着床上的人吃了退烧药，然后便直接一把把人抱起来，便走进了浴室。
　　　　郜峻已经提前开好了取暖设备放好了热水，整个浴室一进去便是一阵温热的水雾氤氲。
　　　　郜峻伸手试了试水温，这才小心扶着程聪的腰让他完全倚靠在自己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
　　　　郜峻快速地解开了程聪衬衣的扣子，不知道是浴室里太热还是程聪的身体太烫，也就是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郜峻冰冷的手指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了程聪那滚烫的皮肤，那感觉仿佛有一根羽毛在郜峻的心头轻轻地骚动。
　　　　终于，程聪那因为高烧而微微泛着粉红的胸膛已经彻底袒露在他的面前了。
　　　　郜峻解完程聪衬衣所有的扣子之后却迟迟没有收回手，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他眼神止不住地盯着程聪那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身体，静谧的浴室里，时间像是陷入了静止，他沉默了半晌，眼睛也有些骇人的煞红，终于，他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像是着了魔一般，轻轻地抚上了对方那滑嫩的胸膛……
　　　　
　　　　第16章　冲动
　　　　
　　　　郜峻的手刚触碰到程聪的胸膛，就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他另一只托着对方腰的手也下意识一松，导致程聪的脊背轻轻地磕在了浴缸的边沿上。
　　　　“嗯……”直到程聪发出轻轻的呼痛声，郜峻才陡然回过神来，连忙又搂住他的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伸手脱掉了程聪其他的衣服，然后把他放进热水里。
　　　　程聪冰冷的身体整个被温热的水流包裹，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郜峻尽量别开眼神，给程聪简单地洗了一下，便直接给他裹了浴巾然后抱着他出了浴室。
　　　　郜峻掀开床上的被子，把明显已经身体温热了不少的程聪放下，然后仔仔细细地给他裹好了被子，这才又转身回浴室去洗澡。
　　　　洗好了澡的郜峻裹着浴袍回到卧室，看着床上人沉睡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隔壁的一间客房。
　　　　※※※
　　　　郜峻在一片潮湿旖旎的梦境之中猛然醒来，他撑起身体，粗喘了几口气，周围黑暗的环境提示他现在天还没怎么亮，郜峻皱着眉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快步下床走进浴室。
　　　　郜峻粗鲁地扯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往地上一扔，站在花洒下面直接打开了冷水。
　　　　冰冷的水直接从头顶浇在郜峻的身上，正处青春期的少年身体已经有了一些分明的肌肉纹理，他定定地站在那里，闭着眼睛里，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起刚才梦里梦到的那些旖旎暧昧的画面。
　　　　程聪白嫩纤细的身体出现在他的头脑之中，郜峻又伸手把水流开大了些想要甩掉那些画面，但是那些画面却像是故意要同他为难一般，程聪的每一个表情动作此刻都无比深刻地呈现在他的头脑之中，让郜峻的身体里陡然升腾起一股难以掩盖的火焰。
　　　　“妈的！”
　　　　几近崩溃的郜峻一把重重拍在了旁边的墙面上，冰凉的水顺着他的脸缓缓流下来，他粗喘着，终于不再压抑自己，伸出手缓缓向下握住了那早已抬头的欲望。
　　　　于是这天清晨，被姜铖折腾得简直起不来床的郜逸在拒接了郜峻五个电话之后，终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烦躁地甩了枕头，最后还是床上睡袍起身去开门。
　　　　而他那伟大的弟弟此刻正严肃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郜逸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简直倒霉到极点，昨天晚上被老混蛋折腾，今天早晨小混蛋又来找他。
　　　　“我有事问你。”郜峻沉着脸难得一副谨慎的模样。
　　　　“不想回答你。”郜逸翻着白眼打了个呵欠。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程聪了。”
　　　　“梦就梦到了呗！”郜逸简直要抓狂，直接伸手要把门关上。
　　　　“春梦。”郜峻伸出手一把拦住，然后嘴中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
　　　　※※※
　　　　程聪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他揉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隐约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是被郜峻带回家里来了。
　　　　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程聪刚想要从床上起身，卧室的房门却被打开了。
　　　　郜峻手里提着早餐站在门口，看他的穿着，像是刚刚从外边回来。
　　　　“你……你去哪里了？”程聪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嗓子也有点疼。
　　　　郜峻走进来，把手中打包的早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去给你买早餐了。”
　　　　他拿出粥端到程聪的面前，拿起勺子先自己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然后才放到程聪的嘴边，“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程聪看了一眼送到自己嘴边的勺子，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张开嘴喝了，然后才回答，“好多了，就是嗓子还有点疼。”
　　　　“嗯，”郜峻低头吹了吹粥，“昨天晚上你烧得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程聪觉得今天早晨的郜峻有点不一样，郜峻一勺一勺不停地喂他，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喝了大半碗。
　　　　最后程聪实在是喝不下了，郜峻这才收了碗，程聪想要起身，却又被郜峻伸手按回去。
　　　　“今天你就躺着好好休息，脸色还是不好。”
　　　　“可是我……”
　　　　“阅阅，”程聪欲言又止，却被郜峻打断，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轻轻地伸手帮塞好了被角，然后又把眼神落在程聪小小的脸上。
　　　　程聪被郜峻盯得一个紧张，连忙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而后却感觉郜峻轻轻靠近了他，灼热的呼吸像是羽毛一般轻轻地抚在他的脸上。
　　　　“阅阅……今天早晨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嗯？程聪闻言刚想要睁开眼睛，却立刻又被郜峻制止，“别睁眼。”
　　　　郜峻用手轻轻地盖住程聪的眼睛，冷淡的声音带着一点点自说自话的意味。
　　　　“但是现在我不能去做……所以你……”郜峻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交代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程聪被郜峻这郑重其事的口气吓住，特别听话地点了点头，果然没再睁眼。
　　　　郜峻的手轻轻地从程聪的脸上抚过，他放轻了脚步，离开了房间。
　　　　※※※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短短的寒假也在新年的到来中飞快闪过。
　　　　新的一个学期开始，程聪却突然之间发现郜峻最近有点奇怪。
　　　　首先是因为座位的问题，跟程聪坐了整整一个学期同桌的郜峻这学期被调到了程聪后面的位置。
　　　　班里座位的位置实行的是自愿搭配的方式，程聪理所当然地在纸上写下了郜峻的名字，但是最后座位分配表出来之后，郜峻却被安排跟班里另外一个男生坐在了他的后面。
　　　　程聪想也没想便直接去问郜峻为什么不想和他同桌了，郜峻当时低着头正在解一道数学题，用余光看见程聪转过身来趴在自己的课桌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动，放下笔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缓缓道，“因为……坐在你身边我没办法好好学习。”
　　　　程聪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郜峻会这样回答他，呆了半天脸上才刷地一下红了，他愣愣地看着郜峻半晌，这才飞快地转过头去，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郜峻的意思是说……自己会打扰他学习吗？
　　　　程聪拿起笔在面前的草稿纸上胡乱地涂写着，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才发现，似乎他和郜峻之间的裂痕早就出现了。
　　　　自从上次野营回来之后，郜峻对他的态度就变得不冷不热的。
　　　　原来自己……又一次被讨厌了……
　　　　下课铃响起，郜峻一抬头，却发现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郜峻的手一顿，有点烦躁地把手中的笔一扔，直接大步走出教室去找程聪。
　　　　自己简直是低估了他脑补的能力，刚才自己一句开玩笑的话，估计已经不知道被他想出了多少个奇怪的意思。
　　　　郜峻快步在走廊里走着寻找程聪的身影，压抑着的怒火就快要溢出胸膛，他简直想要什么都不顾直接把人拽到自己的怀里，吻得他呼吸不畅，然后告诉他，这就是他不能再跟他做同桌的理由。
　　　　因为，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钟，他都要花两倍的精力去抑制住自己想要吻他的冲动。
　　　　而现在，那颗疯狂跳动的心就快要越出胸口。
　　　　郜峻远远地看见程聪站在墙角，他快走了一步，刚要开口叫人，却看见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短裙的漂亮女生。
　　　　是叶纯。
　　　　
　　　　第17章　强吻
　　　　
　　　　程聪此刻背对着郜峻，郜峻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叶纯脸上展露出的独属于少女的羞涩笑意。
　　　　穿着校服充满着青春的少年少女站在一起的画面是那样的和谐，甚至让人自然就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走廊上人来人往，程聪和叶纯面对面说话还是引起了周围经过的同学的窃窃私语。
　　　　可是郜峻却觉得那画面分外刺眼，他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身影，眼睛里简直要冒出火来。
　　　　而在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起来，郜峻一直握着拳的手轻轻松开，然后转身走了。
　　　　……
　　　　最后一节课，程聪一直在走神的状态。
　　　　因为郜峻突然之间消失了。
　　　　程聪忍不住频频往教室门口张望，但是却依旧没有等到那人的身影。
　　　　明明上节课下课的时候郜峻还在座位上做题的，为什么仅仅是一个课间的工夫，他人就不见了。
　　　　程聪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下课铃一响他便往外面冲，连书包都没拿，他先跑去洗手间，发现那里没人，于是又跑回教室去，却发现郜峻的位置上还是空空荡荡的，他用手撑着膝盖轻轻地喘息着，皱着眉头思考郜峻到底能去哪。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然后转身往楼梯口跑去。
　　　　程聪扶着楼梯的扶手一层一层地往上爬，他体力不怎么好，爬了两三层之后便开始喘，当最后他终于爬到楼顶走廊的尽头的时候，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面前关着的一扇铁门。
　　　　铁门的后面是一处露天的天台，郜峻曾经在晚上的时候带他偷偷来过这里，程聪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郜峻会在这里。
　　　　随着铁门一声剧烈的响动，沉重的铁门被他推开了，阳光猝不及防地射进来，程聪下意识用手遮了遮眼睛。
　　　　然后，他大步迈上天台的阶梯，然后又跳下来，四周张望。
　　　　“郜峻……郜峻你在这里吗？”
　　　　程聪一边往前走一边出声喊着，但是这里除了显得有些突兀的天空之外，什么都没有。
　　　　程聪顿时有点丧气，看来郜峻不在这里。
　　　　天台上的风有些大，把程聪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他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四周，才转身想要离开。
　　　　天台的铁门就在眼前，程聪刚想要走上那台阶再次去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却有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旁边的拐角伸出，紧紧握着他的手臂，握住用力一扯，他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程聪下意识地喊出了声，随着自己的脊背轻轻磕碰在冰凉的墙面上，程聪才回过神看清了面前的人。
　　　　此刻，郜峻正在他面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温热的手还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眼神有些阴郁的盯着自己。
　　　　程聪看清是他便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随着微风飘至的微微的烟味让程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低头，却发现郜峻垂着的那只手上正夹着一支烟，烟头还带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你，你抽烟？”
　　　　一瞬间程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郜峻，他的头发被天台上的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的指尖还夹着抽了一半的香烟，此刻正在看着自己。
　　　　这样的郜峻，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也有些……莫名的害怕。
　　　　“唔……”郜峻抬手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身体一转和程聪一起并排靠在墙上，“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
　　　　程聪看他娴熟的抽烟动作，果然不像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一点难过，似乎……他并不那么了解郜峻。
　　　　郜峻笑着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掐灭了手里的烟，转头看着身边默不作声的人，“怎么，吓到了？”
　　　　“没，没有，就是……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抽烟……”
　　　　程聪因为郜峻的话莫名地紧张起来，他立刻矢口否认，但是却换来郜峻一个轻笑。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得是。”
　　　　程聪一愣，怔怔地看着郜峻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郜峻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也有些烦躁，于是又去摸烟，不一会儿，他的指尖的火光又凉了起来。
　　　　程聪深吸了一口气，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问他，“刚才那节课你怎么没去上？”
　　　　“心情不好。”
　　　　“心情……”程聪心里一沉，“为什么心情不好……”
　　　　“叶纯来找你做什么？”还不等程聪把话说完，郜峻却突然之间开口打断了他。
　　　　“……叶纯？”程聪一愣，有点没跟上郜峻的思路，“她来找我是想要邀请我一起在，在文艺晚会上唱歌……”
　　　　程聪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慌乱地解释了起来，郜峻却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你喜欢她？”
　　　　“不，我没有。”程聪眼睛一瞪，抬起头紧张地看着郜峻，立刻否认。
　　　　“你同意了？”
　　　　“我，我还在考虑。”
　　　　“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考虑。”
　　　　郜峻突然之间转过身来，挡在他整个人面前，语气冷漠的质问他。
　　　　郜峻从未跟他这样说过话，程聪一时之间被逼问得愣在那里哑口无言，这些天郜峻对他有意无意的冷漠和拒绝继续和他坐同桌的那道梗此刻都变成了委屈，死死地堵在程聪的心口，他心里一酸便有些冲动地反驳出口，“这些关你什么事，我喜不喜欢她，要不要考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郜峻闻言眼眸一沉，程聪被他那有些骇人的脸色弄得一个冷战，下意识就想要逃走，却被郜峻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想知道？”郜峻看着他阴测测地开口。
　　　　程聪突然一阵心慌，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心里一个急躁的声音正告诉他此刻的郜峻太危险，他拼命想要甩开郜峻的手但是却被对方抓得死紧，而就在这时，郜峻突然之间伸出手扣住了他的下巴。
　　　　那一刹那，程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眼睁睁地看着郜峻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再放大，然后，一个带着强烈侵略感的吻附上了他的嘴唇。
　　　　程聪的大脑足足空白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他便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逃离郜峻对他的桎梏。
　　　　但是他越是挣扎，郜峻便越用力地吻他，而在体力上，郜峻明显是占据着上风，程聪渐渐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郜峻为所欲为。
　　　　或许是程聪的顺从终于让郜峻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最终贪恋地在那自己已经肖想许久的唇上吮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他。
　　　　被放开的程聪急剧地喘息着，刚才的那个吻险些让他快要断气，他有些防备地看着面前的郜峻，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程聪那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的郜峻心里一动，他压下心里的躁动，有一种终于释放出心中秘密的快意，“现在知道了吗？”
　　　　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让程聪的周身染上了一层凉意，郜峻站在他不到半米的地方，程聪的脸上燥热难当，他的大脑已经彻底没办法思考，他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郜峻的那句话，他的心脏跳得快要越出胸口，他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郜峻灼热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程聪心里一紧，突然伸手对着那人的胸口重重一推。
　　　　郜峻猝不及防地向后退了半步，回过神来，却已经看见程聪动作慌乱地拉开了那沉重的铁门，逃跑了。
　　　　※※※
　　　　程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学校的，他甚至在快要走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书包都没有拿，但是他却万万不敢再返回学校，他怕郜峻还在那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走到舅舅小区的楼下，蹲在花坛旁边的阴影里，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他的思绪混乱地飘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他常常被母亲带到她打工的酒吧里，那里不只有像母亲那样浓妆艳抹的陪酒女，还有一些穿着妖艳的男孩子。
　　　　虽然程聪那时候年纪小，但是还是能够一眼看出那些人是男孩子。
　　　　他们同样穿着暴露的衣服，嬉笑着攀附在那些